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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侍卫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把小艇牢牢地系在船槛上,向哈鲁达行了大礼,然后把艇上的人都扶了下去。
一个戴着面纱的浑身戴满金银的女人站在一旁,等哈鲁达上了岸,她扑了过来,紧紧地把哈鲁达搂在怀里,吻着哈鲁达的额头,哭了起来。
哈鲁达也很激动,眼圈红红。
“这是我的母亲!”哈鲁达定定神,把女人搂在胸前,回过头向曹嫣昔和顺庆介绍道。
面纱女人回过头来,有些好奇地看着曹嫣昔和顺庆,哈鲁达指着曹嫣昔和顺庆说了些什么话。
女人看着曹嫣昔的目光从好奇变成了慈爱,她放开哈鲁达,走上前来,拉着曹嫣昔的手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向曹嫣昔介绍着什么。
可惜她说的是爪哇语,曹嫣昔半句也听不懂,出于礼貌,她只得不停地点头,点头。
女人好象对曹嫣昔的温顺很是满意,她紧紧地握着曹嫣昔的手不放。直到哈鲁达说了些什么,她才放开曹嫣昔。
一群人走进一间宫殿,高高的圆拱顶,镶着各色的琉璃石,里面点着灯,显得十分气派辉煌。
哈鲁达带着曹嫣昔和顺庆走了进去,里面有很多人,女人们都戴着面纱,她们看见曹嫣昔没有戴面纱都觉得十分奇怪,忍不住盯着她看了又看。
曹嫣昔心里叫苦不迭,早知道哈鲁达家里的人这么麻烦,她宁愿自己出去住旅馆里。
三人坐下不一会儿,便有成群的仆人端上来大盘的食物,
烤得恰到好处的羊肉,大串的象玛瑙的葡萄,手抓米饭里面混着各种坚果。
食物很美味,而且量极丰盛,曹嫣昔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了,她立即振作起来,把刚才的抱怨扔到了脑后,开始和食物大做战。
一直都吃得很开心,除了最后一道菜,孜然烤乌贼!这道菜让席上的三个人都有些变了脸色,曹嫣昔觉得自己刚刚好象有些吃得太多了,居然有些想吐。
这道菜三人没有一个人动,以至于端下去的时候,厨子疑惑地闻了闻这道菜,心想:是这个味道啊!没有错!怎么没有人吃呢?问题出在那里?
饭后,哈鲁达便带着曹嫣昔回到自己的小宫殿里。
他向曹嫣昔解释,他的母亲是爪哇国王几十个妃子里的一个,年纪已大,早已失宠,而自己也是爪哇国王百来个王子中的一名,因为母亲也不太得宠,自己也算不得顶顶出色,所以在宫里的存在感自然极差。所以只是分了一所嫣昔的宫殿而已。
不过这所小宫殿在曹嫣昔看来,也不算小了,最让曹嫣昔高兴的是,后院居然有一处温泉。
“我可以泡泡您的温泉吗?”
“当然没有问题!”哈鲁达一口答应:“你是我的贵客,在我的宫殿里,您想做什么都可以!”
哈鲁达殷勤款款地向曹嫣昔鞠了一躬,他长得很英俊,曹嫣昔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但是,每次一看到他,曹嫣昔眼前就闪现出他的手在玛莎身上游走的情形。
一想到玛莎的身体,曹嫣昔便又想起了最后一次看见玛莎时的情形,苍白的她大张着眼睛,全身赤果地被霸王乌贼胶冻样的身体裹在里面。
曹嫣昔“呃”了一声,有些反胃的感觉。
“怎么了?”哈鲁达关切地问,他向曹嫣昔伸出手来。
“没事!没事!”曹嫣昔摇摇头:“可能刚才吃得有些多了,你知道我们在海上漂了这么久,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这么多好吃的东西了!所以我可能一时吃得多了!”
哈鲁达松了一口气,曹嫣昔刚才瞪着自己的眼神,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仿佛她在瞪着一具尸体一般,那种厌恶的表情,哈鲁达从来没有在和自己认识的女人脸上见到过。
哈鲁达自认是高富帅,其实他是真的是高富帅,他虽然是个不受宠的王子,但好歹是王子,一般的世家子还是比不上的。
而且他又英俊,既然在王位上没有什么想法,他便自动向王上请求派自己去大齐,一到大齐后,哈鲁达具有异域风情的面孔便迷倒了万千少女。
他上次见了曹嫣昔后,便一直念念不忘,但是却也从来没有动过认真想要去寻她的心思,尤其是知道了她是大齐王的宫廷医官后。
对哈鲁达而言,一切都随缘最好,女人也罢,金钱也罢,但凡有一丝丝麻烦,或者会给他引来一丝丝麻烦的东西,他都不会动心!
但是这次出海却意外地遇到了曹嫣昔,而且后来还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这使得哈鲁达有一种感觉,他觉得自己或许和曹嫣昔有一种深深的缘分,这是神明决定的缘分。
他决定找个机会要好好和曹嫣昔谈谈,如果谈得通的话,她就是他的人了!曹嫣昔却不知道哈鲁达的这些心思。
她和哈鲁达道别后,便把自己泡进了温泉池里,这个温泉池的水略烫,带着浓重的硫磺气味,泡在里面烟气腾腾,却很能让人放松。
长叹一口气,曹嫣昔把双臂枕在脑后,她仰起头来,在心里感慨,终于来到爪哇岛了!真不容易!原本以为拿到灵雪莲的过程就很困难了,没有想到还没有拿到火精蛙就已经九死一生,是真正的九死一生。
时间不多了,要尽快去捉到火精蛙!曹嫣昔想着,把自己再一次泡进温泉水里,暗自下定决心,明天就出发去抓火精蛙去!
