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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对面那张瘆人的脸,和那不怀好意的目光,我却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在天目灵决的飞速运转下,我可以清楚的辨别出这只鬼的实力,眼前这只灵体执念不强,更何况他现在也算不上是鬼,顶多算是灵魂出窍罢了,而这中年男子的灵魂竟然还向我张牙舞爪,给我的感觉就如同一只小猫冲着我呲牙咧嘴,非要假装自己只是老虎一样。
那中年男子的笑容还未完全绽放,他的眼珠子刚刚开始上翻,此刻还未全部都是白眼仁,一点黑色的眼球还隐约可见,这时,我的手已经伸了出去。
我的手上面,捏着一张符箓,生一符!
一元复始,生生不息!
生一符化作一团青烟,那青烟在我的操控下变成一条枷锁一般的形状,直接套在了中年男子的脖子上,这是魂锁,专门用来捆鬼的。
此时酒吧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仅有的几个工作人员也对我奇怪的行为视而不见,因为他们是看不见那个中年男子的。
中年男子的脖子被我扣住,他刚刚还狰狞不已的面孔此时竟显得有几分喜感,他的舌头伸出来了些,脸涨的通红,刚刚翻起来的眼睛此时已经只剩下白眼仁,他用手勒住那股线状的青烟,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所以我给你个机会,等下我会松开你,你告诉我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千万不要有其他念头哦。”
我轻声说道,手稍微放开了些,而中年男子的面色也渐渐恢复正常。
他现在脸上只剩下惊慌和后怕,刚刚那故意做出来的狰狞面目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看见他这个样子,我一直悬着的手也放下,就他这怂样,再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向我出手。
但我也同样奇怪,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在货舱里面装尸体呢,那尸体又是谁呢?
“行了,说吧,之前你都干了什么,货舱里的人是谁?”
那男子满脸惧怕的看着我,眼中还有残留着的泪痕,他嗫嚅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个送货的。”
“呵呵,你可要想清楚哦。”我轻轻抬起手,手的那一端牵动着男子脖颈上的魂锁。
男子双眼一缩,好像都要哭出声来,他哀求的看着我说:“我真不知道啊,我就是个送货的,你再问我也不知道呀!”
我看着情真意切的男子,心中生疑,此刻看他这副模样着的不想是说谎,可刚才他那凶恶的样子却也不太像装出来的啊。
想了想,我继续说:“你好好回忆一下,现在你还没死,若是我将你的灵魂送回去的话你就会醒来,刚才你不是还在念叨你的妻子和孩子么,等到你醒来后,你就可以安心的陪她们,跟以前一样,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怎么样?”
我自以为这声情并茂的一番话,完全可以打动面前这个显的有些懦弱的男人,可是当我说完后,那男子的表情又一点点的发生了变化。
他的脸皮开始慢慢抽动,眉毛又斜斜挑起,整个人变得神经兮兮,他忽然笑了,笑声中保藏着无限的愤怒和哀怨,他轻声问了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不等我回答,他立刻癫狂起来,如同魔怔了一般的吼道:“怎么可能没有发生过,为什么他们会觉得没有发生过,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他说的我有些迷糊,什么发没发生过的。
“喂喂!”我皱起眉扬起手吓唬他:“你冷静点,要不我不介意帮帮你!”
我的话并没有起到作用,那男子依旧在那里疯疯癫癫的号角着,翻来覆去的就是那几句话。
一怒之下,我将魂锁稍微收紧,那男子脖颈被我勒紧,那些疯言疯语也化成了几声咳嗦。
“你再说什么回不去了?”我冷声问道。
男子张开嘴,露出黄的发黑的牙齿,邪笑着说:“你不是问那两个人是谁么,我现在告诉你。”
不知为何,我忽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那是我的妻子和孩子!”男子猛地拔高音量大吼道:“我把她们杀了,一块块的切好,我那么爱她们,她们怎么能这样!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要和她们一直在一起!”
“X!”我骂了一声,果然跟我想的一样,这个死神经病。
这男子可能是自己混的比较失败,然后大概发现了妻子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结果一怒之下把妻子和孩子都杀了,自己也变得疯疯癫癫的。
“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那男子的面容又变得跟之前一样可怖,他挣扎着向我扑过来,双手直奔我的面部伸来。
“哼,死有余辜!”我冷哼道,另一只手已经摸出一张生一符,直接贴到他的身上。
“啊!”男子一声惨叫,整个人发出一阵剧烈的波动,就好像那种全息影像一下子信号中断的感觉,波动了半天之后,那男子紧闭着双眼,刚开始稍稍透明的身体此时已经稀薄的几不可见。
这次我可没有留手,这种人渣就不配存活于世,可我还是留了他一条命,不过他的三魂七魄被我灭的只剩下一魂一魄,他也只剩下一条命而已,其他的一切情感和反应,他都已感受不到,就让他用余生,来偿还他的罪孽吧。
从后腰间拿下并蒂莲花竹牌,我做了几个手势,男子的灵魂就被我收进竹牌中,自从上次让画灵寄托其中后,我就发现了这竹牌的另一个用途,霍天青的东西果然不错,不仅摄魂铃妙不可言,就连这竹牌都特别实用。
竹牌亮了一下,复又黯淡回去,我顺手将它挂在腰畔,然后又跑到杂物间拿了个拖把,将地上那男子留下的水和酒都擦掉,很快水迹被蒸干,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
处理完一切,我也有些困了,看看表已经将近两点,估计也不会有客人来,我将几个半睡半醒的服务员叫醒让他们下班,然后自己也将大门锁起准备睡觉。
摸了摸腰间的并蒂莲花竹牌,我决定明天去将这男子的灵魂送回他的身体,我这算是替他的妻子孩子报了仇,功德一件。
微微一笑,我晃荡着跑到休息室睡觉去了。
在我看来,这只是一件小事,并没有什么值得挂怀的东西,就像是随手在路边给了乞丐两块钱,或者公交车上让座一样。可是后来的事情证明,我还是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