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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的家是在一个叫做雷县的地方,离广市有四五个小时的路程,说远倒也不远,但那里的民风彪悍可是出了名的。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雷县那边的名头在南方一带可是出了名的,专出各种下三门的人才;至于这下三门,指就是那些见不得光的行当,例如盗窃倒斗之类。
传闻在明朝时,雷县的名声就传开了,那时候因为明朝王爷遍地走,这些王爷生前腰缠万贯,死后陵墓也堪称豪华,那时雷县地处偏远又穷,所以就有人干起了倒斗的行当,一来二去随着规模的壮大,雷县几乎家家户户都加入到了倒斗的行当中,他们三五成群,以家族血脉做联系,游走大明王朝,连倒二十一座王爷墓,搞到后面外人都将雷县喊作了盗县。
至于后来,因为雷县倒斗的人太多,惹得明朝派出军队镇压,再后面雷县的倒斗行当也就逐渐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盗墓者这个圈里,除了盗墓世家和盗门这两个庞然大物外,雷县的倒斗散人们也是不可小觑的一股势力,只是他们各自为主太过散乱,所以才没有形成太大的名气……
听到要去雷县找老四,老郑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跟我嘟囔着说要不要再多喊几个人同行,免得去那里遭人刁难。
我咧嘴笑道:“不就去找个人,还能被他们吃了不成。”
“掌柜,话是这么说,但雷县那边都是怪人,也就这些年消停会,换做是明朝那会,倒王爷墓就跟吃饭似的,寻常外人哪敢去他们那地方。”
“无妨,我也好奇这传说的盗县是怎么样个地方。”
老郑仰着脑袋,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道:“嘿,当年他们也风光过,可惜没能出个领头的,都是一盘散沙……”
我眉头挑了下,看见老郑脸上的表情,心头微微一动;这个老郑表面上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但内心却比一般人缜密多了,寻思着这应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但至于为何沦落到要给我当看店伙计,这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我倒是记得,当初我古董店一开门贴招牌,老郑是第一个进来的,我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觉得内心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觉这是一个可以让我信任的人,所以才毫不犹豫留下了他。
在坐车前往雷县的途中,我忍不住好奇问道:“郑叔,你还有什么家人吗?”
老郑笑了笑,道:“孤家寡人一个,年轻时倒有个相好的,但后来嫌弃我没出息,就跟人走了。”
“哦?郑叔年轻时是做什么的?”
“嘿,不提也罢,掌柜你还是休息休息吧,等到雷县了,我再喊你。”
老郑岔开话题,半眯着眼睛休息去,我见状倒也不好再多问什么,靠在车窗旁,倒也昏昏睡了过去。
从广市到雷县,好在天空做美倒也没堵车,四个多小时后我们便到了雷县,在那县城里我们先是租了辆车,然后吃完饭又连忙去找个本地人当向导。
雷县的市区里倒也看不出什么稀奇来,但真正要找个本地人当向导时,当他们一看见我要去的地方是那乡下村落时,一个个都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口拒绝了我。
折腾了半天,我和老郑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他大爷的,都出到了两倍价钱却还没找到一个人愿意当向导,简直就是邪门了。
照片上写着的地址,是雷县区域内最偏远的村落,要去那边不找个向导带路根本走不通,不得已,我只能将价格提高到寻常的三倍,这不,价格一喊出去,这才有一个驼背的老头子敲开了我的车窗,说是他愿意跟我去。
我和老郑面面相觑,最后眼看着实在是找不着其他人了,也只能凑合着让老头上了车。
老头一上车,目光打量了我们一圈,道:“你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叫做下沙村,那周边几个村落都是一些没有开化的怪人,一般人可不敢跟你们去那。”
