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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了一天后,罗隐带着沈静秋,继续在后山游玩。这一次罗隐很小心,尽量避免一些危险的地方。沈静秋很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但是她并没有指出来。两人游览了整个后山,又来到罗隐说的那个破道观。道观果然破败,大门上挂着的牌匾已经不知去向,除了有人常走的那条路外,周围都是杂草重生。道观大殿内,三清老祖也都面目全非,不是缺头就是缺手,总之没有一个完整的。蜘蛛在屋顶欢快的结网,随时准备补啥猎物。地面上灰尘满地,踏上一步,就会留下一个脚印。角落里还堆着某些奇怪的东西,正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怎么看,此处都是一个没人居住的破败道观。可是罗隐却牵着沈静秋的手,没有丝毫迟疑的朝里面走去。
道观共有三进,头两进无任何区别,院子里杂草重生,屋里灰尘满天,成为各种虫子老鼠的天堂。一直走进第三进,总算有了点有人住的迹象。只见院落里的种着花草,被打理得井井有条。角落一块开垦出来的土地上还种着几样菜蔬,绿油油的,鲜活得模样,总算让沈静秋感觉到一丝烟火气。
再看房子,窗明几净,整洁完整,该补的补了,该打扫的打扫了,完全没有外面那样破败肮脏的模样。同一处地方,却如同地域和天堂的区别,不得不说还是很有冲击力的。
房门被打开,人未出来,就先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老道从屋里走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童子。老道哈哈大笑,“贫道掐指一算,就知道今儿有好事临门。果不其然,世子同夫人能一同前来,贫道青云子荣幸之至。咦……”
正说笑着,青云子表情突然一变,面色有些凝重的盯着沈静秋看,嘴里喃喃自语,“奇怪,果真奇怪。”说完,又围着沈静秋走了两圈,啧啧称叹。
沈静秋气定神闲,罗隐面无表情。二人都很好奇青云子能说出什么道道来。
“贫道还从未见过这种情况。”青云子摇头晃脑的说道,“夫人可否让贫道诊脉?或许贫道能够解开谜题。”
沈静秋同罗隐交换了一个眼神,青云子能一眼看出她的问题,显然还是有些本事的。沈静秋伸出手,笑着说道:“道长费心了。”
“夫人太客气了。这些年承蒙世子关照,否则贫道同小徒早就饿死了。”青云子一手捋着打理得很干净整洁的胡须,一手搭在沈静秋的手腕上,皱眉诊脉。
罗隐则握住沈静秋的左手,手上不由得用力,让沈静秋感觉到一阵不适。罗隐回过神来,急忙放松。自嘲一笑,他真的太紧张了一点。
青云子皱眉深思,嘴里嘀咕着,“奇怪,真是奇怪。阴阳共存,交而不汇,泾渭分明,明明是大凶,可是观夫人气色却无丝毫问题。真是奇怪了。难道是贫道弄错了。”青云子不甘心,再次搭脉诊治,他就不信弄不清楚这里面的关键所在。
沈静秋也很配合,青云子有所要求,她都一力满足。
最后青云子还是不甘心的放弃了,“夫人这样的情况,贫道还是第一次遇见。阴阳不调,失于平和,可是夫人的情况又有所不同。就好似,好似夫人的身体里多出了一部分本不存在的东西。着实有些头痛。贫道才疏学浅,不能弄明白这里面的关键所在,还请夫人见谅。”
“无妨。道长弄不清楚这其中的关键,也是情有可原。我身体里有一股阴寒之气,本不是我自己的,而是有高人为救我性命强行灌入我的体内。只是如今我能力有限,没有办法将那股阴寒之气逼出体外。若是道长有什么好办法,还请告知。”沈静秋很客气的说道。
青云子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贫道就奇怪了,两股气息本属阴阳,却不可调和,实在是违背了常理。夫人这种情况,贫道头一次见,要说有办法,也不尽然。”
沈静秋同罗隐都失望一笑,果然不是随便遇见一个人,就有司徒阅那样的本事。
