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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家二房所居住的地方也是高档住宅区,此刻,里面正在爆发着争吵。
“你爸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怎么连声反对都没有?好好的儿子被送到那种地方!你倒是忍心!儿子不是你生的!”林穆的头发已经变的凌乱不堪,她连番推着骆恺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昨晚上两个人相对无言,她更是一夜没睡,不停的打儿子的手机都打不通,今儿早晨儿子才给她回复了消息说已经到达公司了,什么公司?就是一个破败的负债累累的累赘,她好好的儿子就被糟蹋到那个地方,看着骆恺就想到在骆老爷子书房发生的事情,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面对着妻子的指责,骆恺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人显得很颓废,他烦闷的坐在沙发上抽烟,烟雾缭绕中看不清他的容颜。
他也不好受,一夜无眠等儿子的消息,等到了心中依然烦闷不堪,也就抽抽烟能够排挤积郁了。
“抽抽抽,你就知道抽!你儿子都已经被人送走了!”
林穆嚎了好一会儿发觉骆恺压根不接话,只一个人闷坐在沙发上抽烟,这让她心中的火气没有办法得到消散,人也变得暴躁起来。上前将骆恺手中的烟一把给夺了过来丢到了地上,上好的实木地板瞬间被烟灰沾染了一小片,零星的灯光点点闪烁着,很快熄灭了。
骆恺嚯的站起身,一把揪住林穆的手臂将她整个人给甩到了沙发上。
“你闹什么闹?你不是天天嚷嚷着家世显赫,政商界都有人吗?你怎么不去将儿子给拦截下来,你怎么不去,你去和爸说啊,你去啊你!”骆恺发了狠,忍受不住的指着林穆斥责起来。
林穆从沙发上一个激灵翻身而起:“我不找人?我找什么人?你说我还有脸找人?我这张脸都在你们家里丢尽了!”
“丢尽了也是你自己丢的人,和别人有什么关系?你连一个外姓的小辈都斗不过你还有什么资格在我跟前提脸面?我娶了你可不是让你舔着脸凑到小辈跟前被人打的!”
骆恺心里着急,什么话都往外说,知道林穆因为童昔冉那一巴掌心里有气专门拎出来说,嘴角挂着冷酷的笑。
一直因为林穆的家世被压着,他甘之如饴,娶了门当户对的老婆身份背景都不低,对他很温婉这样的妻子他也愿意捧在手心里呵护着。
林穆的脾气不是很好,遇到事情容易发急,而骆恺是那种能够耐下性子冷静思考问题的人,两个人在一起有磕磕绊绊的时候但相濡以沫的过了几十年还不曾急过眼,现在因为骆烨轩的事情爆发了婚后最为严重的一次争吵,可谓是点燃了两个人心中的火气,很快你来我往的寻着最为尖锐的话语攻击对方的心窝子。
“你,你,你个混蛋!”林穆不曾想骆恺会拿这件她怎么都无法过去的事情说事,只觉得一股子火气冲上了脑门,嗡的一声在脑子里炸开了。
她想也不想就朝着骆恺举起了手,巴掌就朝着骆恺的脸颊挥了过去。
骆恺适时的抓住了林穆挥过来的手,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他在商场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何曾被人举手挥过巴掌?
他对林穆好的前提是林穆能够安分守己,做出这种逾越的举动成功点燃了骆恺的怒火,冷着脸握紧手指,将林穆的手腕捏得紧紧的。咬着牙脸颊上的肌肉因为愤怒抖动着,他深吸一口气将林穆给再次甩到了沙发上,力度之大人直接从沙发扶手上仰倒了过去,脑袋“砰”一声刻在了墙壁上。
林穆被这一下子磕的头晕目眩的,她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看着居高临下瞅着她的男人。随后她想也不想拎起沙发上的靠垫朝着骆恺砸了过去。
“骆恺你个人渣!你敢动手打我!你个混蛋,我会告诉我爸告诉我哥,你别忘了你的董事长只不过是一个花架子,若是你大哥在世,这些东西压根都落不到你头上,你凭借的是什么?是我们林家!没有我们林家在背后支撑着你,你怎么可能过的如此逍遥自在?没有我们林家帮忙,你在骆家就是被人驱使的狗,义务看门,什么钱也捞不到!”
