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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白沧县,莫老爹把文涛三人放下,虽然最终他们也是要去郡县,但是他们要做的事情要隐蔽,自然不能够带着他们!
“这段时间多些你们的照顾,等杂事一了,涛定上门感谢!”文涛三人下了马车,对着莫老爹做辑,只说了那么一句话,就雇了马车往郡守而去了。时隔半个月,就算那些人还是在暗中查探着他的踪迹,但是现在他们从白沧县低调而回,又处在暗处,所以文涛并不担心会被家里的那些人发现!
文涛三人离开了,文欣三人却决定在白沧县逗留几日,白沧县所辖其实灾情并不是十分的严重,但是因为隔壁县城的事情,其他地方的难民涌入白沧,也造成了白沧县的拥堵。
而白沧县本身,因为是一个城市,城里用水除了护城河就是城内水井,可是也不知为何,明明白沧县附近村镇地下水丰富,但这个城市,地下水却并不丰富,村里的几口水井早已告罄,城里用水早就只靠着护城河里面的河水了。
白沧县县城人口本来就多,在加上又接纳了附近流民,这一下子,本身还能够坚持一段时间的白沧县,顿时也被拖累,街道上人挤人,很多外来人口或坐或躺或游荡,神情都带着茫然。
已是七月,加上干旱,天上的烈火似乎能够把人给烤焦,只不过走了一条街道,文欣就感觉到口喝难耐,看着那些茫然就那么大刺刺的顶着烈日的人们,文欣的心里也不是很好受!
文欣已经知道,护城河道被层层的官兵把持着,就是附近还有水的潭、湖,同样也是重兵把守,不让百姓肆意的去取水,取水的时间只限定在每天的卯时和酉时,还是定量取水。这也是为了不造成肆意的浪费。
“老爹,咱们要在白沧县卖瓜么?”因为决定在白沧县留几天的是莫老爹,出来的一切行动也有莫老爹决定,所以文欣问莫老爹的打算!
“恩,咱们在这里留几天看看!”莫老爹也在看着街道上的情况,不过与文欣的悲悯不同,莫老爹是一脸的默然,而莫默更是丝毫的不在意!
文欣受不了外面的不管是人还是物的境况,转身进了车厢,但是外面那些人像是被吸干了水分的脸色还是闯进了脑海挥之不去,文欣苦恼的托起了下巴,自己从空间里面取出了一杯水!
马车哒哒的在狭窄的街道上穿过,如果是以前,这些没有见过大世面的普通老百姓们,必然是要品头论足一番的,但是现在身体缺水浑身无力的他们,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去多说一句话了。而且他们瞧得清楚那驾马车上,没有他们急切需要的东西,既然没有他们需要的东西,这又是驾马车的人,不管身份如何至少比起他们是惹不得的,自然就不会去自讨苦吃。
文欣自然不会知道,这些一个个看着无精打采,眼神茫然的人们,其实在马车一进入地界的时候,就已经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被人扫描了一便,因为马车里面只坐着人,连出行的包袱都没有,更别说这些人最想要喝的水,所以这些人压根就对他们的马车不感兴趣了。
喝了水,文欣就耐不住,探出头来,“老爹咱们现在要去哪儿?要去找客栈么?”这种情况,连三大酒楼之一的闻香来都已经早早的关门,老板都携家带口的道他们村里去避难去了,这种情况下还会有客栈这东西开着么?文欣表示怀疑。
“县城,老爹也来过几次了,城里的有钱人,大部分老爹都清楚,就是不清楚的,出来之前也找你裘大叔他们仔细的问过了,一会儿,咱们就去李府去看看去!丫头你先拿一个瓜出来备着。”
莫老爹熟悉的赶着马车,朝着县城其中的一条富人街驶去,他要去的就是闻香来老板介绍的,在富人中信誉、人品都上等的李府去。要是能跟李府谈成,他就没有兴趣一个一个的去敲门了,直接供货给李府,自己吃肉也留点汤给别人喝不是!既然要在他手里拿汤喝,那后面的那些麻烦事儿,自然要他们去摆平了嘛!呵!
不过小半个时辰,马车就停在了了一处高墙大院后面的一个小门,这是每一个豪门大院的特点,给下人们办事出行进出的!
莫老爹下了马车,轻轻的敲响了小门,没过多久,脚步声传来,但是却并没有开门,而是传来一个谨慎的问话:“谁呀?”
