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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宸宫门前的玉阶之上,容臻衣袂飘飞,清雅的面容之上拢上了嘲弄,一双点漆似的黑瞳满是冷凌凌的光芒,他坏了她的事,竟然还有脸说帮她分担责任。
“秦灏,你给我滚远点,不要张口背叛,闭口背叛的,我和你有个屁交情啊,当初你在宝芝林里让本宫学狗叫,现在还有脸来说交情,交你妹啊。”
容臻气得爆粗口,实在是睡眠不足,火气上升,她心里的纠结谁又知道,这两货只知道缠着她。
若是现在她武功厉害,早一拳一个把他们扇到太平洋去了。
容臻话一落,秦灏的气焰立马消退了一些,不过很快他又浓眉高挑,一脸不羁的大叫:“殿下忘了在左相府让本世子和狗亲吻的事情了,这样算来,我们两个扯平了。”
容臻唇角勾出似笑非笑。
“是扯平了,所以现在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给本宫滚得远远的,以后不要再来本宫的太子府,本宫看见你就烦。”
容臻不客气的冷声,秦灏一听她的话,脸色立马黑了,瞳眸涌动暗潮,周身的戾气,这人真是太不识好歹了,他不就是和他交个朋友吗?至于跩成这样吗,他不和他交朋友,以为他稀憾,哼,从此后他再不稀憾交他这样的朋友了。
秦灏冷哼一声,转身便要走,可是他的眼光扫到了凤宸宫大门口的容凛,晨曦的光芒里,这家伙笑如鬼魅,满脸的看好戏,同时嘴角还有一抹志得意满,这样的容凛,让秦灏火大不已,陡的转身望向容臻。
“凭什么他不走,他不走本世子也不走。”
秦小爷赖上了。
容臻回首望了望容凛,只见这货笑得眉眼妩媚,华丽的面容舒展而开,像一只怒放在枝头的红艳蔷薇,炽热,奔放,周身的愉悦,听到秦灏的话,懒洋洋的抬手,优雅的轻撩自个垂落而下的墨发。
“我是殿下的贵客,你是什么。”
秦小爷火冒三丈,死死的瞪着容凛,实在想不透容凛这货什么时候成了殿下的贵客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明明看到太子一直很讨厌这个家伙的,什么时候他竟然和容凛的关系这么好了。
难道是容凛做了什么取乐太子殿下的事情。
秦灏望向容凛,看一向嗜冷阴险不定的荣亲王爷,不复以往的阴沉,整个人显得妖魅慵懒,那种眉眼散发出来的愉悦,使得他好像被什么滋润过的一般,秦灏不由得自动脑补起来。
难道是?真相却是这样的。
秦灏的一双黑瞳顿时拢上了氤氲的气息,想起当初接近容臻时,他身上的幽香令得他迷醉,他常常会想起那味道。
说不定他也是?秦灏想着,望向容臻,心里似乎不排斥这样的结果,如果这样就可以拉近与殿下的距离,他不会拒绝的。
容臻看秦灏那贼兮兮的神态,一看就是没想什么好事,不由得瞪了这家伙一眼。
“你脑子里又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秦灏深呼吸,然后睁着一双清亮的黑瞳望着容臻,神态羞涩的轻声说道。
“殿下,其实我也可以的。”
容臻眨了眨眼,不明白他可以什么。
“你可以什么?”
“若是殿下有意向,我也可以做殿下的一一。”
容臻总算明白,这货脑子里想什么了,大概以为她和容凛有不一样的关系,容臻脸色黑了,这一个两个的贱货。
她越想越火大,冲过去抬脚对着秦灏狠踢了两脚。
秦灏被踢得嗷嗷叫,不过倒是没有还手,只顾着跳脚。
“殿下,疼,疼。”
“疼死你活该,你说你那脑子一天到晚的净想什么呢,能不能想点有用的。”
“那本世子想不出为什么容凛就成了你的贵客了,而我什么都不是。”
秦灏说到这个有些挫败,气狠狠的瞪着容凛,看他眉眼疏懒妖魅,怎么看怎么像被什么东西给滋润了一般,能怪他多想吗?