却不想,青云子又接着说道,“不过贫道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关于这方面的内容。贫道记得很清楚,夫人这种情况,想要将阴寒之气逼出体外,有一种快捷的办法,只是风险极大。”
罗隐急切的问道,“什么办法?还请详细告知,事后定有重酬。”
青云子哈哈大笑,“世子客气了。贫道记得书上写的很清楚,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唯有怀孕。”
怀孕?沈静秋同罗隐面面相觑。
沈静秋说道,“阴寒之气侵蚀身体,如何能孕。”
“夫人糊涂了,既然夫人能将那股气压制在丹田处,自然也可以将那股气压制在别处。如此一来,再经过精心调养,必能怀孕。等到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之时,夫人便可借新生命入世的那一刻,将那股阴寒之气强行逼出体外。”
沈静秋蹙眉,罗隐握住沈静秋的手。
青云子继续说道:“阴寒之气最易侵蚀婴儿身体。当婴儿脱离母体的那一刻,就是阴寒之气乘虚而入的时候。彼时又是夫人身体最为虚弱的时候,对阴寒之气的控制力也到了最弱的时刻,这个时候,阴寒之气极容易脱离夫人的控制,很自然的会对婴儿下手。若是夫人能够在那个时候保留一丝清醒,拼上一把,定可以将阴寒之气强行逼出体外,而且不损婴孩分毫。”
沈静秋握紧了罗隐的手,光是听听,就觉着凶险无比,更别说真正经历这一切。
罗隐黑着脸问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吗?”
青云子摇头,“贫道所知,就两种办法。一是刚才贫道说的那种,二就是靠夫人自己的力量逼出阴寒之气。不过以夫人目前的能力,想要做到这一点,根本没可能。就算夫人的能力每天都在增长,贫道估计少说也要三五年,七八年。这还是比较乐观的。”青云子左右看看,笃定的说道,“显然二位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对不对?”
身为世子夫人,如果三五年,七八年都没有身孕,那意味着地位不稳,意味着将来要面对各种非议。就算有罗隐护着,沈静秋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还会因为承受了太多的压力,致使夫妻感情出现破裂。总之,没有孩子,对二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很严重的打击。说是灭顶之灾也不为过。
沈静秋淡淡一笑,“多谢道长告知,若是将来有需要道长帮忙的地方,还请道长不要推辞。”
青云子哈哈一笑,“夫人放心,贫道是有良心的人。既然吃了世子的供奉,自然要为世子为夫人排忧解难。”
沈静秋福了福身,“那我们就不叨唠道长,改明儿我让人将米粮油盐送上来。”
青云子笑的见牙不见眼,“多谢夫人慷慨。”还同沈静秋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在说沈静秋要比罗隐大方。沈静秋见了,失笑出声,似笑非笑的朝罗隐看去。
罗隐拉着沈静秋的手,瞪了眼青云子这臭老道。他就该将他饿死的,免得这老道整日里胡说八道。
“我们下山。”罗隐拉着沈静秋朝外面走去。
沈静秋挥挥手,告辞了青云子同他的小徒弟。
两人都没有继续游玩下去的兴趣,出了破道观后,两人就直接下山。下山的路上,二人都没有说话的*,心中都在纠结。
下了山,上马之前,沈静秋望着罗隐,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罗隐却对她说道:“有什么话等回去后再说。”
沈静秋沉默的点头,上了马,启程回庄子。
回到庄子后,夏月来禀报,说是沈静坤来了。这简直是意外之喜,急匆匆的赶到花厅,果然是沈静坤。比起大婚时候的样子,沈静坤又黑了点,感觉上还壮了点,更显英武之气。
沈静秋笑着喊道,“三哥。”
沈静坤露齿一笑,“静秋妹妹,你总算回来了。要是再不回来,今儿我们就要错过了。”
沈静秋看沈静坤的一身打扮,“三哥这是出京公干?”