门后是一个小厮,他是李府众多家生子之一,负责谨守后门,自从干旱来临,城中缺水,灾民涌入造成城内用水紧张,连带的各种问题的出现,很多府邸都毫不犹豫的遣散了大部分的仆从,但是李府却感念这些下人们,并没有遣散任何一个下人,所以莫老爹一敲门,很快就能有人来询问,这要是换个别的府邸,说不定就是敲上个半天也不会有人来开门。
不过虽然有人来问话,但是因为灾民实在太多,很多人都想着到大富人家那里取水喝,因为这些人家里都是有水井的,开始的时候李府还会开门施恩,但是自从越来越多的人来,水井的水越来越少,最后连自家都满足不了,加上后来有灾民闹事之后,李府也闭门了。
这个时候来敲门,门后的小厮就担心会不会有是灾民,但是又不能不来问问,因为担心会是别的府的,或者是自家别的地方的管事过来,于是门后的小厮现在就非常的忐忑,之前可是被灾民骗了好几次了,他自己都被破门而入的灾民们暴打了好几次了,希望、希望门外的不是灾民吧!门后只有十几岁的小厮,双手合十不禁祈祷道!
因为这些富人区平时都是有衙门经常派人管理,管不允许有普通百姓在这里喧闹的,也别是现在有太多的灾民,在富人区的富人都上交不少的保护费之后,这里的巡视就更加的严了,很少有别人混进来。但没人混进来不代表没有,这么莫老爹三个人不就混进来了么!
“这位小哥,我们是南方的果商,听闻李老爷在这白沧县最是有信誉,现在我们有一批新下来的水果,希望能够和贵府老爷做个生意。这个水果可是最多水分的水果,相信你们老爷会感兴趣。小哥的担忧我也是知道的,所以我这就在门外留下一个水果样品,希望小哥能够拿去跟你们李老爷说说,晚上子时夜深人静我们再来,到时候希望贵府给我们一个准确的答复。”
莫老爹也是知道里面的人在担心什么,于是也没有说给他们开门之类的,直接把他们的来意一说,然后招呼莫默把西瓜放在了门口,接着就驾着马车走了,也不管门后小厮怎么个反应!
莫老爹很光棍的想:管你们感不感兴趣,放不放在眼里、心里,抓住了机会是你们的幸运,抓不住?不好意思,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家的西瓜会卖不出去!
这世界什么人都多,有钱人也多,一个偏远县城就有三条富人街,共50家富人,其中经商的、做地主的、管家亲戚各类有钱人!现在这个缺水的特殊情况下,别的有用就银子没用,别的不缺,最缺水。所以莫老爹是很相信,那些惜命的人,是很乐意用他们都用不出去的钱,来买他家这都没地儿买的西瓜!
哼,要不是她家闺女这儿西瓜都泛滥成灾了,就这稀罕的瓜果,他还不舍得卖给别人呢!莫老爹驾着马车,勾着唇,傲娇了!
听着马车远走,门后的小厮想了想,最后一咬唇,一脸视死如归的打开了小门,结果门一开,居然真的没人了,而地上躺着一个硕大的不知名东西,难不成这个就是那陌生口音说道的水果?
生意上的事情,小厮可不敢耽误,而且他虽然忐忑害怕,但是还是听清楚了之前那个人说的话,不然他也不会冒着在被揍一顿的危险打开了门。于是小厮忙把分量极重的西瓜抱进院子,然后赶紧的关了门!一溜小跑,就去主屋那边去找他家老爹去了。
小厮的老爹不是谁,就是李府的管家。看到自家儿子没有在后门守着,而是抱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脚步匆匆的过来了,中年管家脸色一板就教训道:“你这个小子,不在后门老实守着,跑这儿偷懒?老爷好心,没有把我们都发配出去自生自灭,你还不知道感恩,勤恳的干活,冒冒失失的想什么话!你难道以为你爹我是李府的管家,就会纵容了你去?”
“爹、爹,我不是偷懒,真的,刚刚后门有人来了,说是南方的商人要跟老爷做生意,我担心又是那些灾民就没敢开门,那个人也没进来,但是留下了这个说是水分最多的水果,说晚上子时还来,到时候我们府上再给他一个答复,所以我才赶紧过来找你的!”
小厮就知道自己过来会遭自家老爹的训,于是没有靠近,只是自家老爹一米开外停了下来,果然还没停稳呢,他家老爹就突突突的一句也没停的开始教训起他来!小厮低头嘟嘴,就是因为感念老爷的恩德,所以他才一步都不敢离开后门,一有人敲门就胆战心惊却不敢耽搁啊!不然按照他以往的性子,早就不知道溜院子的哪个角落跟伙伴们玩耍去了!
哦?李管家看着自家儿子抱着的青皮的东西,皱眉,这都什么时候,怎么还有人上门做生意,他早就知道有专门的一些商人,是专门灾荒战乱发财的,难不成被他们李府遇上了?
“拿过来给我看看?”李管家招手让自己的儿子过来,然后接过西瓜,入手一沉,李管家皱眉,这个东西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一个大家伙,会是水果?
虽然管家皱眉,不怎么相信儿子口中的那个什么商人,但是跟儿子一样的是,生意上的事情,他也是不敢耽搁的,于是跟自家的儿子一摆手,他自己便也抱着习惯去了书房,这个时候,他家老爷肯定是在书房看书呢!