多年来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日子让林穆俨然忘记了男人的尊严是不容侵犯的,她忘记了眼前的骆恺是一方商界的领军者,是受人仰慕受人推崇的。
林穆畅快琳琳的将心底的阴霾一吐为快,成功看到了骆恺黑如炭底的脸,仰头朝着天花板发出“哈哈哈”一连串的笑声,笑够了才缓缓站直身子嘲讽的盯着骆恺。
骆恺的眼底布满阴霾,他一步一步走近林穆,在林穆嘲讽的眼神中半蹲下身子,轻声道:“林穆,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说到底,你只是林家出嫁的女儿而已。”
林穆的眼睛睁得很大很圆,彰显着她的不可置信。
“你仔细想想,我们在这边闹有什么意思。”骆恺重新叹息一声,略微颓然的坐到了沙发上,垂首看着自己的膝盖:“儿子已经走了,你怪我爸,那你有没有想过爸为什么这么做?”
林穆的后脑勺隐隐作痛,艰难的转动下脖子,脑子里想的是:为什么?
为什么在儿子亲口承认了之后立刻着手将他送走?为什么当时书房里只有他们一家人?为什么选择的是后门而不是大张旗鼓的走前门?
因为骆子铭?
林穆的眼睛渐渐聚焦,没错,是因为骆子铭将童昔冉带了回来,他的性子瑕疵必报,怎么可能善终?
老爷子那样做是在护着骆烨轩?
“想明白了?”骆恺没有看林穆,单单从呼吸就能知道林穆想明白的了关键处。
可怜他们都没有骆烨轩看的清明。
他最初因为骆老爷子的决定而争辩了几句,心里头焦急万分,是骆烨轩的一句话点醒了他,他总算是知道了聪明如儿子为什么会承认,他隐约觉得这件事情的背后有隐情。
或许,骆烨轩是推波助澜,他早就想离开内地也不一定。
骆恺沉默着,他垂下的眼睫中情绪变化,随后他抬眼往林穆的方向看了一眼。
林穆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她并不是愚蠢之人,既然如骆恺般精明的商人愿意捧着她多年,证明她确实有自己的聪慧与可取之处。
最近因为童昔冉的介入骆家的争斗也变成了童家的内斗,升级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加之她一心想着给童昔冉点颜色瞧瞧,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用脑子,逞一时之威风,相反落得被人反咬一口的下场。
脑门一碰,骆恺一吼,林穆的脑子清明了不少,往日的敏锐也被她给拾了起来,这件事情的关键地方她也想明白了,她本人对老爷子并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这位老人是她很尊崇的,既如此明白了自己错怪了老人心底有了愧疚感,面对骆恺的眼神她就收敛了嚣张气焰,变得有些怯弱。
“嗯,那现在该怎么办?还有童欣茹,我之前想着让她跟在烨轩的身边能够照料着他,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么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直接翻脸走人了,我看干脆将她给驱逐出骆家得了,咱们家上哪里找不到比她好的儿媳妇?”
和骆恺之间的问题解决了,林穆开口说话想到了童欣茹,那气就自然而然的发到了童欣茹的身上。
对此骆恺的眼神也变得凌厉:“欺辱我儿的人自会向她讨回公道,想必不用我们动手有人便会找上她,咱们先静观其变,想办法让你从这件事情中摘出去。”
“我有什么事情?”林穆尖锐的嗓音又咋呼起来了,按照她的观念,她本人没有任何的问题,这么些年了,她什么错过?
骆恺头痛的低吼道:“你闭嘴!你说你什么事情?烨轩为什么针对童昔冉?还不是因为你?”
听到骆恺提到这件事,林穆就噤声了,呐呐的不知道怎么还口。
“听我的,瞅准个机会你和童昔冉说明情况,暗指这件事情都是童欣茹和童智杰做的,泼脏水会不会?反正这件事情和童智杰也脱不了干系,你就往他们身上隐就是了。咱们好说歹说是子铭的叔叔婶婶,童昔冉不会怎么着你的。”
骆恺低声嘱咐着林穆,听的林穆心里直翻白眼:她是骆子铭的婶婶又怎么?不还是被童昔冉给打了巴掌吗?上次在电话里有意让双方退让一步也不见得你家侄儿听劝!