沈静坤点头,“是,只能在你这里停留两三个时辰,一会还要赶路。”并没有说具体公干内容,沈静秋也自觉的没问。
沈静秋忍着激动,将罗隐拉上来。罗隐同沈静坤抱拳行礼,两人之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火花正在霹雳燃烧。
沈静坤身负侯爵,年初又得了秀才功名,等他一从军,直接就被授予正五品实缺。反观罗隐,被罢官去职后,如今身上只剩下世子之位。而这个世子之位比起沈静坤正儿八经的一等侯爵,那就差的太多了。这么一对比,要是罗隐真的看沈静坤不顺眼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沈静秋轻咳一声,罗隐当即笑道,“沈侯能来,蓬荜生辉。今日不如就留在庄子上用饭。”
沈静坤朝沈静秋看去,笑道,“荣幸之至。世子是军中前辈,今日能像世子请教,是我的荣幸。”
罗隐笑了笑,笑的意味深长。
沈静秋再次轻咳一声,问沈静坤,“三哥出公差,那家里怎么办?谢……三嫂没事吧。”沈静秋其实是想问谢明笑会不会惹事。
只见沈静坤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任谁都看出沈静坤由衷散发出来的喜意。他对沈静秋说道:“你三嫂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因为还没满三个月,所以之前一直瞒着。”
沈静秋太惊喜了,“三嫂怀孕了?可喜可贺。三哥就要做父亲了,我都不敢相信。”
沈静坤笑道,“我也不敢相信,当初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都傻了半天。好几天才回过神来。”
沈静秋满脸笑容,谁会想到,两个成亲前互相看不顺眼的人,成亲后竟然这么快就有了身孕。而且瞧沈静坤的样子,对谢明笑是由衷的关心爱护,难道这二人已经冰释前嫌。沈静秋不由得想到宫宴的时候还遇到谢明笑,那时候谢明笑是半点痕迹都没露出来,任谁也看不出她当时已经怀上了身孕。
沈静秋说道:“三哥是有后福的人,如今果然印证了这句话。”
沈静坤笑道,“静秋妹妹,你同世子爷要加油,早日怀上身孕。”
沈静秋顿觉苦涩,不由得朝罗隐看过去。罗隐挑眉,对沈静坤各种不满。沈静坤分明就是来显摆的,显摆谢明笑有了身孕,显摆比他更能干。罗隐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沈静秋不由失笑,罗隐偶尔露出的小孩子脾气,也挺可爱的。
沈静坤的感觉很敏锐,朝罗隐那边努努嘴,眼神示意沈静秋,是不是他说错了什么话,不然罗隐怎么这个鬼样子。
沈静秋轻轻摇头,示意沈静坤不用理会罗隐的态度。沈静坤哦了一声,顿时就觉着发现了真相,罗隐定是因为被罢官去职,心中苦闷,见他仕途顺利,所以心中便生出不痛快。沈静坤摸摸鼻子,觉着自己真是够冤枉的。他只是想来看望沈静秋,至于罗隐不过是顺带的。罗隐态度好不好,也不是那么在乎。就怕罗隐会为难沈静秋。
沈静秋知道沈静坤有话要说,找了个借口将罗隐打发出去。
等罗隐一走,沈静坤急忙问道,“静秋妹妹,罗世子对你好吗?他会不会为难你,会不会对你随意发脾气?”
沈静秋哭笑不得,“多谢三哥关心。世子对我很好,处处为我考虑。反倒是我,给世子带来不少麻烦。”
“他既然娶了你,自然要替你承担所有的责任。静秋妹妹,你对他不用太客气。若是他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定不会轻易绕过他。”
沈静秋笑着应下,“多谢三哥关心。没想到三哥同三嫂这么早就有了小孩,恭喜三哥。三哥现在同三嫂相处得好吗?”
