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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心中怎么想的,凌轻烟自然无从知道,不过她也不关心,因为她娘说过,无忧散这种药,就算是中了,过后也是船过水无痕,只要她一口咬定自己是冤枉,任谁也不能轻易污蔑她。
何况周羿一副根本没中药的样子,离东窗事发远着呢,她有持无恐的很,这会儿见周羿向她望过来,她顿时笑靥如花,眼若春水,毫不犹豫地就向周羿走过去。
这次八哥没有拦她。
因为另外两个侍卫“唰”的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刀,一脸冷漠的往她面前一架,威风凛凛地喝道:“世子爷有令,闲杂人等不得靠近此地!”
凌轻烟脸上妩媚的笑意瞬间消失,脸色唰的变白,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眼前寒光闪闪的利器,僵硬的神情中夹杂着一丝恼意,明媚的双眼更是里蕴含着怒火。
但也只不过是一瞬,她很快回过神来,快速退后几步,远远避开侍卫手中那两把锋芒毕露的佩刀。
随后,她并没有去斥责侍卫的无礼,而是朝周羿仰起美貌动人的小脸,微嘟红唇,娇滴滴的声音充满委屈和撒娇:“羿世子,轻烟是闲杂人等吗?”
这副娇揉造作的姿态还真是楚楚动人啦,在一旁抱臂冷眼旁观的登徒歌忍不住弯了弯唇,狭长的眼眸微眯,脸上泛起一股似讥非讥的凉薄笑意。
他原本是奉命来请周羿的,凌轻烟却说要和他一起来请羿世子,有美相伴,何乐而不为呢,他二话不说就带着凌轻烟过来了。
谁知凌轻烟一见到周羿就好似蜜蜂见到花,那柔情款款的模样叫人浑身寒毛直竖。
身为情场老手的他还有何不明白——敢情这位姑娘喜欢的是周羿,先前对自己笑语嫣然,双眼含情脉脉,一副很欣赏他的模样,不过是敷衍的成份居多罢了!
被人敷衍的登徒歌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是滋味。
想他登徒歌纵横花丛多年,一向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从来只有他挑逗戏弄女子的份,何时让女子利用和戏耍过,这让身为情圣的他情何以堪?
于是,他此刻学着凌轻烟,将红润的双唇嘟的像肥香肠一样,扭着风情的小蛮腰跺了跺大脚,翘着兰花指指着周羿,语气痞痞地大发娇嗔:“羿世子,你可真是郎心似铁啊!奴家也是闲杂人等吗?还动刀动枪的,真是没趣!”
周羿面无情的看着他们,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仿佛没有看到登徒歌让人恨不得揪住他暴打一顿的娘娘腔作派,只是漫不经心地说:“你们有什么事?”
凌轻烟捏着手中的绣帕,侧头望着登徒歌。
她能有什么事?纯粹就是想找个机会接近周羿,然后再想办法拿下他,对于周羿的问题,她根本不会回答,反正她是跟着登徒歌来的,自有登徒歌出面。
登待歌听到周羿的问话,马上放下兰花指,正了正衣冠,一本正经地道:“羿世子,昱爷好久未见你了,难得碰上,便想请你过去一见。”
“不去。”
周羿拒绝的干脆俐落,毫无转圜的余地,但他难能可贵的做了解释:“如果他想见我,可以去端王府,我母妃想必极乐意招待你们。”
那倒也是,既然周羿不想过去,想必有他的道理,登徒歌不愿强人所难,转身就要离开。
然而凌轻烟却不想无功而返,自打上次未能成功拿下周羿后,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周羿了。
像周羿这般品貌和家世皆出众的男子,身边环伺的各色美女众多,一旦她长时间不出现在他的面前,只怕过不了几天周羿就会忘了她是谁。今天好不容易碰到周羿,正是施展她女性魅力的时候,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她不动声色的瞟了瞟雅间虚掩着的雕花檀木门,笑得一脸温柔大方,状似无意地道:“世子是和瑶郡主一起来的吗?轻烟多日未见瑶郡主了,世子可容我去向瑶郡主行个礼?”
