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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库斯一个大跨步上前,直接上手搂住了白杨的腰,硬是皮笑肉不笑的挤出一点笑意来,状似不经意实则很刻意地问道:“普莱米斯陛下这是在和小杨聊些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库斯。”白杨不自在地挣了挣,想从库斯钳制中挣出来。
不想——
库斯搂着他腰际的手却越发用力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随便聊聊而已。”普莱米斯眸光从库斯搂着白杨腰际的手上扫过,唇角不自觉浮现出了一抹笑意来:“......朕忽然有点好奇太子殿下和白杨中校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你们看上去似乎不太像一个世界的人。”
不待白杨开口。
库斯就已占有欲十足的搂着白杨的腰际,抢答道:“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不管看上去像不像一个世界的人,我们都是属于彼此的一部分,从来没有人可以插足到我们之间来。”
没有一个alpha容忍得了自己的omega遭人觊觎。
他受不了普莱米斯看白杨的眼神。
“......从小一起长大啊,听上去真的是不可分割的一对儿啊。”皇帝有些欣羡的喃喃重复。
库斯肯定道:“当然。”
“你们简直就像是家人手足一样了,从小一起长大,长大后,因为一个是alpha一个是omega就顺其自然的在一起了.......看上去真是般配极了。只是,朕很困惑,你们能够分得清对彼此的究竟是什么感情吗?亲情,友情,爱情?还是全部混合在一起......”皇帝摸了摸下巴,饶有深意道:“你们是因为爱走到一起,还是仅仅是因为习惯才在一起呢?往后......要是真正各自遇到了你们情不自禁,命中注定的爱人,又会怎么样呢?”
“是分道扬镳,一刀两断,还是做回朋友呢?”顿了一下,皇帝含笑望着库斯。
大有唯恐天下不乱的苗头。
生怕将库斯同白杨的这盆清水搅得不够浑。
库斯脸色铁青的打断他:“不用陛下操心......我百分之百深信小杨就是我情不自禁,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我们会一直一直走下去。”
“是吗?”皇帝唇畔笑意渐浓。
库斯的回答毫不犹豫:“当然——”
“太子殿下这么自信固然很好。”皇帝用眼角余光意味深长的扫过白杨,继而又道:“可是,你能确定白杨中校也如此作想吗?”
库斯放在白杨腰际的手不自觉开始颤抖:“.....当然。”
可他话音尚未落下,普莱米斯就已施施然端着酒杯,打了个手势向他们示了个意,在点明了他们这段关系的要害症结以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杨挣开库斯怀抱,不悦的皱起了眉,正想让他不要再继续这么光明正大的丢人了,顾着点帝国的颜面:“......库斯。”
可还不等白杨将话出口,库斯就已拽着他的手腕,把他拖到了厕所。
“他怎么总是看着你啊?你们刚才在说些什么......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库斯直接把他按在了厕所的墙上,开口质问道。
白杨一把推开他:“你有病啊?怎么是个人和我说几句话,你就要觉得别人对我有意思?”
虽然皇帝对他的态度很诡异,但白杨真心不觉得普莱米斯大帝对他有意思。
“屁话,你这种情商懂什么?就连当初我对你有意思,你不也是没看出来,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嘛.......我的直觉就从来没错过,之前那个安德烈,埃尔文......哪个不是真的对你有意思。”库斯总觉得自己能被白杨气死,他丫的情商太低了。
白杨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只能说:“他们是他们,奥斯菲亚皇帝是奥斯菲亚皇帝......”
“算了,我不想跟你争了,也不指望你能涨点情商......我们今年干脆就把事儿办了吧,一了百了,我以后也能放心。”库斯懒得和他争辩,只觉得心累。
白杨不明所以然:“什么事?”
“结婚啊,还能有什么事。”库斯理所当然道。
白杨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话题是怎么跳到这儿的,想也不想的损道:“结的什么婚啊?我现在还没做好结婚的准备,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没结婚呢,你就拿我当牲口使了......我要是跟你结婚了还能有命在吗?”
他们在成为情侣之前曾当了许多年的兄弟。
互损,无话不说,打架,斗殴,打完又和好,一样不落下,在青春期的时候白杨甚至帮库斯给心仪的女孩送过情书,给他出谋划策怎么夺得心仪姑娘的芳心。所以,白杨直到现在和库斯说话都是想说什么说什么,在一起以后,库斯偶尔想腻歪两把跟他说两句情话......白杨都会一把推开他,问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以至于,库斯没法子只得又把相处模式调整回了兄弟模式。
兄弟间的互损搁在平时倒也算是情趣了——
可有的时候吧.......
放在情侣身上却还是不免会伤人。
“我保证,只要你跟我结婚,结婚以后我什么事都不会再让你替我做的,就算换我帮你做都行,我会每一天都让你过的很开心的。”库斯抓着他的手,信誓旦旦道。
白杨下意识回他:“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啊?”
