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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萨卡,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伊利莎说。
女儿称呼父亲用本名,这是鲛人族的一个传统。伊萨卡看着自己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有些犹豫。但转念又想起前不久某个族人被掠杀的消息,不由得沉下了脸:“伊莉莎,我希望你不要再这么不拘小节了,你应该有个大家千金的模样。”
伊莉莎表示,我双手双脚都不赞同你的说法。
攻略父亲无果,而伊莉莎也没有小美鲛人满了几岁就能出海面的福利。于是年轻气盛的伊莉莎决定偷偷溜出海面,还不告诉任何人。伊莉莎的天赋高,所以她的力量足以掰倒一般的鲛人。就这样,伊莉莎轻而易举地出了海面。
“然后呢?”
白凝问道,这种小美鲛人的即视感让她兴趣浓郁。伊莉莎摆明要吊着白凝的胃口,她不慌不忙地拿起一个新摘下来的果子啃了一口:“然后,你猜啊?”
白凝没有和她纠结的心思:“你不愿意说就算了。那我换个问题问你,当时你的力量有多少?”
伊莉莎歪着脑袋回忆了许久,她伸出手,只见她的手心里浮现出一块不大不小的菱形冰块,冰块冒着缕缕寒气。然后她纤纤素指指向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冰块喷薄而出,眨眼之间,那棵大树变成了一棵冰树。
但这还没有结束。伊莉莎弹了个响指,那棵冰树瞬间破碎,硕大的冰块七零八散地落在地上,逐渐消散。
不得不说,即使是几百年前的伊莉莎,都比现在的白凝强。
白凝有些泄气,如果之前的伊莉莎就有那么强了,那么现在的她究竟有多强?那自己,又该如何追上伊莉莎?
伊莉莎看出了白凝的失落,她拍了拍白凝的肩:“其实你不用多伤心了,你现在是五星剑师吧?这样的成就对于像你这样年纪的人类来说已经很棒了。对了,你修炼了几年”
“三年左右。”白凝回答道。
“什么!三年!”伊莉莎大惊失色,“凝凝,你确定没在骗我?”
我什么时候跟你这么熟了?白凝在心里暗暗地吐槽了伊莉莎一下:“三年达到这种成绩,应该也没有多天才吧?”
等你见到小宝就知道究竟什么是天才了。
“凝凝!我该说你笨还是什么的?”伊莉莎险些一头撞死在树上,“你要知道,人类的天赋和鲛人的天赋是不一样的。鲛人的天赋普遍比人类高,况且你这样的天赋在我们鲛人族就已经算得上天才了。而你现在告诉我,你修炼才仅仅三年?”
伊莉莎嚷嚷道:“虽然不知道你以前到底做什么,不过你要知道,三年到达五星剑师,你的天赋已经超过我了!”
得到了伊莉莎的肯定,白凝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彩色天赋真的有那么厉害,尊长那老头子没有骗自己。不过伊莉莎却为此纠缠不休了:“对了,凝凝,你告诉我,你既然三年前才修炼,那么你以前都干什么了?”
“我以前是废材。”白凝回答。
不知道是因为白凝的语气过于沉重还是怎么了,伊莉莎如同霜打的茄子,整个人都兴致缺缺了下去。白凝有些不适应这样的伊莉莎,试图唤起伊莉莎的激情:“伊莉莎,你继续说故事吧,我想听。”
“恩。”伊莉莎的情绪不见丝毫波澜。
白凝无奈地将头转向墨渊,这种情况直觉告诉她毒舌的墨渊是最有效的。但墨渊像是没有看到白凝乞求的目光一样,面不改色地烤着自己之前狩猎无意中逮到的飞鸟。墨渊举起烤好的鸟肉:“烤好了。”
“给我!”伊莉莎瞬间神采奕奕。
白凝一巴掌躲过了墨渊手里的鸟肉,决定用此诱惑伊莉莎:“你给我继续说故事。”
伊莉莎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睛。
出了海面的伊莉莎对海外的世界深感好奇。于是她幻化成人类,翻墙过瓦,将附近的一个小镇逛了个遍,甚至还偷偷闯过别人的家。直到有一天,吃饱喝足的伊莉莎习惯性地翻墙时,看到了一个被几个少年少女围着殴打的女孩子。
伊莉莎看不清那个女孩子,她的脸被尘土遮掩着,唯独那双黑色的眼睛格外得夺人注目。伊莉莎身处皇族,自然明白那双眼睛里所拥有的是什么。是愤怒,是不羁,是一种咸鱼翻身的勇气。
伊莉莎不是个烂好人,相比之下,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她还有些冷血。但这一次,她竟然有一股上前帮忙的冲动。
在伊莉莎纠结自己该不该出手的时候,那个被人打骂的女孩忽然跃起,拿起了放置在一旁的铲子,全身凌乱却不失威猛地向那群少年少女们重重砸去。女孩的嘴里念叨着什么,可伊莉莎却听不清楚。或许是因为兔子急了会咬人的兔子女孩太威猛了,在几个孩子被打趴下后,伊莉莎终于听清了女孩所说的东西:
“你们可以说我是废材!但是不能辱骂我的母亲!”