林穆心里想的可不敢这个时候说出来顶撞骆恺,毕竟这是最好的办法,坐山观虎斗,只要童昔冉将矛头对准了童欣茹,她不仅出了气还能给童欣茹的个教训,又不用自己出力动手,何乐而不为?
“好了,去洗吧脸。”骆恺看林穆已经明白了,便起身朝着书房走去,临走的时候依然多嘱咐了林穆一句。
林穆点点头往浴室去了,浴室的门刚刚锁上就听到门铃声响了起来。她知道骆恺在外面便没有出去,拧开水龙头洗脸。
“林穆,收拾干净换件衣服,子铭和小冉来了。”骆恺直接将浴室的门打开,脸色难得看起来不太好。
他刚刚计划了将事情推给童欣茹,这边人家两口子就找上门来了,不得不说速度挺快的,不过或许二人不知道骆烨轩被送走的消息,昨天他们走的时候骆子铭和童昔冉还没有回来,指不定二人心中有怨气都没有再回主宅。
这样想着,如果两个人来这边是为了找骆烨轩的话,那他们就瞒着,不能让他们知道儿子的动向。
“对了,如果他们问烨轩,就说不知道,你别吊着脸一副埋怨的模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知道了吗?”
看林穆还在发愣,骆恺将她推到了卧室里连番嘱咐了几句才去开门。
小区都是有保卫的,在门外骆子铭打了他的电话,保卫这才放了行,两个人在楼下摁响了门铃,等到上来的时候也得一会儿时间,骆恺快走几步打开了门,与此同时电梯也到达了楼层,骆子铭和童昔冉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呵呵,子铭,小冉,你们怎么到这边来了。”骆恺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毕竟他前去主宅的时候骆子铭刚刚出门,他不知道事情的缘由也是有可能的。
但他寒暄的笑脸对着两张似笑非笑的容颜时心里咯噔一跳,没来由的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我从嫁给子铭后还没有特意来叔叔家里拜访过,这不,刚刚得了空,我们就来了,叔叔不会不欢迎我们要将我们拒之门外吧。”童昔冉接过话头笑容浅浅。
骆恺忙让开身子将两个人引到屋里:“怎么会不欢迎,呵呵,你们来的真巧,我和你婶婶正打算出门,这不,被你们撞见了就待一会儿吧。”
童昔冉勾着唇角瞥了骆恺一眼,还真是一只老狐狸,怕他们呆的太久先说出有事情要出门,这不就是变相的撵人吗?
既然特意赶过来就是送大礼的,目的没有达到他们可不会离开。
童昔冉就跟没有听出骆恺的话外音,和骆子铭一前一后进了屋寻了沙发便自觉的坐下:“呵呵,那可真是巧,我在路上让子铭先给叔叔打个电话确定是不是在家,子铭还说周末呢肯定在,幸好我们赶个早,不然就吃个闭门羹咯。”
“哪会儿,就算是我们出去了也会再回来的,你们来了叔叔高兴啊,哈哈。”骆恺一拍膝盖也跟着坐了下来,眼睛往卧室的方向瞄:“女人换个衣服就是麻烦,还不见出来。你们先吃点水果。”
茶几上放的有瓜果干果之类的小东西,搁在水晶盘子里,不仅是为了装饰也是每家都会备着的东西,以防家中来客还得再重新弄。
桌子上散落的烟灰都在前一刻收拾干净,客厅的窗户打开空气的流通带走了很多的烟味,将清醒的空气送了进来。
骆恺不太清楚两个人的来意,便随意说着话招呼着他们吃东西。
“确实是,我每次和小冉出门都要在客厅里干坐着等,后来就学聪明了,看个报纸之类的打发时间,也就快了不少。”骆子铭对此一脸的认同。
“去去去,我哪里有那么慢。”童昔冉回嘴打趣。
两个人就跟到长辈家里做客的晚辈,当着长辈的面斗嘴玩,气氛很和谐。
对此骆恺心中的那丝不安又消下去不少,骆烨轩怎么联合白虹会掳走童昔冉的过程他不清楚,他和很多人一样想当然的认为骆烨轩没有露脸,童昔冉没有看清是谁所为,想必他们到这边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亲口问问骆烨轩具体的情况也说不一定。
林穆就在这个时候出了屋子,换了一身浅灰色的大衣,俨然一副准备出门的模样,看着客厅里的人微愣了神,随后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哼了一声看向骆恺。
“我说怎么在屋里一直打喷嚏,合着是你在外面说我的坏话来着。”林穆看向骆恺嗔了句,又转向了骆子铭脸色依然不是很好:“子铭怎么来了?”
