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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明宫大殿内,一时沉寂无声,人人望向说话之人。
邪魅慵懒的荣亲王爷正微笑晏晏的望着众人,最后抱拳望向上首的老皇帝。
“皇上,臣愿担任太子太傅一职,负责教导太子殿下的课业。”
容凛只觉得周身愉悦,心情舒畅,此刻他脑海只有一句话,近水楼台先得月,看来连老天都同情他了,所以给了他这么个机会,他岂会白白的放过呢。
大殿内,左相苏锦文等人醒过神来,个个面面相觑,荣亲王爷竟然自请当太子太傅,这感觉怎么那么怪啊。
虽然荣亲王能力非凡,可是他做太子的太傅阅历似乎浅了一点。
何况苏锦文可没有忘记,赵太傅可不是真的想辞掉太傅一职,他只是想让太子低头罢了。
苏锦文想着,飞快的出列禀道:“皇上,太子太傅一职不是任何人都能胜任的,虽然荣亲王爷文韬武略,智勇双全,可是倒底还是年轻气盛了一点,太子的恩师可是重之又重的。”
苏锦文一开口,殿内又有人附和,这些人是真的觉得荣亲王爷做为太子的授业恩师,有些年轻了一些。
“皇上,荣亲王爷和太子关系一直很好,若是他成为太子的恩师,不加以约束的话,只怕太子的言行举止会越发的嚣张跋扈,无人管束得了。”
殿内,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得热闹。
容臻则脸色微微错愕,瞳眸满是暗潮,幽幽望向一侧的容凛,这家伙有没有搞错啊,他竟然要做她的太子太傅,这怎么成?若是他成了她的太傅,可就与她近距离接触了,要是发现她这个太子是个假太子,可就麻烦了。
容臻想着望向大殿上,众人正在极力反对容凛成为她的太子太傅,她倒是乐见其成。
不过老皇帝并没有理会殿下争议的人,一双眼睛飞快的望向容臻:“臻儿以为如何?”
容臻眸色微冷,然后恢复如常,唇齿有笑意:“回父皇的话,儿臣认为荣亲王爷任本宫的太傅,这事有不妥,父皇应该知道荣亲王爷与儿臣关系不错,若是荣亲王爷任太傅,儿臣怕自己会随心所欲,任意妄为。”
容臻话落,大殿一侧的容凛,懒散邪魅的轻语。
“殿下放心,本王绝不会让殿下随心所欲,任意妄为的,本王定会把殿下教导成我大历最年轻有为的一代储君。”
容凛眉眼温融,可是那眸底却是磨刀霍霍,似乎准备开宰她一般,容臻看得心头微惊,这家伙想干什么,为什么那眼神十分的不怀好意呢。
容凛已不看容臻,恭敬的朝着上首的老皇帝开口:“皇上,请相信臣的能力,臣定不负皇上所托,把殿下栽培成我大历最年轻有为的储君,让百姓拥戴,朝臣敬重。”
容凛话一完,老皇帝没开口,苏锦文叫起来:“皇上,荣亲王爷虽然能力卓越,可是他倒底年轻了啊,身为太傅,肩负的可是大历未来的江山社稷,不可儿戏啊。”
苏锦文话落,殿内一直懒散而立的荣亲王爷,忽地周身拢上了强大的冷嗜,瞳眸阴沉幽暗的望着左相大人。
“苏相一再的阻挠本王成为太子太傅,莫非是苏相有更好的人选,还是苏相自己想担任太子太傅之职,若是这样,本王无话可说,论起资历心计,本王确实比不上苏相,只是本王怕苏相把太子教导成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这可不是皇上和大历百姓愿意看到的。”
一顿唇枪舌语,扫得苏锦文脸色难看,飞快的望向荣亲王爷,发现荣亲王爷瞳眸嗜血般的暗沉,寒光嗖嗖的望着他,那眸光比刀锋还要锐利生冷,似乎随时可割破他的喉头,苏锦文被吓住了,一时竟不敢出声了。
殿内,别人看到荣亲王爷来火,自然不敢再吭声。
最后所有人都不吭声了,一起望向大殿上首的老皇帝。