“你三嫂就是脾气大了点,其实人挺好的,知书达理,见识不凡。虽然我和她一开始有些误会,不过现在我们相处得很好。现在我很庆幸我娶了她为妻。”
沈静秋开怀一笑,“三哥同三嫂是注定的缘分。即便一开始有不少磨难,老天爷会会让你们走到一起,相知相许。恭喜三哥,得一贤惠娘子,又即将做父亲。”
沈静坤也很庆幸,“幸好当初我和明笑,彼此给了对方一个机会。若不是如此,定宓有今日的融洽。”
沈静坤又说起侯府的情况,沈老夫人的身体还是老样子,时好时坏。沈静鹏同欧阳文住在府外,偶尔也会回侯府看望沈老夫人。不过沈老夫人对欧阳文没有半点好脸色。就连欧阳家送来的礼物,都让沈老夫人给退了回去。反正沈老夫人就是不认欧阳家这门姻亲。
白氏又怀孕了,同谢明笑的时间差不多,因为没满三个月,所以还没公布。二房如今是沈静恒当家,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沈静安嫁到樊家,快一年了还没有动静,沈陆氏很着急,特意带着沈静安去庙里求子,希望早日有好消息传来。欧阳文那里,同沈静鹏成亲这么长的时间,同样没有动静。不过瞧着沈静鹏的样子,似乎并不在意。
沈静如前段时间回过一次侯府,沈青康虽然不待见沈静如,却也没有让人将她赶出去。不过高姨娘依旧还在庄子上住着,看样子沈青康是不打算将高姨娘放回来的。沈静如在晋王府,不知是不是得了宠爱,还是别的原因,总之看气色就看得出来,沈静如在晋王府的日子得到了明显的改善。就连穿戴都比以前贵重了许多。唯独遗憾的是,一直不曾有孕。
沈静秋听到这里,轻笑一声。据她所知,晋王已经有数十年无所出。可能是因为晋王年龄大了,已经生不出来。可能是晋王妃暗中给小妾们下了药。总之晋王府的姨娘小妾们怀不上身孕属于正常,怀上身孕那才让人惊奇。
沈静坤还说,沈青凡写信回来,说西北那边很艰苦,即便有欧阳家照顾,日子有所改善,可是沈青凡依旧忍受不下去。希望家中有人能帮忙在陛下那里替他说好话,早点让他回到京城。为此,沈青凡还求到沈静坤这里。
沈静坤以刚入仕途,不曾立下寸功,没有资格求陛下开恩为借口,拒绝了沈青凡的请求。对此,有些人对他颇有微词,反倒是沈静恒很理解他,认为他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沈静秋轻声问道,“三哥,你觉着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静坤想了想,才说道:“现实,拿得起放得下,有气量。”
沈静秋淡淡一笑,“自私狡诈,凡事都喜欢从自己的利益来考虑。当然这样的人没什么不好,至少他不会同旁人拼命。”只有那钟性子执拗的人,才喜欢找人拼命。
沈静坤失笑,“三妹妹对大哥还真是怨念深重。”
沈静秋哈哈一笑,“三哥说笑了,不是我对他怨念深重,而是我实实在在的领教过大哥的手段。别看他现在人畜无害,等到他日他得意了,定会调转枪口对准我们。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杞人忧天。毕竟人总是会变得。他那么聪明,又理智又现实,想来是不会得罪三哥,给自己多树立一个敌人。”
沈静坤笑道,“不管他是什么打算,也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我一直坚定的朝前走,一步一步的爬上去,我自然不用惧他。”
“说的不错。”
现在的沈静恒,根本不算威胁。对沈静秋来说,真正的威胁来自于宫里,其次就是罗家内部。沈家那边,早在她嫁给罗隐之前,就差不多肃清了。沈刘氏已经毁了,沈青凡也翻不了身。一个沈静恒,为求前程为求自保,自然不会轻易生事。至于一直野心勃勃的沈静宜,如今自身难保,哪有那么多心思来干涉沈家的事情。
其实真正让沈静秋放心的原因是沈家已经分家。等老夫人百年后,沈家三房二房都要搬出侯府。等搬出去住后,彼此来往少了,矛盾自然也就少了。如此想来,沈家那边实在是不需要过多的担心。
下人来禀报,说酒席已经准备好了。沈静秋邀请沈静坤入席,罗隐作陪。罗隐本打算将沈静坤灌醉的,结果沈静坤滑不留手,以有差事在身,死活不肯接招,将罗隐郁闷得真想揍他一顿。
用过酒席,略作休整,沈静坤就起身告辞。
等人走了,罗隐还在一个人喝酒。沈静秋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杯,就在罗隐的对面坐下,“不要喝了,我想我们该好好谈一谈。”
罗隐挑眉。
沈静秋问道:“五郎,你是不是因为三哥的到来,想起自己被罢官去职,所以才会对三哥生出不满?你不要告诉我,没这回事。你今日处处为难三哥,我不是瞎子,我自然看的出来。”
罗隐突然拉住沈静秋的手,“静秋,你认为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那你就告诉我为什么针对三哥。”沈静秋很执着,她就想知道一个为什么。
罗隐蹙眉,“不说可以吗?”
