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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王府的府门外,一人忽地叫嚷了起来,其他人也下意识的叫嚷了起来:“她是祸国妖女,若是不把她撵出闵京城,我们开罗就要有大灾难了,我们不能留着她。”
“对啊,我们不能留着她。”
这些百姓大叫声此起彼落的响了起来。
这些人一叫,贤王府门前,数道身影飘起,直往那些捣乱的百姓中疾射而去,眨眼的功夫便抓住了三五个叫得最厉害的人,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是百姓,而是隐于百姓之中借机生事的闹事者,这些人就像是他们安插在百姓中的王府亲卫一样,都是别有所图的。
所以定要抓住这造谣生事的,这样才好查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生事的。
不过贤王府的亲卫一动手脚,百姓便炸开了锅似的大叫:“啊,他们抓人了。”
“是啊,杀人了,杀人了。”
贤王府的大门口,容臻冷冷的喝令:“住口。”
这一声住口乃是她用内力喝出来的,所以一声喝之下,下面的百姓个个觉得心口一疼,下意识的停止了吵闹。
容臻从大门前踱步走下了石阶,冷眸望着府门外的百姓,沉声说道:“你们听谁说本王妃是祸国妖女的。”
人群中有人飞快的说道:“落霞道长说的。”
“落霞道长乃是有名的道士,他说天现异像有妖女祸国,所以你就是那个祸国的妖女,我们若是不把你撵出京城去,我们就要遭受各种的灾难,所以我们必须把你撵出京城。”
“对,你赶快给我们离开京城,只要你离开了,我们就没事了。”
这一回容臻没有说话,倒是她身后的容凛陡的怒喝起来:“闭嘴,若是你们再胆敢胡言乱语,看本王不打死你们。”
容凛话一落,下首的百姓惊慌的怔了一下,可随之有人叫起来:“啊,贤王府要杀人了,贤王府要杀人了。”
容凛懒得理会这些无知的百姓,他瞳眸寒气凛厉,陡的命令身后的手下:“去,把落霞道长给本王抓起来,胆敢妖言惑众,分明是找死。”
容凛一声令下,身后数道身影再次的飞出来,直扑向人群之中的落霞道长。
人群之中的落霞道长,一看贤王府的人来抓他,脸色不由得变了,飞快的闪身便走,同时他身后的暗处有几道身影直扑向贤王府的人,两帮人就这么在百姓的头顶上方打了起来,直吓得百姓惊叫起来。
容凛身后的弦月看着那落霞道长竟然打算逃走,身形一动,疾射出去,直奔向落霞道长而去,两个人眨眼交上了手,不过几个会合间,落霞道长便被弦月给抓住了,一直抓到王府的大门前。
容凛怒瞪着身侧所谓的落霞道长,仔细看他,发现此人面像很年轻,可是却蓄着胡子,分明是假的,抬手去扯此人的胡子,然后又一把扯掉他头上用来易容的假发,最后这人露出了真面貌,哪里是什么落霞道长,分明就是有人假扮落霞道长的。
容凛脸色冷硬的望着下首的百姓,阴沉沉的开口:“这下你们可是看到了,这是落霞道长吗,分明是别有用心的人出来祸乱的开罗。”
贤王府门外,一瞬间安静,可是很快又有人飞快的说道:“可是今晚天现异像,分明是要有灾祸发生的,总之贤王妃这样的女人掺合朝堂的事情,此乃有违天理的,所以她定然是祸国妖女。”
“是啊,她一介女子,竟然掺合朝堂之事,分明是有违天理的,所以她一定是祸国妖女,让她走。”
“让她走。”
容凛没想到自己都揪出了这落霞道长是个假的,这些刁民竟然还一口咬准臻儿是祸国妖女,容凛气得抓狂,恼火得想杀人,脸色冷冷,瞳眸一片阴沉。
不过他没有开口,下面的慕容流云已经大叫起来:“你们有没有搞错,天现异像,确实是要发生灾祸,可是这灾祸发生了要有人来救,贤王妃便是要救开罗于水火之中的,你们怎么不想想,若是她真的走了,宫中的皇帝年幼,无力主持朝政,到时候必有祸乱之人出现,那开罗才是真正的危险了,所以贤王妃是救开罗的救世圣女。”
慕容流云一说,人群中,贤王府的亲卫伪装的百姓便大叫起来:“圣女,贤王妃乃是救世圣女。”
“是啊,我们要保护救世圣女,不能让她被人伤了。”
“什么救世圣女,分明是祸国妖女。”
人群中有不少人相信容臻是救世圣女,可同样有不少人认为她是祸国妖女,之所以认为她是祸国妖女,一来是因为之前落霞道长的话给他们造成了一种意识,再加上天现异像,最主要的是容臻身为女子,竟然临朝摄政,这在很多的百姓心中,是不愿意接受的,所以他们认为容臻的举动是逆天而行,所以天现异像,定然是因为她,才会这样的。
贤王府门外再次的轰乱了起来,两帮人争吵不停,眼看着一言不和又要打了起来。
容凛听着那些骂臻儿是祸国妖女的百姓,真想把这些人全都杀了,可是若杀掉这些人,只怕臻儿真要落了一个祸国妖女的名声,所以最后咬牙忍住,只一张脸比锅底还黑。
本来他们以为让慕容流云假扮了和尚,又有贤王府的兵将隐在其中,定然可以平息这些百姓的心思,可是没想到这帮愚民,竟然如此的蠢笨。
眼看着贤王府的门外一众百姓要打了起来,容臻忽地沉声叫了起来。
“住手。”
她一声冷喝,贤王府的府门外,所有人都停住了手脚,齐齐望着她。
只听她缓缓的说道:“本王妃会让你们看清楚,本王妃究竟是祸国妖女还是救世圣女的,本王妃决定了,立刻进瘟疫区救那些灾民,若是本王妃完好无损的从商央村走出来,你们说本王妃是祸国妖女,还是救世圣女。”
这话一落,府门前的百姓齐齐的愣住了,然后有人说道:“好,如若你真能从商央村的瘟疫之区走出来,我们就相信你真是我们开罗的救世圣女。”
“对。”
“若是你真的从商央村的瘟疫区走出来,我们就相信你是老天庇佑的救世圣女。”
人群里百姓激动的叫起来,容臻抬手,沉声开口:“好,本王妃立刻带人前往瘟疫区。”
容臻话落,下首的百姓又有人叫起来:“你现在就必须进商央村,若是现在不进,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搞一个假的进去。”
“是的,现在你不进去,肯定会搞一个假的进去。”
贤王府门外,不少人叫起来,不过因着容臻答应进商央村,这些人的情绪被稍稍的平息了,不过依旧个个盯着容臻。
容臻身侧的容凛脸色难看极了,整个人说不出的阴森,他真的真的想杀了这些该死的刁民。
他绝不会同意小臻儿以身涉险,若是那商央村真的中了瘟疫怎么办,还有就算不是,是有人下毒的,他让小臻儿进商央村不是给了敌人可乘之机吗?
容凛飞快的望向容臻:“小臻儿,你不要理会这些刁民,本王绝不会让你进商央村的。”
容臻伸手拍了拍容凛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其实之前她想过最后的结局便是进商央村,而且她早就有了这个打算,只不过没有和容凛说而已。
眼下这些百姓闹事,她若不进商央村证明一下,这些人不会善罢干休的。
而且背后的人一再使诡计,无非就是想逼她进商央村,她倒要看看这背后的人究竟想干什么。
最主要的是,她若不进商央村,这事便没办法往下发展,她若进商央村,背后的人肯定还会有手脚,她倒要会会这该死的混帐。
“容凛,没事,我不会有事的。”
容臻眼神坚定的望着容凛,容凛一看到容臻这样的神色,便知道她下定了决心的要进商央村,自己拦是拦不住的。
最后沉声说道:“我陪你一起进去。”
容臻却阻止了容凛:“你忘了你还有事要处理。”
容凛若是进去,谁来抓京城背后的这只黑手,她们两个人要分开行动。
容凛抓京城的这只黑手,她来抓商央村的那只黑手,不出所料,她若进商央材,背后算计她们的人,肯定会出面收拾她,她正好对付他们。
容凛一听容臻的话,便知道容臻想让他留下来抓隐在朝堂中的那个人,也就是此次在京城散播谣言的那个人。
不过一想到容臻要只身进瘟疫区,他就满心的狂燥。
容凛周身的戾寒之气,陡的掉转身望着贤王府门前的那些百姓,阴狠凶残的怒吼起来:“你们最好祈祷,臻儿什么事都没有,若是她有什么事,我不介意屠杀了你们所有人。”
贤王府的门前,不少百姓被这样煞气重重的容凛给吓住了,个个下意识的后退,不过看看身遭很多人,这些百姓又都叫嚷了起来:“不是我们让她进去的,是她自个儿要进去的。”
“是啊,她是为了证明她不是祸国妖女,而是我们开罗的救世圣女才进去的,只要她进了商央村,平安无事的出来了,我们就相信她是救世圣女,不是什么祸国妖女。”
“是啊,你凶我们也没有用。”
围观的百姓七嘴八舌的叫起来,当然也有人生气的朝着这些人怒吼:“你们这些疯子,贤王妃乃是我们开罗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她怎么能进商央材呢,若是她出事,我们开罗就乱套了。”
“她不能进商央村,我们不让她进去,我们不让她进。”
府门外再次的闹成了一团,眼看着又要打了起来,容臻沉声:“好了,各位不要再打了,本王妃说了会进商央村就会进商央村。”
她之所以进商央村乃是因为若是她不进,这背后的人肯定还要有连番的手脚来拾撺京城的百姓来对付她,而且再接下去,开罗的京都只怕更乱了,为免这背后的人动手脚算计百姓,倒不如让他直接的来对付她好一些。
她相信若是她进了商央村,那背后的人就把主意动到她的身上,短时间内他们是不会再对开罗的这些百姓动手脚的,所以这一趟商央村之行,她必须进。
容臻的话一落,四周再次的安静了下来,容臻望向容凛,看他脸色难看,凶神恶煞好似修罗似的。
若是自己阻止容凛陪她一起进商央村,这个家伙肯定不会让她进去的,所以唯今之计,便是安抚他。
想到这,容臻惦脚凑到容凛的身边,轻声的说道:“我们兵分两路,你待我一走,便去查那隐于京城中的人,若是查到了此人,便把此人抓起来,然后你来找我,我在商央村这边等你,到时候我们两个人再一起对付那真正隐于幕后的人。”
容臻说到这个地方,容凛总算同意了,不过他的脸上戾气并没有退去,反而更浓烈了,他伸手握着容臻的手,沉声的叮咛容臻:“你要好好的,等我去找你。”
“好。”
容臻点头,容凛飞快的望着身后的弦月:“弦月,立刻点齐五百亲卫,送王妃进商央村。”
“是,王爷。”
弦月应声,立刻去点五百亲卫送王妃进商央村。
这里,王府门外,一众百姓,听了贤王容凛的话,终于安静了下来,不再大吼大叫的。
人群之外,忽地有几道身影跃了过来,直落到贤王府的门前,随着飘然而来的身影,有声音传了过来。
“我陪她一起进商央村。”
待到几道身影落地,容凛飞快的望去,便看到来人竟然是秦灏,秦灏双臂抱胸,一身的洒脱,此时的他,仿佛回到了他们初相见时候的不羁顽劣,他斜眉望着容凛,眸底隐有誓在必得。
他定会护臻儿一个周全,容凛没办法陪她一起进商央村,那么他陪她进去。
容凛一看秦灏坚定的神情,不由得心中郁结,其实他也想陪臻儿前去商央村,可是眼下他还要留下抓捕那隐于朝堂中的人。
而臻儿若是能让秦灏陪着她一起进去,他也略放心一些,可是想到让家伙陪他心爱的臻儿进商央村,他就各种炸毛抓狂,恨不得扑过去掐秦灏的脖子。
可惜最后偏偏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把臻儿托付给秦灏,因为他心知肚明一件事,秦灏爱臻儿的心绝不比他少多少,所以他宁愿牺牲自己,也一定会保护好臻儿的。
虽然别人未必比秦灏差多少,但是那一颗爱臻儿的心只怕不如秦灏。
所以容凛眼神遍布阴霾,冷冷的开口:“好,秦灏,你要保护好臻儿,若是她有什么事,我一定会杀了你。”
“放心,若是臻儿死,那么我一定会是先她而死的那一个。”
秦灏说完,容臻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忽地暗夜之下又有人窜了过来,人未到依旧是话先传过来。
“还有我,我一定会护着表妹,不让她出一点的事情。”
来人竟然是蒋云鹤,蒋云鹤因为听说贤王府这边出事了,所以赶了过来,没想到却看到表妹要进商央村的事情,秦灏能为了表妹不怕死的陪她一起进去,难道他怕不成。
所以蒋云鹤也闪身出来,愿意陪容臻进商央村。
容凛看到蒋云鹤,忽地心里舒坦了一些,至少现在是两个人陪着臻儿进商央村,虽然这两个家伙都喜欢他的臻儿,可是让他们两个人一起进去,两个人相互制衡,他倒是放心了一些。
所以容凛望着蒋云鹤,郑重其事的点头:“好,你们两个人既然愿意陪臻儿进商央村,那本王就把臻儿交给你们,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她。”
“好,我们一定会保护好表妹,让她毫发无伤的。”
秦灏冷眼望着蒋云鹤,怎么哪里都有他的事情啊,心中隐隐有怒意,不过想想,他们两个人都想保护好小臻儿,眼下背后有人正谋算着小臻儿,他们应该一起努力的保护好小臻儿才是。
秦灏想到这个,逐不再说话。
容臻望了望容凛又望了望秦灏和蒋云鹤,张嘴想说话,想阻止秦灏和蒋云鹤陪她一起进商央村,可是容凛已经开口:“好,你们出发吧。”
弦月已经点齐了五百亲卫,走了出来,恭敬的禀报:“王爷,五百亲卫已点齐,现在西侧门等候。”
“立刻送王妃进商央村,你带领五百亲卫在商央村的外围保护王妃,若是有什么异动,一定要全力的保护好王妃。”
容凛怕自己控制不住的要跟着臻儿一起走,所以赶紧的下令。
容臻岂会不知道这家伙心中的纠结,若是她再不走,只怕这家伙要改变主意了,所以赶紧的领着人离开,一路往王府的西侧门走去。
秦灏蒋云鹤紧随着她的身后离开,最后面的容凛忽地叫唤了一声:“臻儿。”
容臻回头,便看到容凛眸光幽幽的望着她,他温柔的说道:“臻儿,你要好好的。”
容臻心里一片柔软,点头,知道容凛虽然表面看上去神色如常,可是他的心里,却是最害怕她出事的,若是她出事,只怕他真能一怒屠了闵京这座城,所以她肯定不会有事的。
容臻点头:“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不是说了我是救世圣女吗?”