老皇帝沉吟片刻,飞快的开口:“好,今日起荣亲王爷任太子太傅一职,只是暂时以三个月时间为期,若是三个月后,太子学业进步,品行端庄,没有任何的大过错,荣亲王爷便顺利的胜任太傅一职。”
老皇帝命令一下,容臻脸色不好看了,眸光幽幽的望向容凛,这货成了她的太子太傅,真是倒霉啊,本来就是个阴晴不定的人,现在让她经常看到他,她想想便郁闷。
容臻脸色很臭,容凛却心情愉悦,一双狭长的凤眸睨向容臻的时候,那眼神儿当真是碧水连绵成波,怎么看怎么情意绵长,殿下,这下你可是本王碗里的菜了。
呵呵,这感觉真是太爽了。
容凛想着抱拳向上首的老皇帝道谢:“臣领旨。”
大殿内,几个朝臣见事已到此,皆无话可说,倒是那太子太傅赵大人,直接的承受不了这样的结果,嗷呜一声怪叫,昏了过去,老皇帝望了下面的赵太傅一眼,眸色满是嫌弃,没用的东西,做事都不动脑子的,既如此,这样的人不要也罢。
“赵太傅年事已高,今朕准了赵太傅的奏请,着赵太傅即日起返乡熙养天年。”
一句话决定了赵太傅的去路,这个曾经人人巴结的太子太傅,彻底的沦为一颗废弃的棋子,殿内的苏锦文等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反正都没什么用处了,他们还看什么,他们想的是现在太子更难对付了,荣亲王爷成了太子的太傅,那么荣亲王府这艘船成了太子一派的,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苏锦文只觉得心情郁闷,气恨难平,没想到太子现在的势力越来越大了,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他们最后白费了这么长的功夫,看来他们需要尽快的商量怎么做?
苏锦文等人向皇帝告安,老皇帝也累了,挥手让众人全都退出大殿。
容臻和容凛二人一起告安退出去。
承明宫的殿门外,容臻冷冷的睨着容凛:“容凛,你又打什么算盘了?”
容凛双臂环胸,一扫往日的慵懒邪魅,显得无比的高端大气。
“殿下,请叫本王太傅大人。”
容臻瞄他一眼,真想一拳打黑这家伙的眼睛,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家伙眼神里有着阴谋算计,太傅个屁。
容臻一甩袖,直接的扔了一个后脑勺给容凛,领着妙音和元宝二人大踏步的往承明宫外走去,身后的容凛一扫往常的阴沉嗜冷,神容温润,光华流连,唇角笑意潋滟的望着那气狠狠离开的太子殿下,怎么看心情怎么舒畅。
容臻领着太子府的人,正准备回宫,却接到长宁宫太监的禀报,十一殿下想见她。
容臻想到容离,心情好了很多,领着人一路前往皇后的宫中和容离去联络姐弟感情去了。
宫中,皇上的两道圣旨,很快便下来了。
一道是把蒋国公府的嫡女蒋青岚指给太子为太子妃。
一道是荣亲王府的荣亲王爷即日起成为太子殿下的太傅,负责教导殿下课业。
两道圣旨在大历的京城,掀起了滔天的巨浪,街头巷尾人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这两道圣旨很快传到了秦王府。
秦王府的后院里,秦小爷正翘着二郎腿晃悠着,手里拿了一把瓜子不时的往嘴里扔,说不出的逸意舒服,可是他脑子可没有闲着,想到太子殿下选了太子妃,他的心情便不畅,自己这都因为他成了断袖龙阳君了,太子怎么能选太子妃呢,实在是太伤他心了。
秦小爷越想越糟心,啪的一声扔掉手里的瓜子,收腿坐好,认真的想着该如何应对眼面前的局面,总之他不好过,绝不能让太子轻轻松松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哼,秦小爷冷哼着。
后院的青石砖道上,有手下飞快的走过来禀报。
“世子爷,皇上刚下了两道圣旨。”
“他下他的圣旨,关爷什么事?”