沈静秋叹气,“五郎,我们是夫妻。若是我做错了,你却不肯告诉我,那注定我还会做错第二次第三次。你对三哥有成见,只能说出来,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罗隐沉默下来,沈静秋安静的坐在一旁,并不催促。
好半天,才听见罗隐开口说道:“看见你同他那样的亲近,那样自然的交谈,不瞒你说,我很不满,我很嫉妒。”
沈静秋蹙眉,这是什么毛病。沈静秋不由得强调,“那是我的三哥。”
“正因为他是你三哥,所以我才没动手。他要不是你三哥,我早就一拳头打过去。”罗隐冷哼一声。
沈静秋哭笑不得,这男人还有理了。“我和三哥的感情很好,我们是兄妹……”
“哼哼!”罗隐一脸不屑,“男女有别。他就算是你三哥,你也不该对他那样亲热,看着刺眼的很。”
这男人未免太霸道了一点,沈静秋苦笑,“那你要我如何做。对三哥冷漠相待,还是假装客气?五郎,在这件事情上你非常的无理,根本就是没事找事。”
罗隐哼哼两声,表示不赞同沈静秋的说法。
沈静秋叹气,“五郎,最近你的压力太大了,所以看什么都不顺眼。我希望下一次,你不要再吃这种没有来由的醋,这只会让你显得小气,不可理喻。”
罗隐抢过酒杯,一口喝干杯中的酒。对沈静秋的话,不置可否。
沈静秋想了想,又说道:“五郎,我想要个孩子。”
罗隐瞪大了眼睛,“不准冒险,我是不会答应你冒险的。”罗隐猛地抓住沈静秋的手,“听到没有?你答应我,在解决那股阴寒之气之前,你不能瞒着我怀孕。静秋,我经受不起那样的惊吓。”
沈静秋一脸苦恼,“难道真的要等上三五年,七八年才怀孕吗?五郎,你要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
“没的商量。”罗隐的态度很坚决,“别说三五年,就是十年八年我也能等。”
“其他人能等吗?”沈静秋质问。
罗隐挑眉,“你怕什么?怕没有小孩,我会纳妾,我会娶别的女人?你根本就是杞人忧天。我罗隐这辈子认定了你,不管我们有没有小孩,我都不会纳妾,更不会娶别的女人。”
罗隐这话,她信。但是必须在前面加上一个时间限制。沈静秋低下头,这样想太过现实也太过冷血,就仿佛是她将罗隐的一片真心踩在脚底下肆意践踏一样。但是人是会变的,环境也会匾额。当有一天,来自周遭的压力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罗隐还会这么坚定的认为,即便两人没有小孩,也能一辈子一双人过下去吗?沈静秋不知道罗隐哪里来的自信,至少她没有这样的信心。所以她必须要有孩子,她想赌一把。赌赢了,不仅有了孩子,也解决了后顾之忧。若是赌输了,那就是她活该。所有好的坏的后果,她都会一力承担。
见沈静秋不吭声,罗隐心头着急。紧紧的抓着沈静秋,“静秋,你必须答应我,不能冒险。我没还年轻,没有必要冒险。”
沈静秋抬起头来,神情凝重,“五郎,我是真想要一个小孩。”
罗隐很干脆的否决,“此事没得商量。总之你不要再说了。”
沈静秋很烦躁,“五郎,你听我同你分析……”
“静秋,不要再说了。”罗隐竖起一根手指头,放在沈静秋的嘴唇上,“你想说的,我全都明白,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权衡利弊,我情愿不要小孩,也不希望你出现危险。”
沈静秋很不赞同,她急切的说道:“即便我身体很好,没有丝毫问题,生小孩的时候也难保不会出现意外。只要是生小孩,就注定要面对鬼门关,这同我身体里有没有阴寒之气没有丝毫关系。难道你会因为怕我面对生孩子的危险,就要我一辈子都不生吗?你这根本就是……就是……五郎,既然始终是要面对生孩子这一关,为何不趁此机会,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而且我手上有珠子,只要有珠子在,我就有信心挺过所有的危险。”
“我不愿意你冒险,静秋,你不要逼我。”罗隐神情痛苦,显然他已经纠结了整整一个下午。