对于童昔冉,她是选择性的无视到底。
这样的做派落在骆恺眼中心中暗喜,妻子总算是从牛角尖里钻出来了,知道怎么面对这两个人,她本来就对着童昔冉有敌意,两个人的矛盾很深,刚开始他深怕林穆从房间里出来后直接就对着童昔冉寒暄,那样的话她不就露馅了么。
“呵呵,我带着小冉来给婶婶送大礼了,算是因为前几天发生的事情道个歉,小冉的性子冲,婶婶又是言语上顶撞了我妈,小冉一时气不过才会出手打了婶婶,她也知道错了,这不,带着大礼来给婶婶消消气,婶婶可别再记在心里了,气出病来也没有人替。”
骆子铭慵懒的腔调说明的来意,明着看是在劝说林穆不要生气,其实话里话外都是在说:你气吧,使劲儿的气吧,就算气死也和我们没有关系。
小人量小不让人,常常气人气自己。说的就是林穆目前的情况。
照以往,林穆一定会瞪着眼睛和骆子铭辩驳两句,今儿却一反常态没有听出骆子铭的话外音,脸色缓和了不少:“我已经忘记了那件事情了,难为你们两个人登门道歉。”
骆恺也没有想到事情演变成这个样子,可二人的态度确实很温和,叔侄之间很久没有心情气和的处在一起了,只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仔细看二人的表情倒不似说假话,看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原因:两个人说是登门送礼的,可手里没有东西,这是什么个情况?
童昔冉却笑着接话:“婶婶,你说错了,我们不是来登门道歉的,我们是来给婶婶送大礼的。”
林穆傲气的坐了下来:“没有关系,道歉我接受了,礼就不要了,都是一家人,不必破费。”
“婶婶,都说了我们是来给婶婶送大礼的了,你怎么听不明白呢?我对于道歉这种事情当时没有做以后也是不会做的,毕竟在我认识到自身有错误的时候会及时的更改,如果我没有觉得自己有错,事后更加不会认为自己有错了,不像你,昨天打电话来要给我妈道歉,结果呢?到现在还没有付之于行动,抛掷脑后了吧?没关系,反正我们是小辈,这礼送出了,你接了之后这件事就算解决了。”
童昔冉一大通的话绕的骆恺和林穆脸色不太好,但两个人总算是听明白了,这俩人不是来道歉的,但是却为了和解送礼来了。
“呵呵,行了行了,知道了,我和你婶婶明白了你们的意思,那行,不道歉就不道歉吧,礼,我们收下便是。”
骆恺哈哈大笑,认为这是年轻人太过气盛,不肯拉下面子承认自己有错,反正能和解就好,只要两个人不是纠结昨天发生在主宅的事情就好。
“嗯,子铭,你把东西给婶婶看看。”童昔冉笑吟吟的回身对着身边的骆子铭。
骆子铭了然,从兜里掏出一份文件,仔细看是一份手稿,新闻手稿,他将这份文件递给了林穆,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穆傲然的接过,粗略的扫了一眼,眼睛却定格在了手中的手稿上面,耳朵嗡一声响,人呈现了呆滞的状态。
骆恺看妻子的反应很奇怪,探头凑过来瞄了一眼,人立马瞪圆了眼睛,很不可思议。
“这不可能!”林穆终于有了反应,她将手中的几张纸抖的哗啦哗啦响,瞪着眼睛对着童昔冉。
“婶婶,这份礼怎么样?林建强舅舅全国连锁的服装厂破产了呢,这可是第一手的消息哦,喏,看到了吗?这是初稿,明天的这个时候想必全国各地的媒体都会报道这件事情,到时候婶婶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童昔冉交叠着两条腿闲闲的坐在沙发上,嘴角的笑浅浅的,隐约可以看到有小酒窝露出来。
骆恺总算明白了童昔冉一直咬定他们来此是为了送大礼而非道歉的原因了,原来,他们压根就不是为了和解的,而是为了出气!
