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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妇人完全就像是没有意识到不妥,更没有注意到周围人脸上异样的表情,她整个心思全部放在了即将见到女儿的事情上,完完全全的忽略了周遭的一切。
刚一靠近乱葬岗,似惊到枝头上的乌鸦,一群乌鸦口中发出有些类似凄凉的鸣叫,展翅飞走。本就寒冷的天气,一靠近这一带,只觉得天更加冷了。
赵捕头对着老六问道:“说,人被你仍到哪里了?”
而那妇人在看到那一片孤零零无人拜祭的坟头时,整个人傻住了,眼神涣散。
匪老六回想了一下当日的情形,手指不远处的小山包,“我就那女娃丢在那里了。”
两名衙役押着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暮清妍转头看向妇人,她神情木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她有些担忧,但当衙役翻开用布包裹的一具尸体时,里面露出了一个瘦骨嶙峋的孩子,身上青青紫紫。那妇人在看到那孩子时,终于有了反应。
她踉踉跄跄的朝着她奔去,一把将那早已冰冷的尸体抱在怀中,嚎啕大哭,那哭声让人感到一丝凄楚。
“我的儿!都是娘不好,还是娘没有照看好你。是娘害了你……”
听着她的哭诉,周围人心情都不好受。
两名衙役不由的恨恨瞪了一眼匪老六。
这种事情匪老六自然不敢吭声,低着头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等到她哭累之后,赵捕头上前说道:“这位嫂子莫要太过伤心,人死不能复生。咱们将她好好的安葬了,也好让她下辈子投个好胎。”
另外两名衙役也跟着劝着。
那妇人站起身,到是没有反对,对着赵捕头点点头。
暮清妍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有些担心,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碰到这种事,对暮清妍来说,真的不知道如何安慰。
她从袖口里拿出的丝帕,递给她。
那妇人平静的将她手中的丝帕接过,默默的擦拭着眼泪。
暮清妍看了一眼用一块破布包裹的尸体,从口袋里拿出一锭银子给其中一名衙役,“劳烦这位大哥,去镇上买口棺材和纸钱、香烛。”
衙役接过银子,“没问题。”
几人在附近的山头寻了一处地方,开始挖土,那妇人就守在她的女儿身边,目光一直盯着尸体,她的神情很平静,只是默默的流泪。
等到他们挖出一个足够大的坑时,那名去买棺材的衙役带几人过来,几名抬棺材的男子抬着棺材过来。
“就放在这里了。”衙役指挥着他们。
妇人抱起她的孩子,正准备放入棺材,其中一名年长的男子在看到他们是准备安葬一个孩子,不由的出声阻止道:“这小孩子不能进棺材的。”
几名衙役一愣,这才想起来,一般没有成年的孩子是不能进棺材安葬,且不能放入祖坟,只能水葬或者火葬。在凤阳县这一带,有那么一个习俗,未成年的孩子死掉,是很不吉利的事情。
若是安葬进祖坟,会影响族运,只能水葬或者火葬,才能祛除厄运。
暮清妍经那人一提醒,倒也想起来了,这一带却是有这样的风俗。
在几名衙役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暮清妍开口了。
“这孩子和她的母亲不是咱们凤阳县这边的人,他们那边讲究的就是入土为安,不管男人还是小孩。”
那几人也不再说话了,算是默认了,毕竟两地的风俗不同,总不能让她们跟着这边。
暮清妍对着几人说道:“还要劳烦你们帮忙安葬一下。”
暮清妍从袋子里拿出几粒碎银子,几人工人收到了银子,自然卖力干活,有他们的帮忙,很快将她安葬好。
“走吧。”暮清妍对着那妇人说道。
她原本还担心她不会跟着自己走,没想到她没有抗拒,安静的往回走。
这种事情需得她自己想开,他们这些外人也无法帮忙。
回到衙门后,暮清妍让人照看妇人,她则是去看那些孩子。等到她到了衙门的后院,看到那些孩子时,他们身上还是穿着过昨日的衣服,全身依旧脏兮兮的。
暮清妍给了衙役一锭银子,“你去成衣铺子,给这些小孩买些新衣服回来,另外让厨房的内烧点热水,我想给他们洗个澡。”
衙役接过银子连连点头,“好的。姑娘,你还真是心善。”
暮清妍好笑的看着那名衙役,昨日他们可还是一副恶鬼的眼神看着她,今日就觉得她心善了。
门房的媳妇王大嫂知道这件事后,也跟着过来帮忙,一起给这些孩子梳洗。
忙活了一上午的时间,才算是将这些孩子全部梳理干净。这些孩子很听话,完全就是任由你摆布,不哭不闹,就像是一个会喘气的木偶人。
“你说这些人贩子倒是对这些孩子做了什么,将他们一个个都折磨成这个样子。”王大嫂心疼的直叹气,“这些杀千刀的,应该将他们千刀万剐才是。”
“王大嫂,你放心。他们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暮清妍淡淡的说道。
“我听我家那口子说,能抓到他们多亏了你,要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孩子遭受他们的黑手。是你救了我们凤阳县一方孩子,免受了这等苦。”王大嫂激动的握着她的手,满满感激。
“你别这么说,我也只是恰巧碰到而已。抓到这些人,多亏了王大人和一众捕快、衙役们。这个功劳我可不敢居功。”暮清妍赶忙解释道。
王大嫂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连连说道:“我省得、我省得。”
“时辰也不早了,我给他们做些吃的。”
“我来帮你吧。”王大嫂跟着走了出去。
“不用了。你还得忙活衙役门的饭吃,这些小家伙们的吃食就交给我吧。” 厨房只有一个,暮清妍让王大嫂先做,她经常烧大锅饭,动作纯熟,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可以了。暮清妍利用她做饭的空挡洗菜和切菜,这些菜都是她悄悄的从空间里和外面的食材兑换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