秦小爷心情不畅的冷哼,白了这手下一眼。
手下垂头,赶紧的补一句:“两道圣旨都是事关太子殿下的。”
“喔,快说快说,”一听到是关于太子的,秦小爷来了兴趣,双瞳清亮,盯着手下,看得那手下一头汗,现在说他们家爷不是龙阳断袖君,打死他都不信,他现在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唯有对太子殿下比较感兴趣。
“一道圣旨是把蒋国公府的嫡女蒋青岚指婚给太子殿下为太子妃。”
秦小爷脸冷了,飞刀子眼直往手下身上戳:“你明知道这是爷的伤心事,还专往爷心口戳,你按的是什么心啊。”
那手下一身冷汗,别看他们家爷看上去肆意随性,其实真的心狠手辣得狠,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
“另外一道是皇上下旨让荣亲王爷担任太子太傅一职。”
手下的头埋得更低了,他怕主子拿他出气。
秦灏先有些反应不过来,望着手下问道:“啥,荣亲王爷担任太子太傅一职?”
手下的头垂得更低了:“是的,爷。”
秦灏反应过来,直接的抬手把桌上的一盆瓜子给抓到了手里,对着那手下掷了过去,那手下躲都不敢躲,直挺挺的承受着。
秦灏火大不已的怒骂:“容凛那小子凭什么成为太子的太傅,他有个毛的本事啊,竟然成了太子殿下的太傅,这事爷绝对不会同意的。”
秦小爷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在后院来回的踱步,身前的手下心里嘟嚷,爷,你不答应有什么用,皇上都答应了。
秦小爷周身的怒火,若是让容凛成了太子的太傅,这不是让他近水楼台先得月吗?殿下不就被他给搞去了,他得哭死啊,不行,这亏他绝对不吃。
可是现在圣旨都下了,他怎么办呢?皇上那是金口玉言,岂能收回成命,所以这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不过他没办法让皇上收回成命,却有办法让皇上再下一道圣旨。
殿下虽然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可是有一样却是不行的,那就是武功不行。
他可以进宫请皇上下旨,让他担任太子的武师一职,秦小爷想到这个,精神抖擞起来,转身便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本世子进宫一趟。”
手下飞快的抬头,张嘴想说话,可惜想到爷的心狠手辣,住嘴了。
他可不想挨打啊。
秦小爷一路进宫去找皇帝了。
东宫太子府。
容臻领着府里的下人接了圣旨,一抬首看到太监身后的荣亲王爷,轻裘宝带,玉树临风的立着,那光华万千的神容怎么看怎么愉悦舒爽,看到容臻望过来,荣亲王爷的瞳眸泛起潋滟轻辉,明媚的望着他。
“殿下,来,过来拜见太傅。”
容臻听他暗磁慵懒的话,嘴角狠抽了抽,实在想不透,这货怎么就突发奇想到要做她的太傅了,最主要的是老皇帝怎么同意了,容臻微蹙眉,盯着容凛。
忽地她眸中耀起光华,唇角勾出幽暗冷嘲的笑,她知道老皇帝为什么会同意容凛当她太傅了。
他这是想借容凛的手揭穿她女儿身的秘密。
除了这个,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老皇帝想看看容凛是否有异心,若是容凛发现她女儿身的事情,却一直没有泄露的话,那么等到她的事情泄露出来,容凛也脱不了干系,荣亲王府也将会受到这件事的牵连。
好一个一石三鸟之计,除她,灭蒋国公府,重惩荣亲王府。
老皇帝厉害,不过她不会坐以待毙,那就看看谁比较狠。
容臻瞳眸陡的摒射出冷光,对面懒散而立的容凛风华万千的徐步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望了望容臻:“殿下,从今日开始本王就是你的太傅了,你还没有给太傅见礼呢。”
容臻醒神,抬眸望向容凛,眸光幽幽,容凛绝对是一个不输于老皇帝的厉害角色,老皇帝的意图他知道吗?如若说老皇帝的意图他知道,他却依旧愿意做她的太傅,这又是为了什么?