沈静秋叹气,“那就暂时不要吧。等过完这段时间,再说小孩的问题。”
罗隐顿时松了一口气,抱住沈静秋,动情的说道,“谢谢你,静秋。”
沈静秋不由得想到,或许就因为她之前在水下失踪的事情,才让罗隐草木皆兵,生怕再承受一次失去的痛苦。沈静秋暗自叹气,果然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根源还是在她身上。想要说服罗隐,还得多多下功夫才行。
夜深,两人并排躺在床上,不曾温存,不曾闲聊。
屋里还烧着烛火了两人却背靠背,谁也没有看对方一眼。沈静秋睁大了眼睛,已经三更,可是她一点睡意都没有。脑子里全是关于孩子,各种想法充斥着头脑,让她快要炸开。
暗自叹息,心中充满了矛盾感。回头朝罗隐看去,罗隐背对着她,一动不动,想来是睡着了吧。
罗隐同样睁大了眼睛。如果说,以前的他对两人的孩子充满了期待,可是得知沈静秋的身体状况后,罗隐已经完全没有想要孩子的想法。他其实也不是那么喜欢孩子,他觉着同沈静秋两人一起过日子挺好的。只是他也清楚,若是沈静秋一直无孕,不说国公府内会有人出面干涉,就是太子妃那里他也难以交差。有朝一日,说不定宫里就会直接下旨赐婚,届时他和沈静秋也就走到了尽头。
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一方面是沈静秋的生命安全,一方面是两人的感情末路。无论是哪一条路,罗隐都不愿意面对。总之这一次,他又很可耻的做了一次逃兵。
沈静秋一晚上都在胡思乱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早上起来,精神很不好,头晕乏力,感觉糟糕透了。
罗隐看着她,0数次欲言又止,沈静秋都自觉的忽略了。她此刻只想休息,好好的休息,对于罗隐心里的想法,她此刻一点都不想知道。
用早饭的时候,罗隐吃到一半,突然放下筷子,同沈静秋说道:“静秋,我带你去外面游玩吧。”
沈静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罗隐说的外面,是指京城地界以外的地方。沈静秋点点头,笑道:“好啊,我早就盼着这一天。”
见沈静秋笑了,罗隐也跟着笑了起来。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将孩子的事情混了过去。沈静秋的心情却有些苦涩,罗隐对孩子的问题避而不谈,其态度已经表现得格外坚决。沈静秋有些失望,有些无奈。且不管孩子的事情,还是先出京走一走,看一看,了解不同地方的风俗人情。或许见得多了,想法也会发生改变。
沈静秋同罗隐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离开庄子,一路朝南行去。越往南行,风光越是大不相同。沈静秋见到了山川秀丽,见到了奇山怪石,见到了汹涌大江大河,见到了别具一格的山区生活。
前前后后他们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走了五个州数十个县,见识了各种风俗习惯。这一路上,沈静秋同罗隐只关心游玩,关心行程。除此之外的事情,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起一句。因为这份默契,这段旅程充满了欢快和轻松。
带着身心的放松,在一个寒风呼啸的傍晚,沈静秋同罗隐回到了京城,回到了庄子。
罗隐同沈静秋的归来,让庄子上下都充满了欢声笑语。沈静秋回头一看,就看到罗隐,两人默契的笑了起来,感情更见深厚。
夏月来到沈静秋身边,“启禀夫人,钟嬷嬷来了,说是有要事禀报夫人。”顿了顿,又说道,“钟嬷嬷已经来了十天,一直在等着夫人回来。奴婢将她留在中庭厢房,不知夫人想什么时候见她。”
沈静秋很意外,钟嬷嬷竟然来了,难道是国公府出了什么事情吗?沈静秋问夏月,“你有没有问她,为什么来见我。难道她不用在老夫人身边当差吗?”