她最后一句话是带着玩味的笑意的,可是容凛却笑不出来,一路目送着她离开。
容臻领着秦灏蒋云鹤还有四大长老等人一路往王府的西侧门而去,身后的百姓亦步亦随的跟着,其中一些百姓还害怕容臻只是做表面的样子,所以有不少人自动自发的组建成一支队伍,说要亲眼看容臻进商央村,以免她骗他们这些人。
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路离开贤王府,前往城门而去。
夜幕之下,贤王府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容凛周身的幽寒之气,瞳眸森森的望着那离开的一众人,心里十分的心疼臻儿,他抬眸望着夜幕,手指陡的一握,森冷嗜血的大喝:“来人,把这些该死的混帐带进去,审。”
他一挥手身后先前被他手下抓住的那些捣乱的人,以及假扮落霞道长的人被一路押进了贤王府。
贤王府里,花姐领着人急奔了过来,飞快的禀报:“王爷,先前有人想杀那些乞丐,现在被抓住了。”
“好,所有人都带下去审,本王就不信敲不开这些家伙的嘴巴,定要从他们的嘴巴里敲出一些东西来。”
他要尽快查出隐在京城中的人,唯有查清楚这隐在京城中的人,他才好去商央村和小臻儿会合。
不说容凛带人审这些被抓的人,再说容臻,洗浩荡荡领着王府的亲卫和身侧的人,一路直奔商央村,路上并没有耽搁。
那些一路尾随他们的百姓,眼看着他们进了商央村的地界,终于停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走了。远远的望着就好。
容臻带来的王府五百亲卫,就停在商央村的外围,而容臻和秦灏还有蒋云鹤以及四大长老等人,则一路直往商央村的村头走去,外村口的地方,夜瑾将军正带人亲自守候着,听说容臻要带人进商央村,夜瑾将军立刻阻止了。
“王妃,万万不可,这太冒险了,眼下进去的御医们还没有准确的诊断出这些人究竟是感染了瘟疫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听说就今天又死了近十个人,搞不好这一次真是瘟疫,所以王妃不能进去。”
容臻则坚定的望着夜瑾:“没事,我不会有事的,我身为开罗的摄政王妃,这些百姓有难了,我自然该与他们共同进退。”
不过容臻这样说,夜瑾依旧不放她进去,因为那些愚蠢的百姓不懂,他身为开罗的将军,岂会不知道一件事,开罗眼下全靠着贤王和贤王妃支撑着,要不然早就乱套了,虽然皇上能力不错,可必竟太小了,要给他一个成长的空间才行,而皇帝成长的空间,便要靠贤王和贤王妃来支撑着。
若是贤王妃出什么事,贤王根本不可能替皇上支撑着开罗的江山,所以贤王妃不能出事。
“王妃,请你回去吧,臣绝不同意让你进去。”
夜瑾带着人拦住了容臻,而且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商央村里的人,三名进驻商央村的御医,为首的林永御医领着两个宫女赶了过来。
林永听说容臻要进去,直接态度坚决的阻止了:“贤王妃,请立刻回京,这里很危险,你不要进来。”
商央村的外村口,容臻就这么的被人拦住了。
容臻望向夜瑾和林永,知道他们都是为了她好,可是现在不是她想不想进的事,而是她必须进。
“若是我不进,只怕这瘟疫的事件停不了,这一次商央村的瘟疫事件,摆明了是有人故意整出来的,而这人整出这么大的手笔,全都是针对我,他想算计我收拾我,更甚至于除掉我,因为除掉了我,开罗就乱了,就如了有些人的心愿了。”
“可是我却不得不进,因为眼下京城闹成一团,若是我不进,那背后的人就不罢手,肯定还要拾撺百姓闹事,你们认为这样下去,开罗不乱吗?”
只有她进了商央村,背后的人才会消停吧,或者该说萧墨才会消停吧。
容臻轻笑,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停滞,最后林永林御医还是坚持已见:“贤王妃,我还是认为你不要进来,因为太危险了,傍晚的时候又死了几个人,而我们还没有查出来究竟是怎么了?若是你进来,出了什么事,那么贤王爷只怕要屠城,那么到时候,不管有没有那些坏人,只怕开罗都要乱了。”
林永的话说完,夜瑾立刻沉重的点头,这也是他担心的。
容臻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为了她好,但是现在她不想过多的纠缠这件事。
“我说了,我要进去没有人拦得了我。”
容臻往前走,夜瑾拦着她的身子未动,一双深邃的瞳眸盯上了她,眼神相互碰撞,最后在她慑人的冷芒中,慢慢的往后退开一些,心情沉重的开口:“你一定要当心,王妃。”
夜瑾让了开来,可是林永林御医依旧没有让开,而是坚定的拦在容臻的面前:“贤王妃,既然你要进,可以,那你暂时的在这里等一会儿,等我查清楚商央村里的情况,你再进来。”
容臻却抬手一把推开了林永,抬脚便走了进去,她走了几步停住脚步,回望向身后跟着她走进瘟区的秦灏和蒋云鹤。
“秦灏,蒋云鹤,你们两个还是不要进来了,以免有危险。”
秦灏和蒋云鹤两个人脸色一变,同时沉声开口:“你一介女子都不怕死,难道我们两个大男人还怕死不成,何况我们和贤王说了要保护你的,岂能离开你。”
两个人大步的走了过去,容臻望了秦灏和蒋云鹤一眼,想到她们以前初相见时候,一直针锋相对的,没想到竟有一天,大家能和睦相处至此,容臻不禁温和一笑,秦灏和蒋云鹤看着她的笑脸,忽地心情柔软起来,整颗心像被阳光照过一般。
其实就算她没有嫁给他们,只要她好,他们也高兴。
两个人完全的放开了心结,现在他们只想守护着她,保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她一个女子,所做的都是为了开罗的江山,为了天下的百姓,而他们这些大男人,难道不该助她一臂之力吗,难道反而要拖她后腿吗?
秦灏和蒋云鹤两个大踏步的往前面走去,越过了容臻,一路直奔商央村,两个人头也未回,一边走一边说:“以前什么地方都去过,倒是没有进过瘟疫区,这一次好歹让我们进瘟疫区走一趟,看看老天会不会收了我们。”
两个人说完哈哈大笑,容臻则无奈的摇头,望向林永林御医说道:“我们走吧,你和我说说里面的情况。”
林永林御医一看眼面前的状况,就知道自己是没办法阻止贤王妃了,所以只能点头,陪着容臻往里走去,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林永把里面现在的情况禀报给容臻。
村子里面,东西各一半,东村眼下安置感染的百姓,西村安置未感染的百姓。
“你们几个查了,这些所谓感染的人是否像感染了瘟疫?”
“症状特别像天花,寒战,高热,头疼,四肢及背部酸疼,体稳急剧的升高,很快昏劂,身上大面积的起疱疹,腕疱,两天后就会流脓水,虽然种种症状很像天花,可是这一次的天花却比往常任何一次来得更快更猛,死的人也多。”
林永飞快的说道,眉紧蹙起来。
容臻问他:“你以前见过天花吗?”
林永摇头:“没见过,不过我师父的手扎中曾记载了发生天花的全过程,他的手扎记载中,天花发生没有这么快,可若是不是天花,这些症状却又惊人的相似,而且每天都死人,这些人是怎么死的呢。”
容臻的脸色十分的凝重,因为听到林永所说的情况,比她能想像的还要严重。
容臻前面的秦灏和蒋云鹤等人被后面的说话给吸引住了,停住了脚步,等她们走近了,开口问道:“那现在感染了瘟疫的有多少人,没感染的有多少?”
“这个村子一共有二百八十多人,现在感染了有一小半,没感染的有一多半,但是没感染的人群,每天都有人感染,然后送到东村去,照这样的速度,只怕整个村子的人都要被感染了。”
林永说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迎面便看到几个宫女和太监全都脸上蒙着白布,一看到容臻领着一队人进来,赶紧的一福身子:“见过贤王妃。”
容臻点了一下头,那几个宫女便望向林永:“林御医,又发现两个感染者,已经让人送去东村了。”
容臻望了一眼夜色,此时夜色已深,但整个村子里却弥漫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村头和村尾挂着灯笼,幽幽暗暗的灯光之下,有轻薄的雾气轻缭着,整个村子有一种鬼冥幽地之感。
容臻望着这一切,心头忽地觉得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来了。
东村某处民宅,容臻被林永安置在这里,这户人家一家全感染上了瘟疫,眼下住在东村,所以这房屋空置了下来。
林永刚把容臻安置好,外面有太监过来找他,说西村又有人似乎不大好了,让他赶紧过去看看。
林永便领着人走了,不过临走前叮咛容臻,暂时不要乱动,就在这家民宅里活动,等他查明了这些人究竟是中了天花还是什么原因,她再出去活动。
容臻不置不可否的挥手,待到林永走了,她招手示意四大长老和秦灏蒋云鹤坐下,脸色凝重的开口。
“你们有没有感觉,这个村子有些古怪?我总觉得怪怪的,可是一时间却又说不出哪里怪。”
容臻说完,四大长老同时点头,秦灏和蒋云鹤两个人也蹙眉说道。
“是的,我们也感觉到了,这里阴沉沉的气息太浓重了,虽说是因为感染了瘟疫,可却又比感染瘟疫的死亡之气多了一抹阴沉,还有我感觉暗处有人盯着我们似的。”
“这个感觉我也有。”
蒋云鹤附和秦灏的话。
容臻眸光幽深的望着他们两个:“难道说萧墨的人也进了商央村,或者说他们的人一直在商央村,如果是这样,这瘟疫很可能就不是什么瘟疫,而且萧墨搞出来的把戏,就为了逼我进商央村,所以我们要小心谨慎点。”
秦灏和蒋云鹤两个人点头,然后秦灏望着容臻,温声说道:“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有事的。”
就算他自个儿死,他也绝不会让小臻儿有事的。
蒋云鹤飞快的点头,房间里,气氛略温和一些。
忽地屋外,嗖的一声有凌厉的气息穿过,容臻脸色飞快的一暗:“怎么回事?”
她身侧的慕容流云已经闪身直奔外面,而外面容少卿已领着两个手下飞快的冲了进来,他手里有一封信。
“公主,有人射了一封信进来。”
“取来我看看。”
容臻伸手,秦灏抢先一步开口:“我来看看,以防他们下毒。”
他一把抢过容少卿手里的信,打开后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又不放心的交给慕容流云检查一遍后,确认没有毒,才交给容臻。
其实信里没有写什么,只写了一句话。
“小心村子里的人,不要乱吃东西。”
容臻看完后,先前进村那怪怪的感觉更浓了,她把信递到秦灏和蒋云鹤的手里:“你们看,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小心村子里的人,不要乱吃东西。”
秦灏和蒋云鹤二人看了一遍后,脸色同样的不好。
秦灏飞快的说道:“难道说这个村子里的人有名堂,还有不要乱吃东西,不会是指村子里的东西有古怪吧。”
“可这封信是谁送进来的,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给我们送这封信。”
一时间众人思绪纷乱,想不明白其中的细节。
这整个商央村就好像一个谜团,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不过眼看着夜越来越深了,秦灏望向容臻,心疼的说道:“天色不早了,你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儿早上起来再商议。”
容臻点了点头,秦灏和蒋云鹤等人起身往外,一边走一边商量着守夜的问题,留一批人下来守夜,另外一批人去休息,交换保护容臻。
容臻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一时百感交激,心里很感动,她是何德何能,让他们不顾生死也要保护她。
但愿老天早点让他们遇到一个喜欢的女子,不要把感情放在她的身上。
容臻正想着,慕容流云已经开口:“公主,让落瑶留下来照顾你,我们在外面守着。”
容臻望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四个人,分两批当值,不要全都守着,到时候敌人没出现,我们自己就累坏了。”
慕容流云想了想同意了:“好。”
反正他们休息也是在这座院子里休息,这里的地方不大,若是有什么动静,即便休息的人,也能第一时间赶得上。
三个人走出去,只有南宫落瑶留在房里侍候容臻。
“公主,我去打水进来,让你洗洗休息。”
容臻立刻想到了那封信,赶紧唤住落瑶:“不用了,就这么睡吧,你忘了之前那封信的事了,说不要乱吃东西,水也是商央村的东西,等明儿个林御医过来,我们让他查一下这里的水,然后再说。”
南宫落瑶立刻点头,容臻没有再多说什么,实在是折腾了大半夜有些累了,所以她脱了衣服,上床后倒头便睡了。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
容臻睡得正沉,屋外忽地有人走过来禀报:“公主,不好了,那林永林御医感染了瘟疫?”
