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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
李太元躺在床上,现在已是申时,离酉时大概还有几盏茶的时间。几声鸟叫让李太元觉得有些不悦,因为那鸟的叫声似乎很急促,且尖锐,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
但随着那叫声越来越近,李太元顿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于是立即翻身下床!跑出小木屋外,却见一只白色的鸽子正拼命的往这边飞来。
李太元看到那信鸽内心突然一阵恐慌,虽然已经过去数年岁月,但那只信鸽,他却绝对不会认错。因为那只信鸽,是他年少时与某人一同培养的。
此时的天上的太阳已经渐渐的往西方飘去,天空中的那只灵鸽看到从那小木屋里跑出的男子之后,神情更是激动起来,翅膀扇动的速度再次变快,飞行的速度也增加的不少。
大概几个呼吸的时间,那灵鸽便是飞到李太元的面前。或许是因为速度太快,又或许是因为那灵鸽见到那男子后太过的激动。
所以那灵鸽便是没有来得及停下,而是整个身子撞入李太元的怀中。
李太元也是极其默契的就将其搂在怀中,一人一鸽,仿佛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相拥在一起。
那灵鸽的叫声也变得有些凄惨起来,似乎是有什么伤悲的事要诉说一般。
“八鸽,你怎么会突然找我,是不是璃儿出事了”!李太元急促道。
八鸽咕咕几声,声音听起来依然很是悲伤,随后又扭动了几下身子,李太元这时才看到八鸽的腿上系着的小竹筒。
李太元快速取出八鸽腿上系着的小竹筒里的小信条,快速的看了一下信条的内容后。李太元顿时感觉晴天霹雳一般,身形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显然是无法接受的事实。
那信条上的内容也不过寥寥几行,却是异常的醒目!信条上写的是,
“刘璃已死,将于初十二那天入葬,不管你在哪,希望你能来看她最后一眼”!
过了好一会儿,李太元来回猛的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然后行动有些迟缓,也有些踉跄的往自己的小木屋走去,八鸽也已经站在了李太元的肩膀上。
走进小木屋,李太元在床边蹲了下来,双手伸进床底,随后便是拖出了一个看上去很陈旧的长木盒。
呼的一声,李太元往那木盒上长呼了一口气,那木盒顿时尘土飞扬。
咳咳!李太元干咳了几声,挥了挥手驱散那些扑面而来的灰尘。
李太元打开木盒,木盒里装的是一把精致的三尺剑。看到这把剑,李太元轻叹的一声,随后将其拾起,走出小木屋外。
铿的一声,那剑被李太元快速的拔出。原来,那是一把断剑!李太元握住剑柄,身形快速的舞动。剑舞的速度的极快,宛如电光火石一般,产生了层层的叠影。
八鸽飞到了树上,神色中似乎带有一丝的激动之色。仿佛是许久没有见到李太元舞剑一般,最后一次见其舞剑,还是其出门游历之时。
噗嗤一声!一口鲜血突然从李太元口中涌出。李太元无力的坐在地上,左拳往地面猛的一砸!道,“果然还是不行,现在的我已经驾驭不了这剑术了”。
八鸽一惊,迅速的朝李太元飞去。在李太元身旁不停的打转,嘴里还发出急促的咕咕咕的叫声。其神色有些难以置信的模样,似恐慌,似疑惑。
“师傅,你没事吧”!茂山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正好来给李太元送晚饭。
却刚好看到李太元的剑舞,正全神贯注看的入迷的时候。李太元口中突然涌出的鲜血吓了他一大跳,于是其立即放下手中的东西跑到李太元身边。
“我没事”,李太元说道,身子慢慢的站了起来,茂山见状也立即搀扶,将其扶进小木屋里的木床上坐下,八鸽也紧随其上。
“师傅,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在吃点东西吧”,茂山关切道。
“你看到了吧,那才是归元剑决,如今的我已经驾驭不了它了”,李太元缓缓说道。
“师傅,您放心,我一定会练好归元剑决的”,茂山坚定道。
李太元长呼了一口气,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我要离开这里了,归元剑决我已经留在了这里,你能领悟多少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茂山一听顿时大惊道,“师傅,你要去哪里?还会回到这里来吗”?
