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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打劫山匪
敦煌为了锻炼自己的实战能力,见到该杀的人杀,见到可杀可不杀的人杀,见到不合眼的人也喊杀。
“不如杀了。”敦煌说。
阿来赞成,“这里山匪不是好人,祸害百姓不说,还抢民女。即便领头者是于阗人。”
马青说:“他们只是嘴上说不杀于阗人,只杀大周人,可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暗地里杀于阗人。”
队伍里一个男子说:“敌人是我们的十倍,该如何杀?杀了之后呢?会不会对王女的名声有影响?神官知道我们胡乱杀人怎么办?天道有常。任何一切都有他们存在的道理。”
一群人想想也是。
最后敦煌拍板,“诛杀头人即可。”
一行人乔装打扮上山,因队伍里有三个健壮的男子,所以很快得到山上的重视。一上山就能见到山大王。
三个男子三个弱小女子,脏兮兮的,面色疲惫,都是于阗人。山大王很高兴,他手正缺人。
“你们从何来?”
事先安排的人出列,“俺祖辈生于北边的土郡,在那刨土种地,四代人努力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土地,奈何邻居背叛致使俺家遭受牢狱,家破人亡。”
于阗人被大周人出卖的事不绝于耳,山上的人都已经麻木了,各有不幸啊!
“老三先安排他们去休息,今夜设宴招待。兄弟我们都是于阗人,自然帮着自己人,有什么话今夜再说。”山大王说。
敦煌一行人被带着横穿山寨,三当家原想展示山寨的富裕,想告诉敦煌等人只要在山寨就有得吃,不怕饿肚子,不怕官兵。
但这在敦煌眼里又是另一幅景象,这里的环境脏乱差,看那有力气的不干活,瘦小的软弱的被欺负死,干活的人消瘦不堪,坐着看等吃的无精神气。所谓的管理层山大王根本不管底下人的生活,只顾自己吃好喝好。
这个寨子就算敦煌等人不来,他们也会自己使自己灭亡。
所谓的山大王不过是打着于阗人的旗号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敦煌的杀心渐起。
男子被带出去说是去看看寨子,女人被留在屋子里。
敦煌不想睡,屋子又小又臭还只有一层稻草,怎么睡?只好坐在门前看寨子里的人与物,可是到处飞舞的苍蝇,随处可见的屎,骨瘦嶙峋的孩子,这又让敦煌大大不好受。
阿来将零嘴塞到敦煌嘴里,敦煌说:“我想我等不到天黑了,现在很想很想杀了那个黑黑的大肥猪。”
“杀了。”
马青说:“确实该杀,本以为出了个愿反抗的于阗人,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满足个人私欲,不顾他人生死的混蛋。”
在敦煌十八年的带领下,核心的于阗人已经知道什么是团结一致对外。马青等人也很不满这些人各自为政。
黄昏有几个妇人被唤去杀鸡宰鸭,这里唯一值得炫耀的就是鸡鸭!这个寨子是个穷困的。
敦煌等人被安排在最尾座,能见着山大王。桌面上的吃食不多,一碗黄黍子饭,几块鸡鸭肉以及一些青菜。山大王处也不多,就多了个鸡腿鸭腿。
敦煌从未吃过这等苦,她不敢吃这种不卫生的饭食。
敦煌戳戳前面获得座次的男人们,“动手吧,饱死鬼也不让他做。”
男人们颔首,他们站起来,上前。“大人,小弟前来投靠没别的贡献,这里有一块祖传的白玉,据说能值几百个钱,这就献于大人。”
几百个钱山大王就来兴趣了,好,好,快拿上来。山大王也不是个无脑的,他只许最小的男子小事上前来。
马青笑说:“小事身形最小也是最能打的,便宜这混蛋了让他一死了之。”
马青话音未落,上头就发出尖叫声,马青与阿来窜起与其他二人将这里的大小头领杀尽。敦煌才刚想拔剑,人就被杀光了,不是阿来马青等人厉害而是那些人太过于无能后无还手之力。
最令人嘲讽的是外围的人见里面的人被杀,他们一点反应也没有,没有尖叫,没有反抗,像是一种麻木,一群麻木的人。是谁让他们变成这样?是这个世界的人让其这样。
一个现代人到了古代第一件事是学会妥协,学会对不平之事淡漠处之。敦煌被救出生军医,冷静是她最大的优点。所以她不愤怒,也不气恼。既然他们不懂什么是团结,什么是未来希望,教会他们便罢了。
“将所有人集合在一起。”敦煌说。
“是。”
敦煌站在山大王的石桌上,一群衣衫褴褛的麻木的男人妇人、懵懂的小孩。
“我是敦煌,你们的王女。我是于阗人,于阗王族人。我要带你们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脏乱的山寨,去我们该去的地方。去种我们自己的地,属于我们自己的地,没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地,土地大人有小孩有,只要你们自己有力气,就能养活自己。”
这一段话激起一些人心中的念头。
“到时候,你们想吃多少粮就吃多少粮,你们的地想种什么就种什么,没人会管,没人会说。更不用怕周遭的人去告发你们,因为生活在你们身边的都是于阗人,都是我们自己人。”
说到了这更多人活泛,他们想去这么一个地方。
“但是。”敦煌提高音量一喊,“但是,我们要团结一致,团结一致对外。我们要与那些要抢我们家财,抢我们儿女,抢我们的性命的才狼虎豹做斗争。我们要守护我们家园,守护我们的亲人。不愿做奴隶人们,只有我们团结一致才能回到梦中的故乡去,回到我们的家园去。”
一双双麻木的眼睛渐渐有了希望,有了生活的目标,有了前进的方向。
“我愿与你走。”
“我也去。”
“只要能吃饱肚子,不怕苦不怕累。”
……
没几个人愿意被留下,一个个喊着要走。
黑暗中的伊衣对天龙人说:“她如你一般,天生的王者,天生的领导者!”
天龙人活在自己的震惊中,“不愿做努力的人们”这一句话,这一句话,这一句熟悉的话让天龙人热泪盈眶,他乡遇故知!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二十五年,二十五年了!他常常思念脑海里那些人,那些事。如今出现一个老乡能不让他激动吗?
慢慢地天龙人冷静下来,他思考着:来自同一片天空同一片地域,出现有同样的使命,上天的安排有什么意义?是同类相争还是联合抵抗?
天龙人对洛客说:“一路派人去监视,看看这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设若道不同,便不相为谋。尤其是她的言论,定要细细记下。”又对伊衣说:“这个女人暂且靠不住,联盟的事以后再说。”目前天龙人需要壮大自己的实力。
敦煌安排两位男子带这些百姓进山去,到那边神官会安排好。为了这一次大业,敦煌做了许多准备,找了许多个山谷,能安置二三万人。只要他们努力耕作就不会饿死,当然会给予他们许多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