容臻本来睡得正熟,可是听到这消息愣是一惊惊醒了,飞快的翻身坐起来,屋子外面的南宫落瑶已经快步走了进来,脸色也不太好看。
这林永林御医,她们都很喜欢,实在是一个好人,怎么会感染瘟疫呢,而且此次进商央村,只有三名御医,若是林永也感染了瘟疫,就只剩下两个御医了,根本撑不过来啊,就算现在让人通知去调派御医,可是也不能保证那些御医愿意进来。
房里,南宫落瑶侍候容臻穿衣服,然后急急的往外走。
之前来禀报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流云。
除了他,连秦灏蒋云鹤等人也都惊动了,全都围在了外面,一看到容臻出来,几个人沉稳的开口:“现在怎么办?”
“过去看看再说,他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就离这里不远,正准备移进东村。”
“好,那我们过去看看。”
容臻领着人急急的往林永所住的地方,林永林御医为人不错,她不希望他出什么事,若是他能顺利的活着,她定然指定他为御医院第一人。
林御医住的地方,此时两名御医正紧张的替他检查,宫女太监的个个都心里慌慌的,没想到林御医竟然感染了瘟疫,此次他们几个人可都是由他带队的,他的医术是不容置疑的,若是他出事怎么办?
屋外,脚步声很快响起来,宫女太监掉头望过去,便看到来人是贤王妃,不由得齐齐的施礼。
“见过贤王妃。”
容臻点了一下头,只摆了摆手,示意免礼,她往林永的床前走去,林永此时虽然有发热乏力的症状,但尚不明显,所以他神智还是清醒的,容臻一走过来,他便脸色不好的喝止住了:“站住。”
他喝完又沉声催促:“王妃,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若是被传染了,可就是下官的罪了。”
容臻根本不理会他,径直走到他的床前:“都这种时候了,还讲究那么多做什么?”
她走到床前望着林永,关心的问道:“怎么样,你还好吧?”
“只是些微的有些发热的症状,身子也没什么力气,这是天花的初次症状,不过再过两天严重了,身上会大面积的起疱疹和脓疱。”
他的话,使得房里的太监宫女全都流下了眼泪,因为林御医人太好了,怎么会染上这样的病症呢。
容臻的心里也是焦虑不安的,没想到此次天花竟然如此的严重。
现在怎么办?必须研制出抗制这种病毒的药来,要不然大家都要死。
她记得现代看过的医书里有看过,天花可用链霉素来治疗,所以她可培育出链霉菌来,眼下正是五月份的天气,要培育这种菌种出来,不是什么难事。
容臻不由得高兴起来,她要立刻动手培育这种链霉菌,若是能培育出来,大家全都有救了,林永林御医也不用死了。
“你别担心,若是确珍了是天花,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容臻话一落,床上的林永挣扎着开口:“王妃,下官觉得这很可能不是天花。”
“不是天花,那是怎么回事?”
“很可能是有人下毒了?”
林永沉声说道,屋子里所有人脸色都变了,个个盯着林永,容臻失声开口:“你说他们不是感染了瘟疫,不是中了天花,而是有人下毒了。”
虽然最初她也是这样怀疑的,可是现在她刚认定了村民是感染了天花了,没想到却被告知是中毒了,这让他很惊讶。
“你怎么确认的这件事?”
林永飞快的说道:“我总觉得此次的瘟疫有些不对劲,因为天花的发作时间有一个过程,不会这么快,所以我一直查这件事,之前发现有很多人感染天花时,并没有和患者接触,也不是慢慢传染上的,而是一夜之间,迅速的传染上了,这不像是天花的感染症状,倒像是中毒,就像我,我之前一点症状都没有,早半夜临睡觉前,还没有有任何的感觉,可是只不过过了两个时辰,这症状便如此明显了,所以我怀疑这根本不是天花,而是有人下毒了,而所谓感染瘟疫的人都是中毒了,这背后的人肯定把毒下在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例如吃食上,所以有些人中毒,有些人并没有任何的症状。”
林永说完,容臻忽地想到昨夜有人送来的信,说让她们不要乱吃东西,也就是这个村子里的某些东西真的有问题。
所以真的是有人下毒的。
容臻的脸一片漆黑,眼神冷莹莹的寒气四溢。
林永则无奈的说道:“可惜我虽然知道这有可能是下毒,可是却不知道这毒究竟是什么?中毒的症状,竟然和天花如此的相似。”
容臻飞快的掉头望向身后的慕容流云:“你来看一下,这会是什么毒?”
慕容流云的医术十分的高明,说不定能认出这毒是什么毒。
可惜慕容流云上前检查一遍之后,却并没有认出这毒是什么。
容臻望向林永,安抚他:“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找人来查出这毒究竟是什么的,只要确诊这是毒,又能找出是什么毒就好办了。”
林永并不担心自己的死,他担心的反而是容臻。
“贤王妃,你要当心,不要着了他们的暗算。”
容臻点头,发现这林御医似乎特别的关心她,不由得微眯眼睛望过去,林永一看到她疑惑的眼神,忽地掉头不看她。
这动作分明是此地无垠三百两,心虚的样子。
容臻心一沉,忽地想到一个人来,手指不由得下意识的握了起来,周身便染上了点点的冷意,转身往外走去。
身后的秦灏和蒋云鹤自然感受到了,跟着她的身边,关心的问她:“怎么了?”
容臻摇头,深呼吸:“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她眼下该关心的是此次中毒的事件,而不是林永的事,她现在终于知道林永是谁了,乃是前大历的简玉珩,容臻想到自己当初差点就嫁给简玉珩了,可惜这个男人最后却做出了那样的事情,现在又这样煞费苦心的出现做什么。
容臻叹气,心里却已经释然了,罢,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只能说她和简玉珩有缘无份,说到底,她和容凛才是一对儿。
“我们走吧,先回去吃点东西再商量对策。”
此次她们进商央村虽然没有带太多的东西,但是还是带了一些吃的东西过来的。
一行人一路往容臻住的院子走去,此时天色已明,村子里有不少人已经起来了,正在各家的小院里活动,容臻等人从小院门前经过,这些人全都停住了动静,一起望了过来。
容臻和秦灏还有蒋云鹤等人飞快的望过去,心中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出来了,实在是这些村民不像寻常的村民,他们看着容臻等人,脸色很冷漠,眼神很冷冰,而且有种仇视人的感觉。
容臻忽地挑眉望向身边的人:“这些人似乎很仇视我们。”
“是的,而且我感觉他们不大像普通的村民,反而像那种一一,怎么说呢,这感觉还真说不出来。”
蒋云鹤飞快的接了秦灏的口:“我知道我知道,这些人的眼神很冰冷很阴沉,有一种那种牢中杀人犯的可怕眼神,阴测测的。”
蒋云鹤说完,身侧的几个人纷纷点头,赞同他的话。
“没错,他们不像普通的百姓,普通的百姓大都很有善意,而且你看他们遇到这么大的危险,似乎并不害怕似的,个个很冷静。”
容臻的心沉甸甸的:“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好的村子,村子里的村民不像百姓,倒像罪犯,莫名其名的发生瘟疫,结果竟是中毒。”
秦灏沉声说道:“我们小心些,我觉得这些人很危险,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一定要保护好王妃。”
秦灏望向身后的所有人,个个点头:“是。”
一行人一路回容臻住的地方,然后开始吃点东西,一边吃一边说话,眼下最主要的事有两件事,第一,查清楚毒究竟是什么毒,二,这村子里的百姓究竟是怎么回事?
“蒋云鹤,你悄悄的去西村口,让夜瑾派人前去赵府,找那韩羽,韩羽乃是李鬼手的弟子,李鬼手精通各种毒,我想他来说不定能查清楚这毒是什么毒。”
“好。”
蒋云鹤点头,立刻起身走了出去,办容臻交给他的事情。
容臻又吩咐第二件事:“待会儿我们吃完东西,再在村子里转悠转悠,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百姓倒底是怎么回事?是先前我们看到的几个人那样,还是这整座村子里的人都这样。”
“好。”
几个人继续吃东西,不过刚吃了一半,屋外有脚步声响起来,容少卿领着一个蒙着脸的宫女走了进来,这宫女手里拿着一盒药丸,一走进来便恭敬的对着容臻一福身子:“奴婢见过贤王妃。”
“起来吧,你来有什么事。”
那宫女起身后依旧恭敬的禀道:“回贤王妃的话,林御医担心王妃,所以特命奴婢送了一盒药丸来,他说,王妃服用这药丸,可暂时的防止感染,短时间内王妃应该不会有事的。”
容臻眉微挑,想到林永,便想到简玉珩来,不由得重重的叹口气,这又是何苦呢,不过对于简玉珩的医术,她倒是相信的,他父亲在世时便是有名大夫,他的医术也十分的厉害,虽然此次他没有查出这中毒是中的什么毒,但他送来药丸说可以预防感染,肯定是有用的。
“拿过来吧。”
容臻招手,宫女便走了过来,恭敬的奉上手里的药丸,容臻伸手接过药盒,一打开,里面便有一股药香味弥漫开来,十分的好闻,容臻伸手捏了一枚药丸,往嘴里送,不过药丸递到嘴边的时候,她忽地想到昨夜接到的那封信,那信里的人可是说了,不要随便吃这边的东西,所以虽然这药丸是简玉珩送了过来的,她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容臻想着又把药丸往盒中放去,而且她眼角不经意的望向对面的宫女,明显的发现这宫女似乎抖了一下。
容臻的眼神一下子暗了,飞快的想着,这宫女不会是假的吧,因为眼下商央村发生瘟疫的事情,所以村里很多人都蒙上了脸,宫中的宫女太监个个都蒙着脸,所以根本看不清楚。
眼面前的这个宫女会不会是假的呢。
容臻想着,不动声色的说道:“算了,暂时不吃了,回头再吃吧。”
她盯着那送药的宫女,果见这女人神色间有些着急,飞快的开口说道:“王妃,这可是林御医特地命奴婢送了过来,就为了让王妃服下,以免被感染了,王妃还是服一粒吧,奴婢也好回去和林御医说。”
容臻听她如此说,越发的肯定这女人是假的,因为简玉珩明明和她说过,眼下这些村民很像是中了毒,他若是让人送药来,也应该说,防止她中毒,怎么会说以防她感染了瘟疫呢。
这女人是谁,竟然跑来欲害她。
容臻脸上满是温和,想了想说道:“这倒也是,必竟是林御医的一番心意,若是不服,倒也对不起他的心意了。”
她说着伸手又欲去取药丸,宫女一看她的动作,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然后还有些高兴。
可是容臻却只是为了戏弄这女人,所以没等到她的高兴劲头过去,便又把手里的药丸给放了回去。
“算了,还是不服了,虽说林御医是好意,可是眼下别人都没有服用,只有我一人服用,尊卑之分差别太大了,所以我还是和别人共进退吧。”
容臻的话一完,面前的宫女明显的有了怒意,若是细看不难发现,这女人眼神十分的阴骜,特别的不好看。
而容臻这一来一回的动作,房间里的秦灏,四大长老也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了,仔细的盯着容臻面前的宫女,自然也发现了这女人的神色不对劲了,所以秦灏没等到宫女说话,身形一动,闪身直扑向面前的宫女。
宫女一看秦灏来袭,身形急速的往后一退,便欲避开。
这电光火石的瞬间,都是下意识的动静,不过这小小的动作已泄露出一件事,这女人根本不是宫中的宫女,宫女怎么会武功呢。
容臻冷喝:“把这女人拿下,她不是宫中的宫女,她是歹人。”
四大长老身形陡的窜出来,闪身便去擒拿那宫女,宫女虽然有武功,可是哪里是这么多人的对手,只不过走了两招,便被慕容流云给擒住了,慕容流云一抬手摘掉了宫女脸上的面纱,露出了她的真容,竟然是天山一族以前的公主慕容灵仙。
慕容灵仙先是一愣,没想到自己这么快被人识破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不停的挣扎起来,一边挣扎还一边叫:“慕容臻,你快放了我,否则我娘不会放过你的,你若敢伤我,我娘一定会杀了你们。”
容臻冷冷的望着慕容灵仙,唇角是似笑非笑:“我放了你,你娘就不会杀我吗,既然一样是杀,我为什么要放你,你敢来杀我,就要做好被抓住的准备,而且你应该想过,若是你落到我手里,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快说,现在萧墨在什么地方?”