“喔,你也想成为我的贵客吗?”
容臻忽地挑高了浓黑的眉,笑意盈盈的望着秦灏。
秦灏来了兴趣,凑过来:“殿下你说。”
“以后我让你做的事情你就做,不让你做的事情,打死不做,如果这样的话,你就会成为我的贵客了。”
容臻话落,秦灏有些微愣,一时不和道说什么好了,难道以后太子殿下让他去杀人放火,他也要照干不误吗?
秦灏没说话,容凛却满脸不高兴,微睨着一双眼睛,风华潋滟的开口:“殿下,物以稀为贵,贵客一个就好,若是多了,就不是贵客了。”
容臻笑意盈盈的回首,此时的她狡诘阴险,十足的一个小狐狸。
“是的,我的贵客只有一个,所以本宫决定了,以后你们俩谁对我的帮助大,谁就是我东宫太子府的贵客,是本宫的贵客,另外一个嘛。”
容臻长长的拖了一个尾音,似笑非笑的冷哼。
“路人甲。”
容凛的脸色立马黑了,瞪着容臻,这个黑心黑肺的家伙,昨儿个刚从他手里挖了一棵九阳草去,这会子就翻脸不认帐了。
“容臻,昨天你不是说本王是你的好友吗?还说为了本王心疼肝疼浑身疼。”
容凛说完,眸色拢着风华,斜睨了秦灏一眼。
果然秦灏瞪圆了眼睛,十分的气愤,太子殿下竟然为这只千年老妖心疼肝疼浑身疼,她和容凛的关系如此要好了。
“殿下,这不公平。”
秦灏立刻吼了起来,容臻舒展眉,伸手拍了拍秦灏的肩,闲闲的说道:“你别激动,昨儿个晚上,荣亲王爷帮了我一个忙,我自然为他心疼肝疼浑身疼,若是你帮我做一件事,我也会心疼肝疼浑身疼的。”
容臻说到这儿,自己快要呕死了,这叫什么事啊,明明是她调侃容凛的,到这货嘴里立马意义不一样了。
“殿下,本世子决定了,以后殿下让我帮忙做的事情,我一定做。”
秦灏下定了决心,认真的冲着容臻点头。
容臻满意的眉眼温润,招手示意秦灏靠前,低声的嘀咕:“昨夜,荣亲王爷帮了我一个忙,今天轮到你了。”
“好,你说。”
秦灏斩钉截铁的点头,容臻又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两个人嘀咕起来。
秦灏闻着鼻端清雅的香味儿,心控制不住的心猿意马起来,殿下身上这味道真好闻,这是什么味儿啊,一点不像男人的汗臭味,似乎是一种淡雅的花香儿,可是又不同于一般的花香味。
容臻说什么,秦灏压根没有听进去。
他享受似的轻轻呼吸着独属于容臻的气息,嘴角忍不住飞出明朗的笑意。
身后的凤宸宫白玉台阶上,容凛脸色却变了,看秦灏那猥琐的样子,分明是宵想太子殿下的,容凛的周身立马拢上了嗜杀的煞气,手指一凝便是一道劲气,对准了秦灏狠狠的打了过来。
秦灏一惊,飞快的闪身避开,同时还不忘伸手拽了容臻避开。
两个人刚避开,身后轰的一声响,先前秦灏站的地方,被容凛轰出了一道坑。
秦灏和容臻二人脸色难看的瞪向容凛。
秦灏怒喝:“容凛,你抽什么风。”
“是啊,我们在说话,你发什么神经。”
容凛一拢蓝色华袍,如流云一般的大步走来,长臂一伸,便拽了容臻离开秦灏,他脸色阴骜的瞪着秦灏。
“你个猥琐的家伙,是不是在胡思乱想什么?”
