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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烨，我不要。”
颜小小的声音颤抖得可怜。
南宫烨垂下眼，看着她的表情没有说话，低头封住了颜小小的唇，然后抓住了她的手，让乖顺下来。
可是颜小小就像是真的较真一般，不想让他得逞，拼命挣扎着。
最后，二人僵持不下，颜小小的指尖被他弄得红肿起来。
南宫烨终究还是作罢。
他抬起头，看着颜小小满脸带着的恨意，然后松开了手，俯身撑在她的肩膀两侧，沉声问道，“真的有这么恨我吗？”
“……”
“一次都没有想过，要原谅我？不管我对你好还是不好，都没有打算原谅我吗？”
南宫烨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不想错过颜小小脸上任何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颜小小躺在办公桌上，呼吸逐渐平静下来。她直视着他的眼眸，一字一顿的说道，“没有！”
恨意这么深，至死都无法原谅。
南宫烨静默下来，颜小小在他平静的眼底，看到了一丝毫不掩饰的痛苦。
她缓缓的收回视线，然后侧过头不在看他，“你没有给过我机会原谅你。在你的身边，我总觉得自己廉价得可怜。”
“……”
“我也试图告诉过自己当初选择你，或许是对的，但是，楚夕凉比我重要多了。原本我也没有打算要同她比较，毕竟我在别人那里，也体会过被宠爱的滋味。”
她红着眼睛看向他，“曾经也有人为我奋不顾身过，你却拿着我去换楚夕凉，在你南宫烨的眼里，我的命就是一文不值吗？！”
颜小小心里其实是真的不愿意同楚夕凉作比较。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但是，就算是自取其辱，就算自己比不上，可是人心也是肉长得啊，难道南宫烨的良心不会痛吗？！
她的内心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无比的委屈，很痛苦，甚至还有一些无法接受。不敢相信，原来自己的这条命。真的会比那个女人的命还要廉价！
颜小小也想就这样堕落下去，随南宫烨得意了，廉价就廉价吧，反正自己都一文不值。
什么都不去思考，什么都不去做，就这样做一个，没有心、没有灵魂的玩偶。
可惜，她终究还是一个人。
她不会爱了，剩下的只是一腔愤恨。
颜小小恨南宫烨，恨之入骨。
如今的这一切，已经事成定局，这个人居然还有脸来问她，想没有想过要原谅？！
不，无法原谅，甚至都不曾后悔过。
南宫烨想，她恨他的，终究还是那一晚的事情。
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又怎么奢求颜小小原谅自己呢？！
就算南宫烨承认，一切出乎意料，没想过司拓寒真的会碰颜小小，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估计罢了。
连自己也不曾知道，什么时候被司拓寒看穿了，他压下心底的那些感情。南宫烨以为只要自己深深的埋在心底就好了，别人就无从发觉。
或许只有在这个时候，清晰的感受到颜小小对自己的恨意，他才能承认，自己对她是在乎的。
被她这样深切的恨着，南宫烨才明白，他是不愿意她恨自己的。
她是他不能在乎的女人。
但是，不可避免的，南宫烨终究还是动了心。
他低头看着她，目光透过她的瞳孔，似乎要钻进她的心底。
颜小小的眼睛微红，隐约透着泪意，然而唇瓣轻抿，是倔强而忍耐的姿态。
南宫烨抬起手微微捧着她的脸，低声道，“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
“如果那一天我选择留下来，你会放弃跟司拓寒合作吗？”
颜小小轻轻的愣了片刻，然后扑哧的笑了一声。
她小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看着南宫烨的脸，一字一句道，“不会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只是在跟你开玩笑罢了。”
“……”
“你去不去，留不留，结果都是一样的。”语气透出一丝残忍和坚决。
那批货是在南宫烨被警察带走的那个晚上被放进去的，他去看楚夕凉的一个星期，并不能挽回什么？
南宫烨安静了下来。
他看着颜小小脸上的快意，低低道“小小，想你陪我想象中的要更狠！”
颜小小抬起手撩开脸上的碎发，听到南宫烨的声音，她不由得笑出了声，“这句话从南宫先生的嘴里说出来，倒是挺有趣的！”
门外传来了陆续的脚步声。
南宫烨的眸子缓缓眯了起来，颜小小望着他风情的笑着，然后有人推门进来，脚步声在门口停住。
“南宫先生，有人举报您走私违禁品，请跟我们去警察局走一趟。”
南宫烨缓缓地直起身子，转过身看向门口荷枪实弹的警察们。
这是他第二次在办公室门口见到警察了。
余光里，他看到颜小小从办公桌上起来，然后漫不经心的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捏在手心里的手机丢在一旁。
是她报的警。
南宫烨慢慢的收回了视线，偏过头看向颜小小。
她也在看他，四模相对，彼此无言。
南宫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以后我不在你的身边，你要好好得照顾好自己。司拓寒不是什么好人，不要跟他过多的牵扯在一起。”
颜小小的唇微微抿起，没有说话。
南宫烨转过头，往警察那边走去。
陆续的脚步声离开以后，一名女警察过来感谢她。“颜小姐，谢谢你，给我们提供可靠地情报消息。”
她看着颜小小通红的眼睛和红肿的嘴唇，轻声问道，“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要不要我们开车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颜小小擦了一下眼泪，然后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没事儿。”
她对着女警笑了下，轻声问道，“我能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儿吗？想最后在看一眼。”
女警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然后她同情的看了颜小小一眼，“好吧，如果有什么事情再给我们打电话。这次能够找到南宫烨，多亏了你的电话。”
颜小小微微一笑，“不客气。”
女警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
颜小小坐在办公桌上，缓缓弯下腰，她的眉心紧皱着，是一副忍耐着痛苦的模样。
那些游走在全身，经年不散的疼痛在此刻爆发。
她缓缓的蹲在地上，捂住脸，放声痛哭起来。
……
颜小小坐车回到了玉兰园别墅。
女佣见她似幽魂野鬼一般的模样，身上还带着浓烈的酒气，担心她的快步走了过来。
她扶着醉醺醺的颜小小，关切道，“颜小姐，你怎么又喝酒了？酒对身体不好，您别再酗酒了！”
颜小小被她扶着坐在了沙发上，她整个人都绵软无力，酒精让她头脑混沌，不需要去思考太多的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