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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正厅,容臻看苏子然那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意,心情十分的舒畅,起身走到苏子然的面前,伸手拍拍苏子然的肩,一脸和煦,春风雨露般温融的说道。
“苏子然,不错,挺上道的,看你这么识趣有情调,本宫不与你计较你妹妹的事了,你带她走吧,不过你还是劝着她些,这一次用钱摆得平的事情,下一次未必就摆得平了。”
苏子然本来心情一松,待听到后面,指尖冰凉,飞快的抬首望向容臻,便看到容臻清幽的瞳眸之中一片寒气。
苏子然心里一凛,知道容臻说得不错,下一次恐怕苏茵不会这么容易便摆脱了。
“我妹妹不会再犯的。”
苏子然虽然对于脑残妹妹没有把握,但现在还是满口承诺的,大不了以后他让人看住苏茵便是了。
容臻点头,站直身子,抬手打了一个哈欠,摆了摆手。
“你们走吧,夜色了,本宫累了。”
“是,殿下,”苏子然转身望向苏茵,苏茵一张俏丽的面容上拢着不甘心,盯着两大箱的黄金,不时的狠剜自个的兄长,凭什么送太子两箱黄金,她做什么了,七公主所做的事情,她是真不知道的。
太子这分明是敲诈,没错,是敲诈。
她定要把他这敲诈的嘴脸给捅出去,苏茵狠狠的想着,同时又想到上次被太子命人打板子的事情,越想心里越火大。
苏子然已经走到苏茵的身边,拉着她和容臻道了谢后转身走了。
容臻眸光幽幽的望着那离开的兄妹二人,隐约听着外面有苏茵嚣张的声音传进来。
“哥哥,你怕他做什么,凭什么送他两箱黄金,你是嫌我们家钱吗?钱再多也不够你败的。”
屋外苏子然无力的声音响起来:“苏茵,你真是拧不清,你信不信下次我再也不管你了,若不是你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我懒得管你。”
他做这些可都是为了她,若是他不先送东西给太子赔罪,太子定然会收拾她的,现在倒好,他吃力不讨好了。
苏子然气得甩袖在前面狂奔,理也不理身后不满嘀咕的苏茵。
太子府的正厅里,郑同小心的抬首:“殿下,你说苏家这位小姐真的不知道七公主意图对殿下不轨吗?”
“她又不是傻子,”容臻挑眉,也许苏茵不知道七公主对她做什么,但是却绝对知道,七公主是想对付她。
“那殿下你?”
郑同摸不准太子的意思了,既然知道苏茵帮着七公主谋算她,殿下怎么还放了那女人。
“一来我这是卖了苏子然一个大人情,何况人家送了两箱黄金过来,这苏子然也是个聪明的,先发制人,都送东西过来赔礼了,难不成我还重罚他的妹妹,另外一个,你忘了今儿个本宫和秦世子刚毁掉了左相府的大半边府邸,现在若是再收拾苏茵,左相苏锦文只怕要气急跳墙,狗逼急还跳墙呢,何况是左相大人。”
容臻说完不再说话,伸手敲了敲桌子,一脸的若有所思。
郑同赶紧的倒了茶水递过去,看太子殿下从宫中出来,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的。
“殿下有什么心事不成?”
容臻是想到蒋皇后所讲的事情,所以有些心烦,本来她只以为当年公主变皇子是蒋皇后争宠夺嫡的戏码,没想到到最后却可能是皇帝灭蒋家的手段,如若是这样,那她指望皇帝废她的太子之身,恐怕很难成功,可若是她不废太子之身,老皇帝多早晚还是会动手脚的,到时候不但是她,恐怕蒋家所有人都要死。
容臻冷笑,她不想死,当然也不希望蒋皇后和蒋国公府一门的人死。
所以她要加快手脚,尽快废掉太子之身,然后迅速的来个死遁,让老皇帝死无对证,他想罚蒋家都没办法罚。
正厅里,一片安静,容臻喝了半杯茶,心情略舒缓一些,起身往外走。
“本宫累了,去休息了。”
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一夜之间也整不出来什么事。
郑同赶紧的跟着殿下身后一路往外走去,元宝和十一郎此时已经自去安息了。
夜半三更,天地一片安宁,只除了打更的梆子声不时的响起,再没有一点动静。
忽地太了府的门上,响起了急切的敲门声,这敲门声惊动了不少人。
凤宸宫内,容臻刚睡熟,被这敲门声一惊给惊醒了,迅速的翻身坐起来,伸手取了外衣披在自己的身上。
妙音从外面走了进来:“殿下,不知道谁敲的门,不会有什么事吧。”
容臻想了想,老皇帝不会这么快动手脚的,他很可能还打了什么别的如意算盘,所以一直对她很好,一点也看不出他打算动手的样子,另外这来人也不可能是母后,若是母后的人,肯定悄悄的进来,所以这进来的人,不可能是宫里来的人,是谁?