秦灏心中立刻不自在,不过看到容臻望过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什么的,昂着头朝着容凛冷喝。
“爷胡思乱想什么,爷只是在听太子爷说话。”
“那你说说太子殿下先前与你说什么了?”容凛阴骜的问秦灏,这一次容臻不满的瞪着秦灏,不会吧,她说什么他竟然都没听到,那他在胡思乱想什么。
秦灏脸颊飞上暗红,很快反驳道:“本世子在想殿下不会让我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吧,所以才会没听到。”
容臻微眯眼望着秦灏,神容明显的火大了。
秦灏赶紧开口:“殿下,你再说一遍,本世子一定会认真听的。”
容臻瞪他一眼,冷冷的一甩袖子,转身便往里走,只扔下一句:“自个想,若是想不出来,以后就当不认识我。”
秦灏瞪着那走进凤宸宫的身影,很努力的想着这家伙先前说什么了,可是他脑海里愣是一个字也想不出来,若是非要他想,他只记得鼻端清雅的气味真好闻,让人一点也不讨厌。
容凛看秦灏吃憋,心情总算好了不少,转身便要跟着容臻往里,容臻直接的瞪了容凛一眼。
“容凛,我要睡觉,你最好赶紧回你的荣亲王府去。”
她说完望向郑同:“还不送荣亲王爷和秦王世子出去,本宫累了,要睡觉。”
“是,殿下。”
郑同走了过来,恭敬的向着容凛和秦灏打着千:“两位爷请吧,你们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家殿下吧,殿下一定累坏了。”
这句累坏了,倒底扯了容凛和秦灏的心,两个人望着容臻纤瘦挺直的背影,愣是硬不起心肠去气她,最后两个人息声宁人了。
不过等到两个人往外走的时候,便又斗了起来。
“荣亲王爷,原来你这个贵客也不过如此。”
秦灏想起容凛先前讲的话便生气,哼,原来也不过如此,太子不是一样把他给撵了凤宸宫。
“肯定比你好,殿下昨夜可是与本王畅谈了一夜,真是愉快啊,”
容凛说完愉悦的笑着,大踏步的离开,秦灏一听他提到昨晚的事情,又看容臻先前劳累的样子,脑子又开了脑洞,越想越纠心,紧跟着容凛的身后往外走去。
“容凛,你和太子昨夜做什么了?你一脸被滋润了的样子,太子却一副很累的样子,难道昨夜太子殿下他?”
秦灏一脸惊吓的盯着容凛,容凛笑得越发的颠倒众生,狭长漆黑的凤眸幽幽光芒,促狭之意挂在唇边。
“秦灏,就是你想的那样子。”
容凛说完身形一动,便自洒脱的跃身,如一道流光似的飘上一匹骏马,长袖一甩,骏马奔驰而去,荣亲王府的花公公,望着郑同,恋恋不舍的挥手:“小同同,记得想人家,人家一有空就来看你。”
叭,一个吻飞了出来。
郑大太监脸色煞白,身子抖簌,赶紧的拉上门,把秦灏给关在了门外。
秦灏脸色黑沉的瞪着荣亲王府的一干人离开,随后他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殿下先前究竟和他说什么了,若是他想不起来,也许以后他再不会理他了。
太子府凤宸宫的寝宫里,容臻踢掉鞋子倒到床上便睡,她需要补眠,只有睡足了,才有心情想别的事情。
郑同很快走了进来,恭敬的开口:“殿下,荣亲王爷和秦王世子走了。”
“嗯,早滚早好,本宫总算清静了。”
容臻闭目睡觉,郑同望了望主子忍不住开口嘟嚷:“殿下,奴才怎么觉得荣亲王爷和秦王世子两个人越来越像小孩子呢,一直围着殿下转着,这两个人实在和以前不太像。”
以前秦小爷嚣张跋扈,无所不为,是大历京都的一个小霸王。
荣亲王爷妖魅冷酷,心狠手辣,在大历谁也不敢招惹这位爷。
可是现在这一个两个都变了样,还一直缠着殿下。
如若说自家的主子变了,变得聪明厉害了,可是那两个家伙也变得很厉害,变得一个比一个像小孩子了。
容臻陡的睁开眼睛,一抹慑人的冷芒耀了出来,冷睨着郑同:“你以为荣亲王爷和秦王世子真的是这样吗?”
郑同惊讶的张大嘴:“殿下,你的意思是?”