林建强的金芒服饰集团货源遍布全国,这么大的公司说破产就破产,这两个人不声不响的做了这件事,该是多么大的手笔?这是在隐晦的告诉他们,与他们作对就是这个下场吗?
可他任职的公司是骆世纪坛,骆世纪坛的董事长,就算在骆子铭之下,那也是董事长,骆子铭是他的侄子,难道会对他对手吗?
“这不可能!我堂哥的公司资产比你们童家要翻个倍,怎么可能说破产就破产?”林穆依然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婶婶,你往后面翻几页,看清楚这件事情都有谁参与,又是因为谁抖露出来的就明白了。”
童昔冉很理解林穆的心情,但她可不是来安抚林穆的,做的就是让林穆心伤,再者么,有个人还需要借助林家的势力对付。
小狐狸的眼睛里闪现着狡黠的目光,可惜骆恺也因为童昔冉的话被林穆手中的东西吸引走了注意力,两个人正在粗略的翻开着。
当看到上面写的童欣茹三个字时,林穆差点破工骂出声,就连骆恺都脸色阴沉的可怕,如果童欣茹此刻在他跟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上手去拧断她的脖子。
原来这份手稿不仅将林建强的所有底子都翻了出来,还有一部分人在背后的推波助澜,各方势力的结合使得林建强公司的漏洞完全的被挖崛了出来,现在工商局那边已经将人交到了警局,立案程序已过,下一步便是开庭受审。
而在此期间金芒服饰集团暂时交到了林晓晓手中,童欣茹积极的与林晓晓出谋划策,殊不知将公司给推到了火坑里,林晓晓也不知道是被童欣茹鼓动还是被林氏内部的其他高层给蛊惑了,大肆抛售金芒服饰的股份,导致公司四分五裂,很多股东不满这种做法卷着自己的资金连招呼都不打便闪人了,股票贬值,股东们怕损失太重也纷纷抛股,最后的结局就是跌停。
好好的上市公司因为林晓晓的错误指令被毁了,她认识到错误想要收回股票可手里的资金都配给了公司的高层,连个流动资金都没有,浑身上下就剩自己小别墅能够换些钱。
她想到了童欣茹,去找童欣茹帮忙,童欣茹和童智杰商讨了方案最后帮助了林晓晓一把,可还是不够,只能勉强为林晓晓安排个新的去处,让她能够暂时衣食无忧,而金芒服饰集团就这样葬送了。
林晓晓对童欣茹是感激涕零,现在在童欣茹的庇佑下也不管什么集团不集团了,成日里只想着怎么在林建强的案子上化解,将林建强给弄出来。
林穆恨得牙根痒痒,在她的观念里,林晓晓抛售股份的举动肯定是童欣茹授意的,童欣茹早就对骆烨轩不满,对他们不满才会做出这种报复性的举动。
“婶婶和叔叔都看清楚了吧?呵呵,那礼送到了我们就走了。”
童昔冉看到林穆眼神中浮现的狠戾知道她已经照自己的想象将所有的事情归罪到童欣茹身上,至于林穆怎么对付童欣茹她懒得管,在童智杰暗中对童志峰使手段的时候这份薄弱的亲情就不存在了,她不对着童智杰一家动手完全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至于外人动手的话,那就和她没有关系了。
骆恺闪烁着目光,没有起身相送,他脑子里急速的运转着,看到房门关上后他才道:“你不要被他们给蛊惑了,他们就是为了让你将矛头对准小茹,你要知道,小茹是你的儿媳妇……”
“什么儿媳妇不儿媳妇的?她哪里有做儿媳妇的样子?连自己的老公都能抛弃不管,想必这件事情和她脱不了干系。你没有看到吗,我哥曾经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是童欣茹和她那个大哥纵容的,两个人牵了多少线?找了多少人力?这些年我哥也发展了自己的人脉,为什么这个时候都咬到我哥的身上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他身上?那还不是童家授意的?童家现在是童智杰掌家,他连亲家的情分都不顾,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打击我们家吗?”
