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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凡的问题让叶泽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最不愿意的就是去提已经过去的事。就算这段感情曾经对于他来说很重要,但是既然已经过去了,他就不想再去纠缠不清。
这边叶泽和沈墨凡在家里各怀心事地说着他们自己的事,另一边夏晨轩和方燃也心事忡忡地在外面散步。
夏晨轩自打出了门之后就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刚刚叶泽已经把事情弄到了这种地步,他也只能在今天跟方燃说清楚自己心里的话。不然等错过了今天,他们俩可能就真的没可能了。但是他又能带着方燃去哪儿呢?他想找个私密一点的空间,可又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地方。
夏晨轩不知不觉地拉着方燃沿着外面的绿化带绕起了圈子。这期间方燃就一直跟在他身后走着,没有挣开他,也没有说话。不过他不是不想说话,更不是不想破坏现在的气氛,而是没有想好该说什么。
“轩哥,你打算带我去哪儿?”方燃看夏晨轩带他越走越远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忍不住开口问到。
夏晨轩闻言停了下来,转过头对着方燃道:“我有话想跟你说,我们找个能说话的地方吧。”
方燃显得有些犹豫,但是他还是答应了。“好,那你打算去哪儿?”
方燃这个问题一下子把夏晨轩问住了,“我也没想好,我想找个能单独跟你说话的地方。”
“那要不我们去找家店坐坐?”方燃看夏晨轩一脸茫然,就自己说了个地方。
“店里会不会太吵?我……想跟你谈谈心。”夏晨轩觉得即使这边人流不太多,但是如果周围有人的话,他还是无法跟方燃去深入地说一些东西。
“店里不行吗?那要不我们沿路找个长椅坐下来谈谈?”方燃又接着提议到。
不过对于他的这个建议夏晨轩还是不太满意,他觉得这里太空旷了,直接在这种公共场合里说话他还是有些不适应。
方燃一看夏晨轩的反应就知道他对这个提议不满意,“那怎么办啊?我们俩总不能为了说几句话就上酒店开间房吧?”他下意识地跟夏晨轩开了个玩笑,对于这种感觉,夏晨轩已经是久违了。
夏晨轩抬起头看着方燃笑了笑,一瞬间方燃竟有种回到了以前的错觉。看着夏晨轩这个再熟悉不过的笑,方燃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他觉得自己差一点就忍不住像以前那样去摸夏晨轩的脸了。
看到方燃的表情,夏晨轩心里多少有了些欣慰,他知道方燃心里对于他们之前的那些过往还是放不下的,虽然他口口声声说接受不了同性恋,但实际上他却还对自己有着那种感情。
“跟我走吧,我们回去。”夏晨轩轻声对着方燃道。
“回去?”方燃有些没听明白,
“对,回去,不过不是回屋里。”夏晨轩边说边拉着方燃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叶泽的房子后面有他自己的一个院子,我们去那里坐坐,至少不会有人打扰我们。”
方燃听了后没有表示反对,他就那样被夏晨轩拉着一直往回走,他想要让夏晨轩松开,但是试了几次他都没能说出口。
虽然已经到了秋天,但午后的阳光依然很和煦,两个人就这样在一条小道上并肩走着。夏晨轩突然开始很享受此时的状态,他希望以后也能跟方燃一起这样散散步。
“方燃,你觉不觉得现在这种感觉很美好?”夏晨轩走着走着突然转过头问了方燃一句。
“感觉?哪种感觉?”方燃不知道是真没听明白还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在这种环境中散步的感觉。”夏晨轩直接直白地告诉了方燃,他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的感受遮遮掩掩。
“轩哥,我……”方燃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确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夏晨轩并没有表现出生气或是失望,而是对他的回答回以了一个温柔的微笑。就这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心又有些慌了,他自己也开始意识到了,对于夏晨轩的这种笑,他根本没什么抵抗力。
之后两个人就没再有什么交流,就那样静静地走了回去。又回到叶泽家的时候,夏晨轩没有拉着方燃进屋,而是绕过房子去了后面的一个小花园。
可是刚一进到后面夏晨轩就有些后悔了,他感觉叶泽这里确实是很久没人收拾了,树叶落了一地,那些摆设上到处都落满了灰尘。
“我们……过去坐吧。”夏晨轩都不知道该不该说这句话,说了之后让方燃往哪儿坐呢,到处都是灰。
“轩哥,我们过去草地那里吧。”方燃只能挑个干净的地方来配合夏晨轩了。
两人随后凑合地在一片草地上坐下了,夏晨轩显得有些尴尬,他本以为这会是他们谈心的好地方,没想到刚一来就跟进了一片废墟一样。
“轩哥,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呀?”见夏晨轩一直不说话,方燃只能先开个头。
夏晨轩笑了笑,“我想跟你说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一听这话,方燃脸上的表情立刻有了几分难色,“轩哥,你别这样,我们能不再谈论这个话题了吗?”