就库斯这尿性......不天天压榨他就算不错了。
库斯定定看着他。
白杨瞬间觉得不自在了起来。
“白杨,我有时候真觉得,你根本就一点儿也不喜欢我。你只是习惯了和我在一起,我真害怕你有一天遇上一个人......然后,突然就告诉我,你根本一点也不喜欢我,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因为之前你情商太低而造成的误会。”库斯扣住他的肩膀,一字一顿道。
白杨不自在地挣开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把话题继续下去,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
他心里有点慌——
下意识扭头就想逃离库斯。
可他还没走出去两步,就被库斯抓着手臂一把拖了回去,没等他挣扎,就感到后颈一阵刺痛,锋利的犬牙刺穿了他的腺体,触电般的感觉让他整个人瞬间软倒在了库斯怀里。
白杨一直知道库斯身上流有疯子世家‘亚沙曼’家的血统——
但他只是一味的觉得库斯又懒又蠢,却从没觉得过库斯疯,但到了今天他才发觉库斯不单又懒又蠢......而且还疯,只是,之前一直没什么人刺激他。
毕竟——
迪亚斯少有人有这种胆子来刺激皇太子,意图挖他墙角。
库斯的犬牙刺破了白杨的腺体,他嘴里全是白杨血液的甜腥味,他却仍不知足,直到他alpha信息素的气味顺着血液流遍白杨全身,让他周身都被自己的气味所充斥,包裹,让人再嗅不出内里属于白杨一丝一毫的甜美的omega信息素味道......
能够闻到的人都知道这个omega已被他标记过——
才善罢甘休。
白杨恢复知觉的那一刻,头一个反应就是把库斯臭骂一顿,问他是不是头脑有问题,这样让他还怎么出去见人。可在转过头,对上库斯那双已被红血丝布满的眼睛时,心不自觉的颤了下,莫名对他生出了种怜惜之情来,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白杨你既然和我在一起了,最好就不要想和我分手,你要是和我分手的话,我一定会疯的,肯定的会疯的......”库斯死死抱住了白杨,恨不得将其嵌入自己的身体里,将头埋进了他颈窝里,边吸吮着他颈上的肌肤,边喃喃道。
白杨的手微微颤了颤,然后,抬手搂住了库斯的脊背。
库斯一路从他脖颈上吻了上来,对上他的唇与他深深的舌.吻。白杨被他舌头伸进嘴里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直到对上了库斯近乎疯狂的眸子,才慢慢回吻了他起来。
让自己平静的喘息变得火热起来——
库斯直接将他拖进了厕所隔间,再将门给锁上了。
******
举行国宴的外间仍是一片喧闹,温迪放下手中端着的酒杯,正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只听‘嘭——’得一声响,温迪先是惊了一下,不待反应过来,就见整个宫殿的灯一下子全灭了,周遭一片漆黑,什么东西都看不清,耳畔传来的唯有人们的喧哗和惊呼声。
温迪当即警醒了起来,知道情况怕是不太妙了。
这里是两国和谈的宴会,突然停电熄灯极有可能是有什么‘反动组织’组织起来行刺的恐怖行动造成的........
“救命,救命啊——”
“.......星际海盗,是星际海盗。”不待温迪将事件原委想个清楚明白,不远处的黑暗里就传来了几名贵族的惊呼声。
人流一下子在黑暗中慌乱拥挤了起来。
正当这时,宫殿中央的吊灯似乎是被人动了手脚开始往下直砸,响声震天,黑暗中的人们似乎更加慌乱害怕了,桌子被掀翻了,酒杯打断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响成一片,温迪被人推推搡搡着,脚下一绊,立时就要往地上摔去:“.....啊~”
可还不等他惊呼声彻底出口——
他就被人从身后握住腰际,稳稳接在了怀里:“当心......没事吧。”
“......我没事。”他嗅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alpha信息素味道。
站直身子,温迪下意识就要挣脱对方的怀抱,可对方却死死扣着他的腰不肯撒手,是以,温迪只得开口:“谢谢您的帮助.....我已经站稳了,请您放开我,尊敬的奥斯菲亚皇帝陛下——”
“喀纳斯公爵......”对方却在一片漆黑当中不容抗拒的硬生生用两根手指板起了温迪的下巴,用低沉悦耳的嗓音念出了他的名字:“.....温迪.喀纳斯。”
温迪顿时心跳如鼓。
连下巴上被捏出疼痛也几乎要被他忽略。
“我曾经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和这个名字有所牵连,都不会再听到,再叫出这个名字.......”他没有用朕,用得是我,说话的语气也叹惋极了。
几乎让温迪有了种又可以回到了从前的错觉。
但温迪出口的回答却是:“......伟大的奥斯菲亚皇帝陛下能够记得区区在下的名字,是我这个渺小的人物莫大的荣幸。”
“你不是让我记住你的名字,永远都不要忘吗?我又怎么敢忘呢?我的主人——”对方的嗓音里透出了丝丝讽意:“......温迪.喀纳斯。”
两人之间的时光似乎在这一片漆黑当中被回溯到了九十一年前的那一天,回到迪亚斯那个旧式的奴隶拍卖场。那时的温迪被一大帮人前呼后拥着,居高临下的站在塞特.约翰逊面前。
塞特着着一身破破烂烂的奴隶制服,鼻青脸肿,生无可恋宛如行尸走肉般的被迫跪在一大干贵族面前任由他们挑选,但腰板却挺得笔直笔直的,仿若在坚守着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与不羁,他身前放着一块标牌标注着他的身份姓名......以及价格。
虽沦为奴隶任人买卖挑选——
但曾为贵族的他心中却仍是倨傲的,就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愿抬起一下施舍给正在挑选自己的人。
“是他啊,真是可怜。没想到一个家族的落败竟是如此可怖的一件事,就连昔日的天之骄子也沦为了奴隶,物件任人挑拣了起来。”十一岁的少年微微皱起了纤细的眉,对身侧的人说:“命运呐,还真是会作弄人。”
拍卖场的主人跟在少年面前赔笑:“谁说不是呢?”