容臻眸光深幽的望向妙音:“你出去看看是什么人,有什么急事。”
若没有急事,没人敢大半夜的拍太子府的门。
妙音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去,容臻便坐在床上等到候。
一会儿的功夫,外面有人进来,正是妙音,同时还有郑大太监。
郑大太监一进来飞快的禀道:“殿下,是简御医,简御医有急事求见殿下。”
“简玉珩?”容臻倒有些意外,挑了长眉,眸中满是若有所思,想不出简玉珩这时候找她有什么事。
“他有什么事?”
容臻问郑同,郑同摇头,抬手抹了抹头上的汗水,显然是先前奔跑过来的。
“不过看他挺着急的,好像疯了似的,整个人状态都不太好,只一个劲的叫着要见殿下。”
郑同话刚落,暗夜之下,简玉珩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来:“殿下,下官求殿下一件事。”
这人应该就在她的凤宸宫外面,容臻听着他这叫声,跟头失狂的野兽似的,分明是真遇到了难处,虽然她这人没心没肺,但并不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你去把他带进来。”
容臻没动,懒得穿衣起来,这大半夜的冻死人了,她懒得从暖暖的热被窝里爬起来。
郑同愣了一下,眸色有些暗,望向主子,见她正摆手,不敢耽搁,转身便走,一路奔出凤宸宫,很快便带了简玉珩进来。
简玉珩一进来,扑通一声跪下,扑通扑通的磕头。
容臻有些莫名其妙,这人是疯了不成,好好的给她磕头做什么,而且一向清风晓月般高雅的简大人,此刻显得很狼狈,衣衫有些凌乱,头发有些散,再加上疯颠的模样,实在比疯子好不了多少。
容臻端着茶杯窝在被窝里,热氤的茶水薰蒸得她的面容越发的毓秀钟离,她眸光好洗被水法过一般柔润,望着简玉润幽幽开口。
“好了,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只管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你。”
看来这人是有事求她了,要不然不会这样。
简玉珩抬首,脑门上已磕出血来,溢在白晰如纸的面容上,像一朵盛开的妖娆之花。
他顾不得理会自己脑门上的血,只管用一双赤红的瞳眸盯着容臻。
“殿下,若是你帮下官这一次,以后下官做牛做马,愿报答殿下的恩德。”
“说说看,什么事?”
“我母亲曾中冰蚕毒,每月月圆之夜必发作,整个人像冰冻住了一般,多少年来生不如死的活着,我只能用药护住她的心脉,可是依旧控制不住这冰蚕毒侵蚀血脉,没想到今夜,冰蚕毒竟然提前发作了,这说明说明她一一。”
简玉珩失声痛哭起来,寝宫里一片哀痛之音。
容臻蹙眉,望着简玉珩:“你母亲冰蚕毒提前发作,你来找我,难道我手里有什么可以救她的东西不成。”
要不然简玉珩也不会在这紧要关头出现。
“是的,皇后娘娘当年的陪嫁品中有一枚奇药,乃九叶紫莲,此莲花可解冰蚕毒,可是这东西十分的珍贵,千金难买,而且就算买,臣也买不起。”
简玉珩说完,扑通扑通的再磕头:“下官有的就是这个人,求殿下帮帮家母,若是帮了家母,以后殿下不管让下官做什么下官都会做。”
“若是我让你去杀人呢?”
容臻凉凉的开口,简玉珩这个人一向有原则,违反原则的事情,他不会做。
“杀。”
简玉珩血红着眼睛沉声。
“你确定这九叶紫莲能解冰蚕毒?”
