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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低了声线,似乎是特意的调高了音量,湛明溪面带着冷笑:“姑娘家家的名誉最是重要了,若是真听见什么瞎说的,可别怪本世子就记者姑娘你。”
这话便是说的赤裸裸的威胁了。
张俏灵浑身都抖了一下,便是讪笑这,也是不敢继续留着,三下两下便是撤退了。
却是此时,安想蓉终于忍不住了,身上一软便是倒了下去。
湛明溪一把搂住她,又是快速的合了门窗,便是小心的把她放到了床榻上。
安想蓉竟是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
瞧见那肩膀上的伤口,竟然是已经渗透出了血迹来。
该死的。
她竟是个如此硬撑着!
湛明溪冷了脸,便是进了最快速度,将自己手中的伤药给安想蓉敷上,却是碍着男女有别,不好给安想蓉换衣,只得作罢。
“谢得世子相助。”
安想蓉便是笑了笑,只是脸皮上是挂着冷汗的,扯动一下都觉得生疼。
“唤我明溪。”
话刚说出来,湛明溪便是冷笑:“这么急不可耐的跟本世子撇清楚关系?安家大姑娘果然是个好手段,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当真是利用完了便是要和本世子撇清楚了!”
安想蓉只觉得麻烦,这人儿似乎就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理由:“世子想太多,小女子只是觉着世子是个繁忙的,怕是耽搁了——明溪。”
安想蓉是瞧见他脸色越来越不好,便是咬着牙唤了他的名字。
又是觉得尴尬。
这样唤他的名儿。
说到此处,已经是一副要送人的姿态了。
湛明溪恨得牙痒痒。
心头的火儿越发的大了,瞧着安想蓉都是带了几分凌厉的气势来。
安想蓉只觉着被他的一股冷意所包围,她有些僵。
此时肩膀还是隐隐作痛的。
“公子谬赞,世人皆曰,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安想蓉便是笑着说着这话,她是瞧见了这湛明溪吃瘪的样子,虽说身份是个不对称的,但是湛明溪却是不甚在意这些。
湛明溪只觉得他气的喘不上起来,胸口都是憋闷的生疼。
却是一点都找不出要发泄的理由,也找不出发泄的端口。
她说的没错,句句在理,这个时候,他是不好在留在这里了。
但是,却是胸口都气的发闷。
“好,便是不再打扰安大姑娘。”
湛明溪一阵冷笑,便是挥袍起身。
此时便是听见了脚步声。
隐约也是听见有人说话的,便是那安想蓉的两个婢女。
柳条他是熟悉的,毕竟是打晕过了两会,还是认得声响。
瞧着马上要入了门了,湛明溪才是直接顺着窗户跳了下去。
可是前脚刚跳下去,后脚湛明溪便是后悔了。
刚刚那个张俏灵将什么东西挂在了安想蓉的窗前,他是应当有了几分印象,却是忘了的。
转念一想,安想蓉又是个本事的,自然会是记得。
大不了,他记得几分便是。
知道瞧见了湛明溪走了,安想蓉的心才是缓慢的落下来。
也不知是怎么的了,安想蓉便是觉得和这人儿带了一刻,都是心脏发闷。
发了闷的难受和压抑。
竟好似是被人压着喘不上气来一般。
可是瞧见那人儿气哼哼的顺着房子下去,也没有叫她的婢女发现,也是一路的警惕,又觉得有些奇怪。
这人儿纵然是被她气的七窍生烟,也是个有理有据,半分脸色都是不曾甩给她。
却是她一直都是个如此态度的。
想来,这人儿可能也不是个难缠的。
却是听着柳条小心的推开了门。
“姑娘?”
一眼就瞧见了安想蓉脸上带着薄汗,到底是主仆连心,柳条一下就慌乱了:“姑娘是怎的了?莫不是伤了哪里?”
却是瞧见秋菊小心的关了门。
安想蓉便是嗪了几分赞同来。
“柳条,在我的床头讯这些东西。”
安想蓉瞟了一眼床头,脸上越发冷了几分。
刚刚竟然是装上了张俏灵。
如果不是这几日来她对张俏灵已经有了几分防备,说不定还是不会想着这么深的。
但是,到底最毒妇人心。
而且,若不是除了这些个意外,安想蓉现在应当还是在外头的,便是浑然不觉屋子里竟然会多出来什么别的东西来。
说不定,这就是要人命的东西。
张俏灵是受了什么人的指示?
论起来,张俏灵可能和安想莹还是有几分联系,这些事情,安想莹知不知道?
安想蓉只觉得浑身皮肤发紧。
却是听着柳条惊叫一声:“姑娘,您瞧着这个是什么?”
柳条手可是快着的,听了安想蓉的话便是从哪床底下拽出了什么东西来,仔细一瞧,竟然是一个小小的锦囊。
是挂在安想蓉的床头的。
秋菊这时候却是突然耸了耸鼻子,然后惊叫着打了一下柳条得手。
柳条惊着受力,便是手上的锦囊都掉在了地上。
“姐姐小心,这不是个什么好的。”
秋菊脸上都是带着慌张,一番小心之后,竟是拿了两块布来,小心的包裹着那锦囊,然后打开之后,仔细瞧了瞧,竟是脸上都含了惊悚来。
“姑娘,这等东西当真是歹毒,怎的是挂在了姑娘的床头的!”