“可是,他的父母呢?虽说陛下判了他们家的刑,子孙后代皆被判充为奴隶,但他的父母不都是逃了吗?还有他的长兄和弟妹.......为什么不带他走.....”温迪年纪虽然小,但知道的事情却真真是一点也不少。
寥寥几语就已戳中了塞特的痛处。
拍卖场主人恭恭敬敬地解释道:“就算长老会默许他们家族罪刑不重的人可以私下逃跑免罚,以示恩宠,但这名额到底还是有限制的。所以,他的父母选择带走了他的一位alpha长兄和族中其他几名o兄姐就.......”
对于大家族来说alpha算不得什么珍贵资源,只要留下一个留后就够——
ga才算得上珍稀财产。
所以——
大难当头他就这样毫无疑问成了被抛弃的那一个。
“......原来如此。”温迪理解地点了点头,眼神匆匆自塞特身上扫过:“这么说来他也是一个被命运遗弃的可怜人了。”
拍卖场主人点头哈腰:“是,是......”
“我决定了,就是他了。”温迪对身侧的随从说道。
随从不赞同的皱了皱眉:“可是少爷,他是个alpha啊.......”天底下哪里能有o当奴隶的道理,这要是往后发情期到了,放一个alpha在身侧侍候,不就等同于放一颗随时会炸伤自己的定时.炸弹在身侧.......
“怎么?不可以吗?”温迪打断他。
盯着塞特看了会儿,继而又道:“谁说o做奴隶呢?爷爷说了,在我十二岁生日以前,可以让我随意挑选一个奴隶,作为我的生日礼物。我就挑他了,我就是要一个alpha做我的奴隶又怎么样?”
“可是.....”随从还想说些什么。
拍卖场场主作为老板,连忙上前作为和事老打起了圆场:“奴隶不过就是猫猫狗狗,大人何必为了这个让少爷不高兴呢?只要少爷想,我们完全可以给这个奴隶做个手术,修剪完枝桠,再把他毫无隐患的送到少爷身边去侍奉的......不会影响到什么的。”
“这样的话......”随从的脸色稍微缓和了点。
听了这话,本来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直挺挺跪在地上的塞特不由得脊背一僵,他已经沦为了奴隶,难不成他们还想剥夺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权利。
这样的话——
他就是拼死也不会再屈服下去的。
“什么这样那样,我就是想要一个alpha奴隶,一个完完整整的。你们是想要阉了他吗?我要是想找阉人做奴隶的话,直接去阉伶馆就好,根本就不需要来这里......”还没等塞特奋起拼死反抗,温迪便已不耐烦的打断了随从和老板的交流。
他的随从又皱起了眉:“可是少爷......”
“没什么可是的,我是少爷我说了算,还是你根本就不把我这个少爷放在眼里呢?”温迪的脾气被激起了暴躁来。
随从只得道:“属下不敢!”
“那就马上付钱,我现在马上就要带他走。”温迪分外坚决。
“是——”随从无奈只能纵容起温迪的任性。
温迪满意的站到塞特跟前,伸出了他白皙如玉,晶莹剔透的手,态度强硬而又不可抗拒的板起了那个站起身比他还要高上大半个头的alpha的下巴,一动不动的凝视着他,而后亲手给他烙上了那个代表屈辱的奴隶烙印,一字一顿道:“听着,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奴隶了,记住你主人的名字,永远记住,我的名字叫做.......温迪,温迪.喀纳斯。”<!--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