废材,母亲。这两个陌生的字眼。
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孩子们被逼道歉后争先恐后地离去。下定决心的伊莉莎终于跳下墙,她微笑着走到女孩面前,在女孩的注视下,冰凉的手指摸了摸女孩布满错愕之情的脸。
“你好,我叫伊莉莎。”
伊莉莎说道,她的手指拂去了女孩脸上的层层灰尘。
灰尘后面,是一张秀丽的脸。
按照肥皂剧的狗血定律,伊莉莎所遇到的,是这个故事的主角之一,白梅。
可惜不是。
女孩子对于伊莉莎的美貌是不容拒绝的,但内心的警备让伊莉莎接触好久才得到了她的信任。女孩子告诉她,她叫洛菲儿,是这个家族里最笨的子嗣。
洛菲儿是废材。
理所当然的,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上,洛菲儿是被别人欺辱的存在。两人相处了半年,伊莉莎并非没有想过要帮洛菲儿疏通经脉。可洛菲儿是天生的绝脉,即使疏通经脉了,也无法修炼。
渐渐地,伊莉莎发现洛菲儿并非初见时那么简单。
洛菲儿有心机,但同样的,她不敢反抗强权。之前之所以爆发,是因为对方的地位并没有高到哪里去,洛菲儿也算是个很有分寸的人。
不过伊莉莎不介意这点,毕竟人都是有缺点的。直到某一天,伊莉莎出门为洛菲儿买糕点回来,还未跨入院门,便听见洛菲儿撕心裂肺的哭声。
伊莉莎丢下了手中的糕点,三步化作两步。当她冲开房门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和被他骑在身下的,狼狈不堪的洛菲儿。
在男人吃惊的目光下,伊莉莎一个冰刀让男人永远地闭上眼睛。伊莉莎冲上前一把抱住浑身颤抖的洛菲儿,那白皙的肌肤上,布满着触目惊心的紫红色伤痕。
“菲儿!”伊莉莎喊道,“你冷静一点!”
但伊莉莎的话并没有安抚洛菲儿,洛菲儿忽然挣脱伊莉莎的怀抱,她精致的五官逐渐狰狞起来。她随手抄起一旁的瓷碗,向男人的头部狠狠砸去。破碎的瓷片刺入男人的血肉。但洛菲儿还是没有满足,她拿起一块瓷片,深深地扎入了男人的右眼之中。
“你这个混蛋,去死,去死!”
此时的洛菲儿真的疯狂了,她的世界已经崩塌。这个男人,毁了她的骄傲,这仅剩不多的骄傲,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的动力。
“菲儿,菲儿,你要冷静!”伊莉莎扑上去意图阻止洛菲儿,却被暴怒之中的洛菲儿挣脱开来。
洛菲儿扬手,一巴掌扇在伊莉莎美丽的右脸颊上,那白皙近乎透明的肌肤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格外起眼:“你为什么不早点来!”
洛菲儿的眼睛中充满了血丝。这种样子,是洛菲儿前所未有的。就算被别人欺辱,洛菲儿也未曾那么疯狂过。伊莉莎看着陌生的可怕的洛菲儿,觉得有些迷茫。
真的是她的错吗?如果她早点回来,洛菲儿是不是就不会被侵犯了?然而她们都忘记了,她们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是因为伊莉莎的到来。如果当初伊莉莎与洛菲儿互不相识呢?那洛菲儿的耻辱,是不是就会那么快结束呢?
“你去死!滚开!我不想见到你!”洛菲儿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落在了伊莉莎的心尖上。伊莉莎的四肢像是被注入了铁铅一般,一动也不能动了。洛菲儿推了下伊莉莎,然后趴在了床上,用被子埋着自己布满耻辱的身体。
“鲛人很了不起吗?”伊莉莎听见窝在被子里的洛菲儿这么说。
伊莉莎知道洛菲儿需要冷静,她默默地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担心洛菲儿的伊莉莎拿着早餐敲响了洛菲儿的房门。房门缓缓被打开,露出了洛菲儿一张惨白的死人脸。伊莉莎咬咬唇,有些不好意思地举起手中的装着肉包子的食盒:“那个,我给你带早餐。”
洛菲儿盯着伊莉莎看了许久,才退后几步,示意伊莉莎进来。伊莉莎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说实话,这样的洛菲儿她很不适应。
“对不起,”洛菲儿忽然开口,“昨天莫名其妙地对你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