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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会结束后,蓝海影业在酒店安排了晚宴。许愿决定默默走掉。
“许导,来来,你的位置在这里。”一位高管殷勤的拉住她。
许愿只能硬着头皮留下来了。
身旁突然有人低叫,“高董来了!”
许愿转头,顺着众人目光看了过去。
高楷择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无论周遭是什么环境,有多少人,他总是最出众最亮眼的那一个。许愿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个风姿卓越的男人。
高楷择目光一转,两人视线蓦然对上。
许愿心跳骤停,忘了逃避,就那么愣愣的看着他。
他平静的转移了目光。就仿佛刚刚那一下,只是无意扫过。
许愿极为失落的转过身。一周前两人还在一起不分昼夜的解锁各种姿势,一周后,他给她的只是一个眼角余光。
“许导,坐啊。”许愿在旁人招呼下,闷闷的坐了下来。
一抬眼,高楷择赫然坐在她的正对面。王荔就坐在高楷择身边。许愿这才提起神,四下环视,这是宴会厅里的主桌。而且这一桌上坐的都是刚刚在主席台前坐的人。
她只是个合作导演,为什么被安排坐到这里?
许愿一脸莫名,还有尴尬。
她拿出手机,悄悄给王荔发信息:王总,我是不是坐错位置了?
王荔那边正忙着跟高楷择说话,压根没注意到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倒是高楷择目光一瞟,看到了屏幕上的显示。他淡淡道:“王总,你手机响了。”王荔这才拿起来看。
许愿扭过头,看向其他的饭桌,寻找自己的同类属性。她打算不动声色的默默转移。蹭在高层这一桌,实在太没脸没皮了。
许愿刚要起身,那头响起了王荔的声音,“小许。”
许愿坐定,回过头看向他,微笑。
王荔走到许愿身边为大家介绍:“这是许愿导演,她现在是公司的股东之一,持有20%的股份。”
什么?许愿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王荔带着她分别跟其他几个主要股东认识,互相碰杯。许愿由起初的云里雾里,不明所以,渐渐沉下脸色。
到了高楷择这里,她开口道:“董事长,我能跟你单独聊几句吗?”
不等高楷择回应,她直接抓起了他的手。她拉着他,绕过会场,走到一处无人的走廊。停住步,她转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高楷择斜倚墙壁,双臂抱胸,表情悠然的看她,“嫌少?”
许愿脸上染有薄怒,“对啊,我就是嫌少!拿这个当分手费,我都替你丢人!你怎么不直接送个子公司给我?”
高楷择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回道:“哦?你对哪家子公司感兴趣?”
许愿脸色一阵阵发白。她没回答他的问题,转身就要走。高楷择按住了她的肩膀。
他将她推靠到墙上,看着她的眼睛说:“许愿,你怎么就这么自以为是?”
“……”迎上他的眼神,她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为什么是分手费?嗯?”他问她。
许愿:“因为……”
“因为不是真爱?”他接过她的话。
许愿表情一变。
他继续道:“因为我对你只是雏鸟情结,特殊情况下的特殊感情?”
许愿脸色变了又变。她跟朋友吐槽的话,怎么会原封不动的从高楷择嘴里说出来。
她心里是这么想过,但是从高楷择嘴里说出来,那味道就变了……
好半晌,她低低问了一句,“你现在是谁?你恢复记忆了吗?”
“我回了香港一趟,医生告诉我,如果做手术,会对大脑产生不可治愈的创伤。安全起见,我不能做手术了。”高楷择淡淡道。
许愿抬起眼看他,那一瞬间眼底雀跃的光亮难以掩饰。
她瞬间扑到他怀里,将他抱住,“那你还是我的高总……”心情太过激动,她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高楷择冷冷淡淡的,“不是在谈分手费吗?”
“不要不要不要!”她紧紧的抱着他,“我只要你,其他都不要!”