“不必。”周羿言简意阂,也不点明里面的是不是周瑶,仅是冷淡地下着逐客令:“凌大小姐请离开吧,本世子还未用膳。”
他今日三句话不离吃饭和用膳,好似饿死鬼投胎,若熟悉他的人听到,一定会讶异地伸手去扶要碎掉的下巴,因为周羿这种人素来没什么食欲,多吃一顿少吃一顿对他来说是无所谓的。
但周羿今天是真真切切的感到自己肚子饿了,非常迫切地想点上一大桌子菜,并逼着凌若雪陪着他吃完,也好感受一下她说的那种“吃嘛嘛香,喝啥啥甜”的痛快意境。
至于为什么非要凌若雪做陪,而且好像换了人都不过瘾,他归咎于,因为自己是那种“吃嘛嘛难吃,喝啥啥都苦”的类型,对凌若雪这类吃饭无障碍的人士,可谓是各种羡慕妒忌恨,所以为了报复她,就非她不可了。
吃饭皇帝大,他难得有胃口大开的时候,对于胆敢打扰他用膳的人,简直是深恶痛绝,因此连带着瞧凌轻烟都不顺眼了。
“那轻烟就不打扰世子了。”
周羿毫不留情的态度让凌轻烟有些下不来台,但她面上却不显山露水,仅是微微一笑,眼光淡淡垂下,姿态柔美地向周羿施了一礼,随后便转过身子。
但意外就在此时发生了,许是凌轻烟转身太急,许是她踩着拖曳在地的长裙了,众人就听见她“哎呦”一声惊叫,跟着便猝然跌坐在地。
她那身华美绚丽的长裙,在她周身如潮水般铺散开来,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色鲜花,分外的妍丽明艳。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就连登徒歌想英雄救美地拉她一把,那手都还只伸在半空中,大家皆是一怔,就连正要推门进雅间的周羿都回过头来。
“我的脚……哎,好疼呀……”凌轻烟侧身跪坐在地,眼泪汪汪隔着裙子抚着左脚,娇声腻气的哀哀呼疼,眼角的余光却不停的注意着周羿。
她的两个丫鬟本来远远的站着,此刻见小姐竟然摔倒了,唬的脸色一白,忙不迭的小跑过来扶她。凌轻烟却伸手推开她们的手,可怜兮兮地娇呼:“好疼啊……我的脚可能崴了,你们容我缓一缓,缓一缓再说。”
登徒歌挑了挑眉,用手抚着他下巴颏中间性感的小窝窝,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泫然欲泣的凌轻烟,甚是关切地问:“凌大小姐要不要紧?我去唤令堂来吧。”
凌轻烟挺了挺形形状美好的胸部,抬头看着他,微蹙着精心描绘的柳叶眉,晶莹的泪水蓄满眼眶,轻声道:“谢谢登徒公子,未免家母担心,还是不用了,等轻烟缓过这阵疼痛便起。”
听她的口气倒是一副很坚强,又善解人意的样子,令人觉得这女孩子不但孝顺,还很懂事。
实际上她却不停的眨着美眸,珍珠般的泪水滚出眼眶,滴落在她娇美的面颊上,真如梨花带雨一枝春,如泣如诉,楚楚堪怜的柔弱姿态,任是哪个男子见了都会心软。
登徒歌睨了周羿两眼,唇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
对方是千金小姐,八哥等人皆做壁上观,他们的职责是保护世子的安全,再就是驱散那些在万全楼吃饭,听到凌轻烟的尖叫,就想聚拢过来看热闹的好事之徒。
周羿淡漠的看了凌轻烟一眼,对登徒歌颌一颌首,抬腿就要进屋,耳中却听到凌轻烟惊惶失措的声音:“哎呦,我怎么站不起来了?我的腿是不是断了?”
先前明明是脚,这会儿怎么又连累到无辜的腿了?
不过凌轻烟这样一叫唤,事情就变的严重多了,几个大男人总不能对她置之不理吧,于是登徒歌便命人去请钱氏过来。
周羿很郁闷,寡淡的脸绷的更紧了——他老人家好不容易开一回胃,却碰到恁多事,搁谁身上也开心不起来。
“世子,……嘤嘤……轻烟的腿会不会断了?”