容臻开口,简玉珩飞快的说道:“因为我母亲的冰蚕毒已深入心脉,所以要想彻底的解掉冰蚕毒,还要一样东西,。”
容臻没吭声,望着简玉珩,原来还要一样东西啊。
“九阳草,这是长年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一种草,经过风吹日晒,直至成熟,性烈,可解冰寒之气,若是我母亲先服下九阳草,然后再服九叶紫莲,必解冰蚕毒。”
他一直在找这两样东西,早几年他查到皇后当年的陪嫁品中有这么一株九叶紫莲,可解天下百毒,乃是解毒圣品。
可是解冰蚕毒单靠九叶紫莲根本没用,还须有九阳草,先解了母亲体内的寒气,然后解毒,方能彻底的解掉冰蚕毒。
容臻挑了眉,把手里的茶递到妙音手里,伸手拽了个垫子靠在床栏上。
“简玉珩,我记得这九阳草乃是练武之人梦魅以求的东西,听说这种草十分的稀有,有内力的人若是服此草,可增加内力。”
容臻的记忆里有这么一段,不知道是听谁说的。
简玉珩点头:“是的,这九阳草十分的罕见,是练武之人梦魅以求的东西,所以这种东西若被江湖中的人知道,定然是打破头也要得到的。”
“那你要九叶紫莲有什么用,即便我母后的九叶紫莲给了你,你也救不活你母亲。”
若是九叶紫莲真的能救活他娘,她倒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可是现在有九叶紫莲都没用,因为没有九阳草,他求她有什么用。
“下官最近查到九阳草的下落了。”
“喔,在谁的手里?”
容臻望向简玉珩,看来这家伙是费了不少时间来查这两样东西的,现在她可以肯定,简玉珩就是个大孝子。
“荣亲王爷手里便有一株这样的九阳草。”
简玉珩说完,眼睛死死的盯着容臻,幽暗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清晰可见他的执着。
容臻望着他,蓦的明白今晚他所求的是什么了,除了求她母后手中的九叶紫莲外,他还求她前往荣亲王府走一趟。
因为最近她和容凛走得比较近,所以简玉珩认为她出面,比他的胜算大,所以他才会求到她的头上。
容臻眸色有些暗沉,唇角抿紧,若是简玉珩单要九叶紫莲,她可以给他,但是现在他还要九阳草。
这种东西,容凛怎么会给她,难道要她拿一个条件换这九阳草。
容臻想着,寝宫里的简玉珩又扑通扑通的磕起头来,又响又用力,地板上很快被血染红了,而他仿佛不知道疼似的使劲的磕,容臻实在看不下去了。
“好了。”
简玉珩惊喜的睁大眼睛抬首:“殿下同意了。”
容臻眯眼,瞳眸一抹慑人的冷芒,盯着简玉珩。
说实在的她是真不想和容凛有什么过多的牵扯,现在偏去跟他要什么九阳草,先不说那家伙给不给,就算给了,只怕她也要烦死。
不过看简玉珩的动静,若是她不去,只怕这人真能磕死。
说实在的,他对他母亲的一番心令她感动。
“你若想我前往荣亲王府走一趟,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凭什么帮你呢。”
容臻冷冷的望着简玉珩,要知道母后手中的九叶紫莲,便是解天下百毒的解药,本就是极珍贵的,现在倒好,还搭上了九阳草,这两样东西可都是千金难买的,她凭什么送给他简玉珩啊。
简玉珩立刻沉声开口:“殿下,以后下官的一条命便是殿下的了,若是拿到九叶紫莲和九阳草,殿下让下官死,下官绝不哼一声,立刻自刎在殿下的面前。”
“若是我让你做恶魔呢。”
容臻冷哼,想起自己若是对抗上大历的老皇帝,手中终归是要有一些效忠于自己的人,这简玉珩虽然官不大,但却在宫中行走,这有利于她日后动手脚。
不过这人若是过于刻板,她也没办法拉为已用。
不过容臻多想了,简玉珩为了自个的母亲,完全可以成佛成魔,听到容臻的话想都不想的接口。
“只要能拿到九叶紫莲和九阳草,下官从此后甘做魔鬼。”
容臻一听,倒是心动了,望向简玉珩,长得俊逸,年轻轻的又是宫中五品御医,而且他身怀武功,两样死物换他这么一个人倒也值得。
不过她不能肯定容凛会愿意把这九阳草拿出来。