高楷择一声轻哼,“送你一个子公司,你就稀罕了。”
“刚刚那是生气乱说的嘛!我才不稀罕你的子公司!”许愿娇嗔。像这样把他抱在怀里,比什么都好。
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令许愿欢欣雀跃。她抬起头,踮起脚,朝高楷择亲去。
高楷择想避开,她的手伸入他衬衣里。高楷择一软,喉咙里发出难抑的声音,她趁机将他压在墙壁上,堵住他的唇舌。
两人几天的交融,她尽数掌控他身上的敏.感点。他凶狠起来是个强攻,一旦她开始反调戏,他就成弱受了。她可爱死这个可攻可受的男人了。
高楷择的高冷姿态被许愿的热吻彻底击溃。他一把抱住她,将她往怀里紧揉。两人的唇舌互相喂食,拼命纠缠。七天的分离,他们都太饥.渴了。身体与心灵饱受思念的煎熬,严重干涸。
另一边,高董迟迟未归,王荔决定去看看。他循着他们去时的路,拐过一个走廊,首先就听到了急促的喘息声和舌头相吸的水声。目光跟进,一对男女抱在一起,靠在墙壁上热吻。
王荔四下看了看,还好,没人过来。
但是,为了董事长在公众场合的形象,他决定破坏下气氛。
“嗯哼。”他清了清嗓子。那两人浑然未觉。
“高董,许导演。”
这次有反应了,许愿推开高楷择,转头看向王荔。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润迷离,巴掌小脸上脸颊一片绯红,红唇微张,喘着气,唇瓣被咬的晶莹欲滴,一条银线正往下滑。王荔小腹一紧。
这模样太情.欲太勾人了。难怪高董把持不住。
高楷择低下头,舔去许愿唇角滑下的丝线,收入自己的口中。继而意犹未尽的品尝她的唇瓣。
王荔没眼看了。背过身去。
许愿推开高楷择,“有人!”
许愿迅速整理整理自己,清了清嗓子,走到王荔身后,微笑道:“我就是把高董叫来问一下股权的事情。”她低咳了两声,又说:“王总,你别误会。”
她可不是迫不及待的在这种地方,把高楷择拉过来接吻啊!
王荔转过身,跟着笑。
高楷择走上前,对王荔说:“接下来的事交给你了。”
说罢,揽过许愿肩头,带她离去。
王荔站在原地看他们离去,脸上依然是微笑。蓝海影业这几年一直在赔钱,几个股东都想撤资,另起炉灶,他急的一筹莫展。当初投资许愿的电影,一方面是出于电影人的惺惺相惜,一方面由于投资小,就当是搏一把,拿个奖,为公司赚口碑。
他没想到,赚个搏一把的决定,让他由谷底转运,逆境翻身了。高楷择注资,成为董事长,给了他最优渥的资本市场空间和产业链资源,同时给了他极大的自主权。没有了资金短缺的束缚,他可以在影视界大展拳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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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法拉利在马路上飞驰。许愿坐在副驾上,高楷择一只手把持方向盘,一只手抓着她的手。
许愿这时候由失而复得的惊喜中冷静下来,不满了,拍着他的手控诉,“为什么这么多天不联系我?”
“我不是真爱,往上凑什么。”高楷择懒洋洋应声。
“你好记仇啊!”她拧了他胳膊一下。
车子在车库里停下,高楷择点燃一支烟,抽上,“你倒是说说,怎么叫真爱?”
许愿想了想,又看了看他不太好的脸色,她倾过身,伸腿,坐到了他腿上。捧起他的脸,笑眯眯的说:“我对你就是真爱!”
高楷择愣了愣,一巴掌拍上她脑袋,“假话!”他扭过头,又抽了一口烟,唇角弧度弯了起来,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
她扳过他的脸庞,“我怎么可能跟我的霸道总裁弄虚作假呢?请看我虔诚又深情的眼神。”她的声音变得轻缓柔软,“你是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是我生命中突然出现的一段精彩,我始料未及,又舍不得放开。”
他对上她的眼睛,颇不自在的移开视线,佯装漫不经心的模样,“是不是你们这些搞艺术的都会说甜言蜜语啊。”
许愿趴在他胸膛上,“虽然我看了很多爱情片,储量丰富,但我就跟你说过。”
他一声轻哼,“那你哥呢?”
“我哥啊……”许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我以前就是特别厚脸皮的跟在他后头说哥我喜欢你,其他的好像都没有了……”
高楷择又哼了一声,“你哥要接受你了,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吧?”
