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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几步,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转身看过去,才发现吴逸皓已经停了脚步,并没有跟上来,而是站在不远处一盏路灯下,身后的假石中小喷泉划出一道弯弯的弧线,五个旋转的角构成一个漂亮的花型。他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勾着大衣外套,定定地望着我。
已经入冬的天气带着难言的清寒,我看着吴逸皓的眼,只觉得他此刻的目光深沉莫测,似乎有什么与以往不太一样的情绪。
“竺雨缘……”他的声音比平时略低,语调懒懒地,听上去似乎只是随意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却又像是莫名地叹息,让我觉得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很轻柔地触动了一下。
“嗯?”
“我只是想告诉你……”吴逸皓眉眼微扬,嘴角上勾:“我是认真的。”
我异样的看着他,有点心慌。他缓缓从原本的路灯下走出来,向着我站着的方向一步步靠近,整个人踏进了喷泉射出的光亮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的波动,只是眼底神色深邃,就像是这暮沉沉的夜色。
“半年的试用期已经到了,你的答案是录用我呢还是录用我呢?”我被他这句选择性的话给逗笑,想退后一步却被他抢先一步,忽然双臂一展,把我环在了身前。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我不由微微仰起头,脑海里有了刹那的空白,他的气息、他的体温,如汹涌而来的海浪将我一点点吞没。恍惚之间,我似乎觉得自己看见了一道的光芒,如散落的星光在他眼底闪烁,宁静而幽远,足以迷惑人心。
“我能申请延期吗?”我笑着问,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拼命想着怎么逃跑。两个人自从同学会后关系可以说是突飞猛进,虽说是约会频繁,但都被我限制于考察期,并没有看到他有什么过份的举动。
“不可以,国家合同法上明确表示试用期一般为期三个月,最长不过半年,竺雨缘,你没的逃了。”吴逸皓望着她,重复了一遍你认命吧,然后笑着低下头去,轻轻地吻住了我的唇。
我一惊,想要后退,却反而被他抱得更紧。他的手臂力道很大,箍得我动都不能动,可偏偏唇上的用力却很轻,如同一片羽毛在她嘴角唇边来回摩挲着,有淡淡的珍惜的味道在里面。一时间,我觉得周围仿佛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耳边只有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如沙场上的鼓擂,一下又一下,敲得我头晕目眩,什么都想不到,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这种感觉又熟悉又陌生,如记忆中的模样,他拥着我,在学校的宿舍楼底下,在电影院幽暗的座位上,在公交的末班车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又或者其实只不过是短短几秒,吴逸皓终于抬起了头,但是搂住我双臂的力道并没有因此而放松,手指攀上了我的背部,来回轻抚。
我一面努力平复自己的气息,一面低低抗议:“放开我!”
“不放。”吴逸皓直接了当的回答让我无语,可是凭自己的力气又是完全挣脱不开的,只能这么被他紧紧抱住。我受不了这样的距离干脆撅了嘴孩子气地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吴逸皓伸手握住我的下巴,一点点的把我的脸转回然后托起,彼此双眼相对,我清楚的看到他的嘴角虽带笑痕,眼底却了无笑意:“竺雨缘”他以极其郑重的口吻再次叫我的名字:“你到底想逃避到什么时候,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再接受我一次。”
逃避……我不由暗自握紧了双拳:“人家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还打算两样都沾尽了。”
“我既不是兔子也不是马,我只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叹了口气说:“我没有勇气再去排练一遍当年的剧本,你不怕我怕,你不嫌累我累,你这有精力,其实大可以找别的女人来演练。”不可置否他依旧为他心动,并不排斥和他在一块,只是我害怕幸福的同时等待我的是没有结局的未来,最近大概真的老了没有力气再去折腾小姑娘们家的爱情。”
“你不觉得我们当初分得莫名其妙吗?直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到底为什么,我就没打算……”吴逸皓说到一半似乎也被我这种疲累的状态感染渐渐地停下来。
“当年我们会走在一起就很莫名其妙,后来分手的莫名其妙倒是前后呼应。”
吴逸皓被我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看我,我只得接口道:“你到底看上我哪点了。”
当初能在一起,我可以预料并不是出于他本意,但这次我是真心想不明白了,我没钱没姿色又没什么出众的才华。
“大概觉得左右都是要找个人过日子的,而你又知根知底,而且还很好养。”
我被他这句话气的说不出话来,冷笑:“以你吴经理的魅力,半年的时间早够把一个女的骗上床。用在我身上还真是浪费了,花了半年时间也不过骗了一个吻而已。”
以一般人的思维听到这句话通常也是要翻脸一下,可是吴逸皓是谁,他却还能理智的和我分析行情:“你也老大不小了,半年的时间我也注意到你身边并没有其他人。于其找个不认识的人将就还不如给我个机会,我自认为长的还算可以,有房有车有稳定工作,而且近水楼台就近监视,真不考虑一下?”
我想了半天,觉得他这句话倒真的合我味口,老妈三天两头暗示我相亲。而且真的找个自己可能连看都不顺眼的人敷衍,还不如将就眼前的人。除去一个有不良记录在案,其他都可以再次试用。
“吴逸皓,你其实就是个衣冠禽兽。”想了半天,我嘴里才吐出这么一句气呼呼的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我很懒,真的很懒,写文很少检查审字……经常造成语句不通和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