“皇后手中的九叶紫莲我可以命人立刻进宫去给你取来,至于荣亲王府的九阳草,首先我不能肯定荣亲王爷手里有没有九阳草,其次他会不会给,但本宫会尽心尽力的替你去拿,但是不管能不能拿到九阳草,本宫都替你走了一趟荣亲王府,所以你必须要遵守一件事,以后你就是本宫的人了,本宫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得有任何的疑问,这样你可愿意。”
也就是不管她能不能拿到九阳草,只要她走这一遭,他就必须卖身给她,要不然她是不会前往荣亲王府的。
简玉珩想都不想,飞快的点头,现在太子就是他所有的指望了。
他相信只要太子出马,定然可以从荣亲王府拿到九阳草。
容臻望向房间的妙音:“立刻取笔墨纸张过来,让简御医写下来,从此卖身于本宫,不管本宫让他做什么都要无条件的服从。”
若是有这份卖身契在手里,简玉珩胆敢不帮她,她就把这东西给他抖出来,她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是,殿下。”
妙音飞快的走出去,取了笔墨纸张过来。
简玉珩起身,因为跪得时间有些长,再加上失血过多,头有些眩晕,这陡的一起身,身子发软,一侧的郑同抬手想扶他,他是被这位简御医给感动了,大孝子啊,真正是大孝子。
不过简玉珩却不买郑同的帐,一甩手甩开了郑同的手,心急的往案前走去,坐下来开始写卖身契,快一分钟,母亲便多一份活命的机会。
她可只有一个时辰活命的机会了,若是拿不到九叶紫莲和九阳草,她必死无疑。
只要一想到母亲会死,简玉珩便觉得心痛至极,父亲死得早,母亲一个人抚养他长大,实在是太辛苦了。
简玉珩很快写好了卖身契,递到妙音的手上。
妙音取了递到容臻的手里,容臻仔细的看了看,确认无误,确实是简玉珩的卖身契,她把这卖身契递到郑同的手里。
“收起来吧。”
“是,殿下,”郑同收了起来,容臻望向妙音:“把简御医领出去,本宫起来,立刻和他前往荣亲王府。”
“是,殿下,”妙音走到简玉珩的面前,恭敬的请他出去,简玉珩心急的抬头望向容臻催促:“请殿下快点,因为我母亲她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后,若是没有这两样东西,她必死无疑。”
说到这个,他便觉得心被撕裂开了一般的疼痛。
容臻挥手:“我知道了,你快出去吧,你这样待着倒是耽搁时间。”
简玉珩一听立马掉转身大踏步的出去,妙音随着他走出去,郑同飞快的走过来,侍候容臻更衣。
“殿下,荣亲王爷可把九阳草给你吗?”
这个还真有点悬,若是寻常的东西,倒不至于,这九阳草可是练武之人所用的东西,那荣亲王爷岂会随便把这东西送给别人。
只怕简玉珩最后白忙了一场,依旧救不了他的母亲,真是可怜了他的一片孝心。
“若是他不给,我便拿他的那个条件换,他不至于言而无信。”
容臻说得有些没底气,这容凛的脾气一向让人捉摸不清,对于他拿不拿九阳草这件事,她还真没底。
不过那九叶紫莲,她倒是可以给他。
“少卿,立刻进宫去皇后娘娘手中拿九叶紫莲,就说本宫要用,拿到九叶紫莲后,送到简府去等本宫。”
“是,殿下,”声远人已走,少卿领命去办事。
房里,郑同很快侍候容臻穿戴整齐,容臻又对镜自描了一番,确定周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后,她才领着郑同走出寝宫前往大殿。
大殿内,简玉珩整个人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不停的走动着,等听到寝宫方向有声音,他早飞快的迎了过来。
“殿下。”
容臻挑眉开口:“我们先去荣亲王府走一趟吧,宫里的东西,我已让人去取了。”
简玉珩松了一口气,容臻也不和他多说什么,这种时候,只怕他脑子的意识都是混乱的,她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他现在能想的估计就是一心救他的母亲,而她拿了他的卖身契,自然要尽全力去帮他。