耳中听到凌轻烟伤痛欲绝的轻泣声,屋内的若雪一手托着腮,一手曲指轻敲着黑檀木的桌面,只觉啼笑皆非,凌轻烟又是葳脚又是断腿的,她可不会认为这是意外,说到底,不外乎是凌轻烟为了缠住周羿而使的一些小伎俩而已。
紫露被外面的凌轻烟这么一闹,只觉心惊肉跳,这要是被人撞见世子和小姐在一起,指不定会传出什么难听的流言蜚语,到时世子是没什么关系,反正他是个男的,可小姐的名声就完了。
她愁眉苦脸的凑到若雪身边:“小姐,这可怎么办?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该答应世子无理的要求,那位凌大小姐该不会借机进来吧?”
女人总是比男人敏感,就连紫露这样憨厚老实的姑娘,都觉得凌轻烟的目的不单纯,何况若雪。
她悠哉悠哉地敲着桌子,朝紫露微微一笑,气定神闲,不见半分焦急:“如果是别人我说不定还有些烦恼,但凌轻烟就算是进来了也没什么,你放心好了。”
“为什么啊?”紫露不解。
“就凭她喜欢周羿,一心想嫁给周羿啊。”
“奴婢不懂。”紫露还是不明白,凌轻烟既然喜欢世子,那她看到小姐和世子在一起,理所当然会将小姐视为情敌,恐怕只会不遗余力的破坏小姐的名声,让小姐没脸见人。
“孺子不可教也。”若雪好笑地瞥着一脸求解惑的紫露:“她只怕比我们更担心传出什么我和周羿的流言,就算是见到我和周羿在一起,我笃定她捂着都来不及了,哪会大肆宣扬。”
像凌轻烟这样美貌和家世集于一身的大家小姐,多少还是有些心高气傲的,若雪也是来京以后才知道凌轻烟追着周羿好几年了。
越是这样,凌轻烟越不希望周羿和别的女子传出什么流言。
因为这样不但会伤到她身为京城四美的自尊,还会担心周羿迫于流言,最终娶了那位女子,使得她嫁给周羿的梦想化为泡影。
所以若雪丝毫不担心凌轻烟进来,反正凌轻烟只会极力撇清她和周羿的关系,绝不会主对将她和周羿凑成对。
“是这样吗?”紫露起先半信半疑,但小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想来是不会错的,她便放心不少,不过嘴里依旧嘀咕:“但愿这凌大小姐不要进来,哪里凉快就去哪里吧。”
可惜事与愿违,老天惯会与人做对,紫露的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钱氏忧心如焚的声音:“世子,这可怎么办啦?我们轻烟的腿会不会就此断了?世子,你行行好吧,我们的雅间离这里太远,你能不能将雅间借我们一用?”
紫露一听,尽管有若雪的话在先,她还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立马双手合什,嘴里念念有词:“菩萨保佑,世子应该不会答应吧?”
若雪觉得周羿也不会答应,她和周羿像仇人一样,想必周羿也是极不愿意和她传出什么流言。
但是——
也不知周羿是怎么想的,他竟然梗都没打一个,也没有进来知会若雪一声,极为平淡地道:“都进来吧。”
“……”紫露张着嘴,双眼瞪得溜圆,整个人都傻掉了。
“……”若雪托着腮的手一松,整张脸都差点砸到桌子上搞个毁容。
她嘴角直抽抽,心里的三昧真火熊熊飚升,圈圈你个叉叉,周羿你个二百五八成是吃错药了!妈蛋,这是想跟姐结真仇的节奏啊!
不管周羿吃没吃错药,反正他不疾不徐,施施然的踱了进来,脸色还很平静,只是身后跟着一溜串的粽子……
有见缝插针的登徒歌,被丫鬟小心翼翼掺扶着的凌轻烟,还有母鸡护小鸡一般呵护着凌轻烟的钱氏,以及身材高大,黑衣白发的昱。
其他人都很正常,唯独昱像一个怪人。
说他是怪人真没有冤枉他,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你说你顶着一头白发也就罢了,为何还戴着一个可爱的笑娃娃面具?笑娃娃脸上还抹着酡红的胭脂呢,怎么看怎么萌。
这是若雪穿来后首次见到钱氏,记忆里的钱氏都是本尊的记忆,她刻意不去想,所以尽管钱氏一出现,她的身体本能的紧绷,但她还是极力压抑住那种从骨子里发寒的感觉,并尽可能的不去看她。
她谁也不看,只淡淡地觑了昱两眼,一是因为她觉得似曾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一个人,不是脸,是指他的黑衣白发。
另一个原因就是她很想问问昱:同志,你戴着这样天真又萌人的面具出门,真的好吗?不怕引万人空巷的围观吗?