“不会啊,我对我哥不是……”许愿说到一半止住了,她不能让高楷择知道她和哥哥有个未遂的吻。
但从那时候她就明白了,就算哥哥接受她了,两人成为情侣,也走不下去。那不是□□间的感觉。这么多年她的执念,也因为哥哥一直推开她。他越拒绝,她越是不甘心。
许愿抱着高楷择,“反正我现在就喜欢你。”她会因为他心脏砰砰乱跳,她会被他吻的晕头转向,两人做时她更是快乐的要飞上天了。
高楷择又抽了几口烟,灭掉烟蒂,腾出手将她抱住。
他抚了抚她的发丝,“你说的话,我可都记着了。”
“嗯。”许愿在他怀里蹭着,好喜欢他的味道。
“你也要记住我的话。”
“哦。”
“严肃点,抬起头。”高楷择敲她脑袋。
许愿乖乖抬起头。
两人视线交织,他捧住她的脸庞,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字道:“许愿,我对你不是什么特殊的情结。”
他双眼如深潭,幽深又炙热。
在她忡怔时,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他可以不要过去的回忆,只要她。
他愿意割舍其他一切情感,只要她。
他宁可此生以她为中心,当她当做全世界。
如果这都不算真爱,什么是?
一个绵长的热吻过后,高楷择把许愿带下车。她被他吻得晕晕乎乎。进了电梯,才想起问,“你刚刚说……你对我不是什么特殊情结……那你对我是……是……”
那个爱字,她不好意思主动启齿。他也不吭声。
电梯门打开,他牵着她的手走出。拿钥匙,开门,牵着她进门。
明明是她家,他熟练又自然,像进自己的家门。
关上门,他抱住她啃,许愿挪过脸,喘息着问,“对了,我还有个小问题……你是一直做不了手术,还是暂时做不了啊?”
“副作用太大,这辈子都不能考虑。”他轻捏她的下巴,“满意了吗?”
“诶……我这个……我挺想你做手术的啊……不然你活得多不方便啊……可是你这个有影响,这个就……谨慎点也好……我唔……”高楷择直接堵住了那张口是心非的嘴巴。
夜色正浓,两人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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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许愿很有节制,不像上次那么疯狂。她心里已经有了安全感,不再抱着过把瘾就死的想法。白天她把高楷择挥开,两人各自忙碌,到了晚上才在一起缠绵缱绻。
随着工作力度加大,进度紧张,许愿渐渐对高楷择的求欢吃不消了。
但两人正是蜜里调油的时期,她不好拒绝,只能半推半就。到最后,常常是被他做的晕了过去。
这天,许愿很认真的跟他沟通,“宝贝,最近时间好紧,我接下来要去广电大楼录制音效,为了节省时间,就不回家睡了。”
“好。”高楷择答应的爽快,“我帮你在附近安排酒店。”
许愿趴在他怀里,软声道:“……我最近有点神经质了,总觉得对白、音效哪哪都不对,我觉得我得清修了。”
“想赶我走还拐那么多弯,嗯?”
“不是啦。”许愿声音更柔了,“你也不想我的电影粗制滥造吧,王总还要拿出去参赛呢,我得调整出最好的状态……”
高楷择看许愿跟小媳妇一样,在他怀里又哄又蹭的,心里的不快也被压下去了。
“随你了。”
她用力亲他一口,“宝贝是最支持我的人!”
爱情固然令人沉醉,但对她而言,当前最要紧的是把电影后期做好,不能贪欢。
这段时间许愿的确有种力不从心感,身体负荷和精神压力都很大。这部电影是她的处女座,王荔又要送去国际。这是她的电影生涯至关重要的开始。她只怕自己竭尽全力都不能做到最好,又怎么敢随便对待。
调光时,就连那些工作多年的专业老手都没看出什么,她却觉得这个镜头比上一版亮一些。让技师调回去看,就差十分之一的光圈。一般人完全看不出审美差异。可她就是无法忍受这种小瑕疵。
许愿的细致不仅她自己难受,跟在她身边的工作人员也很痛苦,好在高楷择后期给她配备了一流的资源和助手。不然,她没办法这么精心打磨。
起初两天,许愿还给高楷择通电话,后来她累的精疲力尽,没注意保养身体,患上了感冒,嗓子变得沙哑,她干脆连电话都不打了,空了就发个信息。
最后的混音工程结束时,许愿累的像条死狗,回到家里,往床上一倒就睡去了。
睡得半梦半醒时,房门被叩响。许愿睁开眼,一个颀长的身体出现在眼前。
许昱走到床边,抚摸她的额头,“你发烧了。”
“哥……”许愿努力睁了睁眼,头好重,“你回来了啊……”
“我带你上医院。”
“没事儿……睡一觉就好了……”
就在这时,许愿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谁啊?”许愿迷迷糊糊的问。
许昱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高楷择”,直接挂掉,说:“外省号,电话推销。”
“我去给你拿药。”片刻后,许昱给许愿拿来退烧药,喂她服下,又为她压上凉毛巾。不适缓解后,许愿沉沉睡去。
一条短信发来:不方便接电话吗?