容臻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干脆懒得想了,抱拳作辑。
“本宫给太傅大人见礼了。”
容臻身后,郑同一挥手让太子府的人退了下去,又顺带把前来太子府传旨的太监给送了出去,四周只剩下容臻和容凛两个人。
两个人立于青郁的庭院中,丰神如玉,眉眼灼灼,仿似画中人。
容凛看着面前的容臻,忽觉天地间最美也不过是此刻的风华,那些阴谋诡计,离得他越来越远,只有这么一个人是他愿意亲近的。
“殿下,从现在开始本王就是你的太傅了,所以以后本王说的话就是圣旨,本王说一殿下绝不能说二。”
容凛想到这个,心情越发的愉悦雀跃起来,望着容臻的瞳眸,好似醉人的桃花酿。
容臻清亮的瞳眸不由自主的眯起来,为什么她觉得这货的小眼神有些不太正常呢,似乎见猎心喜的样子。
不过这位可是她的太傅大人。
“是,”本宫说三总没事吧,这不算违坑圣旨吧。
“本王说刮风,你不能说下雨。”
“是,”我说晴天总没事吧,难道晴天要本宫睁眼说瞎话。
“本王让你学习练剑,你就不能弹琴。”
“是,”本宫赋诗总没有错吧,本宫对于练剑和弹琴都不感兴趣。
“还有以后不准随便对男人抛媚眼,好像眼抽筋似的,”容凛想起了那些个虎视眈眈盯着容臻的人,立马加了一句。
容臻脸色有些黑了,不过依旧忍着。
“是,太傅大人。”
不过心里已经开始怒骂了,妈的,姐姐我什么时候眼抽筋了,是那些男人眼抽筋好吧。
容凛眼见着往日小刺猥似的家伙此刻低眉顺眼的小模样,透体的舒畅,再次开口:“以后走路不要扭扭摆摆的,好像没腰似的,像个娘们。”
“王叔,其实本宫有龙阳断袖之癖,所以你要小心了。”
容臻咬牙切齿的冷喝,实在是憋不住了,这货根本就是成心的,瞧吧,这一条条的都叫什么事啊,容臻黑着脸,怒瞪了容凛一眼,然后转身大踏步的走了,一点也没有发现身后的荣亲王爷完全的呆愣住了。
荣亲王爷眸光幽幽的望着那走远了的身影,温润低语,殿下,你真的是龙阳断袖之癖吗,真的吗?那本王可以做你的伴吗?
可惜容臻根本没听到他的喃语,早气得怒火万丈的一路回自己住的地方去了。
容臻之前的住所凤宸宫被她放了一把火烧掉了,现在她住在离凤宸宫不远的栖雪宫里,因着一早起来进宫参加选妃,所以有些累了,便进寝宫休息去了,理也不理外面的太傅大人,别以为成了她的太傅,便可以为所欲为,哼。
惹毛了她,照样不甩他。
容臻倒头便睡,不过她还没有睡醒,便听到耳边郑同小声的叫唤声响起来。
“殿下,殿下。”
容臻没睁眼冷哼:“郑同,你皮在痒是不是?”
“殿下,不是奴才想吵醒殿下,实在是荣亲王爷他,他做的事情让奴才不得不来禀报。”
一听到容凛,容臻的眼睛飞快的睁了开来,瞪着郑同:“这人还没有走吗?”