“奴婢问了,她不肯说。后来奴婢派人回国公府打探消息,原来钟嬷嬷已经被老夫人赶了出来。”夏月平静的说道。
“赶了出来?”沈静秋很意外,“这倒是挺有意思的。钟嬷嬷可是老夫人身边第一得用的人,竟然会被赶出来,肯定是犯了大事吧。”
夏月说道,“有人在老夫人面前状告钟嬷嬷。说她偷盗老夫人屋里的贵重器件。本来老夫人是不相信的,偏偏拿端时日,钟嬷嬷嫁女儿,嫁妆着实有些高调。老夫人被人挑唆,派人搜了钟嬷嬷的屋子。结果一搜一个准,钟嬷嬷的确贪墨了不少好东西,粗略估算有上万两吧。而且钟嬷嬷在外面还置办了两座三进的院落,全在东城。”
沈静秋挑眉一笑,东城可是富贵人家住的地方,钟嬷嬷能在那个地段置办两栋三进的院子,可见这些年在国公府的确捞了不少好处。被老夫人赶走也是情有可原。沈静秋又问道:“可有打听出来,是谁在老夫人面前给钟嬷嬷上眼药?”
夏月笑道,“奴婢打听出来了,是二夫人,还有苏姑娘。”
“苏玉儿?”沈静秋挑眉,显然很意外。罗张氏要收拾钟嬷嬷,沈静秋完全可以理解。可是此事关苏玉儿什么关系?苏玉儿什么时候竟然同罗张氏联合起来。这件事情,真是太有意思了。
夏月无比肯定的说道,“此事千真万确,奴婢一开始也不相信,还亲自回了一趟国公府确认。的的确确,苏姑娘有参与其中。最初在老夫人面前给钟嬷嬷上眼药的就是苏玉儿,后来二夫人又添了一把柴,这才彻底点燃了老夫人的怒火。没她们两人在府中搅风搅雨,钟嬷嬷也不至于被赶出来。”
沈静秋笑了起来,“既然如此,你去告诉钟嬷嬷,就说今儿晚了,我就不见她。等明儿一早,让她到花厅等着。届时我会在花厅见她。”
“奴婢遵命。”
夏月领命而去,将沈静秋的话转告给钟嬷嬷。钟嬷嬷谢天谢地谢祖宗,等了这么多天,总算等到了。而今晚上,也是这么多天来,钟嬷嬷头一次安然入睡。
回到卧房,同罗隐一起沐浴温存。事后,沈静秋才将钟嬷嬷的事情告诉罗隐。
罗隐讥讽一笑,“狗咬狗,一嘴毛。一个奴婢,竟然有财力置办两栋三进院落,还有价值上万两的财产,你猜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会是什么后果。”
沈静秋失笑,说道,“定会说不愧是国公府,好生富贵。一个奴婢都身家上万两,那整个国公府岂不是有上百万两的产业。”
罗隐嗤笑一声,“你说的没错。很快国公府就为成为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要知道陛下都快穷疯了。一个赈灾,一场平乱,几乎掏空了国库。这个时候陛下要是对国公府产生了兴趣,尤其是国公府名下的各种产业,那后果可就不妙了。所以说女人就是目光短浅。就算要收拾钟嬷嬷,也不能用贪墨的理由。真是一群蠢妇。”
沈静秋似笑非笑的看着罗隐,“五郎刚才说什么?女人怎么了?”
罗隐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花,哈哈一笑,“娘子误会了,为夫绝对没有指桑骂槐。娘子是为夫见过的最为聪慧最有远见的女子,甚至超越了无数男子。”
“挺会拍马屁啊!”沈静秋瞪了他一眼。
罗隐呵呵一笑,“拍娘子的马屁,为夫甘之如饴。”然后翻身堵住沈静秋的嘴唇,顺利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