慕容灵仙冷瞪着容臻,满脸的愤怒,只要一想到这个女人夺了她的一切,她就憎恨莫名,就想杀了她。
若不是她,她现在还是天山一族的公主,萧墨还会对她分外的体帖,可是自从知道她不是公主后,那个家伙早跑了,根本不知道去哪里了。
慕容灵仙想到这些,越想越恨。
她抬眸盯着容臻,狠狠的尖叫:“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呵,你以为我们会相信吗,你可是一直和萧墨搅合在一起的,现在最好老实交出萧墨的藏身之地,否则别怪我让人对你用刑。”
“你敢。”
慕容灵仙凶狠恶煞似的叫着:“慕容臻,这一回你是逃不出去的。你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慕容灵仙的话一落,啪的一声,一人狠狠的对着她扇了一耳光。
秦灏看到这女人竟然胆敢如此的狂妄,不由得来火,抬手狠狠的扇了慕容灵仙一耳光,扇完了耳光还冲到慕容灵仙的面前,一把提起了慕容灵仙的身子,闪身把她提了出去,然后命令手下:“给我用刑,好好的侍候侍候她,看她交还是不交萧墨的下落。”
秦灏带来的手下早把慕容灵仙给拉到外面去用刑。
秦灏转身坐到位置上,脸色不好看的说道:“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的阴险,竟然想算计小臻儿,幸好小臻儿发现了,若是没有发现,中了毒可就麻烦了。”
容臻摇头:“若不是先前有人射了那封信进来,只怕我真的会服用那药丸,说不定真中了她的歹计,谁会想到慕容灵仙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容臻望向地上被慕容灵仙扔下的药丸,慕容流云起身走过去把那药丸捡起来,仔细的闻了闻,最后说道:“似乎真是毒,这药丸会不会和感染瘟疫的人是一样的毒呢,这个留下,等那韩公子过来时,让他查一下,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药丸。”
“好。”
容臻点头,起身往外走去:“我们去看看外面的情况,看看这村子里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些村民不像村民,却像罪犯,让人看了毛骨悚然的。”
容臻心里越想越不安,最后领着人一路出自个的小院,不过因为东村是瘟疫感染区,所以他们并没有往东村去,而是在西村闲逛,一路上看到不少的村民在活动,这些人神态很冷漠,尤其是看容臻等一行人,完全没有一般百姓的感动,反而每个人的眼里都有敌视,而且最主要的这些人神色很淡漠,好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似的。
容臻望着身遭的这一切,忽地有一种可怕的念头,这些人不会一个也不是百姓吧,他们全都是萧墨安排进来的杀手吧,整个村子都是杀手,至于那所谓的感染瘟疫的人,其实并没有人死,只是中毒了,然后假装死了把他们抬了出去,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把她给诓骗进来的。
所以现在自己根本是掉进了一个狼窝,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杀她。
容臻如此一想,只惊得满身冷汗,不但是她,就是秦灏也受惊了,四大长老自然也感受到了,个个瞳眸满是幽暗,
容臻不再往前走,而是往后走,一路回自己住的地方,然后小声的和秦灏说道:“这些人恐怕根本不是村民,而是杀手。”
秦灏点头,不过他很奇怪的问道:“那么商央村的村民哪里去了?一个村子也有二三百人,一下子没了,不该这样风平浪静的啊。”
这一点容臻也想不透,满是困惑不解,待到她们回去后,秦灏的手下禀报。
“爷,那女人被打昏了,不过她依旧没有交待出萧墨的下落,她说她根本不知道萧墨的下落。”
容臻想了想点头:“也许她真不知道萧墨的下落,这女人并不是什么坚韧的人,若是她知道萧墨的下落,肯定会交出来的。”
何况萧墨这么狡猾,他怎么会放心把自己的藏身之地告诉那女人呢,所以她们要想从慕容灵仙的身上查到萧墨的下落是不可能的。
“现在她昏过去了,还要审吗?”
秦灏的手下恭敬的问道,容臻摇头:“把她先关起来,回头再处置。”
“是,”手下领命而去,容臻则带着秦灏和四大长老进了屋子,几个人坐下后,脸色都不太好看。
“眼下这村子里的村民,根本不是什么寻常的老百姓,他们很可能是杀手,现在我们被所有的杀手包围着,他们只怕很快就要动手了。”
容臻沉声说道,四大长老中的慕容流云飞快的说道:“公主,不如我们护送你出去,即便他们发现了,拦截我们,我们也未必出不去。”
“现在出去,外面的百姓不知道里面的情况,那些人一定还会搞怪的,这样一来,京城的麻烦还是不断。所以暂时不出去,我们要想一个完好无损的办法,才可以顺利的出去。”
容臻说道,其他人没有再说话。
下午的时候,韩羽和寇寇来了。
容臻没想到寇寇竟然来了,一时不由得担心:“寇寇,你怎么来了?这太危险了。”
寇寇摇头:“臻姐姐有危险,我自然要来看看,好帮你一把,有危险我也不怕,我可是在鬼门关里走过的人,有什么可怕的。”
她说完望向韩羽:“你去查一下,这些人究竟是中了什么毒的。”
韩羽点头,现在的他不复从前的狼狈,显得意气风发,一看就知道他和寇寇的感情发展得不错,所以才会如此的风光明媚。
容臻让慕容流云带韩羽去查那感染瘟疫的人,另外再把慕容灵仙打算给她服的药丸给韩羽检查一次。
因为不想那些杀手发现,知道她们已发现蛛丝马迹,所以容臻叮咛他们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
待到慕容流云和韩羽两个人走了,其他人也陆续的退出去守在外面,房间只留下容臻和寇寇。
寇寇看没人,关心的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有人下毒?”
“我想背后的人是想杀我吧,做了这么多的动作,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把我逼进这村子,待会儿韩羽若是能查清楚那些人是中了什么毒,那基本可以确认一件事,我们被敌人给包围了。”
“被敌人给包围了?臻姐姐是说这整个村子里全是坏人吗?”
容臻点头:“没错,这村里待着的根本不是村民,而是杀手,所有人都不是村民,是杀手。”
寇寇惊讶,满脸的不可思议:“若是这些人全是杀手,那么村民呢,这个村村子的村民哪里去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若是杀了这么多的人,肯定会有蛛丝马迹,再一个哪怕杀人埋了,也要有血腥味道,可我们没有发现这样的事。”
这一点也是容臻想不透的,她伸手拉着寇寇的手:“不管她了,现在我们等韩羽查的消息,若是证明这村里的人根本不是感染的瘟疫,而是中毒的,我们一定要及早做打算。”
寇寇点头,韩羽很快查清楚,这商央村的村民根本没有感染,而是中毒了。
一种和天花症状很像的毒,乃是取自高山之顶的一种月葵花毒,此毒韩羽有幸在一本医书上看过,他为此还研究过月葵花毒的解药,月葵花毒的解药其实很简单,只是物材比较少而已,不过每种东西天生便有克星,这月葵花毒的旁边便长着一种楠星木,这种木头的叶子便解月葵花毒。
容臻听了韩羽的话,脸上立刻露出喜色,飞快的开口道:“韩羽,那麻烦你立刻帮我去找到那楠星木,救林永林御医一命,至于别的村民,眼下我还不能确定他们是真正的村民,所以暂时不要救他们,也许他们的手中其实有解药。”
韩羽点头,立刻打算离开,去帮容臻找楠星木,对于当初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韩羽很懊恼,一直想做些什么来弥补容臻,现在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他自然乐意去做,只是想到把寇寇留在这里,韩羽有些迟疑,飞快的望向寇寇。
“寇寇,你和我一起去找那楠星木吧。”
寇寇却直接的一瞪眼,狠狠的瞪着韩羽:“这种时候了,你竟然叫我离开臻姐姐,绝对不可能,你快点去找楠星木,否则别来见我。”
容臻想到眼下这里很危险,她也不想寇寇留下,所以劝寇寇:“你和韩羽一起出去吧,不要留下了,这里很危险。”
“危险我也要留下,谁叫我们是好姐妹的,”她说完命令韩羽:“师兄,快去吧,我们等你。”
韩羽一咬牙,沉声:“好,我立刻就去。”
韩羽带了两个人走了,剩下的几个人留在寇寇的身边保护寇寇。
此时天色已晚了,所有人都围坐在正厅里议事。
容臻扫视了身侧的人一眼,沉声说道:“如若这些人真的不是村民,而是杀手的话,那么不出意外,今夜他们说不定会有行动,所以我们不能坐义待毙,我必须立刻安排人手,定要与他们杀一场。”
容臻眼眸森冷,抬眸扫视了房间里的所有人一眼,沉着的下命令:“秦灏,你带人去通知夜瑾将军,也通知我们王府的亲卫,留一部分人在外面制造假像,另外一部分人,远远的埋伏在小院外面,若是一有动静,便围杀过来。”
“是,我立刻去办。”
秦灏闪身便走。
容臻又望向蒋云鹤:“你带人乘夜,在商央村附近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这地方的村民并没有被他们杀了,而是被他们藏在了什么地方,例如山洞,或者什么地下密室之类的地方,如若听到这边有打斗的动静,你过来与我们会合。”
“是,”蒋云鹤点头,二话不说闪身便走,去办这件事。
容臻又望向四大长老:“你们今夜一定要小心的守着,这些人只怕武功很厉害。”
四大长老点头:“是,公主。”
屋外,容少卿急急的奔了进来,他的手里同样的拿着一封信,飞快的呈给容臻:“公主,你快看,又有一封信。”
容臻想起之前的那封信,若不是那封信,只怕她此时已遭了毒手,所以这个暗中给她送信的人,其实是在帮她,既然他帮她,就断然不会害她的,所以容臻伸手接了过来打开,只见信上写着四个字,今夜围巢。
容臻的周身陡的拢上戾寒之气,把手中的信递到寇寇的手上,寇寇的脸黑了,四大长老接过信去看,脸色同时的黑了。
没想到真的被主子猜到了,今夜会有围巢行动,看来这村子里的村民真的不是什么村民,而是杀手,他们隐在村子里,假装是村民,引他们上钩,然后实施围巢行动,一举杀掉自已的主子,只要能顺利杀掉自个的主子。
贤王定然震怒,到时候一怒疯狂杀人,而这正中背后这人的主意,他们算是达成了他们的野心。
最后小皇帝只怕便控掉在他们的手里了。
众人先是生气愤怒,后来慢慢的平息了怒气,容臻扫视了房里的几个人一眼,最后缓缓说道:“好了,今夜我们就与他们决一胜负吧。”
不过但愿萧墨能出现,这样她定要让人抓住他。
是夜,所有人都休息了,整个商央村一片沉寂。
半夜时分,本来死寂的村庄,忽地像是活了一般,无数道身影从村子里窜出来,仿似幽灵一般,直奔容臻所住的小院,而这些人一动,容臻院子里里外外的人都感受到了,几乎是同一时间,小院内的人全都进入了警慎状态。
待到这些人如幽灵似的直扑了过来,房间里的人个个都从房里跃了出去。
双方一照面,二话都没有,直接就是一个字,杀。
秦灏护在容臻身边,容臻命令了四大长老中的南宫落瑶护住寇寇,其他人全都进入了战斗状态。
今夜的一场杀戳,可谓血腥满天。
虽然容臻这边的人很厉害,可是对方的人手也很厉害,而且这些人一看就是亡命之徒,完全不怕死的冲上来,往死里拼,这样一来,双双的伤亡很大。
不过这边一动手脚,蒋云鹤等人便听动了动静,而赶了过来,外围的夜瑾以及贤王府的弦月等人都听到了,赶紧的杀将了过来。
因为蒋云鹤,夜瑾和弦月等人的加入,对方即便厉害,也没办法再杀容臻,可是又不甘心,数道身影合力的直扑向容臻,可惜容臻根本没动什么手脚,因为她的身边有天山一族的三大长老,又有秦灏护她性命,所以这些人要想杀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双双人数相差太大,所以对方奔过来的二三百人,眨眼间便只剩下一半了,若是再杀下去只会死得更多,不可能杀得了容臻的,这些人一认清这个现状,赶紧的闪身退了出去。
等到这些人撤退了下去,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整个商央村死一般的沉寂,好像无人的空谷似的。
蒋云鹤领着人过来,飞快的禀报容臻:“先前我打探过了,四周根本没有任何的山洞,或者地下密室,不过我倒是抓住一个人打探清楚了,原来这商央村的村民根本就不是寻常人,他们过去都是杀人放火的罪犯,后来被人给救了出来,便安置在这个村子里,他们待在这里已经很多年了,待得长的有十几年了,短的也有好几年了,所以这个村子根本就是朝廷罪犯村。”
容臻好半天不能反应,难怪那些人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也许他们自己不以为意,但是他们这些人一看到他们便觉得不正常,看人的眼神透着一股子阴狠,而且一看就不是善茬,根本不像普通的老百姓,没想到竟然全都是罪犯。
寇寇望着容臻担心的开口:“臻姐姐,现在怎么办?虽然这些人是罪犯,可是外面的百姓根本不知道这情况,若是我们和他们说这村子里的人全是罪犯,说不定他们会当我们欺骗他们,他们一定会认为这个村子里的人全感染了瘟疫而死了,我们在欺骗他们。”
容臻挑眉望着漆黑的天空,鼻端间满是浓烈的血腥气,她望向身后的弦月和夜瑾:“你们各自去点一下手下的兵将,看看死了多少人,还剩下多少人。”
“好。”
两个人闪身去做这件事,容臻又望向秦灏和蒋云鹤:“你们两个人立刻命令手下,把这些杀了的人全都埋掉,然后把小村子收拾干净,整理清爽。”
“是,”两个人闪身便走。
夜瑾和弦月两个人很快走了过来禀报,夜瑾带来的一千兵将,死了三四百人,因为这些只是寻常的兵将,遇上那些亡命之徒,基本没什么招架之力,反倒是贤王府的五百亲卫,只死了十几个人,不过还有几十个人受了伤。
容臻望着夜瑾说道:“你依旧带人守在外面,造成一个假像,那就是商央村的人还在,根本就没有死的样子。”
“弦月,你带领手下的人伪装成商央村的百姓,既然他们能伪装,难道我们不能吗,你们暂时的伪装成百姓待在这里,我会对外宣布你们是被人下毒了,三天后,你们就恢复自由,到时候就说毒被解毒了,那时候夜瑾会带人回京,你们则暂时的待在这里,等到真正的解决掉了萧墨等人,再诏告天下这里的情况,到时候就不会有任何的麻烦了。”
夜瑾和弦月两个人立刻领命:“臣(属下)领命。”
两个人飞快的去执行容臻下达的指令,这里容臻望向四大长老:“我们立刻回京。”
寇寇看容臻心急,关心的问道:“臻姐姐,这么着急回京干什么?”