郑同脸色苦了,那神情跟得了便秘似的:“殿下一一。”
郑同话还没有说完,门外一道白色的身影冲了进来,一进来便呜呜的尖叫着,这尖叫连连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十一郎,十一郎激动的手舞足蹈的四处乱窜着,容臻细看,原来这货不是激动的,它是愤怒的,愤怒的上跳下窜的。
容臻蹙眉睨了十一郎一眼:“这又是谁招你了,十一郎。”
“坏人,那个坏蛋住进来了,他住进来了。”
十一郎的一张狐狸脸都有些扭曲了,容臻一听它话里的坏人,便知道它说的是容凛,因为上次容凛差点射死了十一郎,所以这家伙的心中,容凛便是坏人,坏蛋。
容臻正想逗十一郎,忽地想起十一郎的话,眼睛陡的睁得比铜铃还要大,飞快的冷喝:“十一郎,你说什么?什么那个坏蛋住进来了。”
十一郎还在跳脚:“那个坏蛋住进来了,呜呜,人家不想他住进来,他想吃人家的猴脑,呜呜,人家不想被吃。”
容臻已听明白十一郎话里的意思了,容凛住进太子府了。
容臻的脸色别提多阴森了,望向郑大太监:“这是怎么回事?”
“殿下,呜呜,不是老奴让他住进来的,他说他是殿下的太傅,以后要随时随地的教导殿下的学业,还要随时检查殿下的德行品性,所以必须近距离的接触。”
容臻瞳眸阴森,脸色难看的瞪着郑同,同时心中大骂容凛这个贱男,他竟然不经过她的同意便住进她的太子府来了,这个该死的混帐,本来她就够担心了,生怕他做了她的太傅后,发现她是个女的,现在倒好,这人竟然直接的住进太子府来了。
容臻正心中怒骂容凛,忽地听到栖雪宫门前响过哗哗,沙沙的声音,似乎有人搬东西的声音,而且还很热闹。
容臻没好气的望向郑同:“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郑大太监的脑袋快埋到胸膛去了,他这个太监总管不尽责啊,不敢对抗恶势力,可是他比殿下还委屈,那个死太监也住进来了,郑大太监念头刚落,栖雪宫外面响起了尖细的叫声:“小同同,小同同,你在哪啊,快出来帮人家搬东西。”
郑同一听花姐的声音,整个身子抖簌了一下,呜呜,他没法活了。
“殿下,怎么办?”
郑同慌张的四处找地方,大有要躲起来的意思,容臻的脸上瞬间拢上了暴风雨。
“郑同,这是太子府,不是他们荣亲王府,你怕的什么?”
容臻一言落,愤怒恼火的起身,伸手取了衣服过来穿上,又整理了一番仪容,然后怒火万丈的一路出栖雪宫,只见栖雪宫门前的青砖道上,走着一队人,搬床搬椅子搬箱柜搬琉璃屏风,搬镜子搬银盆的,浩浩荡荡的庞大阵仗,分明是大有要长住的打算,不但有要长住的打算,似乎还把荣亲王府整个房间都给搬了过来。
容臻胸中一口血气往上涌,差点没气晕过去,朝着庞大队伍中的人冷喝。
“所有人都给本宫站住。”
她的一声喝很好的让所有人都停住了手脚,个个抬首望过来,静等着太子殿下接下来的话,容臻脸色冰冷的命令:“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没有本宫的同意,便把这些东西搬进太子府来了,你们当这是你们荣亲王府吗?给本宫立刻搬出去,信不信本宫让人把这些东西扔出去。”
容臻话落,身后一道慵懒的声音徐徐的响起来。
“殿下火气这么大做什么,本王身为殿下的太傅,自然要尽心尽力的教导殿下课业,除了教导殿下课业外,还要教导殿下品行德仪,皇上只给了本王三个月的时间,本王怕时间不够,所以搬来太子府,全程教导殿下。”
容臻瞳眸绿莹莹的回首望向身后的容凛,只见长长的队伍之后,一人身着华袍,优雅逶迤而来,身侧一人恭敬的打着青油伞,油伞之下,人若美玉,浅笑氤氲的望着她,愣是让你有再大的火气,也能消减几分。
虽然火气消减了几分,但不代表没有火气,容臻依旧很生气,脸色不善的望着容凛。
“太傅大人,本宫想请教你一件事,没有经过主人家同意便强行住进人家,这是什么行为,算不算德行有亏?”