“意思是这恐怕只是他们两个人的假面孔,他们各有算盘。”
“啊,”郑同惊骇,那两个人想干什么,为什么一直缠着殿下,难道想害殿下不成。
“难道荣亲王爷和秦王世子想害殿下。”
郑同的脸色立马不好看了,别提多阴沉了。
容臻摇头:“现在我还感觉不到他们想干什么,但是我却知道他们肯定有算盘,别看他们两个人斗得厉害,其实这两个人都不是傻子,这样跟你说吧,秦灏一直说要和荣亲王爷决斗打架,可是他们打起来了吗?另外秦灏三番两次挑衅荣亲王爷,荣亲王爷若是发火,照样灭他了,就算不灭也会重惩他的,但结果你看有事了吗?这说明他们各有顾虑,不想和彼此对上。”
郑同听了容臻的话,脸色越发的黑了。
“殿下,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静观其变,他们乐意演这一套,我就陪他们演。”
容臻摆摆手,闭上眼睛趴在床上睡觉,郑同望了一眼疲倦的主子,想着她的女儿身,不由得心疼,本该是个受尽恩宠的皇室嫡公主,可是现在却如此的劳心劳累,不但要对付身边的危机,还要想办法不让人发现她的女子身份,殿下真是太苦了。
郑同流眼泪了,悄悄的往外退去,不过他没有退出去,容臻忽地开口。
“郑同,不出意外,那秦灏定然会来套你的话,问你知道不知道我先前与他说了什么事?”
郑同静听着,殿下开口,肯定有事要吩咐他去做。
“你告诉他,本宫让他做的事情,是今儿个下午我和他在宝芝林里闹一场,火烧了宝芝林。”
“火烧宝芝林,”郑同吓住了,一脸受惊:“殿下,万万不可,若是你火速了宝芝林,就不是废太子这样的事了,很可能会被抓入大牢,若是有人命,只怕你的性命不保。”
“我自有安排,不会出人命的,我这样做是为了查一件事,查一个人,看看那人是不是真的把我当成一颗棋子。”
虽然蒋皇后说得认真,但凡事不能听一面之词,她要确认这人真的把他当成一颗棋子,如若真是这样的话,她绝不会坐以待毙的。
“殿下。”
郑同轻叫,容臻已经挥手让他出去,不过临了还不忘嘟嚷:“郑同,别忘了狠敲秦灏一笔,本宫不介意你有些私房钱。”
“谢殿下。”
郑同倒是高兴了一下,殿下的意思是,他可以乘机敲秦王世子一笔吗?
不过秦王世子真的会如太子说的一般来找他吗?
一个时辰后,郑同便敬佩自家的殿下了,因为他在太子府的后院被秦灏给拦了下来。
郑同心知肚明这秦灏来干什么的,不过一张老脸摆得格外平静,恭敬的打着千:“奴才见过秦王世子,秦王世子安。”
“起来吧,”一向无法无天的秦小霸王,难得的脸上布了温煦的笑意,他伸手拉起郑同:“郑公公在太子府里受累了。”
郑同受惊,随之脸上有激动:“谢秦世子的体谅之心。”
秦灏笑得越发的阳光灿烂,伸手替郑大太监整了整衣襟,明朗的开口:“郑公公,本世子一向觉得郑公公挺不错的,在我们大历的一班太监中,郑公公是数一数二的,人长得出色,而且个性好,最重要的还是跟着太子殿下的。”
“谢秦王世子看得起。”
郑同脸上神色越发的高兴了,秦灏状似随意的开口:“先前太子殿与本世子说要做?要做什么来着?”
秦灏抬手轻拍自己的脑袋,不满的嘟嚷:“本世子的记性越来越不好了。”
“殿下说?”
郑同飞快的开口,不过待到秦灏双眼灼亮盯着他的时候,郑公公不说话了,一脸惊吓的四处张望,小声的嘀咕:“殿下不让奴才说。”
这话意思是不让他说,但他是知道的。
秦灏心中一喜,这真是太好了,没想到郑大太监竟然知道容臻与他说了什么,他正担心没人知道她说什么呢。
秦灏伸手拽住郑大太监,自往一边偏僻的地方走去:“郑公公,来,与本世子说说殿下先前说了什么?”