林穆冷笑一声捏着纸张的手泛起了白色,眸光中闪现过狠戾。
骆恺叹息一声,童家这种临时抛开林家的举动确实太过分了,如果童家顾念一点情分暗中走下关系林建强怎么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而且偌大的企业但凡童智杰出面指点两句或者透漏出风声给他们知道,也不会将事情瞒的这样紧,到最后关头才传到他们耳中。
金芒集团已经破产,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两个人叹息的时候童昔冉和骆子铭却噙着笑走出了小区,坐上车子后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笑意。
要说童智杰瞒着消息不告诉骆恺他们还真是冤枉了他,童智杰想必也不是很清楚其中的细则,他也走了通关系,得到的消息并不是很严重,至于金芒集团的下场可谓是多方面动作的原因,骆子铭使了点小手段的同时,“恰好”撼天集团也动了,两方商界巨龙抓住时间快很准,直击金芒集团的薄弱环节,破产实属必然。
现在要做的,就是将残喘的金芒集团给收了。
对此童昔冉也有了一定的计策,她和骆子铭一致认为重新找个能够信得过的人重新注册公司,就从金芒服装厂入手,涉足服装业。然后如法炮制,辅佐一小间公司,慢慢的让它壮大,一直隐藏在新公司的背后,在最后关头给林家一击。
林家,慢慢的对付,只是服装业受损并没有动摇林家的根基,既然林家是商政均有涉及的家族,那么,就先从商界开始吞并,政治之家,怕的就是政绩受损名誉不佳,她还不信玩不死他们。
“走吧,到饭点了,去我大伯家蹭顿饭吧。”童昔冉笑吟吟的提议。
“嗯,不过还是先回家一趟吧,人多热闹。”骆子铭很赞同童昔冉的意见,只不过他心中有着别的计量,岳父沉浸在美好的生活中太久了,应该让他看清楚事情的真相。
童昔冉想了想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姜颖,说了几句话后挂断:“嗯,妈说知道了,等咱们回去呢。”
骆子铭伸出手摸了摸童昔冉的头:“乖,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情没完的。”
童昔冉明白骆子铭说的是什么,她吃了这么大的亏不能找主谋给还过来心里肯定憋屈,尤其是她是那种瑕疵必报的人。
对于骆子铭的细心体贴童昔冉心中明了不再多说什么了,反手握住了骆子铭的手,没有出声安慰。面对童欣茹她就使了暗招,要说心里头没有一丝怜悯那是假的。只不过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童欣茹暗害再不反击就成了包子,她不会要童欣茹的命,但会让童欣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再也不敢折腾她。
与童志峰家相邻那栋楼的一处公寓中,童智杰和李琦正来回的焦急走动着,脸上布满忧心。
“智杰,小茹都回来过了一夜了怎么烨轩还没有来接她回去?两个人自从结婚就没有闹过这么大的事儿,他身为男人怎么就不知道低个头呢。”
李琦对此很不满意,以前她还觉得骆烨轩对童欣茹很好,可昨晚上女儿一言不发的回来后就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不吃饭也不见人出来说明缘由的,都是过来人,李琦就明白这是两口子吵架了。
大半夜的让自己的女儿一个人回来已经够令李琦生气的了,眼看着过了一样这都该吃中午饭了都不见骆烨轩的人,李琦的怨气自然而然就流露了出来。
“你把闺女叫出来,这一直锁屋子里也不是事儿啊,两个人到底因为什么闹成这样咱们也不知道,总要问清楚的,真的是骆烨轩的错我们肯定是要上他们家讨回公道的。”
童智杰向来偏疼女儿,看到女儿闷在屋子里心里也有气,可他身为男人也不能光在外面生闷气,没用,什么事情都得解决了才好,只能等童欣茹出来后说明了缘由,知道因为什么才好替女儿讨回公道。
“小茹,小茹呐,该吃饭了,你要吃什么?”李琦叹息一声就去敲门,可是敲了半天还是没有人回答,她不禁也着急了:“智杰,都这么久了,你说闺女不会……”
“少在那面胡说八道,不就两个人吵嘴吗,你想什么呢?我去找钥匙,不行找开锁公司,咱们进去把她给拽出来!”童智杰说着不担心不乱想的话,人已经慌张的去拿钥匙。
房门就在童智杰转身找钥匙的时候从里面打开了,露出了童欣茹哭的红肿的眼。
“爸,妈,我不饿,中午不吃饭了。”
“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李琦一看女儿憔悴的模样,眼圈就红了起来。
女儿从小到大都被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着,连一点委屈都不忍心让她受,哪里哭成这个样子过?李琦心疼的不得了,扶着女儿往屋子里走,一进来就发出一声惊呼。
童智杰快速的闪身进了屋子,以为又出了什么事。
一看,有些愣。
卧室里乱七八糟的,书被推的满地都是,更别说抱枕玩偶之类的东西了,可谓是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童智杰一看就炸毛了,直觉认为是骆烨轩给女儿受气了:“我去找他们家说理去,我闺女嫁过去可不是受气的,我自小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哪里有被人气成这样的道理!”
