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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了?”严缙刚刚抽出的雪茄又放了回去。
“谁知道呢,但是我觉得你不去晚上可能会睡到沙发上去。”
迟为泽脸上不全是担心,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吃饭的时候,严缙将俞舒喜欢吃的菜夹进她的碗里。“多吃点,这两天看起来都瘦了。”
“好,你也多吃点。”俞舒笑着回道。
严缙看着迟为泽,意思是说,不知道就别瞎说。
迟为泽摸了摸鼻子,尴尬地咳了两声。“媳妇,你也多吃点,不过要少吃点辣的。”
“你再叽叽歪歪我就不吃了,哼。”何琪将菜端到自己面前,和俞舒两个人吃。
陈妈上菜时没忍住说了一句酸儿辣女,何琪就对迟为泽不依不饶了。
“原来你一直不让我吃辣的,是担心生个女儿啊。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何琪给你声孩子已经不错了,你还重男轻女。”
“我真是冤枉啊,我只是不想孩子一出生就上火。没有重男轻女,你想多了。”
俞舒叹息一声,默默地端了一碗菜,到小餐厅去吃。严缙随后也跟来了,手上端着的菜都是俞舒爱吃的。
因为他们知道,经过何琪夫妇的唇枪舌战之后,那些菜都不能吃了。
“这两天你少入冷水,刚刚我看你在厨房洗菜,多注意一下。”
靠窗的小餐桌是结婚的时候俞舒布置的,她说不喜欢吃饭的时候离得太远,连对方的表情都看不到。
但是这桌子实在太小,放不下几碗菜,所以后来一直闲置没用。
“为什么不能碰?”没有外人在,俞舒的态度就没有之前那么随和了。
严缙语塞,抬头看到她面无表情的脸时,愣了几秒。“你的大姨妈不是快来了吗?”
俞舒闻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见严缙等着,她才不得不说:“大部分产妇在喂母乳期间是不会有大姨妈的。”
虽然严缙了解的不够清楚,但至少他记得日子,这一点让俞舒心里转暖。
“我下次一定多看这方面知识,你别生气好不好?刚才迟为泽说你不开心,我以为他搞错了。”
“你没搞错,我确实不开心。”俞舒的直白让严缙感到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
“我很吃醋,你的手机落在别的女人手上,你还让她坐专用电梯。最让我不开心的是,你亲自开车送她。既然你那么闲,以后上下班都由你来接我,我是你老婆,这要求不过分吧?”
俞舒一口气说完,才觉得内心舒坦一些。
“这件事我可以解释。”严缙神情凝重地说道。
“不需要解释,我相信你和她没什么事。我只是告诉你,我因为这些事不开心,仅此而已。这样,你以后也能改进。”
严缙不仅不反思,还在那儿笑。
俞舒该说都说完了,饭也吃不下了,起身去儿童房。
越过严缙时,她的手掌被人握住。“老婆,我以后保证改。但是,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
这是什么意思?是想一直让她吃醋?
大战几百回合的何琪夫妇,最终当然是何琪赢了。
“男人就是欠管,要不然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何琪往嘴里塞进一根香蕉,连气都不换,一口口咬了大把根。
这让坐在旁边的人感慨,幸好她嘴里的是一根香蕉。
“你这个观点我也同意,但是我觉得有自律性是最重要的,总不能天天待在老公身边管教吧?”
结婚前,她以为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会很浪漫。但现在她不这么想了,结婚就是磨合,有些人需要磨合一辈子,有些人磨合到一半觉得不合适分了。
她也曾以为自己的另一半,眼里心里都只有自己。但这根本就不可能,他不去招惹别人,但总有一些苍蝇喜欢叮来叮去,最后一旦出现裂缝了,苍蝇就得逞了。
总而言之,生活百态,你永远猜不到等待你的将是什么。
“我觉得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怨妇。”俞舒更换瑜伽的姿势,一边还逗弄着两个孩子。
“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怨妇了,看见迟为泽就来气。国外的孕妇能上班,能游泳,到了他们迟家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果让我在家里待十个月,我一定会去精神病院的。”
俞舒轻笑,她说的也不全是错的。
书房里,两个男人也同样在谈论这个话题。
“严缙,你怎么能让俞舒去上班呢?我听人说,她今天就把马人和给搓圆了。硬是从他这马扒皮手上拿回了几十万的违约金。你知道外界都怎么说你媳妇吗?”
严缙摊开手,示意他往下说。
“商界独孤求败啊。”只要她出马,别人都不敢跟她抢生意。她连对手都没有了,可不就是独孤求败吗。
“这么厉害?那我应该感到自豪啊,谁家媳妇有我家的厉害。上的了商场,下得了厨房,能洗碗做羹汤,也能指挥上亿的生意,这么好的媳妇到哪儿找去?”