郑同一脸坚决的摇头:“不能说,若是奴才说了,就是背叛殿下,殿下若是知道的话,肯定会罚奴才的。”
“你悄悄的告诉我,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谁也不会知道。”
郑同捂住嘴,坚定不移的摇头。
秦灏飞快的从袖中取了一张一千两银票出来,在郑同的面前晃了晃:“这样,你告诉本世子,本世子就把这一千两的银票送给你。”
郑同眼里耀出亮光,殿下先前可是说了,他可以有私房钱,这不就是说他可以敲诈秦王世子吗,没想到秦王世子手笔也大,一出手便是一千两银子。
不过郑同很认真的想着,自家主子挖坑给人钻的时候,那心又黑又深,所以他不能被小小的一千两银票给迷惑了,所以郑同太监依旧一脸坚决的摇头。
“奴才不为钱财所动,宁死不背叛自个的主子。”
秦灏也不和他多话,又从袖中取了一千两的银票在郑同的面前晃了晃。
郑同的脸色变了一下,眼神有些动摇了,秦灏自然没有放过他的小眼神儿,又伸手摸出了一张,这下三千两总可以了吧。
可惜郑大太监依旧视死如归的摇头,秦灏不由得来火,妈的,这老家伙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三千两的银票都敲不开这张嘴了,他就不信了,秦灏一气加了两千两。
“五千两银票,只要你张张嘴,便是你的了,而且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别人不会知。”
郑同的眼睛亮了,飞快的一伸手抢了秦灏手中的银票塞进怀里,然后声音都有些变质了。
“我家殿下说,让你下午和她在宝芝林里演场戏,她打算烧了宝芝林。”
郑同说完一路小跑的离开,以免这秦王世子后知后觉发现些什么,再把他到手的五千两银票给抢走了。
郑大太监红光满面,喜悦无比,就差一路唱歌了,哥发财了,哥发大财了,五千两银票啊,这是自个的了,以前都是殿下的。
身后的秦灏则没有注意郑大太监的异常,他是彻底的呆愣住了,好半天没有反应,殿下这是要做什么啊,火烧宝芝林,她竟然要火烧宝芝林。
这若是出人命,可不是开玩笑的。
可是现在他是做还是不做呢,做吧,这似乎太骇人听闻了,当朝太子殿下和秦王府的秦王世子,火烧了宝芝林。
殿下这不会是乘机报复吧,必竟上次他害得他在宝芝林里丢了脸,可是这惩罚是不是太大了点。
可若是他不做呢,依太子的心性,只怕从此后都不会再理他。
秦灏的心一下子纠结起来,不过很快他又想到另外一件事,这郑同乃是皇后赐给太子的,按照道理很忠心,怎么会把太子的事情泄露给他呢,所以这件事根本就是容臻允许的,而他,还被郑同给敲去了五千两的银票。
秦灏脸色瞬间青黑,朝天冷喝:“容臻,你个阴险的家伙。”
他说完身形一动出了东宫太子府,一路回秦王府去了。
下午,容臻刚醒过来,便见到床前趴着一个小脑袋,灵活的大眼睛眨啊眨的,一看到她醒过来,它便拉扯出自己秃秃的刺猥似的尾巴,然后捂住了自己的猴脸,好丑啊,十一郎没脸见人了。
容臻无语的伸手拽下它的猴爪子,温声哄它。
“丑什么,我看挺有个性的,你这样更有爷们味了。”
“爷们味?”十一郎眨吧眨吧眼睛,有些不能了解,就把尾巴剃成刺猥,就有爷们味了。
容臻继续忽悠它:“你看你先前那毛耸耸的大尾巴,虽然看上去好看吧,但是多少还是有点脂粉气,就像女人似的,但现在这么一剃,我看着就成了纯爷们了。”
“真的吗?”