“我担心皇上,若是他们对付不了我,会不会对付皇上呢,还有容凛眼下还在京城内,我在这里,他一定会很担心,我也怕他会中了敌人的诡计,既然眼下我们这边的事情解决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还是连夜进京吧。”
“好,那我们连夜回京。”
寇寇知道贤王爷是多么的宠臻姐姐,眼下这商央村的事情基本已经解决了,留下也没什么事,不如立刻回京。
容臻拉着寇寇的手说道:“你陪我去看一个人,然后马上走,我回京要和他说一声。”
“谁?”
寇寇好奇,难得看臻姐姐这么认真的说一个人,看来是个很重要的人。
容臻拉着寇寇一路前往东村去见林永,也就是简玉珩。
之前她猜到这村子里的人都是杀手后,便派了几个人去保护简玉珩,以免他被那些人杀了,但幸好那些人只顾着想杀她,并没有动简玉珩,所以他并没有事,只是眼下中毒了,一时竟不得好。
容臻和寇寇走进去后,简玉珩正虚弱的歪靠在床上,问身前的两名御医情况:“王妃,怎么样,她有没有事,有没怎么样?”
一听便知道他是极关心她的。
容臻的眸色微微的暗了暗,一时竟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受,可是倒底还是原谅了屋里的这个人,她可没有忘了,这个人当初义不容辞的陪着她跳下了悬崖,若不是他最后喝酒误了事,她就是他的妻子,当然现在一切都是烟云。
容臻和寇寇走进去后,简玉珩立刻停住了口,望着容臻虚弱的说道:“贤王妃你怎么来了?”
容臻温和的说道:“我来看看你,这里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商央村的村民,其实都是穷凶恶极之徒,根本不是真正的老百姓,现在他们不少人被我们杀了,另外一些人也逃了,所以我也没必要留下了,京里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过我让人查过了,你中的毒乃是月葵花毒,听说楠星木可解这种毒,我让人去找楠星木了,你在这里等,等他找到楠星木,可替你解掉身上的毒,你别太担心。”
容臻的话使得简玉珩轻笑起来,摇头:“我没事,劳王妃操心了,你回京时要小心些,多带一些手下保护自己,别着了别人的道。”
容臻点头,又望向简玉珩,缓缓的说道:“那你安心养病吧。”
简玉珩望着容臻,看她对他很温和,神容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简玉珩的心忽地一沉,抬眸盯着容臻,心中酸痛不已,他想到了从前,容臻差点便要嫁给他了,若不是因为出了那样的事,她就是他的妻子,也许他们会很平凡,但是他一定会极爱她的。
简玉珩目送着容臻离开,忽地出声唤住了她:“贤王妃。”
容臻在门前停下,回望过来。
简玉珩轻声的说道:“我想和你说一句话。”
他就想告诉她,他是大历先皇帝的儿子。
他不想容臻一直以为他是辜负她的那一个,他是爱她的,一直都是。
虽然现在他们两个人不可能,可是他还是想让她明白,他是真心真意爱她的,那时候,他没有辜负她。
容臻看简玉珩的神容,似乎有话要对她说,便停住了,望向身侧的寇寇,寇寇一挥手领着房里的人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简玉珩和容臻两个人。
两个人彼此相望,虽然没有出声,但简玉珩知道容臻已经认出了他,正因为知道她认出了他,所以他才会唤住她。
“那一晚我没有喝醉,也没有碰那个丫头,事实上是因为我娘说了,我是一一。”
他停顿了一下,脸上满是羞耻之色,只要一想到自己竟然是大历老皇帝的儿子,他便满心的羞耻,若不是因为不想让容臻误会,他永远不会让人知道这件事的。
“我是大历老皇帝的儿子,那一晚我知道了,很痛苦,所以才会让你误解的。”
简玉珩说完,不再说话,容臻怔怔的望着他,没想到简玉珩竟然是大历先帝的儿子。
这一刻她终于了解简玉珩那天为什么说喝醉了酒,因为那时候,他一定以为她和他是兄妹,既是兄妹,自然是不能成亲的,他只能断她的念头,所以他才会那样做的。
只是没想到她最终却不是他的妹妹。
也许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容臻轻轻的叹息,她望着他,温声说道:“你脸上的伤不会是真的吧,你这是何苦呢。”
也许他进宫也是为了帮她和容离。
“脸上的伤是假的,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至于入宫为御医,我当初答应了你要帮助容离的,虽然后来我没能娶你,但是我说过的话自是要做到。”
容臻望着他,轻声说道:“谢谢你,简玉珩。”
“谢什么,这是我自己该做的,我说过的话,一定要做到。”
简玉珩轻笑,此刻这样温和的和她说话,他忽地便知足了,心里的苦涩竟慢慢的退去了,他和她没有缘份,却可以这样的守护着她,保护着她,于他来说,真正是一件最开心的事情。
简玉珩想通了这个,周身温软,他温和的叮咛容臻:“你是打算现在就回京吗?那你一定要小心些,那些逃了的人,只怕更穷凶恶极了。”
“我知道,你也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我在宫中等你。”
“好。”
简玉珩轻笑,挥手送容臻离开,这一刻两个人心头的结全都解开了。
容臻走出去,寇寇赶紧的过来,望着容臻说道:“这林御医是你认识的人?”
“旧友。”
容臻简单的说完,领着手下的人一路往西村走去,不过一行数道身影还没有走到西村,暗夜之下,有一道箭矢,朝着容臻等人疾射而来,慕容流云长袖一挥,劲气把那箭矢荡了开来,其他人飞快的望去,然后南宫落瑶说道:“你们看,箭上好像有信。”
她说着闪身奔过去,便把那箭上的信取了过来,递到容臻的手里。
容臻打开来,发现箭上绑着一封信,信上写着几个字:“今晚不要回京,有人欲半道截杀你。”
容臻的脸色忽地难看了起来,寇寇自然也看到了信的内容,立刻紧张的开口:“臻姐姐,看来那些家伙猜到你可能半夜回京,竟然打着半道截杀你的打算,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不要回京了,等明儿个通知了贤王爷派人来接我们。”
容臻蹙眉望着手里的信,忽地沉声说道:“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些人隐在暗处,若是我不回京,他们就会停手不杀我吗,只怕随着我回京,他们要再次的生事,倒不如好好的杀杀他们,杀一个是一个,杀一双是一双,只有把这些人全都杀了,才没有人生事。”
“可是先前那些人明明被我们杀了一多半,现在竟然还要半道截杀我们,很显然的这一次,他们又增派了人手,只怕人手还不少,你先前安排了夜瑾和贤王府的人留在这里,若是我们回京,人手不够怎么办?”
寇寇一脸的担心。
容臻望向寇寇:“我有秦灏和他的手下,还有蒋云鹤和他的手下,另外我自己这边还有不少人,我还可以从弦月手里调一部分人出来,因为这些人眼下隐在这村子里,夜瑾守在外面,别人根本不知道这村子里有没有人,我让他们先护送我回京,然后再回来隐着也是一样的,最重要的是,我要派个人送信回京,让容凛和我里应外合,一举杀掉这些人,而且我怀疑今晚要截杀我们的人,说不定就是萧墨,所以我定要和容凛联手杀掉这家伙。”
容臻说到最后一句,眼神森冷阴狠,手指陡的紧握起来,只要一想到妙音被制成了血偶人,她就愤怒抓狂得想杀人,萧墨这个该死的混蛋,她不会善罢干休的。
一行人一路说着话往前走去,刚走到西村容臻住的院子,秦灏和蒋云鹤二人过来了,两个人一先一后的开口:“外面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很快就好了。”
容臻点了点头,把手里的信递到秦灏和蒋云鹤的面前,两个人接过来看看,一看之下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最后狠声说道:“这些该死的东西,真想把他们全都杀掉了。”
蒋云鹤接秦灏的话:“既然知道他们连夜截杀我们,我们还回京吗,我看还是不要回京了。”
容臻望着秦灏和蒋云鹤,沉声说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抓住他们,杀了他们的机会,若是不抓他们,不杀他们,只怕他们又要在京城里生事。”
“可是这太危险了。”
两个男人一听容臻的话,脸色便暗了,他们倒是不怕自个儿死,可是他们却不想容臻有半点的麻烦,所以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要不然我们派人送信给贤王爷,等贤王爷来了再商量如何杀这些人。”
容臻却摇头,这是个机会,若不抓住这机会,只怕他们又要隐着不动了。
“可是一一。”
秦灏和蒋云鹤还要劝,容臻却已经抬手举止了他们两个,然后她沉着的下令:“表哥,你立刻带人进京,前往贤王府去送信,让容凛火速带一千亲卫过来。”
蒋云鹤一听这话,脸都黑了,他不放心表妹,他走了,表妹若是有事,贤王爷能杀了他,他可是说了保护好表妹的。
“我担心你。”
蒋云鹤直接说道,秦灏看容臻神色坚定,知道她主意已定,逐飞快的开口:“你去吧,这里有我们呢,我们会好好布置的,你若想帮助臻儿,便火速的进京,一刻也不耽搁,尽快的调人过来帮助我们。”
“好。”
这种时候,蒋云鹤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无益了,所以一口答应了,容臻叮咛他:“你争取一个时辰赶到京城去,我们一个时辰后出发,到时候我和你们前后夹攻,不管能不能抓住萧墨,但定然可以杀死他们很多人,虽然他们人多,可他们的人一直这样被我们杀下去,还能剩多少。”
蒋云鹤领命,闪身便走,容臻则望向秦灏:“我们先去休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出发。”
“好。”
秦灏坚定的说道,他一定会保护好她的,若是她有一点的损伤,那么先死的那个人绝对是他,接下来大家一起进了容臻住的小院。
容臻让别人去休息,她则调派了弦月过来,把弦月手中的人调了一多半出来,随她一路回京。
弦月听说了今晚有人要截杀容臻,立刻坚定的要护容臻回京,还从几百亲卫中挑选最厉害的三百亲卫护送容臻回京。
一个时辰后,众人整顿好了,准备出发。
容臻望着自己身边的寇寇,不禁担心,自己受伤什么的倒是没事,若是寇寇受了伤,那韩羽估计得心疼死,所以容臻便想把寇寇留在商央村,事实上眼下商央村才是最安全的,村里隐着贤王府的亲卫,外面还有夜瑾的兵将把守着,一般人要想进来不容易。
不过容臻还没有开口说话,寇寇便直接的拒绝了。
“臻姐姐,我要陪你一起杀敌,你别想让我留在这里,我不会待在这里的。”
她说完从袖中掏出了几个药瓶:“看,这是我随身带的毒药,到时候说不定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看她这么坚持,容臻没有再拦她,只点头:“那你要小心些。”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寇寇点头,一众人不再说什么,翻身上马,一路回京。
此时夜越来越深,寂静的官道之上,一个人影也没有,空旷冷寂,夜风呼啸,马上的人打马撒足狂奔,直奔京城而去。
浩浩荡荡的队伍,掀起半天高的尘土,马蹄声在漆黑的夜色之下,分外的清晰整齐。
正在众人撒足狂奔的时候,官道之外的密林之中,忽地耀起无数幽幽灯光,宛若满天的星辰,而随着这些幽光飘然而来的是无数的身影,每一个幽光便是一个人影,那幽幽暗暗的灯光,却是来人提在手中的灯笼。
这些人如暗夜的幽灵一般的无声无息,落地无声,这一手轻易便看出这些人的身手极端的厉害。
容臻等人迅速的拉马停了下来,对面已被黑压压的人影给拦住了去路,而这些人个个手中提着一盏灯笼,灯笼的幽光照在他们的脸上,无端显出一份狰狞来,不过这些人徐徐的往两边退让开来,让出了中间一条道,后面有人徐步优雅的走了出来。
来人拢一身白色的摇曳拖地的披风,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眉眼好似拢了轻烟,浅笑氤氤的望着她。
容臻一看到这人,立时心头恨意涌起,狠狠的瞪着对面的男人。
“萧墨,是你个贱人,你竟然真的出来了,这些日子我们一直在找你,你现在倒是从老鼠洞里钻出来了,你把妙音弄到哪里去了,你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你怎么能把妙音制成血偶人呢。”
萧墨并没有因为容臻的话便有所变脸,相反的他依旧温融如高天之上的月亮,清辉皎洁,他温声软语的说道:“阿颜,你还好吗?”
容臻差点被他气得吐血,若是离得近,她真想喷他一脸血。
容臻身后的秦灏直接的大骂:“萧墨,你个黑心肝的东西,嘴里叫着阿颜,可是却做出这种种对不起她的事情,你还有脸叫阿颜,滚。”
萧墨望着容臻时,眼神温柔,可是再望向秦灏的时候,眼神阴冷得像一柄利刃,阴风测测的冷笑:“原来是秦王世子,我还以为是谁呢,什么时候又从护花使者变成了狗腿子了。”
萧墨的话十分的阴毒,秦灏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凌厉至极。
“我是狗腿子,你是什么,你是毒蛇吗,一条躲在阴沟里的毒蛇,准备随时出来咬人一口吗?”