容凛眉眼温融,凤眉潋滟,轻笑回答。
“若是彼此间不熟悉,强行住进别人家,是为贼也,若是两人交好,就不叫德行有亏,而叫情谊深厚,”容凛徐步走到容臻的面前:“殿下说的那个人不会是本王吧,本王与殿下的交情,那可是比山高比海还要深的。”
容臻嘴角狠抽了抽,眼睛狠狠的翻了翻,她和他的交情什么时候,比山高比海还要深了。
“太傅大人,听闻你素来有洁癖,我东宫太子府向来不太洁净,恐怕太傅住不习惯。”
“殿下不是看到了吗?本王把一应东西都搬来了。”
容凛指了指身后的一干人,然后挥了挥手命令:“去吧,把东西摆进醉霞阁。”
醉霞阁离得栖雪宫很近,从栖雪宫的门前走过去只绕开一个鱼池和一个小花园便到了,两座殿阁之间几乎是相连的,没想到这人竟然直接选了醉霞阁,容臻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这人太没脸没皮了。
“容凛。”
容臻冷喝,容凛立刻回首,言笑晏晏的纠正:“殿下,请叫太傅,这样显得殿下比较有礼貌。”
容臻磨牙,阴森森的望着容凛:“太傅大人,你一一。”
容凛抬手优雅的打了一个哈欠,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不等容臻说完,朝着容臻挥了挥手:“殿下,本王累了,先去醉霞阁休息一会儿,殿下若是有什么事,咱们回头再说哈。”
他说完当真仪态万千,步伐优雅的一路离开了,身后的容臻气得眼发黑,阴森森的瞪着那慵懒妖魅的身影,恨不得在这人的身上戳出一个洞来。
“容凛,算你狠。”
容臻气狠狠的朝着那走远了的家伙挥拳。
她身后的十一郎睁着一双无比忧伤的大眼睛,呜呜痛叫,主子,难道这坏蛋以后要住进来了。
郑同也扒拉着门,小心的往外探望,那变态走了没有啊。
容臻望了望自己身遭的人,最后无语的抬头望天,她们怎么这么倒霉啊,碰上这么一对刁奴恶主。
“殿下,现在怎么办?”郑同小声的问道,容臻脸色不好的冷哼:“怎么办?凉拌。”
请神容易送神难,今儿个这家伙进来了,往后要想让他滚出去,可就难了。
这死男人怎么就好死不死成了她的太傅了。
容臻无比忧伤的一路回栖雪宫,本来这里是她的天地,现在却被这家伙侵占了,她连回到太子府都要防东防西的,以防这有伙发现她女儿身的事情,这得多累啊。
看来她要加快速度才行,不能一直这么僵持住了,要不然等到容凛发现她女儿身的话,只怕她和蒋国公府的人,全都没有好下场。
容臻想着进了栖雪宫,晚饭的时候都没有出来,反正那家伙爱待便待着,只要他不进栖雪宫就行了。
……
月上柳梢头,栖雪宫寝宫,蛟珠纱帐轻轻挑起,一个邪魅美男衣衫坦露,若隐若现的好身材,微微歪靠在梨花木的雕花大床上,摆出最撩人的姿势,长衫微开,露出胸前两点红梅,令人喷血。
容臻刚从沐浴房出来,一眼便看到床上衣衫半退的男人,虽然那半遮半掩的勾魂模样让人喷血,但是她可没有心情欣赏,脸色阴森难看:“请问王叔,你这又是搞哪一出。”
“太子殿下不是说自己是个龙阳断袖君吗?王叔决定当殿下的第一号男宠。”
容臻的脸色黑了,这家伙真是气死她了,先是搬进了东宫太子府,这会子竟然进了她的寝宫,还爬上了她的床,实在是太可恨了/。
容臻瞳眸绿莹莹的,怒指着床上的男人:“容凛。你他妈的给本宫滚。”
容臻话落,殿外有侍卫奔进来,飞快的禀报:“王爷,太子府外,秦王世子身穿大红嫁衣,头戴金冠,身披红纱,一路奔太子府来了。”
容凛邪魅立体的脸上立刻拢着皮笑肉不笑:“他来做什么?”