十一郎的爪子拽过自己的尾巴,认真的看着,再想想从前毛耸耸的大尾巴,似乎主子说得也没错。
“是啊,十一郎不是个爷们吗,所以这尾巴太适合你了。”
容臻极力忍住笑,一脸认真的说道,寝宫一侧的妙音,同样的极力抿紧唇,最后抬眸望着殿下,殿下是忽悠得了人,忽悠得了猴,真正是聪明绝顶的人物,相信有他在,江家的罪名肯定会平反过来。
妙音好像看到希望一般,眸光清亮起来。
寝宫里,一人一猴正逗弄着,外面郑同走了进来,一看到殿下醒了,郑同赶紧的走过去,递了一个纸条给容臻。
“这是秦王府传过来的。”
容臻点了一下头,看了一眼,纸条是秦灏写的,秦灏的意思是下午在宝芝林等他。
看来这家伙是打算陪她演这出戏了,容臻笑了起来,她之所以要火烧宝芝林,就是为了试出背后的老皇帝,如果说老皇帝真的把她当着一枚棋子,那么他定然派人一直暗中盯着她,也就是说她从小到大,一直有这么一些人盯着她,容臻光是想想便觉得毛骨悚然的。
一个父亲专门派人盯着女儿,最后的结果便是为了送女儿以及其他人去死,这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容臻觉得老皇帝如若真的这样干了,那么他比她现代那个薄情风流花心的父亲,还要让人觉得可怕。
不过她不能单凭蒋皇后的一面之词便定了老皇帝的罪,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容臻望向郑同:“好,侍候我起来,我吃点东西前往宝芝林。”
郑同一听,心知殿下的算盘,不由得担心:“殿下。”
容臻摆手,阻止郑同往下说,这件事事关重大,如若说老皇帝真的派人一直暗中盯着她的话,那么她要想废太子之身,根本不可能,她最好只能来一个死遁了,总不能坐着等死吧。
不过老皇帝一直没有动手,为什么呢?而且她看他短时间内似乎还不打算动手。
容臻歪靠在床上认真的想着,寝宫内一片安静,谁也不敢打扰她。
她的脑海中忽地一亮,想到一种可能,老皇帝留着她,很大可能是为了让她成为一个箭耙子,一个让别人攻击的箭耙子,他不但要让她死,还尽可能的利用着她,让她成为别人攻击的对象,他真正的目的,除了除掉蒋家,还想看着这些皇子明争暗斗,最后剩下来的那个人才有可能成为大历的储君。
容臻一想到这个,心更凉了,不但要她死,还尽可能的利用完。
这太可怕了。
容臻的脸色发白,手脚冰冷,好半天动弹不了。
郑同发现她脸色不好,关心的询问:“殿下,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要不要奴才去宣御医过来查查。”
容臻摇头,无力的摆摆手:“本宫没事,你过来侍候本宫更衣,妙音出去让人准备膳食。”
“是,”郑同和妙音两个人恭敬的领命,十一郎看主子脸色不太好看,立刻温顺的待在一边,自玩自的,绝不敢招惹主子。
做为一只聪明的猴,一定要知道一个道理,主子高兴的时候,它可以撒娇卖萌耍宝,主子不高兴了,它一定要安安静静的自己玩,否则早晚会被主子卖掉。
容臻吃完了中饭,便自领着妙音和十一郎一路前往宝芝林而去。
荣亲王府,容凛所住的紫云轩书房内。
一主一仆二人正经而坐,容凛懒散的端着一杯茶,有一下没一下的品着茶,好半天愣是没说一句话,花姐瞄着自个的主子,他怎么感觉自家这位爷似乎有话难以说出口呢。
“爷,你有话要说?”
花姐小心的问道,容凛狭长的凤眉一挑,一抹幽暗深不可测的光芒浮起,幽幽望着花姐。
花姐小心肝儿打颤,很努力的想着,难道我今天犯错了,我今天没做什么事啊,花姐一边想一边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
“爷,人家没有做错事,人家努力的想,没想出来做什么错事了。”
容凛依旧没吭声,眸色更暗,花姐那心颤啊,再努力的想着,难道我今儿追求小同同的事情,让爷不高兴了,可是爷明明同意的啊。
“爷,你不会是想棒打鸳鸯吧,人家是真的很喜欢小同同的。”
“闭嘴。”容凛冷喝,花姐立刻伸出手捂住嘴巴,不敢再吭一声。
容凛望着花姐,张嘴想问,后来又什么都不说了,几番欲言又止,最后一低头喝茶。
花姐一脸的莫名其妙,主子这究竟是怎么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这不说那不说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容凛喝了一口茶,陡的深呼吸,抬眸望向跪在下面的花姐。
“花姐,你喜欢男人吗?”