秦灏的话也很毒,对面萧墨的脸色一下子冷了,阴森森的瞪着秦灏,大有要和秦灏拼死一战的意思。
不过容臻想到一件事,眼下容凛率亲卫不知道到了哪里,若是他们慢一些,或者有事耽搁了一些,那她们岂不是要落入萧黑的手里,她之前粗粗的看了一遍,发现今晚萧墨带了不少人过来。
所以她还是想办法多拖延一会儿,拖延的时间越长越好,这样就给了容凛时间和机会,想到这,容臻飞快的抬首望向对面的萧墨。
“萧墨,妙音呢,妙音去哪里了,你把她给我交出来。”
她一说话,萧墨便依从了,他抬手优雅的朝着身后轻轻挥了挥,只见他的身后走出一人来,幽暗的灯光之下,容臻看清楚,这人正是妙音,只不过此时的妙音却再不同往常的妙音,显得木愣而呆板,站在萧墨身边望着她,双眼空洞无神,一点神彩都没有,容臻看得心疼至极,飞快的朝着萧墨冷叫起来。
“萧墨,快点给妙音解了血偶人的禁止,马上给她解开,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呢,妙音吃了很多苦,你为什么要这样的折磨她呢。”
对面马上的萧墨,眸光幽幽,若是细看,不难看出他唇角笑意的苦涩,他望着容臻,不卑不亢的说道:“阿颜,不是我要给她制血偶人,而是她请我把她制成血偶人的。”
他一说,容臻差点没气死,这个该死的家伙,怎么这么的不要脸,什么叫请他把她制成血偶人。
“萧墨,你能再无耻一点吗,妙音怎么会请你把她制成血偶人?”
“如果我说,若是我不把她制成血偶人,她就没命了?你信吗?”
萧墨幽幽的开口,容臻摆明了不相信这人的话,什么叫不制成血偶人就没命了,那妙音被制成了血偶人,也形同没命,何况她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萧墨,你说我会相信你吗?”
容臻冷冷的问,萧墨看着这样的她,心里格外的难受,他抬手轻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慢慢的平息下心里的难过之意。
身后的手下飞快的开口提醒自己的主子。
“爷,我们赶紧的动手吧,贤王妃摆明了是拖延,我们若是再不动手,等她们后援人手到的话,我们一定会吃亏的。”
萧墨本来正难受,此时一听身后手下的话,不由得火大的抬手狠拍了手下的脑袋一下:“闭嘴,你以为我会怕她叫来的后援之人,就算她叫人来,我们也不怕。”
容臻望着对面的萧墨,心里有些怪怪的,一时竟说不出哪里怪。
萧墨此人生性聪明,依他的聪明劲,应该不难猜出,她胆敢公然这样上路,肯定有后手,那他还这样,意欲何为,难道他真的不害怕她们。
他一向是谨慎之人,怎么会发生这样大意的事情呢,。
容臻想着,又飞快的抬眸望向对面的萧墨:“萧墨,赶快把妙音给我还回来,否则今晚我不会善罢干休的。”
“我可以帮你问她,至于她去不去,就不是我的事了?”
萧墨说完,掉首望向身侧面无表情的妙音:“妙音,你愿意回贤王妃那边去吗?”
妙音平板无波的声音在夜色之中冷冷的响起:“属下不愿意离开主子。”
萧墨抬眸望过来:“你看,她不愿意去你那里,不是我不让她去,而是她根本不去。”
容臻听他无赖似的话,不由得冷骂:“你个鄙卑无耻的小人,你把她制成了无血无肉,没有思想的血偶人,她当然不愿意过来,若是你替她解了身上的禁止,她自然会过来的。”
容臻骂声刚完,夜幕之中有一道粗暴冷喝之声穿透夜幕而来:“怎么回事,还不动手?”
一道旋风似的身影狂卷而来,眨眼的功夫便飘到了萧墨的身侧,然后相当不满的朝着萧墨开口:“还不动手,你在做什么。”
他说完陡的朝着身侧的黑衣人下令:“杀掉她们,一个不留。”
萧墨身后的手下飞快的望了来人一眼,然后有人闪身冲了出来,最后越来越多的人闪身冲了出来,直奔容臻等人而来。
容臻本来听到来人的说话声有些熟悉,正想猜猜这来的人是谁,因为此人蒙着脸,所以她看不真切,不过眼看着萧墨的手下全都冲了过来,她也顾不得再想了,手一抬朝着身后下令:“杀,大家记着,拼死博杀,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了,若想活命,便杀掉他们。”
容臻此次带回京城的人,有些是她的人,个个都身手厉害,而有一些乃是贤王府的亲卫,同样的身手很厉害,尤其是一听容臻的话,个个周身带了狠劲,闪身便冲了过去。
夜幕之下,所有人打成了一团,眨眼的功夫,便有人受伤死亡,高手对招,拼的就是心狠手辣。
因为双双武功都很厉害,若不拼心狠手辣,这打斗要纠缠很久,双双都想快点结束这杀戳,所以每个人都使足了全劲,正因为这样,所以往往几招之下,便有人受伤,或者死亡。
容臻身侧的四大长老,有两个人跃身加入了打斗,另外两人,一个护着容臻,还有一个护着寇寇。
秦灏命令手下加入打斗,他自己则留下来保护容臻。
对面萧墨身侧的黑衣人,眼看此番伤亡很大,不想再纠缠下去,他们的人手经过一连番的折腾,已折损很大了,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他们的手下都要折腾没了,所以只能速战速决。
这人念头一落,也不和萧墨说话,身形一动,闪身便朝容臻这边扑来。
萧墨的脸色瞬间变了,飞快的开口:“师傅,还是我来吧。”
他紧随这黑衣人飘了过来。
秦灏一看黑衣人和萧墨疾射而来,赶紧的沉声:“我来会会他们。”
四大长老中的慕容流云也飘然而上:“还有我。”
两个人一先一后的和黑衣人交上了手,慕容流云缠上了黑衣人,而萧墨则和秦灏两个人交上了手。
官道之上,一片血杀之气。
刀光剑影,血肉飞溅。
容臻冷眼望着那和慕容流云交手的黑衣人,忽地觉得是此人十分的熟悉,不禁眯眼盯着这人,慢慢的她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贺雷,没想到竟然是你,你个居心叵测的家伙,没想到你也是暹朱国的人,你们真是太阴险了。”
萧墨做到了大历的右相,而贺雷竟然做到了开罗的丞相,而这两个人都是暹朱国的人。
对面和慕容流云打斗在一起的人确实是贺雷,贺雷听到容臻的话,眼里一闪而过的寒芒,随之哈哈一笑,并没有遮掩,因为眼下京城里,贤王爷已经查到他了,他遮掩不遮掩都这样。
“贤王妃真是好精明的人,不过知道又如何,你终究是要命丧此处的。”
他一言落,手下力道陡的再起,狠狠的杀向慕容流云。
不过慕容流云武功十分的厉害,所以贺雷一时取不了胜,他掉首望向不远处和秦灏打斗在一起的萧墨,分明是没有尽力,贺雷看了不由得火大的冷喝出声:“萧墨,你疯了,你还不立刻杀掉那家伙。你是打算让我们所有人都死吗?为了一个女人,你打算毁掉我们近二十年的布置吗?”
此话一起,萧墨一怔,幽深的眼眸中满是挣扎,随之手上动作狠辣起来,招招死招,直往秦灏逼去。
容臻先听了贺雷的话,一愣,不过这时候已容不得她多想,她看到秦灏很危险,不由得脸色变了,身形一动便直朝萧墨扑了过去。
同时她扔下一句:“落瑶,保护好寇寇。”
自己却和秦灏两个人联手对付萧墨,萧墨本来涌上来的狠辣之劲,在看到容臻加入的时候,瞬间软了几分,下手的力道明显的不像之前的凶狠冷残,这样倒给了萧墨和容臻的机会,三个人打斗在一起,一时难分难舍。
这边的情况把那边的贺雷差点气死了,萧墨什么样的能力,他不知道吗?就算秦灏和贤王妃两个人联手,他也未必败,可是这家伙摆明了没有使尽全力,所以才会打得这样难舍难分,一时不见高低。
贺雷一边打一边忍不住怒骂。
“萧墨,你个见色忘国的家伙,你忘了你是暹朱皇族的后人了,你不想复国了吗?我们牺牲了近二十年的功夫,难道就这样毁在你的手里了,一个女人便让你忘了所有的家国仇恨了,你忘了我和你说的,暹朱皇族所有人惨死的事了,你忘了,你自己从小所吃的苦了,你忘了,你曾经发誓要手刃所有的仇人,完成你的复国大计了吗,现在就差一步之遥,可是你三番两次的坏事。”
贺雷越骂越气,差点没有气死。
他当初是怎么教的这家伙,怎么就为了一个女人忘了家国大事呢。
贺雷的话使得容臻错愕,一来,她想不透贺雷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为了一个女人忘了所有的家国仇恨了,还有原来萧墨竟是暹朱皇族的后人。
难怪他一心复国,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从小一定吃了很多苦。
容臻飞快的望向萧墨,却看到萧墨因为贺雷的话,而一瞬间周身拢上了煞气,他似乎一下子被某种仇恨的因子给魔魅住了,他手里的长刀好似染了煞气一般,刀出便带出一道血气,凶残无比的直朝着秦灏挥了过去,一刀而下,秦灏无力抵挡,眨眼间便被萧墨给重创了一下,他惊呼着往后倒退几步,方站定。
容臻看到秦灏脸色十分的难看,前身斜斜的被刀给重重的划破了,鲜血直流,容臻不由得心惊的大叫,朝着秦灏扑了过去:“秦灏,你怎么样?”
秦灏挣脱扎着摇头,安抚容臻:“我没事,你别担心。”
他说完又见那萧墨持刀而来,刀气划出凌厉的长虹,直朝着容臻的后背而来,秦灏大惊,赶紧的伸手去推容臻,眼看着推开了容臻,那刀便朝着他面门而来,容臻脸色大变,想也不想的欺身而上,拦在了秦灏的面前,那柄疯魔了的长刀直奔容臻的头顶而来。
四周不少人脸色变了,尖叫起来:“不要啊。”
长刀已到容臻的面前,堪堪的定在了她的脑门上方。
不远处的贺雷看萧墨在最后的关头竟然停住了,不由得吼叫起来:“萧墨,砍下去,砍下去,只要杀了这个女人,开罗定然是我们的了,我们就完成复国大业了。”
可惜萧墨并没有动,就那么定定的望着刀下的那张脸,往昔明媚如秋水的她,巧笑嫣然的在他的耳边轻语。
阿牛哥,你快看,天上好多的星星,真漂亮,你看那颗最亮最好看的就是我,以后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默默的看着你的。
阿颜,我就算死也不会伤你的。
萧墨的长刀陡的往后抽去,不想他手脚刚一动,暗夜之中,有人如龙卷风一般的狂奔而来,随着这道狂风而来的还有雷霆震喝之声:“萧墨,你找死,竟然胆敢伤臻儿。”
最后的关头,容凛领着手下的亲卫赶到了,当然他比他的手下先来一步,正好看到萧墨一刀朝着容臻劈来,这一举动,直吓得他差点没有昏死过去,他拼足了全力手卷长剑而来,长剑袭卷了强大的劲风,如咆哮的惊龙一般的直奔萧墨而来,而萧墨正好收回长刀,待到反应过来,举刀便上,可惜却无法在这短时间内尽全力,所以眼看着他便要被重创。
不远处和慕容流云打斗成一团的贺雷,脸色难看的大叫起来:“墨儿。”
他拼足了全力的冲了过来,抢在了萧墨之前,替他挡了容凛的一剑,长剑贯穿他的身子,瞬间血流如注。
萧墨呆住了,他没想到贺雷会替他挡这一剑。
而容凛看一剑没有杀中萧墨,抬手又是一掌朝着萧墨劈去,贺雷身子陡的往后一退,用力的一推受了伤的萧墨:“你快走,不要再打了。”
萧墨终于醒神,身形陡的一动,飞快的伸手抱住了贺雷,然后朝着后面下命令:“撤。”
容凛带来的人马已到,容凛飞快的下令:“杀,杀了他们。”
多杀一个是一个,若不杀他们,他们肯定还会再来算计他们的。
贤王府的亲卫,直奔萧墨带来的手下,抢攻而上,眨眼的功夫,便杀掉了很多人,萧墨抱着贺雷,最后看一眼容臻,心只觉得很疼很疼,说不出是心疼贺雷,还是更心疼自己,抑或是心疼阿颜。他抱着贺雷转身便走。
身后数名手下闪身跟上他的身影,有很多人却被贤王府的亲卫给包围了,最后全都被斩杀了。
这一战,萧墨等人可谓元气大伤。
来的时候带了很多人,可是走的时候不但死了很多人,连带的贺雷也受了重创,就是他自己也受了伤。
萧墨抱着贺雷,一路狂奔,直奔出二三十里方停住,他听到怀里的贺雷挣扎着开口:“墨儿,放我下来。”
萧墨赶紧的放他下来,看他脸色惨白,胸口的血潺潺的不停的往外流,他赶紧的掏止血药,意欲替贺雷止雪。
他的眼里蒙上了雾气,他一直以为他们这些人中,谁也没有真情,谁都是冷漠无情的,可是他没想到师傅,他竟然为了救他,而宁愿一死。
“师傅。”
“墨儿,”贺雷神智已有些不清,他伸出手挣扎着摸索,萧墨赶紧的伸手握着他的手:“我在这儿,师傅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我不值得你救。”
“墨儿,听师傅说,”贺雷挣扎着喘息着说道,萧墨看着他,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抱着他哭起来。
“对不起,师傅,我该死。”
“墨儿,师傅不怪你,只是我没想到你是如此长情的人,你和你娘是一样的人,她也是这样长情的人,墨儿你别自责,其实师傅知道你不想伤害那贤王妃,她大婚那日你去抢亲,师傅就知道了,你不是为了抢亲,不是为了破坏她的婚礼,你是为了引开她们,因为你知道我让人在大婚的厅堂上放了火雷石,你只是为了救他们而已。”
“师傅心疼你啊,墨儿,你做了这么多,那个女人也不知道,她还恨着你,所以师傅杀她,是因为她让你伤心了。”
贺雷说到这儿,忽地身子挺了起来,萧墨紧紧的抱住他,他想起了很多,小时候他一犯错,师傅便狠狠的惩罚他,把他关在了黑屋子里,不过他在半夜醒来的时候总会发现黑屋子角落里点起了一盏灯,还放了几个馒头,他甚至于看到他被罚时,师傅曾经偷偷的流过泪,可当他问师傅的时候,师傅却说,那是有沙子进眼里了。
师傅其实一直是爱他的,而他却认为他是冷血无情的人。
“对不起,师傅,我该死,我对不起你。”
贺雷抬手摸着萧墨的脸:“墨儿,别自责,师傅要和你说一件事。”
“师傅你说。”
“既然不忍心伤害她,那你就收手吧,从此后隐姓埋名的去生活啊,不要管什么家国仇恨了。”
他说完眼神迷蒙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笑起来:“其实你娘当时和我说了,她说只想让你当一个快快乐乐的人,不想你为了报仇而不快乐,是我们忘了她说的话。”
贺雷说到这儿,明显的已经不行了,他拼命的喘着气:“嫣儿,对不起。”
容凛眼看着他要死,忽地想到一件事,他做这么多,其实是为了真正的引出最后面的一个人,他和师傅的后面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才是真正的统筹全局的人,他若隐在背后,臻儿以及皇帝都会有危险的。
“师傅,那个人是谁,他是谁,那个在我们背后布局的人是谁?”