“走吧。”
一行人迅速的出太子府,马不停蹄的赶往荣亲王府。
这是容臻第一次进荣亲王府,虽然是夜晚,但也能看出荣亲王府身为皇室亲王的底蕴,整个府邸建筑得恢宏大气,只是这恢宏的府邸却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幽暗的灯笼垂吊在廊下,散发着幽幽的冷芒,夜色下,轻雾笼罩着整个府邸,四周一片死寂,似乎连一点人的气息都没有,阴沉,窒息。
一行人走在路上,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和走路的声音,似乎天地间再没有别物。
容臻忍不住蹙眉四下打量,一眼望去,整个荣亲王府,好像鬼冥幽界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容臻正想着,忽地前方响起嘿嘿的轻笑声,一人提着灯笼陡的掉首望过来,那灯笼对着自个的脸,脸白如纸,唇色血红,初初一看,仿似鬼差,生生的吓人一跳。
郑同和妙音直吓得往容臻身后跳。
“鬼啊。”
这话让前面打灯笼的人不高兴了,翘起的兰花指中捏着一块帕子,用力的朝着郑同一甩,尖细的声音响起来。
“死鬼,人家叫花姐,不是鬼。”
太监花姐在整个京城都是有名的人物,他是荣亲王府的大总管,素来喜欢涂脂抹粉,自取别名花姐,或者唤他花公公,他是荣亲王府很厉害的人物,听说不但心狠手辣,而且武功还十分的高。
不过这家伙素来喜欢男人,每每碰上被他相中的男子,便一番狂热追求,这让整个京城的男子都有些害怕这位花公公。
此刻花公公的一双电眼盯上了郑同,不时的对着郑同抛媚眼。
郑同周身抖簌起来,妈呀,我不要这货喜欢,千万别让他喜欢我啊。
郑同虽然有些年纪了,但年轻的时候长得不错,现在还有点小魅力。
花公公一边忙着抛媚眼,一边捏住帕子掩嘴轻笑,尖声细语的说道:“殿下要见我们家王爷做什么?”
“喔,有点急事,能否劳烦花公公派人去请一下王爷。”
“奴才已经派一一。”
花公公本来想说他已经派人去请王爷了,相信王爷很快会过来的。
最近自家主子和这位太子殿下走得近,花公公是知道的,他甚至想着,难道主子受他的影响,开始倾向于男男方向了,这真是太好了,他有同道中人了。
花公公正想得高兴,身后忽地响起一道慵懒愉悦的声音:“殿下这是想本王了吗?半夜睡不着过来找本王。”
花公公一听到这声音,迅速的转身,规矩的站好:“王爷。”
他家主子可不好他这口,惹到了他,他就会罚他三个月不准涂脂抹粉,这简直要了他的命,所以为了免罚,花公公在自个主子面前,一直力求表现完美。
容凛根本就不看花公公,一双深邃漆黑的瞳眸盯着容臻,唇角是潋滟的笑意,整个人仿似一朵蓝色妖花开在暗夜之中。
容臻看到他,便有些头疼,尤其是这货那句,半夜睡不着来找本王。
若是可以,她真想一辈子不看到这货。
不过现在可不行,容臻想到简玉珩母亲要用九阳草的事情,她清俊的脸上立马堆上了温煦的笑意。
“荣亲王,本宫是来问你一句话的?”
容凛一看到容臻笑成这样,心里便有些警戒了,这家伙若是脸色冰冷,爱理不理,那么他倒是安全的,但往往他笑得如此花枝招展,就不是什么好事,容凛已从几次的教训中摸着经验了。
“殿下请问?”
“你说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这是真的吗?”
容凛眸光幽深似海,慑人暗芒耀起,这货又开始挖坑了,半夜三更的来荣亲王府挖坑,看来这坑蛮大的啊。
“所以呢?”
容凛反问,懒懒散散的抱上了胸,微眯着凤眸望着容臻,容臻脸上笑意越发的赏心悦目。
“是好朋友的话就要互相帮助,本宫听说王爷手里有一株九阳草,”容臻说完,容凛眸中射出冷芒,飞快的落到一侧的简玉珩身上,他先前得到消息,有人在打探九阳草的下落,后来他派人查了,却原来是简玉珩想要这九阳草,好像他母亲中了什么毒。
容臻不等容凛说话,抢先一步说道:“别和本宫说你没有,本宫可是得到妥妥的消息,那东西你手里是有一株的。”
“你要那东西干什么?”