迟为泽经他这么一说,觉得有点道理,但又好像不是这么回事。“你就纵容吧,现在连我媳妇都要求出去上班,你让我怎么办?不如你把我们两夫妻一起收了吧。”
自从结婚后,迟为泽就一直在家里陪何琪。但越是待在一起,就越是吵架,所以他今天来也想和严缙商量这件事。
“你来可以,但是你老婆还是算了吧。”之前迟为泽就在云腾工作,和严缙也合作默契。但是何琪现在身怀六甲,实在没什么职业适合她做。
迟为泽也明白,云腾里面没有坐着数钱的职位。但是迟家的生意,她又不愿意打理,真是愁死他了。
“不然去你媳妇公司?她们是好朋友,而且我家何琪不用发工资,给她一间办公室就行了。”
严缙耸了耸肩,“这个你得自己去问我媳妇,毕竟她的公司我没份儿。”
迟为泽鄙夷地丢了个眼神给他,盘算着该怎么去说。
见他拿出雪茄,迟为泽先拿了一根点燃,又凑上去给他点燃。
房间里烟雾弥漫,迟为泽看见严缙眉心紧锁,问他是不是公司除了什么事情。
严谨打开笔记本,将屏幕转向他。
“这条新闻已经发出去了?”迟为泽随着内容往下滑动,目光瞬间沉冷。
“没有,我拦下了。但是恐怕拦不住太久。”他的声音冷漠而低沉。
南城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触碰他的逆鳞,究竟是谁这么针对他呢?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你还记得傅青阳吗?”
严谨将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目光逐渐凝冰。“当然记得,严桩丞的一条狗。”
“他现在在报社做主编,消息渠道自然就多。”
迟为泽见他眼中看不到意外,知道他已经想到是他了。
严桩丞这招真够狠的。
他没有出面抢位子,却在暗地里发动那些对严谨不满的股东甚至员工,采集他们的证词。更有甚者,还指证严谨参与军火生意,和三陪小姐有不正常关系,中饱私囊、贪污受贿等等。
这还不够,还跟踪俞舒拍摄到她去温家的照片,大肆篡改事实,添油加醋地说俞舒是替严谨去找温老搭建军火交易平台。
还有严谨送徐璐去片场的照片,同样被制造不假事实。
这些稿子只要其中一篇泄露出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目前云腾最大的面料供货商蓝悦突然终止合约,我怀疑也是他幕后搞的鬼。”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迟为泽觉得这个时候去帮他的忙,真是太对了。他知道严谨不会主动提出让他去帮忙,更不会将公司遇到的困难告诉俞舒或他。
“先找到合适的供货商,等腾出空闲了再反击不迟。”
这话说的容易,南城像蓝悦这样大的面料商没几个。主要是面料等不起,订单都有交付日期,如果延误订单,被罚违约金就会超过上亿。更别提那些出口的订单了。
如此恶性循环,云腾的经济链就会受到影响。
他为这件事专门召开了会议,但是那几个老头儿幸灾乐祸都来不及。
“你们也该有一个自己的面料加工公司了。”迟为泽知道远水救不了近火,但通过这次教训,亡羊补牢也好。
“我么跟你说过,早在一个月前我就开始筹备了,厂方刚刚开始建造就发生了这件事。一半以上股东不希望云腾在建设别的工厂,我是用自己的钱投产的,只有俞舒知道。”
严谨挤了挤眉心,驱走烦躁。
严桩丞现在足不出户就能对付他,这一点让他觉得很挫败。就算出了事,严桩丞不用负任何责任。
而他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牵扯出整个董事会。被绑住手脚的感觉,让他更加不爽。
严谨回到房间,发现里面灯还亮着。
俞舒低头坐在床上,手上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走到床边,他才发现她手上的是一圈圈毛线。
“帮我绕线,手伸进这儿。”俞舒将毛线套在他手上,然后绕成团。
黄色和蓝色毛线手感很软和,从手上划过时有些毛茸茸的感觉。
“你做这些干什么?”
“当然是织毛衣啊,这都看不出来,你真笨。”俞舒将卷好的线团放进袋子里,再绕令一团。
两人面对面坐着,近的能看到她脸上的认真。“不要那么辛苦,多买几件就好了。”
他舍不得她晚上还要忙碌。
“我曾经很羡慕那些穿着妈妈织的毛衣的同学,那时候我就在想,一定要为自己的孩子织毛衣。不管好不好看,只要暖和就行了。”
俞舒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容,令严谨看呆了。
“那能不能给我也织一件?”
“那……得看你的表现了。”
暖色调的水晶灯下,俞舒织毛衣,严谨在她旁边看着。偶尔目光的撞到了,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