“不谈这个我们还能说什么呢?这个问题不处理好,我们之间只会越来越陌生。”夏晨轩说着就把手放在了方燃的手上,“方燃,你一直在逃避,你根本就没有正视这个问题。你问问你自己,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见方燃准备要开口,夏晨轩急忙制止道:“你先别急着回答,你仔细想想。你想想我们之前在一起的时候,你难道一点都不怀念吗?”
方燃并没有因为夏晨轩的话而改口,“我会怀念我们之前的事,但这并不能代表我们之间的这就是爱情。轩哥,你对我可能一直都是出于爱情,但我不是,我们的出发点一直都不一样。你不要再劝我了,我是没办法改变态度的,就像我想劝你把我当成朋友一样,你不是也没办法改变吗?”
“我不想我们两个之间仅仅是朋友的关系。”夏晨轩简单明了地说了出来。
“可是我们注定成不了那种关系,我接受不了一个男的。”
方燃觉得为什么他怎么说夏晨轩都明白不了他的意思。
见方燃态度还是这么坚决,夏晨轩心里有些没底了,之前他是想的好好的,但是一到这种时候他也拿不准了。
“方燃,那你反感我吗?我们之前的每一次拥抱你会反感吗?”夏晨轩打算从另一个方面找突破口。
“不会。”方燃回答的时候出人意料地没有犹豫。“可这代表不了什么,我这人就这样,我跟关系好的人不会见外,抱一下没什么的。”
“好啊,那能让我再抱下你吗?”夏晨轩突然提出了这么个请求。
“啊?”方燃没想到夏晨轩会突然提出这种要求,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说实话,他确实有些想要拒绝。
见方燃一脸为难地在那里不说话,夏晨轩只好用一种温柔又有些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他知道自己这么做的话,方燃就很难说出拒绝他的话了。
突然,夏晨轩先前凑了一下,慢慢靠近了方燃,“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就这样,方燃眼睁睁地看着夏晨轩离他越来越近,他感觉自己的呼吸突然有些急促了,紧跟着心跳也加快了。方燃放在一侧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他现在心里莫名地有一种紧张。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当他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男人靠近自己时,竟然会愣在那里动不了。
当夏晨轩贴近方燃的一刻,方燃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夏晨轩身体的温度,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触了电一样打了个激灵。
“这种感觉你还熟悉吗?我记得那天晚上在我家阳台我们也是这样抱在一起的。”夏晨轩侧过脸在方燃耳边说了句话。
夏晨轩呼出的空气打在他脸上的时候,瞬间,方燃感觉自己的脸都热了。他现在的大脑就跟死机了一样,做不出任何反应。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开始想一大堆事情。
方燃一直再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冥冥之中他也有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夏晨轩。这种过电一般的感觉,难道不是恋人之间才有的吗?可是他跟夏晨轩怎么可能做恋人,两个男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不想去面对那些非议或者是偷偷摸摸地过一辈子。
就在夏晨轩以为方燃已经开始向他妥协的时候,方燃突然一用力就把他推开了。
“你干什么?”夏晨轩的语气听不出来是因为不解还是因为不满。因为方燃突然之间的这个动作让他猝不及防地摔到了一边,他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成这样了。
“算了吧轩哥,我们不可能的。”方燃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在这时候对夏晨轩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