贺雷本来闭上眼睛,听到萧墨的话,又拼命的睁开眼睛,喘息着说道:“他是安,安一一,安生,他也喜,喜欢你一一。”
最后贺雷没有说完便闭上眼睛死了,萧墨却已知道那背后真正布局的人,是安生,也就是宫中的安太监,一直以来在皇帝身边侍候皇帝的太监。
他怀疑过很多人,却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么一个人,没想到他却是他们暹朱国真正谋局的人。
“来人,”
一名手下闪身出现,萧墨顺手撕了自己身上的袍摆,然后写了四个字:“小心皇上,安生是坏人。”
“把这个送到贤王的手里。”
“是,”手下闪身便走,这里萧墨抱住怀里的贺雷,想到师傅为他所做的一切,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不由得伤心的哭起来,然后亲手扒了一个墓坑,把自个的师傅给葬了。
这边容凛紧抱着容臻,一下子都不松开,想到先前的一幕,他吓都吓死了,他抱着容臻一遍遍的说道:“臻儿,以后我们不分开,坚决的不分开,若是再来这样的一次,我就要被吓死了。”
容臻窝在他的怀里,感受到他的心跳声比任何时候都快,她知道她是吓着他了,逐轻声说道:“我不是没事吗,别担心。”
“你得保证,保证以后我们绝不分开,不管去哪里,或者做什么事,我们都在一起。”
容臻听了他的话,想到先前的一幕,其实别说是他,就是她自个儿也吓死了,所以她点头:“好,我答应你,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容凛听了她的保证,才放下心来,不过依旧紧抱着她不放开。
不过容臻想到秦灏受伤的事情,不由得着急的推开了容凛,拉着他的手,往秦灏身前走去:“秦灏受伤了,我们看看他怎么样?”
若是往日,容凛肯定要吃味,但是这一回,他倒是什么都没有说,拉着容臻一同走过去,查看秦灏的情况。
秦灏身边,寇寇正替他治伤,不过他已经昏过去了。
寇寇已经给他服了止血的药,又给他敷了药包扎了起来。
看到容臻过来,寇寇起身,神情严肃的说道:“他伤得很重,短时间内怕是恢复不过来。”
“那就带他回贤王府好好的养伤。”
容臻沉声开口,容凛扫视了一圈后,留了一部分下来打扫战扬,把这里收拾干净,自己带着容臻等人一路回京去了。
这一回路上没有再遇到什么危险,想想也知道背后的人不会这么傻,明知道贤王带了这么多的亲卫,还来找死,不过路上的时候,容臻把先前贺雷所说的话告诉了容臻。
“你说他是什么意思?明明萧墨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为什么贺雷却说他为了女色忘了国仇家恨,还有之前我在商央村,一直有人暗中给我送信,若非那送信的人,只怕我在商央村便要遭殃了,你说那送信的会是萧墨吗?”
容臻实在理不顺其中的关系,萧墨明明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不但抢她的亲,还领着人来闹她们的婚房,更是把妙音制成了血偶人,这样坏事做尽的人,怎么何能为了她忘了国仇家恨呢。
容凛脸色冷冷的握拳,只要一想到之前萧墨差点杀了小臻儿,他就怒火狂炽:“你不要相信那老家伙的胡言乱语,他分明是别有用心的,说不定他到死还在算计着我们。”
容臻想了想,也觉得有理,说不定贺雷这是算计她呢。
马车里两个人正说话,外面忽地有人策马生奔过来,弦月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王爷,有人送了信过来。”
容臻立刻挑了眉,不会又是那个人吧,是谁,是别人还是真的是萧墨,若是萧墨,他究竟想干什么?
容凛已经把信接了过来,飞快的打开,一打开他的脸色便变了,飞快的把手里的血字递到容臻的手上。
容臻的脸色也变了,心早提起来了,飞快的望向容凛:“快,加快速度回京,我们直接进宫,不能让皇上出事,千万不要让皇上出事。”
容凛看容臻着急,立刻心疼的抱着她坐自己腿上,安抚她激动的情绪:“你别着急,皇上不会有事的,说不定安生还没有发现我们知道了他,所以他此刻还在宫中呢,我们立刻进宫去抓住他,不会有事的。”
容臻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之前她就觉得心里很不安,可也不知道哪里不安,现在她知道了,是因为离儿,一定是离儿在宫中出事了。
“他出事了,一定是安生抓走了他。”
容臻叫起来,容凛看她担心,朝外面命令:“加快速度回京,回京后直接进宫。”
“是,王爷。”
弦月立刻去下命令,命令前面的人火速进京。
马车里,容凛则不停的安抚容臻,容臻总算冷静一些了,也知道自己过于急促了,还没有确定离儿出事,她心急做什么。
容凛容臻等人进京后,兵分几路,亲卫全都回贤王府,秦灏也被人送进了贤王府去休养,寇寇则回赵府去了。
弦月领着人回商央村,因为眼下还不能对外宣布商央村的人全是坏人的说法,所以他们还要伪装成百姓的样子潜伏在商央村,待到背后的人真正的除掉了,才好诏告天下这种事。
不过弦月想起商央村里还关押着一人:“王妃,那慕容灵仙怎么办?”
容臻现在满心担心,一听到弦月提到慕容灵仙这个贱女人,早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的挥手下命令:“杀了。”
“是,”弦月领命,闪身便走。
这里容凛容臻则率领数名手下一路直奔宫中而去,不过他们还没有进宫,便被后面的人追上了,这人乃是贤王府里的花姐,除了花姐外,还有两名宫中的太监。
容臻一看到这些家伙,心一沉,飞快的喝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两名太监已经吓得不敢说话了,花姐则飞快的禀报:“回王妃的话,宫里的皇上不见了,眼下宫中乱了套,大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所以太监来找王爷,可是王爷不在家,先前奴才看亲卫们回府,才知道王爷和王妃入宫了,所以奴才们才追了过来。”
花姐说得又快又急,容凛和容臻两个人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尤其是容臻,直接的身子一软,差点昏过去,今夜事太多,她本就被折腾得够呛,没想到最后还出了这样的大事。
“进宫。”
容臻咬牙,容凛命令外面的手下一路进宫,待到众人进宫,容臻立刻下令,把朝中的大臣全都召进宫中议事。
等到众臣入宫后,才知道皇上不见了,这下不但是容臻和容凛着急了,朝臣也着急起来了。
皇上虽然年幼,可不难看出日后是个有为之君,若是皇上出事,开罗怎么办?
其中一些大臣甚至于想着,皇上好好的怎么会不见,会不会是贤王爷动了皇上的主意,贤王爷想当皇帝。
个个小心的偷瞄容凛,容凛自然知道这些大臣的意思,只怕这皇上若是不出现,他这黑锅是背定了。
不过并没有说什么,眼下首先要找到皇上,找到皇上的下落才是紧要的。
容臻命令了人唤了十一郎出来,十一郎自从入宫后,和小皇帝玩得特别的好,可是这一找才发现,连十一郎竟然也不见了,看来这安太监知道十一郎若是留下,一定会尽快找到小皇帝,所以他连带的把十一郎也绑走了。
“这个该死的混帐东西,若是抓住他,定不轻饶了他。”
大殿下首的昭勇将军飞快的开口:“贤王妃,眼下怎么办?”
“等。”
现在搜查恐怕都没有用,安生这样一个老奸巨滑的家伙,绝不会抓了皇帝还留在京城里,现在他一定带着皇上和十一郎离开了京城,潜伏在城外,所以他们就算搜城,也绝不会搜到的,反倒是他们若是搜城,定然会惊动城里的百姓,眼下闵京的百姓已成惊弓之鸟了,实在不宜再生出波折来。
“另外,对外宣称,皇上生病了,不能早朝,早朝暂停几日,这几日朝中的大事便交由张御吏,内阁学士章廷等人处理,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立刻禀报给本王妃。”
容臻命令一下,下首所有人恭恭敬敬的领旨,眼下朝中少了杜大学士,少了贺丞相,现在显得十分的和谐,没有了强大的破坏分子,朝中的大臣,没人敢在这时候再撞在贤王妃这个枪口上。
容臻扫了大殿下首的众臣一眼,缓缓说道:“贺丞相乃是暹朱国的人,这一阵以来,所出的事情,都是他在背后指使人干的,不过现在他已经死了,也许他还安插了党余在朝堂上,本王妃奉劝你们安份些,别再想惹事生非,若是再被本王妃查出来有人惹事,这一次本王妃不但灭他满门,还要灭九族,你们就等着做你们家族中的罪人吧。”
容臻狠戾的声音,幽冷的瞳眸,寒光四射的冷芒,令得大殿内,人人不安,个个小心谨慎的开口:“臣等定然安份守已。”
“那就好,下去吧,各个大臣按部就班,不要慌乱,皇上虽然被人抓了,但是我相信这人抓了皇上一定会有举动,所以你们只管安心做你们的事情,不要让城里的百姓知道端睨就成。”
“是,贤王妃。”
宫中皇上失踪,因容臻的决策,致使外面的百姓并没有人发现这件事,正因为没人发现这件事,所以大家依旧安稳过日子。
同时容臻正室下了告示,商央村的人并不是感染了瘟疫,而是中了一种叫月葵花的毒,月葵花毒,楠星木可解,所以大家稍安勿燥。
随着这个消息的宣布,闵京城内的人,更加的安定了,大街小巷恢复了以往的热闹,而在这片热闹之中,容臻却备受人称赞,因为商央村的事件,城里不少人都说容臻乃是开罗的救世圣女,所以个个对她很恭敬。
贤王府里,容臻却一刻也安宁不下来,因为离儿离踪已经三天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们派出去搜查安太监下落的人,依旧没有得到一点的消息,不过倒可以确定一件事,安太监并不在城中。
三天后的傍晚,容臻终于接到了一封信。
“若不想小皇帝死,你们两个人今晚子时一刻赶往鬼谷口,记着不准带一个手下,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带一个人过来,就别怪我心狠手辣的杀了小皇帝,当然你们也可以借此机会让我除掉小皇帝,好自己登基做皇帝,呵呵。”
鬼谷口是一处十分险要陡峭的山峰,离得闵京城大约有近二百里,现在他们出发赶往鬼谷口,子时差不多可赶到了,可关键是不能带一兵一卒,这是个麻烦事,单凭他们两个人想救回离儿和十一郎几乎是不可能的,一来这安太监手里有很多的手下,二来小皇帝在他们的手上,那鬼谷口本就陡峭险要,安太监一定会在这处险要之地,埋下重重伏兵,他们两个人进山救人,几乎不可能。
正厅里,容臻火大不已,门外容凛正好走地来,一看容臻脸色不好,便知道定然是出什么事了,赶紧的走过来:“臻儿,怎么了?”
“你看。”
容臻把信递到了容凛的手上,容凛打开来看过之后,不由得气恨难平的怒骂:“这该死的混帐。”
“怎么办?我们去是送死,不去的话,离儿一定会出事,我不希望他出事。”
容臻的话一落,门外一道声音接了她的口:“臻姐姐我来给你送药了,说不定这些药能助你一臂之力。”
寇寇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的手里拿着好几种药盒,她扬了扬手里的药盒,沉声说道:“这里乃是几种融于风中的毒药,我特地赶制出来的,你们可以事先服下解药,然后把这些毒药融于风中,看到没有,这是几种毒药,就算对方戴了防毒面罩或者吃了什么解毒的药丸,但总有一款他们解不了,这样一来,你们不就有很大的胜算吗,另外,你们可以安排手下,待你们上山后,他们再悄悄的上山,那些人总不会把整个山谷都布满人吧,总有空隙可以上山的。”
容臻的眼睛亮了一下,没错,他们二个人可以事先上山,然后让其他人埋伏在山下,但是等到他们上山后,这些人才悄悄的找机会上山,不要一下子上山,而是慢慢的上山。
他们身边有不少厉害的人,即便安太监身边有厉害的手下,也未必就能防守住整座山。
“谢谢寇寇。”
容臻高兴的向寇寇道谢,然后伸手接过寇寇手里的毒药:“今晚我们前往鬼谷口走一趟。”
“好,”容凛沉稳的点头,伸手握着容臻的手说道:“我去好好的布置一下,然后安排尾随我们上山的人,这些人武功一定要十分的厉害,不要让人发现,还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
寇寇则伸手拉着容臻的手:“臻姐姐我教你怎么使用这些毒药。”
容臻点头,和寇寇去学如何下毒。
夜深沉,轻雾弥漫整个鬼谷口,夜风吹拂着山谷,呼呼之声好似鬼哭狼嚎一般,若是胆小的人,只怕要被吓住了,不过容臻和容凛二人不是胆小之人,一路上山,直奔山顶之上而去。
不过待到他们二人上了山顶,并没有发现山顶上方有人。
容臻因为担心容离,所以沉声叫了起来:“人呢,不是让我们过来吗,快把皇上交出来?”