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下看你。若雪在研究昱,可进来的这串粽子全都瞪大眼睛看着她……
昱从进门后发现若雪起,整个人就如遭雷击,痴痴呆呆地望着若雪,杵在那儿半天回不过神来,嘴在面具后张张合合,却因为颤抖的厉害,楞是发不出声音来:“……”
“嘶……”钱氏看到若雪的一瞬间,不由得捂着嘴倒吸了一口冷气,吊梢眼一眯,瞳仁紧缩如野兽,目光狰狞残厉。她飞快的转头去看昱,发现他果然已经陷入呆滞状态了。
凌轻烟不用说了,看到若雪的那一刹那她以为自己发生了幻觉,或者是见到了鬼,所以她有片刻不能动弹。
唯有登徒歌,望着若雪的目光充满玩味。
不过,面对情敌,率先反应过来的永远是女人。
凌轻烟发现自己既没有产生幻觉,也没有见鬼后,立刻不顾自己的腿伤和脚伤,伸出芊芊玉手指着若雪,美眸中火光直冒,声音尖利得恨不得刺破人的耳膜:“凌若雪,怎么是你?!”
她迅速转头,对着坐到若雪对面,正端着瓷盏欲啜香茗的周羿扬声质问:“世子,你不是说和瑶郡主在一起吗?那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瑶郡主呢?你为何会和她在一起?”
她那理直气壮的模样,活像她就是周羿名门正娶的老婆,而若雪就是周羿背着她在外面找的小三。
若雪还未出声,周羿却将瓷盏往桌上一顿,抬眸望着凌轻烟,黑黑的眸子里浓稠的墨云凝聚:“凌轻烟,少在这里指手画脚!你又是我的谁?本世子做什么需要向你报备吗?”
凌轻烟脸上的神情一滞,瞬间变得铁青,只觉得一口恶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指着若雪的那只手尴尬的伸在空着。
“啊,世子,烟儿她只是关心世子和瑶郡主,所以心情急切了点,世子莫怪。”钱氏收回盯着若雪阴冷如毒蛇的眼神,换上笑脸对周羿陪不是。
接着又轻轻拍了拍凌轻烟的手臂,一脸疼爱地道:“世子英明神武,做事自有分寸,你啊,真是关心则乱。”那语气,仿佛凌轻烟和周羿之间的关系有多么亲密似的。
凌轻烟借坡下驴,阴沉着脸缩回手臂,但望着若雪的目光却充满强烈的妒忌和恨意,就像要一口把她吞了。她这么妒恨若雪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以前她一直忽略若雪,就当她不存在,也可以说是自欺欺人,也可以说是故意。
但就在刚才,她突然想起,这不是她第一次发现若雪和周羿在一起了,只不过前几次他们中间都掺杂着别人,所以没有引起她的高度重视。尤其上一次,周羿还专程跑去拦住她和曲妍儿,只不过周羿什么话也没说,她也就假装不在意。
然这次却不同,周羿的雅间里只有凌若雪和她的丫鬟,换言之,周羿和她单独在一起!