安想蓉只觉得心中微沉。
“你可是知道这是什么?”
瞧着秋菊这反映,想必不只是知道。
“奴婢家在乡下,偶尔随着家中老母上山采茶,便是寻得了不少药材,也是认得这东西。”
顿了顿,秋菊脸色就是脸上显现出憎恨来:“这药材被唤作“寻欢草”,听着是个好名字,只不过却是个要命的,若是人长时间嗅着这草的味道,便是会变得神志不清来,若是再长时间,怕便是要傻了。”
傻了?
安想蓉只觉得心里一突。
说着,那秋菊便是小心的将锦囊的一口打开,便是瞧见里头有一种褐色的,已经干枯掉了的草,看着就有几分百草枯荣的感觉。
“今天的事情,都不准说出去。”
安想蓉咬着牙撑起了身子,瞧了瞧秋菊:“你把这东西好好收拾了,不要被人发现。”
又是转头吩咐柳条:“你出了门,去寻了拓跋姑娘过来。”
柳条本是惦记着安想蓉的身子,确实不好违背安想蓉,便是点着头出去了。
安想蓉便是趁着没人儿的时候,小心的瞧了瞧自己的肩膀上的伤口。
不得不说,那湛明溪的伤药似乎是有着大用,竟是已经不流血了,安想蓉瞧着,竟是还有几分结疤了的意思。
想必是上好的伤药。
却是突然外头响起了声音。
“安家姐姐可在?在下江都郡主。”
江都?
江都怎的是讯来了?
安想蓉浑身一僵,便是眉目都带了几分冷冽来。
她今儿这一副姿态,可是拜那江都所赐,纵然她不曾直面伤了她,却也是让她因了她而死。
而且,江都今日上门,又是——
眼下是不适合出门的。
安想蓉立刻闭了眼睛,躺在床上,便是一副熟睡的姿态。
“安家妹妹?”
外头又是响起了一声呼唤。
“见过江都郡主。”
却是听见一声见礼,是柳条的声音。
怎的是只有柳条?
莫非是还是没瞧见十堰吗?
安想蓉心中一沉。
十堰这么长时间都是不在的,那她去了哪儿?
“你家姑娘可是熟睡了?怎的都是不接了我一声?”
却是听着那江都郡主柔柔的说道:“她可真是忘了我这个姐姐了。”
这话倒是真亲热。
“郡主说笑了,我们家姑娘是跟着拓跋姑娘出去疯玩儿了,现在是累的起不来床榻,还在床上歇着呢。”
这话被柳条说死了。
纵然是江都郡主想要进来寻安想蓉,也是没得理由了。
江都便是有些冷了心神,却是不成想,连个丫鬟都是如此厉害的。
“那边是姐姐打扰了。”
“郡主慢走。”
柳条行礼,一直到那郡主都是见不到人影儿了,柳条才是小心的起来。
她虽说只是个丫鬟,但是也能瞧出来,这郡主不是个善意的。
否则,应当是按着规矩来,先有个丫鬟来通报的,怎的自己便是来了姑娘这儿了?
也不像是那拓跋姑娘一样,一心扑倒我们姑娘的身上。
想着,柳条又是一惊,连忙推开了门,没成想,一进门便是瞧见姑娘面容冷峻的坐在床榻上。
“姑娘。”
柳条慌忙走过来,小心的附在了安想蓉的耳畔说着什么。
“你可是确定?”
安想蓉不由得有了几分惊讶。
“奴婢相信自己的眼睛。”
柳条信誓旦旦。
安想蓉便是心里又压紧了几分。
刚刚柳条说的意思,是拓跋姑娘的房子有人动了。
而且,拓跋姑娘是不在房间里的。
最关键的是,拓跋姑娘的两个丫鬟也不见了。
说实在的,这两个丫鬟根本不像是贴身照顾人的人儿,柳条瞧见这两个姑娘,都是她们在楼下转悠,也不睡在姑娘的外间。
就算是拓跋姑娘出去,她们也都是远远跟着的,却是柳条经常能瞧见。
因的她也是跟着姑娘去过拓跋姑娘的房子,柳条是个干净而且手脚勤快的奴婢,便是帮着拓跋姑娘收拾了房间。
当时拓跋姑娘可是还夸赞她的。
可是这一次去,她大着胆子推开了门,确实发现有很多东西都被动过了。
柳条有自己的习惯,纵然只是个丫鬟,但是她收拾东西的时候摆放的顺序都是按着自己的规矩来的,虽然这屋子里面的东西摆放依旧整齐,但是确实已经没了柳条摆放的顺序。
柳条心知不好,才是急急忙忙的又回到安想蓉的门口,幸而吊脚楼上只是几米之隔。
却是正好碰见江都郡主上了楼。
安想蓉皱着眉头仔细的思索。
今日那个出来迎着十堰的那个姑娘,是给了十堰瞧了什么东西?
仔细想着,却是怎的都想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