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 爱女情深

绮罗演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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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王翁祁终于如愿将明锦桃接去了云仙客栈,可两人的关系却还是无法向从前那般亲密,甚至有些陌生起來。

    清晨,明锦桃坐在房中,小口小口的喝着翁祁为她准备的白粥。与翁祁同住的这段时日,她虽然寡言少语,但气色还是好了许多。

    翁祁推门入内,手中还端着几碟明锦桃爱吃的菜肴,“锦桃,看祁哥哥给你带了什么。”

    “嗯,谢谢祁哥哥。”明锦桃也不回头,仍旧自顾自的喝着白粥,本是淡得索然无味的清粥,她愣是细细的品完,若是旁人见了,必会以为这姑娘失了味觉。

    “锦桃,今日天气不错,不如我们出去逛逛吧。”翁祁见她并不吃菜,便换了个法子讨好她。

    明锦桃摇头道:“不用了,祁哥哥,你国事繁忙,又出來景国这么久,一定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

    “锦桃。”翁祁心中焦躁,语气不免有些急促起來。

    明锦桃抬眸看了看他,面色平静的道:“祁哥哥若是想去,那便去吧。”

    “……”翁祁只觉得心口憋闷无比,他是想过让她乖巧懂事,可如今她真的‘乖巧懂事’了,却让他怎么也无法释怀,他可真怀念那个天天调皮捣蛋的明锦桃。

    两人磨蹭着出了云仙客栈,明锦桃却怎么也不肯让翁祁牵她的手,她倔强地走在他前面,单薄的背影让翁祁的心隐隐作痛。

    “锦桃,走慢些吧。”

    “好。”她顺从的慢下了步子,又退在了翁祁身后一步,依旧不愿与他并肩而行。

    翁祁愈发的气闷,步子一停,身后的明锦桃便撞上了他的背,然,她是倔强得连痛都不愿喊一声。若是换做以前,她早就哭鼻子了。

    “锦桃,你不是答应跟我回雁国了吗。为何还要如此避我。”

    明锦桃沉默良久,幽幽道:“祁哥哥,你不该跟我在一起的。”

    “怎得好好的又说起这个。”翁祁突然有种前功尽弃的感觉,他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强行拽着明锦桃回到云仙客栈。

    一到房内,明锦桃就抽出了她被捏红的手,她含泪道:“祁哥哥,不如让宫里再给你安排一个明家的女子过來吧,锦桃已经……”

    “锦桃,我不许你再胡思乱想。”翁祁一道掌风便将门带上,这让明锦桃突然紧张起來,她朝后退了一步,拼命摇头:“不可以。祁哥哥,锦桃不可以。”

    翁祁将她逼至床沿,眸光深了深:“锦桃,你可知你走得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吗。”

    “祁哥哥……”明锦桃低下头,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打湿了自己的衣衫。

    “难道你不曾想我吗。”翁祁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锦桃,我们虽是主上赐婚,可主上却并沒有强迫我们。我以为,你是愿意嫁给我的,可如今,你是不愿再陪着我了吗。”

    “我……”

    “回答我,你要弃我而去吗。”

    “呜,呜,”明锦桃抽泣了两下便“哇”地一声大哭了起來,她边哭边含糊不清的道:“祁哥哥你坏。你、你欺负锦桃。锦桃以后、以后再也不要跟你说话了。”

    翁祁松了口气,憋了这么久她终于用以前的语气跟他说话了。他眼含笑意,任凭她一双小拳头在他胸口乱捶一气,“不许再哭鼻子了。”说完,他便封上了她有些发白的小嘴。

    云仙客栈的屋檐上,英昭一袭玄衣神秘莫测,他满意的勾了勾唇后,便鬼魅般飞身离去。

    颜凌的地宫内今日迎來了一位稀客,他便是景国的皇帝,沈弘了。

    “这倒是个好地方。”沈弘一面赞叹,一面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颜凌平日里坐的那把豪华石椅上:“这椅子倒是不错,跟朕的龙椅也相差无几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颜凌其实很不耐沈弘那居高临下的态度,特别是这回翎羽的算计又沒成功,让他心中恼得很。

    沈弘摩挲着石椅上那条腾龙,笑了笑,道:“她的事,你既然办不了,还是日后朕亲自动手吧。”

    颜凌不悦的瞥了角落的翎羽一眼,都是这个沒用的女人,几次三番都沒能成功嫁入九王府,真是枉费他帮了她这么多。

    “那你今日究竟所为何來。”

    沈弘哼笑一声道:“你真的当朕什么都不知道。你在景国皇城散布那些迷人心智的药,可是把朕的子民给害苦了呀。”

    颜凌面色一僵,随即又恢复了冷静:“是又如何。你研制出解药不就行了,你们景国不是也有个神医么。”

    神医陆莲开。沈弘一想到这个名字就头疼,陆莲开是沈潇的人,他又怎会将这样的人招入皇宫呢。

    “开个价吧。”沈弘淡淡道。

    “哦。”颜凌登时來了兴致,“听景皇陛下这口气,是要买我的解药了。”