这意味着什么?凌轻烟不敢往下想像,她只能庆幸,幸好她急中生智,假装弄伤自己进来了,不然凌若雪这小贱人还不知会如何勾引周羿呢!想她处心积虑接近周羿这么久,可不能到了最后便宜了这小贱人。
钱氏拉直了略显刻薄的红唇,冷冷地吩咐丫鬟:“还不扶小姐坐下!倘若小姐的腿有个闪失,仔细我揭了你们的皮!”她一边说着,一边对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目光掠过周羿身边的位置。
两个丫鬟心领神会,训练有术地将脸色不好的凌轻烟扶到周羿身边的空位上坐下,也与若雪面对面。
尽管周羿请来了这么多客人,若雪却连起身与众人打个招呼的意思都没有,身姿岿然不动,若无其事的垂眸喝茶。
她早就收回打量昱的目光了,此刻脸色平静的不能再平静,对于凌轻烟放肆又刻毒的目光,她连眼神都没有变动一下,从容自若的如同在自己的家里。
一直傻傻盯着她的昱总算回过神来了,低低地唤了一声:“飞飞……”语气显激动不可抑,带着明显的颤音。
其他人都不理他,只有登徒歌忠心耿耿的提醒他:“昱爷,人家只是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你的飞飞跟你一般老了,不但没有人家好看,那腰还似水桶粗。”
“飞飞没有老。”昱的眼神还是看着若雪,话却是对登徒歌说的,带着明显的固执:“她就是飞飞,飞飞就是这么好看。”
然后他气愤地瞪着登徒歌:“谁说飞飞的腰有水桶粗?”他怕登徒歌不懂,还伸出大手合起来比划了一下:“飞飞的腰可细了,我伸手就可以掐断。”
“……”登徒歌顿时抚额要晕,一口老血差点喷洒而出。
只要是美女,他一般都会过目不忘,记得上次看到若雪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没料到此处居然有美人出没!
接着他就发现这美人有点眼熟啊,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后来一琢磨,觉得这小美人和主子的情人画像有一分相像。
不过当时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主要是因为他的主子不擅丹青,画功糟糕到圣人都想哭——饶是画自己深爱的心上人,都可以画成胸是屁股,腰是屁股,屁股还是屁股……
他其实有种错觉,总觉得他们之所以找不到燕双飞,十有八九是因为主子提供的画像极有可能是屠夫家的娘子……
这时听到主子说燕双飞像若雪,他就想撞墙,外加自戳双目——昱爷的绘画技巧是杀猪的教的吧?是吧?
与此同时,钱氏耳中也听到昱那声动情的“飞飞”,心里恨的滴血。
不过她惯会演戏,当下便挑了挑眉,精明略阴的目光环视了雅间一圈,接着走近若雪,和颜悦色地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哪家小姐?为何会与羿世子单独在一起?怎么身边连个长辈也没有?”
钱氏纯粹是明知故问,其实上次在翟家,她就已经看到过若雪,并知道她就是卫家那个六指小姐。
回去后,她整日惶惶不安,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若雪几乎与燕双飞年少时生的一模一样,让她心里生出警惕,这时候昱正来到祈国寻找燕双飞,若是让他看到若雪本人,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但保不齐会横生枝节。
她的计划那么完美,怎能容许这一点纰漏和瑕疵?所以她眼珠一转,决定先下手为强,且想出了一个恶毒的计划。
由于她给了昱一个燕双飞绣的荷包,因此昱答应帮她做三件事,或是在她有危险时救她三次,于是她就求昱派人帮她将若雪杀了。
她当然不会蠢的将若雪的画像交给昱,只说了若雪现在的身份,并编造了一个若雪是她娘家仇人之女旧身份,希望昱能为她报仇。
昱认为这不是大事,就交给登徒歌去办,自己忙着去岷河寻找燕双飞了。不料,后来登徒歌派去杀若雪的杀手全军覆没,包括在旭国非常有名的黑白双煞都无一幸免……
再后来,卫离有了防范,他们派去的杀手无论多少,全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昱和登徒歌是旭国人,想在他国打压名闻遐迩的卫家庄,那几乎是不可能,何况他们也不想大肆暴露身份,更何况还在寻燕双飞,所以昱毫无疑问的放弃了此事。
却说若雪听到钱氏的问话,便抬眸冷冷了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寒凉如雪,冰彻人心,却又凌厉如世上最锋利的刮骨刀,让钱氏的后背心乍然生起一股寒意,有种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感觉。