李太元看了一眼屋外的景色,长呼了一口气后,淡淡说道,“或许吧”。
茂山也沉默了,他知道自己这个师傅肯定不是一般人。那出身入化的剑法也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参悟的,况且他还年轻,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片山林里,离开是迟早的事。
“师傅,那徒儿这就下山去给你准备行李,师傅还需要些什么吗”?茂山说道。
“给我一匹好马和一些盘缠就可以了,对了,再去给我弄一副面具过来吧,面色要凶神恶煞的那种”,李太元淡淡说道。
茂山点了点头,立即往山下跑去。看着茂山离开的背影,李太元心里顿时有一种莫明奇妙的感觉。毕竟这三年来,唯一一个陪伴自己的人,就是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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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元反复的擦拭着那把断剑的剑刃,神色有些复杂,口中喃喃道,“家中代代相传的归元剑,没想到会断在我这一代”。
八鸽看到那断掉的归元剑,瞳孔不自觉的微缩。那是当年李太元离家之时其父李京赠与他的家传之剑,乃是地阶上品的真宝。能够将这真宝弄断,可见李太元是遇到的敌人是有多强大啊!
………
夕阳西下,李太元依旧像往常一样看着即将西下的夕阳。他的内心很复杂,因为他做了一个很危险的决定。
他不知道他以后,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看着这般绚丽的夕阳。霎时间,李太元遥望夕阳,饮上几大口黄醅酒。然后对着那夕阳大笑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啊”!
远处渐渐的出现了一大一小的身影,那是一个孺子,和一匹棕色的马。
李太元也察觉了那身影的存在,却是依然仰望夕阳,偶尔喝上几口黄醅酒。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的丰富,时笑时哭,给人一种疯疯癫癫的感觉。
“师傅,你要的东西和行李都已经准备好了”,茂山缓缓说道。
“嗯,”李太元应了一声,片刻之后,他转过头看向茂山。然后不自觉的用手抚摸了几下茂山的头,颇有深味的说道,
“茂山,明日我离去之后。不知道我们日后还能不能再相见,如果你哪天离开了这个小村子,在外面的世界里遇到什么难事的话”,你可以去京师长安。
“去长安城里的李府,告诉他们你是我的徒弟,他们会给你一些帮助的”。
“是,师傅。不管师傅您走到哪,徒儿一定会追寻您的脚步,与您一起前行的”!茂山坚定不移的说道。
李太元深情的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只是一个凡人,已经走不了多远了。倒是你,你可是我的徒弟,到了外面可别丢我的人啊”!
“不会的,师傅,我一定会像师傅您以前那样那么厉害的”,茂山大声的说道。
哈哈哈哈,李太元大笑了数声,随后又说道,“记住,以后再外面做人要学聪明点,和敌人战斗的时候也是。”
“还有,要保护好自己的丹田。在比自己强上数倍的敌人面前要学会逃跑,逃跑并不一定就是懦夫。有时候,逃跑,是为了最后的胜利”!
“嗯,师傅,弟子记住了”!茂山坚定的点头道。
直到夕阳已经完全落下,李太元才缓缓的走回小木屋内。茂山因为还要照顾与他相依为命的老媪,所以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
李太元走回屋内,在床上的边上点起了蜡烛,然后盘膝而做。
八鸽变得异常的安静,就这样站在小木屋里的空酒坛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它感觉到了,它知道了自己的主人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神采飞扬了。他也感觉不到自己主人的真气,他已经变成一个普通人了。这也就证实了,那个传闻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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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昨夜的晚风有些大,吹的周围的树木的树枝树杈啪啪作响。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李太元躺在床上,彻夜难眠。一大早,他便启程出发,前往长安。
八鸽在空中为李太元探路,还能打探出一些情况。以至于在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时,八鸽会发出急促的叫声,示意李太元绕道而行。
李太元现在身处于青州,要到达长安至少得三天的路程。今日已是初七,离刘璃入葬还有五天,按照现在的速度的话。在初十二之前达到并没有什么问题,只要途中不出意外的话。
李太元带上面具,骑着快马一路疾奔,很快就离开的这个村子。只是在离开的时候,他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
木竽村山好水好,且地方隐秘,实在是一个隐居的好地方。日后,或许还真的会有厌世的老者找到这里,在此处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