“他说,他要做太子殿下的第一号男宠。”
容凛立马恶狠狠的命令:“立刻给本王把秦王世子撵得远远的,太子殿下的头号男宠位置,本王坐了。”
侍卫应声飞奔而出,寝宫里,容臻嘴角狠抽了抽,心脏都快被这货搞窒息了。
“容凛,你给本宫立刻滚出去,本宫没这雅兴和你搞这些,你若是再不出去,别怪本宫和你翻脸。”
容臻火大的开口,阴骜无比的瞪着容凛。
容凛长眉轻挑,眸光像拢了春水一般潋滟,修长的身形未动,依旧保持着*入骨的模样,笑意明媚的望着容臻。
“殿下,*一刻值千金,如此良辰美景,不如我们一一。”
他邪肆玩味的话,透着诱惑,饶是容臻意志力坚定,也忍不住呆上一呆。
不过殿门外,很快有脚步声响志来,郑大太监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殿下,外面打起来了,秦王世子和荣亲王府的手下打起来了,若是再打下去,只怕要有伤亡。”
容臻冷眼望着容凛,想到府门外的秦灏,忽地挑眉冷笑。
要她说,容凛这人就得治,什么人治得了他,秦灏是也,除了他别人制不住他。
容臻想着,一伸手取了屏风上的紫衣长袍,披在了身上,抬脚走了出去,身后歪靠在大床上的容凛,眸光深邃暗沉,慢慢的起身坐起来,一伸手拢上了自己身上的衣衫,懒洋洋的起身,一路往外走去。
太子府门外的空地上,数道身影正在激烈的交战,其中不时的响起怒骂声。
“容凛,你个阴险狡诈的东西,你乘爷一个不注意,便混了一个太子太傅当当,你以为你是太傅爷就怕你不成,你有圣旨在手,小爷我也有圣旨在手,你们给小爷滚开。”
秦灏手中长剑一抖,挽出数朵剑花,长剑如银龙直朝身侧的荣亲王府手下挥去,当当,沙沙,利器相撞,火花四射。
正在这时,太子府的大门哗啦一声被人打开了,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同时一道冷喝声响起:“住手。”
容臻一开口,荣亲王府的手下,以及秦灏等人倒也知觉,要知道这里乃是东宫太子府,主人家的发话,他们若是不听,立马就要滚蛋。
秦灏身形一动,飞快的回落到太子府的大门前,一抬首便看到随意披散着长发,拢着紫袍的容臻,说不出的清卓明艳,在昏黄幽暗的灯光之下,是那样的隽秀钟离,如画中的人儿一般,秦灏一时竟看得有些呆,嘴角忍不住勾出笑来,笑意明朗。
容臻睨了秦灏一眼,此刻这家伙有些搞笑,头上戴着金冠,身上还披着红纱,看着这样子的他,容臻忍不住狠抽嘴角,不过懒得理他,淡淡的挑眉轻语:“秦王世子这大晚上的来东宫太子府做什么,还和荣亲王府的人打了起来?”
“殿下,本世子是来宣旨的。”
秦灏话落,眸中隐有得意,飞快的抬首望向从太子府门里走出来的容凛。
看到容凛衣衫微散,墨发轻泻,整个人好似娇花一般的滋润,秦灏立马心中吃味了,不会吧,殿下和容凛不会。
难道他迟了?不,他不要啊,他不要吃这亏。
秦灏心中各种脑补,一双眼睛好像淬了毒似的瞪着容凛,容凛耸了耸肩,邪魅懒散的轻笑,笑容说不出的勾魂。
秦灏冷骂,妖孽,果然是千年的老妖精,殿下,你可不要被妖精给迷了魂儿。
太子府大门前,容臻哪里知道就这么一小会儿,秦小爷的脑子已经千转百结的转出这么多的东西出来了。
“宣什么圣旨?”