她强自镇定的伸出兰花指抿了抿鬓角,见若雪半天都不回答她的话,眼神闪了闪,就端着快僵硬的笑脸道:“这位姑娘,有长辈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啊?这可是很无礼的行为哦。”
“娘。”经过短时间的沉淀,凌轻烟已渐渐平静下来,她本来就是一位心思慎密,绵里藏针的姑娘,如若不是被若雪的出现气糊涂了,是决计不会做出像先前那种失仪的举动的。
“这是卫家小姐,与我同姓,芳名凌若雪。”
她脸上已恢复了端庄温柔的表情,对钱氏介绍完若雪后,又一副芥蒂全消的模样,微笑着对若雪道:“我娘说话是直了点,还请若雪莫放在心上,不过姑娘家若没有人做陪,就随随便便的与男子同处一室,还是十分的不妥当。”
她含羞带怯,柔情万分地看了身边的周羿一眼,继续道:“若雪你年纪也不小了,以后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才好,不然你这样随意行事,会带坏我们世子爷的清誉的。”
对于凌轻烟表面关心,实则指责的话语,若雪不予置评。
她先看了懒洋洋支着下巴,双眼瞧着自己的周羿一眼,然后才用一双剪水秋瞳缓缓扫过面露得意的钱氏和凌轻烟,冷冷一笑,声音更是又冷又傲:“你们俩谁呀?跟我有一文钱的关系吗?在这里装葱卖蒜的,也不怕笑掉世人的大牙!”
周羿波澜不兴的黑眸倏地一亮,感觉肚子饿的更厉害了。
便是昱和登徒歌也停止了燕双飞究竟长什么模样的讨论,被若雪的声音吸引过来了。
若雪对昱的感觉就是一个怪人,而登徒歌给她的印象就是一个好色的登徒子,所以她根本无视他们俩,径直对着脸色僵硬的钱氏道:
“这位夫人,就你这涂脂抹粉,花枝招展的贝戋戋模样,充其量也就是青楼里跑出来的老鸨,也配对端王世子的事情颐指气使,说三道四?!还敢冒充我的长辈,请问,你是我哪门子的长辈啊?”
“你?”
被比喻成老鸨的钱氏气的脸色涨红,正要张嘴呛回去,若雪却扔下她,伶牙利齿地去攻击凌轻烟了:“凌轻烟,京城四美是吗?就你长年累月追着羿世子跑的德性,已堪称‘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最佳典范,也配当教养嬷嬷?!也敢对别人的行为评头论足?!你怎么不去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啊?”
“凌若雪,不许说粗话。”
“飞飞,好女孩子可不能说粗话。”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一道是周羿,一道是昱。
谁是飞飞啊?哪里来的神经病?若雪心里暗黑和不健康的一面,全被钱氏的到来和话语激发出来了。
本尊手指被剁掉时,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和无奈,还有惨痛的心酸和凄厉的挣扎,让她热血一喷头,双眼都漫上了浓厚的血雾!
那种不管不顾,处于叛逆期少年豁出一切的极端心态,让她的怒气值迅速飚升,亟欲爆表!
她先是凶恶地横了周羿一眼:“闭嘴,我的事不用你管!”
然后又对着昱毫不客气地道:“你哪位?没带眼睛出门吗?谁是你的飞飞?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没说死多远,那是客气了。
登徒歌一个踉跄,勉强扶着屏风站稳,只觉眼前金星乱冒:“咳咳,远看小美人,近看母老虎……幸好我没有开口……”
他好佩服自己有先见之明啊,眼见若雪处在发飚的边缘,他硬生生地将到了嘴边的话咽回肚子,这多亏他比较了解女人,不然只会和他的主子落得同样的下场。
所以说,男人风流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好处……
“凌若雪!你这个疯子!我招你惹你了吗?”凌轻烟没想到凌若雪的嘴这么厉害,竟然将她骂的体无完肤。
钱氏也非什么善男信女,再加上从小长大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今日却被若雪好一顿痛骂,顿时火冒三丈:“凌若雪你这个小贱……”
“哗啦!”
“哗啦!”
若雪眸色骤寒,陡然起身,左手抄起手边的漂亮的瓷盏,右手提着精美的茶壶,双手轻松一扬,瓷盏砸向凌轻烟,茶壶砸向钱氏,速度快的无以伦比,令人防不胜防,俨若铁了心的要动手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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