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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一、这就是周易
离开大营,伊衣皱眉,“王女怎么想提前到京都去?哪里压抑得很。”
伊衣去过京都,京都对于于阗人来说就是个压抑的地方。
“王女这般改变了计划需要与主公说吗?”洛客说。
王女到的地方都需要大量人马保护,如果走乱了一步,人手不能及时到位,那王女就危险了。
“你们现在去准备,等子庸带兵到此,我们便离去。到京都去,让京都的人提前准备。”
敦煌也不知自己怎么想到京都去,进入那一个大营她突然冒出这个念头,还是十分强烈的那一种。
既然王女已经决定了,他们便去准备一二,等子庸的人马到了就离去。
入夜后在中都敦煌没什么事儿做,习惯性地捧着天龙人的书看。
马青捧着东西进营帐,敦煌问:“外面热闹好一会儿了,发生什么了。”
马青低着头忙活自己的,过了几秒才回答。“是周易的侧夫人要生了。”
“足月了?”
“听说才八个月了。”
不够九个多月都算早产,在这个医疗技术落后的世道里,早产就是难产。
敦煌放下书,“去问问要不要帮忙。”
“是。”
马青走得快很快便到了周易所在的地方,周易住大营,可给侧夫人鲁氏的却是屋子。
到屋子外便见着了周易,侧夫人一发动周易便来了,见着人进进出出,来询问的一拨又一拨。
马青见着周易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人,若是以前她定会大大方方地叫他周易,可如今不一样了。阵形不一样,地位不一样,马青再也没资格叫他周易了!
“十一殿下,王女让我来问您,可否需要帮忙?”
“不用,吾已经准备了三个稳婆子,五个大夫,暂时不需要帮忙。”周易说。
马青看一眼里面,“那就好,如果需要帮忙尽管派人来说一声。王女的刀子常常带在身边。”
周易不说话似乎没有听到,眼睛耳朵都关注着房屋里的人。
马青没得到他回答,黯然几分,微微有礼地福身离去。
马青的这一幕恰好被进门的丁宁给看到,丁宁心一笑,周易的喜爱者真不少。
丁宁来看周易,“我本不想来,但手里有些补药,想来想去便过来了。”
周易让人收下药,歉意地说:“鲁勤待我不一般,我知道你会生气,但这是我第一个孩子,我十分重视。”
丁宁大方,“我从不介意,鲁姐姐是个好的,我怎么吃她的醋?也不打扰你了。”
这一番对话一个不落地进入了鲁家的支持者的耳朵了,他们之所以支持周易是因为鲁家。
现在周易重视鲁勤,他们十分欣慰。
他们希望鲁勤能生下个男子,给皇室添丁。
里面的产妇嗷嗷地叫,端热水的侍女进进出出,就是没有一个好消息。
折腾了三个时辰,有一稳婆急急忙忙来,“殿下不好,最先出来的是脚,夫人有可能难产。”
周易大怒,“不要有可能,必须母子平安。你尽快去协助夫人生下皇孙,否则死。”
周易三两下将人推进去,稳婆得到威吓不敢逗留,又进去。
周易找来大夫,将所有的好药都给大夫,“去救下夫人。”
一旁看着的小将上前安慰,“殿下稍安勿躁,夫人会没事的。”
“殿下,女人生孩子第一胎是凶险了些,到后面就会没事。”
“殿下准备充足,夫人必定吉人天相。”
周易显露出自己的紧张,“怕得紧。”
出来通报的王稳婆进去,发现自己的位置已经被替代了,小婴儿出来的脚已经被推了回去,另一个稳婆在推压挪动胎位。
孕妇已经晕了过去,一个医女在给孕妇喂药。
“你喂的是什么?”王稳婆过去说。
“补药,不信你闻闻。”
经验丰富的王稳婆闻出了药性,这是专门给孕妇吃的,没什么问题。
王稳婆心里祈祷:小姐会没事的。
另一稳婆见这出去通报的王稳婆回来了,快快让开位置。“得要快点让夫人生下才行,不然婴儿不行。”
里面的人紧紧张张,外面的人也紧紧张张。
马青再次来到,“王女见这么久没生下,派我来问问,可否需要帮助?”
“不用。”周易毫不客气地说。
马青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又被说了一句,便生气里离去。
这时王稳婆匆匆出来,“殿下,夫人命不好,怕是保不住皇孙。”
现进去了保大保小环节,大周人遇到这个问题都会选择保小。
“保大,不管如何一定要保住夫人。”周易大喊,“保夫人。如果夫人死了你们都得陪葬。”
在门口的马青听了此话大大震惊,快快回去禀告王女。
敦煌得了马青的话,再问一句,“周易说不需要我们出手是与不是?”
“是,但鲁侧夫人情况危急,请您去帮帮鲁侧夫人。”马青眼睛都红了。
敦煌拉马青坐下,“这事你不用管,吃了水去休息吧。”
敦煌那里没想到,不是她不想去是周易不想要她去。周易与她过了一段时间,知道她医术了得,可偏偏不来请。这不就是明摆着的吗?
是周易不想要那个孩子。
周易不想要鲁氏活,鲁氏的存在阻碍了周易与丁家之间的联姻。如果鲁氏生下了孩子就给了丁家拿捏周易的痛脚。
马青不是个听话的,忍不住又去等消息。
大概过了半柱香马青哭着进门,“鲁氏没了。周易说保大,鲁氏坚持要孩子,结果孩子生下就是不会哭的,不一会儿就没了。那鲁氏大出血,也跟着去了。”
看马青的样子似乎没有得到周易的求救,这就是说周易接受了这个事实。
敦煌叹息一声,升官发财死老婆,周易做到了。再也没有什么能拦住周易与丁家联姻。
这个周易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周易!
“王女。”洛客从外面进来,“周易的鲁夫人死了,他疯地杀了几个稳婆与大夫。见人就杀。”
“知道了,这事不是我们该管的。去休息去吧。”
“是。”
过了三日蓬头垢面,满脸胡须的周易在他的大军里火葬了鲁氏与一出生就死的婴儿。
从鹿郡过来的人无不为周易伤心,周易的军队哀戚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