容臻问,秦灏飞快的扬了扬手里的圣旨,爽朗愉悦的开口:“皇上的旨意,从今日开始,本世子任太子殿下的武师,负责教导殿下武功。”
秦灏话一落,容凛精致华丽的面容立马拢上了阴霾,瞳眸溢上了寒气,阴森森的瞪着秦灏,秦灏看也不看容凛。只把手中的圣旨递到容臻的手里,爽朗的开口。
“殿下,从今日开始,本世子负责教导殿下的武功,殿下放心,本世子定然把殿下教成身手一流的高手。”
“高手?”
容臻做梦都想成为武功高手,可是现在她这样大,怎么可能练成武林高手。
秦灏见容臻感兴趣,立刻高兴的走到容臻的身边,热情无比的说道:“殿下别担心,虽然殿下现在骨骼已成,但这世上并不是只有死练功力这一种路可走,还有捷经可走,所以殿下不要担心,我定然会想办法帮助殿下尽快练好武功,让殿下以后再也不受人欺负。”
秦灏说完,眸光似有意似无意的望向身后的容凛,唇角满是挑衅的意味,容凛,你以为就你能,本世子不能是吧,哼,近水楼台先得月,谁不会。
容凛周身拢着煞气,瞳眸阴风阵阵,直接的朝着秦灏冷喝:“无耻。”
“不要脸。”
秦灏一句不让,直接的还了容凛一句,容凛之前的舒爽心情不复存在,看到秦灏,他便觉得心情不爽至极,同时对于老皇帝让秦灏担任容臻武师一职的事情,十分的反感,这老皇帝当真惹人讨厌,这笔帐记着吧。
容凛想着,抬眸望向夜色,幽幽的开口:“殿下,夜色已深,殿下该早点休息了,明儿个一早便要开始授课了。”
容凛的话并没有得到容臻的认同,她想到这货不经她同意便住进东宫太子府,心里别提多火大了,不但住进东宫太子府,还进她的寝宫,爬她的床,这帐她记着呢。
容臻不理会容凛,望着秦灏:“你与我说说练武的事情,如何才能练出厉害的功力?若是本宫会厉害的武功,那些胆敢不经本宫同意的人,直接一巴掌掀飞出去。”
容臻气狠狠的说道,秦灏见容臻对习武感起了兴趣,不由得高兴,陪着容臻一路往栖雪宫走去,不想前面的人伸出长臂拦住了秦灏的去路。
“秦王世子,今日夜已深,要教武功,也是明日的事情,秦王世子回去吧。”
秦灏飞快的挑眉望向容凛:“你不也没走。”
“本王是太子的太傅,你能和本王比?”
容凛冷讽,用眼角睨着某人,以示轻视。
容臻眸光一闪而过的光芒,飞快的望向秦灏说道:“荣亲王爷现在住在太子府。”
容臻话一落,容凛眸色暗了,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秦灏立马怪叫一声,然后飞快的望向容臻,无比明媚的笑着问容臻:“殿下,本世子可以住在东宫太子府吗?本世子想尽心尽力的教导殿下武功,相信经过本世子的教导,殿下的武功一定会突发猛进的。”
容臻轻笑,一整晚不畅的心情终于舒缓了下来,因为有了秦灏的加入,容凛想盯着自己就没那么容易了。
“好吧,不过你定要努力的想办法帮助本宫练武。”
“好,”秦灏兴奋的点头,然后抬首望向了对面的容凛,眼神中无数火花窜出来,容凛,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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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都住进东宫太子府了,哈哈,三人一台戏,这下热闹了,再差一个可以打麻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