第二天一早,曹嫣昔从雪白柔软的床铺上醒来,有一瞬间她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在做梦,这个梦她在船上的硬板木床上曾经做过许多次。
每一次醒来后都十分失望,因为身下仍然是硬梆梆的木板床,但是这一次,却不是梦!
“呵呵!”曹嫣昔在床上翻了个滚,开心地笑了起来。
她穿好衣衫,这套爪哇人的衣衫上面是一件短褂,下面是一条灯笼裤,穿在曹嫣昔的身上更显得她娇小玲珑,肤色白腻。
哈鲁达的目光一投到她的身上就再也收不回来,心里象有千百条馋虫在爬。
一桌丰盛的早餐,阳光透过琉璃屋顶洒在餐桌上,新鲜的食物香气,一切都美好得象个完美的梦。
用完餐,哈鲁达微笑着望着曹嫣昔:“毛姑娘,我的院子里的玫瑰花开了,您愿意去看看吗?”
“好啊!”曹嫣昔笑着点点头,她正想找个机会向哈鲁达辞行。
两人一起往花园走去,还没有走到,便闻到浓浓的玫瑰甜香,一走进花园,只见满园深红,玫瑰正在肆意盛开,空气里仿佛都能滴下玫瑰精油来。
“真香!”曹嫣昔说着,她低头俯身闻上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
“咔嚓”一声轻响,哈鲁达把那朵玫瑰摘了下来,他捧起那朵玫瑰,递给曹嫣昔说:“毛医官,我有话想和你说!”
“哦!正好!我也有话想对你说!”曹嫣昔没有接过那朵玫瑰!
“那你先说!”这一点上,哈鲁达很有绅士风度,他把手里的那朵玫瑰放到鼻端轻轻嗅着。
“哈鲁达王子!我和顺庆都很感激你的招待,我们在你的宫殿里的每一分钟都过得特别开心!”曹嫣昔真诚地说:“不过,我们要向你辞行了!”
“辞行?”哈鲁达大惊,手一松,那朵玫瑰掉落在地。
“嗯!”曹嫣昔说:“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们到爪哇国来的目的是抓火精蛙!我们时间不多,所以不能在您的府上久留!请您原谅!”
“哦哦!”哈鲁达说:“毛姑娘,你听我说,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留在爪哇国!我虽然是个不受宠的王子,但是你要的生活我都可以给你,比你在大齐做医女要优渥许多倍的生活!”
曹嫣昔听哈鲁达说出这样的话来,真的吃了一惊,她原以为哈鲁达会为玛莎的死亡而忧伤一阵子,但是没有想到才不过短短半个月他居然会向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谢谢你!”曹嫣昔想了想,正色说:“哈鲁达王子,我真的有要事在身,我的一个朋友身中巨毒,那种毒只有火精蛙才能解开,所以我必须抓到活的火精蛙并且带回大齐。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我在海上耽误的时间太多了,所以请哈鲁达王子原谅,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哈鲁达僵硬地站在原地,他的心里一时之间百感交集,一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屈辱感涌上心头,居然有女人会拒绝自己。
等他醒过神来,曹嫣昔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天的中饭和晚饭,哈鲁达都没有出现,曹嫣昔叹口气,没有想到哈鲁达居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自己原本还打算向哈鲁达打听打听火精蛙的详细情况,但是看起来,哈鲁达虽然看起来是个王子,却也和大多数男人一样,一旦被女人拒绝,便觉得这个拒绝自己的女人实在是有眼无珠,可恶得紧,连面也不想再看见这个女人一眼。
“明天早上我们就离开哈鲁达的宫殿吧!”曹嫣昔对顺庆说。
“为什么啊?”顺庆不解:“这里吃好喝好,我们再多住几日吧!好久没有过过这么舒服的日子了!”
“那你留下吧!”曹嫣昔长叹一口气,她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知道曹嫣昔说一不二的性格,顺庆无奈地叹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心里把曹嫣昔抱怨了老半天。
第二天一早,曹嫣昔就起了身,她把哈鲁达送给自己的白色丝绸小褂和灯笼裤脱下来,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上,仍然穿上自己那套又破又旧却洗干净了的大齐男装,把金玉乾坤袋背在身上,出了房门。
晨曦里,只见哈鲁达穿着一身紧身的短衣,背着一支枪铳和一把大刀,微笑着望着曹嫣昔说:“爪哇人没有让客人单独去冒险的传统!我陪你去猎火精蛙!”
哈鲁达跳上船,伸出手去,把曹嫣昔和顺庆接到船上。
站在船头的船夫用长竿一点,两头弯弯翘起的小船便向前滑动,顺着河流向前漂去。
哈鲁达用爪哇语告诉了船夫要去那里,船夫点点头,长竿在岸边一点,小艇便行得快了起来,却并没有进城市,在距离城市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便从一条叉流拐了出去。
又行了一会儿,道路两旁连一个人影也没有了,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一望无垠的森林,小河往森林的深处流去。
船夫把小船靠了岸,让三人上了岸。
哈鲁达说:“这个船夫是宫廷里的人,他不能太深入密林里!火精蛙生活在爪哇岛的中央,靠近圣山的地方,我们只有自己走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