老头说话底气还挺足,我摸了摸鼻子,拿出包烟给他,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在他的指引下,缓缓开向了下沙村。
按照老头的话说,这雷县除了县城外,周围还散落着大大小小几十个小村落,而下沙村就是其中一个比较声名显赫的,至于这名自然不是什么好名,下沙村人口不少,但里面有三分之一的人从事着和倒斗相关的行当,所以他们村里对外人警惕得很,寻常人要是无故进入他们村,估摸着掉层皮都是正常的……
通往下沙村的路崎岖难走,不时会有一些骑着摩托车的年轻男子飞驰而过,带起一阵阵冲天尘土,老头告诉我,这些年轻男子都是附近村落的,要我不是开着小汽车,估摸着人还没到下沙村,身上财物得先被他们抢了不可。
越听老头说,我越发忍不住苦笑,天知道我这是来了个什么地方,也难怪县城里的那些人在听到我要来下沙村,一个个皱着眉头不愿意来。
十来公里的路程,愣是被我们开了足足两三个小时,而在这路上,我们就遇到了五处‘收费站’,老头告诉我,这些‘收费站’都是附近村落的人,他们靠天吃山,好吃懒惰,所以就将注意打到路上,几个大妈大爷扛了几条板凳就堵住了去路,但凡要过去的,不得叫上百来块,谁都走不了。
一连过了五处‘收费站’后,这才算是真正来到了下沙村,我盯着前面那处炊烟袅袅的村落,一眼望去,尽数是一些破落的老屋,里面不时有一些打着赤脚的小孩子,捧着一碗饭就在路边蹲着吃,一个个嬉皮笑脸的,虽然身后屋子破落,但他们脸上却都洋溢着笑容。
“两位老板,下沙村到了,正是饭点的时间,我在这村里有个朋友,我们今晚在那边住并吃个饭,你们看怎么样?”老头问道。
一听有地方可以住,我和老郑自然点头应好。
在老头的指引下,我们将车子开进了下沙村,一进去,十几个小孩子便围住了我们的车子,眼里闪烁着精光。
老头连忙让我拿出一沓零钱,打开车窗撒了出去,趁得一群小孩子发出欢呼声忙着去捡钱,我们这才赶紧将车开走。
“两位老板,这进了村子你们可什么也话别说,要是有人问起,你们就说是我侄子,来探亲的。”老头一再交代道。
“放心吧,我们不会给你添麻烦。”我道。
“添麻烦是小事,我就怕你们出不去这村子,今晚先在我朋友这住一晚,明天赶早我陪你们找人。”
我们将车停在一间老房子旁,然后跟着老头进了屋,里头住的是个瘸腿老人,年纪和老头相仿,虽然行动不便,但一双眼睛却满是光芒。
“嘿嘿,老徐几年没见,带几个侄子过来看看你。”老头拿出瓶酒,拉着瘸腿老人一起喝。
三杯下肚,两个老家伙惺惺相惜,当即也顾不上我们有没有吃饭,直接指了指旁边的一个隔间,说是让我们去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气得直翻白眼,大爷的,这一路上颠簸连饭都没吃上一口,能睡着才怪!
瘸腿老人喝着酒,无意中透露出自己的腿是当年倒斗时摔断的,我在旁边听了许久后,肚子实在是叫得厉害,顾不上已经去隔间睡觉的老郑,只能自己去车里看看有什么吃的。
一出屋子,已是黄昏漫天,我看到车旁多了一道身影,却是一个年纪二十七八的女人,皮肤还算白,这会天气有点凉,却只是穿着一件薄衫在车镜旁照着自己的脸蛋……
我故意咳了几声,女人连忙回过头,看着是我后,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了一圈,道:“这车是你的?”
我点点头。
“哦,看不出来年纪轻轻就能开上这么好的车。”女人走近了过来,一头齐腰的长发随意洒在肩后,一张还算眉清目秀的小脸上露出几分媚态,道:“你不是本村人吧?怎么我没见过你。”
“我是来探亲的。”我指了指身后的屋子道。
“探亲?”女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道:“那老瘸子的婆娘都死了好几年,我也没见着有人来探过他,倒是今天平白无故的就来了人,还真稀奇。”
女人牙尖嘴利,我根本说不过,只能笑笑不语。
女人娇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她屋子就在隔壁,天还不算黑,我眼角余光一扫,见着这女人的身材简直劲爆,蜂腰肥臀,走路还不忘摇曳着自己浑圆天成的性感臀部,在进屋那会,女人还故意回头看了我一眼,道:“小帅哥,要不要进来坐坐?”
我摇头,想着老头交代过的,刚进村还是谨慎点好。
“哼,不知趣的蠢男人。”女人嘟囔骂了一声,随即进屋去。
没一会,正在车里啃着饼干的我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味,这一闻不要紧,本就饥肠辘辘的我,顿时两眼放光。
饭菜香味传来的屋子正是那女人的,我咬咬牙,大爷的,我实在是饿得不行,干脆丢下饼干便去敲门,寻思着在女人那弄碗饭吃总不是什么大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