“小胡,老爷在里面?你通知老爷一声,就说我有事情禀报!”管家来到书房门口,看着值守在门口的小厮,温声说道!这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只不是是一刻钟的路程,就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可惜双手抱着一个大家伙,他连擦汗都做不到!
守门的小胡看见管家抱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说有事找老爷,也不敢耽搁就进门去说了,没一会儿揪出来,让管家进了书房!
“老爷!”管家躬身,看着前面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老爷,脸上是真挚的信服和顺从!
“怎么,这个时候一般你没要事都不会来书房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李府老爷看着这个得了的助手,一起长大的管家,亲和的笑道。
“老爷是这样的…”于是管家把从自己儿子那里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捧上了西瓜!
李老爷惊奇的看着管家手里的东西,之前一见,他就好奇管家手里的东西是什么,现在一听居然是一个水果?天,这世界怎么还有那么大个的水果?而且整个树叶般青绿色,这水果真的吃的?
但是想起管家说,这个水果是水分最多的水果,虽然不怎么相信,但是现在什么情况,什么的东西最缺,不是别的,正是水!李家老爷也是一个有胆色敢拼敢闯敢下决心的人,不然也不会以一介贫民之身,闯出了现在这般的家业了!
于是看了看所谓的水果之后,他便让门口的小胡去取了刀来,那么一个大家伙,也只能用刀切开来才能吃吧!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一个硕大的西瓜被毫不留情的分成了两半,红红的瓜肉点点黑色点缀其中,展现在李老爷和李管家两人的眼前,清香诱人的香气弥漫,李老爷和李管家似乎感觉到一阵清凉扑面,在这闷热的书房是多么的惊奇,李老爷和李管家震惊的对视一样。
李老爷看着被分成两半的西瓜,想了想又是几刀,这个时候书桌上已经满是果汁,很快就顺着桌面流到地板上,滴滴答答的声音响起,两个人伸头一看,却同时心疼的要命,这个时候可是最缺水的,可是就这么浪费了那么多的水。
果然这个水果是最多水分的,那个不知名的商人果然是没有骗人。
李老爷就要伸手去尝尝这个从来未曾见过的水果,但是却被李管家拦住了,“老爷,你等等,先让我来!”这个时候李管家已经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他不是贪吃,而是担心会有什么人使诈害他家老爷,谁知道这个果子是不是能吃的,如果不成吃的,他就是再多的水有什么用。
李老爷也是明白了李管家的意思,却是笑笑,依旧拿起来一瓣西瓜,毫不犹豫的吃起来,如果真的人拿来有毒的果子害他,那他也认栽了,但是如果使他们乱猜测呢?这么清甜的香味,这么诱人的颜色和汁水,能够第一个尝试这从未见过的奇果,也是三生有幸了吧!
李管家看着李老爷没有听自己的劝,毫不犹豫的拿起这不知名的水果吃起来,眼睛顿时红了,能够跟着老爷,在老爷的身边做事,他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了,不然怎么会那么的幸运!
“唔,好吃!”只不过是试探性的一口,果香弥漫,汁水润喉,李老爷顿时欲罢不能,一口气就吃掉了三瓣西瓜才停了一口气,看着身边诧异的管家,李老爷也没有不好意思,忙招呼上管家,“福子,你也来尝尝,这真是我这半辈子,吃过最好吃的水果了,没有之一,就是那什么山海村这几年出来荔枝,都没法跟这个比!”
山海村的那些水果,在白沧县都是直接跟闻香来交易,由闻香来出面,而没有在寻其他的商家,所以李家老爷也只是有买来尝尝的份,而没有接揽生意的机会,不是他没有试过,而是试过了也没用,好在白沧县的其他商家也是跟他一样!至于白沧县外,文欣聪明的直接找上了文涛!
“你刚刚是说,那个留下水果的人,晚上子时会再来?那成,你快尝尝,一会儿你就吩咐小来子,让他晚上守着,等那个商人来了一定要迎进来,这个生意我们一定要拿下!”富贵险中求,李老爷想到了那山海村出来的水果,那生意,哪个不眼红,现在有了这个东西,他自信自己一定会成为白沧县最大的商人!
管家看着老爷一脸的激动,多半也知道自家老爷想着什么,于是也试探性的拿起来一瓣西瓜吃起来,这一吃果真欲罢不能,顿时就明白了老爷为什么会那么急切了!这个时候李老爷已经什么都不想了,一块一块的吃起了西瓜来。
夜晚,万籁寂静,停在一条胡同里的一辆普通马车的车帘动了动,三个矫健的身影从车厢里面下来,打头的男人四处望了望,没看见有外人,然后朝着后面挥了挥手,再然后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一头彪悍大马以及那普通的车厢突然在巷子里面消失无踪!
“老爹,现在去真的没有问题?”文欣抬头看了看天空的皎月,靠近莫老爹轻声问道。
“嘿嘿,这个时候正好!”莫老爹嘿嘿一笑,抱起了文欣,跟着莫默,两个人在城市的街道巷口穿越,没过多久就到了李府的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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