容凛倒也没有隐瞒,直截了当的问道,眼角顺带的瞄了一眼简玉珩,看简玉珩神色激动,果然如他猜的一样,真正想要九阳草的是简玉珩。
他凭什么要他手中的九阳草?而且他会给他吗,真是可笑。
容凛眸光幽幽的望向容臻,邪散的说道:“你要练武了,行,本王可以送给你,等你先把功力练练,本王便把这九阳草送给你增加内力。”
容臻没想到容凛这么爽快,立马在心中给容凛加上了几分,这家伙看来还是不错的。
不过下一刻容凛不悦的声音响起来:“不过你要是想把九阳草送给别的阿猫阿狗的,本王不会答应的。”
简玉珩的脸色立刻暗了,瞳眸黯然,整个人失魂落魄起来。
容臻看他神色,倒有些不忍心,现在他的人可是她的,还没有用他呢,可不能让他死了。
“容凛,既然你说送我,我怎么处置是我的事情吧。”
容凛浓黑凤眉高挑,黑瞳点点潋滟波光,光芒直逼容臻,唇角一勾便是似笑非笑。
“殿下,我没说现在送你,这样,等一个月后送给你,你先回去练一个月内力,等练出些功力来,本王再把九阳草送给你,好让你增加内力。”
容臻有些眼发黑,暗自磨牙,这货可真够阴的,看上去很大方,要送给她,可是她又不想练武,那他这样说岂不是空话。
呸,亏她先前还认为这人不错呢。
“容凛,既然你不肯,那这样,我用你欠我的条件换这株九阳草。”
容臻话一落,容凛瞳眸的潋滟光芒退去,涌起嗜杀的血气,四周奔涌而来的煞气,环绕在他们的四周,使得人备觉压仰。
一侧的花姐立刻望向容臻,小声的嘀咕:“太子爷,我们王爷生气了,你赶紧的道歉,道歉爷就不生气了。”
容臻瞪了花公公一眼,他生气,她还生气呢,不肯送她,她用条件换还不成吗?气成这样做什么。
容凛宽大的蓝色云袖一摆,强大的劲气好像磁石一般的吸附着容臻,把容臻拉到了他的面前,他长臂一伸提起了容臻,一脸气愤的低吼。
“本王的一个条件,多么的珍贵,多么的难得,你竟然用一个条件换了九阳草,难道本王的一个条件只值一株九阳草。”
容臻被他提在半空,身子晃荡,脑袋有难受,脸色特别的不好看,真想吐这货一口唾沫。
“我不是说了让你送给我吗?你不送,只能用条件换了。”
容臻没好气的说道,她让他送,他不送,只能用条件换,她既然得了简玉珩的卖身契,自然尽力帮他拿到九阳草。
容凛磨牙:“他是你什么人,你竟然这样帮他,那九阳草虽说不是世间极品,可也是极难得的,若是本王拿到江湖上去,最少卖得黄金数千两,你就这么给他,凭什么啊?”
只要一想到这货竟然想从他手里拿东西送给别人,他就火大。
容臻望着容凛,咧开一嘴的白牙,阴沉的说道:“你说他是我什么人,他把自个卖给我了,就为了换得这九阳草,难道我能不帮他拿到。”
“卖了,”容凛挑了一下眉,睨向简玉珩,虽然此刻简玉珩很凄惨,可惜荣亲王爷没有半点的怜悯之心,相反的十分讨厌这家伙,谁让他没事往太子跟前凑呢,明明是他的相中的知已朋友,现在个个往前凑。
“这么说他是你的奴隶。”
容臻一听这话特别的刺耳,瞪着容凛:“你能别说得那么难听吗?还有能劳烦你大爷松松手,把我放下来吗?”
若是她会武功的话,第一件事就是把容凛的爪子给剁了喂狗。
本来容臻还以为这家伙不会听她的,可谁知道她一说完,容凛竟真的轻手轻脚的把她放了下来,然后还顺带的帮她整理整理衣服,顺了顺头发,最后一脸魅惑笑意的问容臻:“要九阳草是吗?行,你和本王什么交情,不用条件换,本王白送你。”
容臻张大嘴巴,好半天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因为有点呆,所以丝毫没介意容凛又是给她整理衣服,又是给她顺头发。
简玉珩也惊呆了,他本来已经绝望了,没想到这位爷竟然又松口了,这真是从天而降的喜汛,简玉珩飞快的扑地:“谢王爷了。”
容凛懒散的摆手:“不用谢,不过你只要记得自己的身份就行,以后你是太子的奴隶。”
简玉珩根本不计较这句话,他脑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拿到九阳草了,拿到九叶紫莲了,母亲她不用死了,这真是太好了,简玉珩流下欣喜的眼泪。
容臻听到容凛的话,觉得有些刺眼,拿眼瞪他,不过容凛已经愉快的吩咐大太监花公公:“去,把九阳草取来给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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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吃醋的路上愉快的狂奔着,求票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