“是的,爷,人家只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
花姐点头如捣蒜,生怕自个的爷不相信似的。
容凛慢吞吞的开口:“本王其实是想问问你,这男人喜欢男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说完脸色平静的伸手端茶,优雅的品起茶来。
花姐却一脸的惊讶,随之欣喜的叫起来:“爷,你不会是喜欢一一。”
花姐话没落,容凛立刻火大的瞪着他:“闭嘴,本王可没有喜欢男人,本王就是问问你的感觉,你是我荣亲王府的大总管,本王理该关心你,随时的了解你心中所想。”
容凛义正言辞的话,使得花姐心中感动,爷真是太好了,天下少有的主子啊。
“爷,其实男人喜欢男人,和男人喜欢女人,那种感觉是一样的,只是性别的差别而已,不过那喜欢的心情是一样的。”
“例如,看到自己心动的人,会总想与他在一起,不管做什么事,只觉得这人做的很有趣,看不到的时候便有些思恋,只觉得人生一点乐趣都没有,看到了,哪怕只是看着,心里也很满足,觉得这样的人生似乎圆满了,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自己的心神,怎么看也看不够。”
花姐说到开心的时候,一双眼睛早眯成了一条缝,整个陷进自己的兴奋中,却不和道自个的主子,一张俊魅的脸越来越难看,直到周身拢上了戾寒之气,陡的朝着说得兴奋的花姐冷喝。
“好了。”
花姐正口沫飞溅的说得极有激情,被自个的爷一喝,竟像被卡了壳似的分外的难受,不过看爷的脸色不太好看,花姐总算闭上了嘴巴,然后拿眼瞄着爷,难道爷真的是他的同道中人,那真是太好了,以后他就理解他了。
花姐庆幸,然后飞快的想着,爷喜欢的人是谁呢,太子吗?那爷是强的那个还是像他这样的呢。
容凛此刻只觉得胸中十分的郁结,因为花姐先前所说的种种,在他身上时有出现,难道他真的是和花姐一样的人,而他好死不死中意的人还是太子。
容凛一想到这个,周身的煞气更重了,手指下意识的握起来。
花姐瞄他一眼,然后小声的说道:“爷,你喜欢的人不会是太子吧。”
花姐话一落,容凛直接的抬掌,一拳便把花姐从屋子里挥了出去。
屋外,弦月走了过来,正好看到飞出来的花姐,不以为意的扯了扯嘴角,然后一路走进书房:“爷,太子出府了,一路前往宝芝林的方向而去了。”
容凛一听,眸光深邃暗沉了:“他去宝芝林干什么去了。”
“属下派人去宝芝林那边查探了一下,发现秦王府的世子秦灏也过去了,现在正在宝芝林里面。”
容凛脸色陡黑,飞快的起身,急急的往外走去:“走,前往宝芝林。”
先前他在凤宸宫,可是看到太子和秦灏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他们前往宝芝林想做什么,总之这事不简单。
容凛带着弦月和弦夜二人一路急急往外走,身后被容凛一巴掌扇飞的花姐,挣扎着爬起来,望着那心急离开的主子,嘴角扯了扯,爷这还不承认,分明是在意太子,喜欢太子的嘛,这下可好了,他有同道中人了,以后看他不怎么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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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最近真倒霉,本来来月经肚子疼,然后是肚脐眼的地方疼,以为是肠炎,去做了B超,还拍了片子,结果医生说我肠分泌扰乱,吃了两天药,一点用都没有,昨天又去看,结果另一位医生说是胃病,又开了一堆药,啊啊,这是要死人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