“爸,别去了,你找不到人的,他昨天就走了。”童欣茹低声叫住了童智杰,不让他去。
“走了?走哪里去了?我女儿回来了他不说赶紧来看看你有什么重要事情走人?他忙,忙事业?一个小小分公司的负责人,有什么好忙的?”童智杰瞪圆了眼睛,火气彪了出来。
“嗯,他被爷爷送到胶东省去了,在那边任职,确实是小小分公司的负责人。”童欣茹的声音很小,充满了嘲讽。
“你说什么?胶,胶东省?”童智杰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睛。
李琦忙掰过女儿的肩膀对着女儿询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骆老爷子怎么做出了这么匪夷所思的决定?还有你怎么没有去,是不是骆烨轩不要你了?”
童智杰也冷静了下来,骆老爷子虽然关注骆子铭多一点,但是他心中对骆烨轩也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将骆烨轩放到本市最大的分公司里面,为了就是避免堂兄弟二人在支配权利的时候出现意见不合以及暗中较劲儿的局面。
就算是历练,也总不至于送到胶东省那么偏远的地方去,还有一个频临破产的烂摊子。
“呵呵,他联合白虹会绑了小冉的事情被爷爷知道了,爷爷震怒,将他赶到了胶东那边,我没有和他一起去,你说我为什么要和他一同去受苦?听说现在连个房子都没有准备,去了是住在酒店,那样的消费水平,酒店的规格能和咱们这边比吗?我不去!”
童欣茹说完又红了眼睛,离开了骆烨轩她才知道自己心里头空落落的,之前仗着有脾气和公婆闹僵了,现在面临的就是离婚的未来,她只要一想到和骆烨轩离婚就难受的不行,要说她不爱骆烨轩,那怎么可能?她爱骆烨轩可不比童昔冉少,只不过她不说,有人不知道罢了。
说什么都晚了,离了男人能过,离开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套住的婚姻生活,她不甘心。
“糊涂!”童智杰听清楚了童欣茹的话,他立马就琢磨出了关键点:“骆老爷子那是在护着骆烨轩啊,什么是放弃他了,你个傻闺女,你明天就收拾包袱去胶东省,告诉骆烨轩你知道错了,之前是因为事情发展的太过突然大脑迟钝,反正你就道歉编个理由就成,那边虽然贫瘠,但国家的政策对那边十分有利,依照烨轩的才华,很可能建造属于他的王国,你只有陪在他身边才能享受这些!”
童欣茹错愕的瞅着自己的老爸,对待自己爸说的话她从来都是信服的,脑子里混混沌沌的过了一晚上,她并不曾想到这些,只沉浸在悲伤之中,可童智杰的话点醒了她。
是了,为什么老爷子紧急将骆烨轩送走,如果不走的话骆子铭会怎么做?想到这些,童欣茹心中布满了寒意,她没有同骆烨轩走,那么现在骆子铭的怒气是不是都会转移到她的身上?夫妻本就是一体的,何况童昔冉一直被她暗害……
童欣茹突然从床上起身,对着李琦道:“妈,你快点帮我收拾东西,我要现在就飞去胶东那边找烨轩。”
李琦“啊”了一声,要女儿去那里她是不同意的,可丈夫说的也有道理。
“帮她收拾吧,今天去也好,早点去能够早点看清形势,先稳住了烨轩再说。”
李琦无奈,起身与童欣茹一同收拾东西。
门铃声响起,童智杰挥挥手示意自己去开门,一看门外立着的一帮子人,瞪着眼睛,呆了。
“咦,堂弟妹这是要出远门呀?”童昔冉探头往屋里瞧,看到了敞开的屋子里收拾东西的两个人,笑的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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