    “别跟朕拐弯抹角,说吧。”

    “好。”颜凌爽快的应下,他的国家急需银子,即便暂时无法独立,他也要先好好敲沈弘一笔。

    两人的谈话持续沒多久,沈弘便步履沉重的离开,颜凌要的两千万两白银虽不能说很多,但也足以让景国的国库空虚一阵了。可事情若是交由沈潇去办,又难免会被他笼络了人心,沈潇贤名远播,这是他十分不愿看到的局面,于是一狠心,便还是决定破财消灾了。

    颜凌的心情略有好转,却还是不待见那个畏畏缩缩的翎羽,他一甩袖子,便推开了石室的门,“菲儿。”他对着明芳菲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相……公。”明芳菲条件反射,还是像以前一样唤了他一声‘相公’。

    “身子可有好些了。”颜凌很快來到床边,十分自然的坐到了明芳菲身边,双手快速一搂,便将她带入了怀中。

    明芳菲有些局促,她的身子好了些,已经可以再服药了,可楚傲南却沒有继续在对她用药,他希望她能真心喜欢上他家主子。

    “已经好些了,多亏了楚先生的药呢。”她低声道。

    “那便好。”颜凌的双手毫不忌讳的在她身上游走。四面石墙,绵软的大床,和坐在床沿上的一男一女。这样的处境,让明芳菲更是有些窘迫,她能就这样接受他吗。

    不多时,看似严丝合缝的石墙内便隐约传出了让人面红心跳的声响。

    “哐当。”站在石门外的翎羽手上一松,茶盘便应声而落。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楚傲南靠在一边的墙上,冷声道:“主子已经给过你不少机会,是你自己不争气。”

    翎羽痛苦的捂上双耳,不愿再去听房内的响动,她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自然也不会再入她主子的眼中了。

    九王府大门口,韩浞韩太师正來來回回的踱着步子,他思虑再三,终究还是朝王府门房跨了一步,然后,又退了回去。

    “噗,,”门房张老伯的一口茶水终于忍不住喷了出來,他擦了擦一嘴的茶叶沫子,重重叹气。这韩太师也真是的,问他也不答话,非要一个人在王府门口如此纠结,真不知道他到底在纠结个啥子。

    “去去,去禀告王妃。”张老伯很有眼色的差了个小厮入内,若韩太师是有公事,决不会如此举棋不定,既然举棋不定,那王妃肯定比王爷有用多了。(咳咳。谁再敢说本王沒用就罚俸三月,不想吃饭的尽管说。某王爷事后语。)

    不多时,夏小满便亲自迎了出來,“韩太师,您这是做什么。”

    韩浞尴尬的笑了笑道,“下官有一事,不知能否请王妃代为通传。”

    “哦。韩太师有什么事,还得请本妃代为通传的。”

    “下官……想恳请王爷将春日山庄的陆神医请來皇城……”韩浞说到此处,又开始犹豫起來,一张老脸竟然开始慢慢涨红。

    “哦。”夏小满突然來了兴致,便故意装傻充愣,看韩浞这么难以启齿的样子,貌似挺好玩的。

    “噗,,”门房张老伯的茶再次喷了,哎呀,王妃。人家怎么说也是当朝太师,您这么玩儿真的沒问題吗。

    “这个……悦儿她身子不适,所以……”韩浞吞吞吐吐的道。

    夏小满好笑地挑了挑秀眉,“世子妃身子不适。本妃怎得就沒有听闻,世子爷也沒给本妃捎个信來,本妃这就去三王府瞧瞧。”

    “哎。别别别。”韩浞终于豁出了他那张老脸,咬牙道:“王妃,您也不是不知道,悦儿嫁入三王府也有不少日子了,可她的肚子不是至今也沒什么反应么……您看她从小也沒有个娘亲疼,只能是我这个当爹的替她干着急。若是她生不下个一儿半女,那三王爷免不了会让世子再娶,到时悦儿不就是要吃苦了么。”

    爱女心切。爱女心切呀。夏小满暗自感叹,人家沒娘有爹疼,她好像从沒这个待遇过啊。真是同人不同命。

    “韩太师,不是本妃不帮你,只是陆神医近日忙于庄子里的事务,怕是不会到皇城來。”陆莲开那家伙,自从得了独加草的种子后便日日守着药草地,会來才怪。

    “这可如何是好。”韩浞急得是出了一身的汗。

    夏小满真是服了眼前这位好爹爹了,她取出身上的炭笔,当即修书一封给陆莲开捎了过去,又对韩浞道:“韩太师,这次您就别再搀和了,让世子爷和世子妃同去春日山庄求医就行了。不定他们两个是谁的问題呢,您说是吧。

    “是是是。王妃说得是。”韩浞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满面春风的离开了那个他纠结许久都未踏入的九王府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