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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水中细长舞摆的尾巴,搅水而动。尾巴前边儿,分明有一对小脚,从蛇身一般的身体里长了出来。细长而绕的巨大泛白身躯,在黄绿的幽光中显得幻魅非常。这家伙好像没有要加害与我的意思,倒是它自己,被我的到来吓得不轻,正拼命的往水中逃窜。
这下,我的胆子忽然大了起来,强烈的好奇心,让我往前站了两步。
手电筒在缓缓往下沉,那硕长的身子,也随着幽光的下沉,在水中灵巧的游摆身子,往水下潜搅。幽光虽不能完全照清其全身,但它下潜的动作,是如螺旋状,在水中盘舞身体。一转又一转,我得以将映亮的各个部位,在脑袋里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影像。
我看到,这泛白的家伙,身子骨的确跟蛇很像,但也有微妙的区别。比方说,那头的形状虽然像蛇头,但比蛇更尖,更长。而尖头上,好像长了一对小角,分生在脑袋两侧。脑袋前,飘散着两根长如手臂的肉须。脑袋后面的身躯,也还如尾部那样,生出了一对爪子一样的小脚,夹游在身子两侧。
模模糊糊的幽光,差不多就让我看清了这些细节。
方才的恐惧,即刻之间化为了巨大的惊叹与问号——这穴里潜藏的泛白巨兽,不是蟒蛇,那究竟是个啥玩意儿?瞠目结舌的我,真想让这玩意儿浮出水面,爬回岩滩,让我看个究竟。又或者说,我如果胆子大一点儿,就要一下扎进水里,瞧个明白。
其实,光是听我的描述,想必各位和我一样,都联想到了同一种动物。那便是谁都认识,但谁也没见过的传说动物:龙。
直至今日,我也未能弄清这家伙的真实身份。但大概在十年前,我曾经托一个朋友,依照我凭借记忆画出来的草图,拿到国内某个生物研究向的大学里询查过。他们依照我的草图,以及目击地环境,真还找出了一个记录在案的动物。
这个动物,名叫“洞螈”。
得到结果,我也如愿找到了“洞螈”的资料,更看到了照片。并与我记忆中的影像,做了对比。虽然“洞螈”这个生物,与我所见到的奇物,很是相像,但我仍不能信服。因为,资料里说,“洞螈”不过是个巴掌小的家伙,并且未在越南发现过。
也还有很多细节,与记忆里的画面不相匹配。
但是各位,我并不是说那天我在岩穴世界里,看到的就是传说中的“龙”。我们知道,现今的科学认为,“龙”这种动物实际不存在。那只是历史的长久发展中,先民杜撰臆想出来的动物。更多的时候,它仅是作为一种抽象的图腾存在,并不是指某种具象的生物。
在中国,它是皇权的象征,也是神话故事中的常客。而外国的龙,则又是恶魔的象征,他们喜欢听“勇士屠龙”的故事。当然,外国的龙又是另外一种模样。
就我所知,我们所认识的“中国龙”,是我们的祖先用不同的“素材”,拼合而成:其角取自鹿,眼取自虾,嘴取自驴,鳞取自鱼,头取自牛。所以,这种“取百家之所长”而创作出来的生物,自然不可能真正存在。
但是,那时候见着幽光里长身舞绕的我,不禁被异像噎目,连连自问——难道说,龙这种生物,并不尽是古人们的胡猜乱想,他们是先有见识,再有艺术加工?
因为,我眼前的这个家伙,除了整体符合“龙”的特征外,其余尽是白生生的硕肉,并没有传说中那样华丽。更不能飞天入地,呼风唤雨。
很快,在我的面僵眼楞中,那梦魅一般的白肉奇物,就消失了幽光里。整片黑暗中,就剩手电筒在水里发出的黄绿幽光,在慢慢下沉。整个过程非常的快,快到那白身硕物彻底消失了,我还呆站在黑暗中,对着那片幽光,不知所以。
昙花一现,如是而也。
最后,是营地那处射来的光束,将我唤回了神。
“怎么了?”光束射来,问话响起。那声音一听就知道是王军英。
他也发现了水中出现的幽光,立即将光束调至水潭中。方才那硕物入水所扬起的水花,在水面上留下了层层波纹与涟漪。但是,那条慌忙逃窜的“小白龙”,再看不到半点儿踪迹。
我没回答王军英,而是借着他的光束,自顾自的又向前几步,察看沉入水中的手电筒。除非潜入水中,否则这支手电筒,是拿不回来了。可是,现在谁又敢潜入那幽深的水里去?
手电筒发出的幽光在水里慢慢变小,不知道这汪朴素的水潭,究竟有多深。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我在心里默念着。
借着王军英的光束,我解决了尿意之急。走回凸岩上的营地,所有人都被我的动静所吵醒,一个个都端好了枪,做足了战斗准备。我简单解释了一下这场突发事故,但只是说水里有大鱼,把手电筒搅了进去。
一直到最后,我都没有将这场“遇龙”的经历说出来给他们听。因为,我自己也拿不准,方才那奇异的一景,是自己眼花了,还是真实发生过。
解释一番后,我找出了包里的另一支手电筒,准备继续守岗。他们个个都困意难耐,听我解释后,也没再多言语,盖下雨衣继续睡了。王军英和黄班长有点儿不放心,陪我一起守了一阵,也顶不住困意,匆匆入睡了。
而我,哪里还有半分睡意,我晃着手电筒,期待着刚才那玩意儿,能再次出现,让我看个明白。落入水中的手电筒,已经彻底沉进潭水中,看不到一丝光亮,这汪不起眼的水,估计深得可怕。
接下来的一断时间,我一直都在黑暗中,回想刚才水潭中的光幽画面。那是啥?它为什么能长这么大?它在这里吃什么?
一个又一个问题,引得我思考不停。看来,这地底下面的石岩世界,并不是生命的荒漠。我们不了解的它们,在黑暗里头,照样生活得安稳无比。
也是,回想着刚才那条巨蟒一样粗的身躯,这点儿面积的水,哪里够它游曳摆身呢?之前脱走王军英的那条如蛟巨蟒,也比它大不了多少。水汪之下,必定还有相当大的空间。走了这么长的路,我也对岩里空间有个大概的认识,它们不只是洞穴那么简单,而是一个错综复杂的“地厅”。
这汪水,不过就是地道灌进了水而已。那下边儿,肯定还连接着许多岔洞。
回想起今天王军英探水的经历,说不定这汪水,也能一路联通到外边儿呢。但,那条“小白龙”的出现,也让我对这里的水有了全新认识——谁知道那条慌忙游摆的小龙会不会伤人?谁又知道那水底下还游着什么怪物?
点上一根烟,我否决了这个想法。看看表,时间比我想象中要过得快,再过个二十分钟,我就可以撤下岗,继续返回梦乡了。想到这,我不免打了个哈欠,这段不太真实的守岗经历,让我分不清哪一处是现实,哪一处又是在做梦。
潺潺不停的水声中,我静静吐着烟,脑袋放空。
但是抽着抽着,忽然脑光一闪,我发觉了什么不对。咦,这他娘的潺潺水声,不知什么时候起,变得有些许噪耳了。与之前的细水悄流不同,现在的“地下隧道”里,已经快要变成“哗啦啦”的声响。
其变换之慢,像如温水煮青蛙,细量而积,质变悄然,让我这才察觉而出。
我立即调换过手电筒,射向身后的地下河水道。
不看不知,一看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