许昱目光闪了闪,没回。
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许昱调成静音,放到一边,搁置不理。
许昱坐在床边,为许愿换毛巾,自语道:“愿愿……你别怪哥哥……注定无法在一起,就该狠下心,彻底断了念头……哥哥都是为了你好……我们斗不过高家……”
另一边,高楷择连打十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他气的摔了电话,联系这段时间许愿身边的工作人员,这才得知音效录制结束了。
高楷择离开公司,开车前往许愿入住的酒店。心想她可能这段时间太累了,告一段落后先回酒店睡觉,顾不得联系他。
虽然心里有被冷落的不悦,但明白她这段时间的辛苦,他也忍了。
抵达酒店,得知许愿已经退房。高楷择愣了愣,随即开车去她家。
“老婆。”高楷择进门就叫道,客厅没人,他鞋都懒得换,直接往卧室走去,“老婆?”
推开许愿的卧室门,高楷择的目光落到床上,浑身血液一瞬间冲到头顶!
许愿和许昱睡在一张床上,他光着膀子,将她抱在怀里。推门的动静使得许昱抬起头。
高楷择僵在原地,双眼聚起猩红,攥着门把手的手掌像是要把它捏碎。
许昱小心翼翼的为许愿盖好被子,起身,身上只穿着一条睡裤,他顺手拿起床沿上凌乱搭着的外套,下床。
“愿愿睡着了。有什么话出去说。”许昱淡淡道。
高楷择脸色乌青的上前,揪住许昱,狠狠揍下一拳。这一拳,凶狠残暴,许昱口中鲜血喷涌,两粒牙齿被打掉。
高楷择扣着许昱的脖子,将他撞上墙,一脚狠狠揣上他的下腹。他猩红的双眼,眼神狠戾至极,好像下一刻就会毫不犹豫的杀人。
许昱马上反击,但跟从小就被训练擒拿格斗的高楷择比起来,他的实力太弱。此时高楷择暴怒,他更不是对手。
高楷择抓着许昱的脑袋往墙上狠狠的撞,一下下重击他的胸腔腹腔。许昱口中鲜血不断往外涌,脑后勺被墙壁撞破,血丝粘附在墙面上,缓缓下滑。高楷择面色铁青,眼神阴戾残暴。
许愿由剧烈的嘈杂中醒来,看到的就是这可怕的一幕,高楷择正在可怕至极的毒打哥哥……
“高楷择——你住手——”许愿尖叫。发烧后的嗓子还带着无力的沙哑。
高楷择根本听不进他的话。
许愿心急如焚,摸到床头柜上的一瓶乳液,朝高楷择砸了过去,“你住手——”
乳液的瓶子砸上了高楷择的脑袋,“砰”的一声坠地,碎的四分五裂。
高楷择回过头,额角渗出血丝。许愿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下床。双脚刚着地,高楷择逼近她。他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床上。
“你……你干什么……”她在他手下艰难的挣扎,呼吸困难。
高楷择眼神可怕的盯着她,唇角的弧度阴森又凄厉,“许愿,我为了你什么都不要,你就是这么回报我……”
他头上的鲜血滚落,滴在她脸上,他的面容看起来格外狰狞可怖。
许愿被恐惧攫住,拼命的挣扎,“你疯了……你放开我……”
许昱从背后袭击高楷择。
高楷择起身,一拳狠狠揍去。许昱撞倒在衣柜上。
高楷择回头看了许愿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许愿被他那个眼神吓得久久回不了神。
“哥……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许愿上前搀扶他流血受伤的哥哥。
“不知道……”许昱稳住身体,含糊的应道,“他突然就冲进来发疯……”
许愿还记得她发烧时哥哥就回来了,还是哥哥在照顾她。她把许昱扶到床上坐下,脑中灵光一闪,惊道:“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愿愿……”
“他一定是误会了!他之前就担心我对你……”许愿着急了,“哥,我先去跟她沟通一下好吗?”
许昱呛咳了几声,嘴里都是血,他满脸悲凉道:“为了一个男人,连你哥的死活都不顾了么……”
许愿心中一堵,充满了歉疚。她扶起许昱,“我先送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