容臻话一落,幽幽的笑声在山谷中荡了开来,满山遍野都是笑声,可见这人是用内力晕开了这笑声,好让他们辩不清方位。
不过容臻看他露这一手,便知道这人定然是那隐藏得最深的太监总管安生,从先帝时期便跟在皇上的身边,后来又跟着新皇身边,没想到这人却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不但瞒过了先帝,还瞒过了太后。
“安太监,你既然叫我们过来,装神弄鬼的做什么,赶快给我出来。”
容臻冷喝,她的话刚落,山林间,有十几道身影窜过,眨眼间便停靠在容凛和容臻对面的岩石上,那十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安太监,可惜这会儿的他,和往常完全不一样,显得十分的狰狞和扭曲。
他的声音尖细刺耳,让人听了十分的不舒服。
“嘿嘿,没想到你们夫妇二人竟然真的来救小皇帝,你以为你们能从我的手里把小皇帝救走吗?”
他说完狂笑起来,他一笑,身后的数名手下也大笑起来。
安太监笑完后,陡的停住笑声,凶狠的望着容臻和容凛两个人:“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一,立刻自尽,救小皇帝一命,二我当你们的面杀掉小皇帝,不过你们以为你们上了山,还有办法全身而退吗?”
容凛和容臻相视一眼后,飞快的开口:“你总得让我们看看皇上好不好,只有看过皇上好不好,我们才好决定。”
安太监也不和他们废话,手一挥身后有手下拉了一个人出来,身子不高,身上穿着明黄的锦绣龙袍,而且嘴里被塞了东西,一看到容臻和容凛二人出现,他便开始挣扎起来。
容臻一看,不由得心急起来:“离儿,你别怕,不会有事的,我们会救你的。”
安太监冷笑着望向他们:“把人带下去。”
容臻叫起来:“等一下,我们怎么知道这皇帝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让人拿掉他嘴里的白布。”
安太监冷冷的望了容臻一眼:“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带下去。”
那手下飞快的把容离带到后面去,安太监瞳眸嗜沉的望着对面的容凛和容臻,阴沉无比的说道:“你们两个人说吧,是自杀救皇帝,还是让我杀了他,然后再杀你们,你们应该知道,若是你们自杀,我肯定不会杀小皇帝的。”
只要这两个人死了,他完全可以借小皇帝的手,挟天子以令诸候,然后等到时机成熟,行复国之事,可是这两个家伙活着,根本没办法实施。
容凛和容臻二人冷笑一声,沉声说道:“若是我们一个不选,就想从你的手上抢到人呢。”
安太监脸色一变,忽地尖锐的冷叫起来:“那你们真是做梦了,我现在就杀掉他。”
他五指一握便去掐那小皇帝,容臻的脸色变了,飞快的叫起来:“住手。”
“你们这是打算自杀救他吗?”安太监阴测测的望着容臻和容凛,手指并没有拿开,而是阴冷的等着。
容凛和容臻二人面面相觑,最后容臻沉声问道:“你想让我们怎么死。”
“两个人跳进这鬼谷口,我就不相信你们的命这么大,跳进这鬼谷口还能不死。”
“你一一。”
容臻冷眼望着对面的安太监,盘算着从他的手上救人有几分胜算,可是看到安太监的手指便在离儿的脖子下面,只要他稍一用力,离儿只怕就活不了。
容臻望向容凛,两个人正盘算着,是出手救人,还是跳下鬼谷口,不管哪一种于他们来说都是不利的。
两个人一时僵持住了,正在这时,暗夜的鬼谷口斜峰之上,一道长箭穿透丛林直射了进来,容凛手指一凝,真气凝于指尖,然后一抬手内力凝固住了那凌厉的长箭,他手一伸取了那枝长箭,长箭之上竟然有一封信。
容凛神色一动,飞快的取下了信,便看到信中写着,小皇帝是假的。
这下容凛脸上的神色变了,容臻脸色也变了,陡的朝着对面的安太监冷喝出声:“你竟然胆敢用一个假皇帝骗我们,找死。”
两个人两道身影如狂风一般的袭卷了过去,安太监的脸色陡的变了,飞快的朝着暗夜之中大骂:“萧墨,你个该死的混帐,你害死了你师傅还不死心,还想害死我是不是。”
他说完身形陡的急退,然后沉声下令:“杀,杀了他们。”
数道身影闪身而上,眨眼间包围了容凛和容臻,可惜,此时容凛之前安排上山的人,已经到了,四大长老当先一步冲了过来,直奔那些杀手而去。
其余的王府亲卫也赶到了,个个如猛虎下山似的直扑向这些可恶的家伙。
山林中瞬间杀成一团,可是很快,安太监带来的手下,便不行了,东倒西歪身子发软,然后气绝身亡。
安太监望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都倒地而亡,不由得惊骇,尖锐的叫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他身后一名手下飞快的上前禀报:“公公,他们中毒了。”
安太监的脸扭曲得可怕,咬牙切齿的尖叫起来:“怎么会中毒,不是个个事先服下了解毒丸吗,怎么还会中毒。”
“很可能对方所下的毒太厉害了,所以我们的人才会中毒。”
“快撤。”
安太监心里在滴血,本来他们的人挺多的,但是经过一连番的失手,现在他手里的人手已经死伤了很多人,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他手里的人全都要折损了,这是他和贺雷培养了多少年才培养出来的这么多人手,没想到现在竟然死伤大半,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萧墨,这个该死的混蛋。
“我要杀了他。”
安太监闪身便走,几个飞纵身形消失不见了。
数名手下赶紧的眼着他的身影撤出去,而其他能逃的就逃走了,不能逃的被杀或者中毒死了。
这一次容臻和容凛二人又大获全胜了。
不过虽然大获取全胜,可是却没有救下皇帝,甚至于不知道皇上在什么地方,容臻越想心里越难受,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句话也没有说。
容凛伸手抱着她:“你别担心,安太监不会轻易杀容离的,他还指着用容离来达成他的目的呢,若是他杀了容离,他就真的什么都得不到了,因为我也是皇上的儿子,他一定知道,若是我登上皇位,就压根没他们什么事,所以他们一定把所有的宝押在容离的身上,所以他不是那么轻易死的。”
容臻知道容凛说的是个理,可是心里还是很担心,一个字也不有说,容凛抱着她,沉声下命令:“走,回京。”
他就不相信抓不住那个变态的太监,一定会抓住他的。
不过今日他们能这么快的大获全胜,多亏了射箭的人,这个人很可能是萧墨,这一点容臻也想到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现在容臻已经想到了,萧墨一直以来都是在帮她,当日抢亲,他是为了引开他们,以防他们被火石雷所伤,后来在商央村,也是他连番的送信给她,才使得她全身而退,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真是因为爱她吗?可是他既然在意她,为什么又要把妙音制成血偶人呢,对于这件事,容臻十分的痛恨。
不过萧墨一再地救她们是真的,这让她一时心情复杂,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僻静的山林间,轻雾弥漫着几间竹屋,竹屋里有人正静静的卧在床上,眼睛微微的敛着,白衣黑发,那一张俊朗温润的脸融在昏黄的灯光里,就像一幅山水画一般的美好。
屋外忽地响起急切的脚步声,竹屋床上的人动都没动,来人直接的一脚踹开了竹屋的门,然后直冲到竹床前,一抬手便狠狠的掐上了床上人的脖子,床上的人慢慢的睁开眼睛望着掐他脖子的人,并没有动一下,依旧优雅的开口:“想杀我吗?那就动手吧。”
安太监望着自己手掌之下的这张脸,心中既恨又痛,手下力道怎么也放不下去,最后狠狠的一收手,大发雷霆之火。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为了一个女人,你毁掉了我们近二十年的布置,你知道我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牺牲掉多少人,才走到今天这步田地,眼看着就差一步之遥了,只要我们杀了那两个人,掌控了小皇帝,很快我们就可以搅乱开罗,然后你就可以完成复国大业了,到时候你就是天下最尊贵的九五之尊,你为什么要亲手毁掉这些,难道真的就为了一个女人吗?那个女人有什么值得你牺牲的,她并不爱你,若是爱你倒也罢了。”
安太监说完扬手狠狠的捶向房里一张竹桌,竹桌应声而碎。
他掉头狠狠的盯着床上的人。
“就为了一个女人,你就牺牲掉了你的复国大业,就毁掉了近二十年的计划,就把这大好的河山双手送给她了,你可真是大方啊。”
萧墨眉眼慢慢的拢上微笑,他眸光温柔,声音温润,淡淡的开口:“我只是累了,太累了,不想为了所谓的复国大业而去杀人了,我只想安静的度完余生。”
“呵呵,安静的度完你的余生,见鬼的余生,说什么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为了那个女人,因为这是她的万里江山,所以你选择了收手,若是换了一个人,你会这样干吗,我赌你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吧。”
萧墨抬眸望着安太监:“是的,如果换了一个人来守这江山,我定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可是终究是遇到了她,所以我只能选择收手,因为她就是我的劫,我忘不了自己说过的诺言。”
阿颜,我会保护你的,以后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既然保护不了她一辈子,那至少成全她的一片万里河山不是吗?
他轻轻的笑,望向安太监:“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劫不是吗?我娘不也是你的劫吗?你为了她,宁愿净身入宫,宁愿替她保护好我,宁愿替她的儿子去完成复国大业。”
安太监有一瞬间的恍神,然后醒过神来,恶狠狠的瞪了萧墨一眼,大踏步的转身便走:“萧墨,我不会让你这样任性妄为的,你想成全她的万里河山,我绝不会答应的,我一定要杀了她,我们的复国大业,谁也阻止不了。”
他的话完,人已走了出去,安太监飞快的命令外面的手下:“你们给盯着他,不准他出去,对了,若是他胆敢硬闯,给我打昏他。”
“是,公公。”
外面有人应,安太监转身望了一眼竹屋,然后抬头望天,嫣儿,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毁掉墨儿的复国大业的,我定要杀了她,我杀她,不仅仅是因为她阻碍了墨儿的复国大业,还因为她伤了墨儿的心,既如此,我就不能留她。
安太监大踏步的往前走去,刚走了几步,有人迎了过来,飞快的开口:“公公,现在怎么办?”
说话的人乃是一个女子,仔细的看,发现这女人竟然是端木漪兰,端木漪兰的脸上满是恨意,她已经得到消息,她的女儿被那个贱人给杀掉了。
她一直不让自个的女儿去找他们,可是她还是偷偷的溜去找他们了,还因此害了自己的一条命,她一定要替女儿报仇,她不会善罢干休的。
“带上小皇帝,我们明儿一早,在京城门外集合,这一次我要拼手一博,我倒要看看这夫妇俩当着全京城人的面,会不会救皇帝,若是他们不救,只怕他们就会成为这天下人的笑柄,若是他们救了,明儿早上就是他们丧命之期。”
“好。”
端木漪兰冷笑,转身自去带小皇帝。
贤王府,容凛和容臻住的房间,容臻一直没有睡,虽然她知道皇上眼下并没有危险,可还是控制不住的担心,所以怎么也睡不着。
容凛则抱着她,不停的哄着她睡,看容凛这么幸苦,她便窝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装睡,不过慢慢的倒也睡着了。
容凛直到她睡着了,才松了一口气,他真害怕她急出病来,现在看她睡了,他才放下心来。
两个人闭上眼睛睡觉,这一觉并没有睡多长时间,天还没有亮,贤王府的大门便被人拍响了,容凛和容臻一听到这拍门声,心咯噔一沉,两个人下意识的翻身坐起来,容臻更是控制不住紧张的问道:“出事了吗,是不是出事了?”
“你别紧张了,不会有事的,哪这么快便会出什么事?”
他完唤了外面的弦夜:“立刻去问问外面谁敲门的。”
“是,王爷。”
弦夜领命而去,不过人没有走出院子,迎面便看到花姐走了进来,花姐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一边走一边急急的说道:“是昭勇将军拍的门,他说,皇上被人绑在城门外的架子上。”
“什么?”弦夜的脸色也难看了,一行人急急的往里走。
房里容凛和容臻的衣服已经穿好了,两个人正好走出来,一看花姐和弦夜的神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妙。
“怎么了?”
花姐飞快的禀道:“王爷,是昭勇将军,昭勇将军来禀报,说城门外,有人竖起了高高的一个木架子,皇上便被绑在那木架子上,而且木架子下面还架起了柴火,看样子像火烧皇上。”
容凛和容臻二人的脸色瞬间黑得像锅底,两个人急急的往外走去:“这个该死的混帐东西,竟然胆敢如此大逆不道。”
容臻则紧握着手狠狠的说道:“这一次,定要一网打尽,若是再不除掉他们,还是会有麻烦。”
一行人走出院子,一路往外,很快在大门口看到了昭勇将军。
“王爷,王妃,没想到他们竟然把皇上绑在城外的架子上,这下只怕全城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们去会会安生,对了,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南城门,”江英成飞快的说道,容臻命令他:“你立刻从西城门出去,然后调派驻守南城门的兵将,悄悄的过来,围捕他们,这一次一个也不要放过,我要他们统统的死,唯有把这些家伙全都杀了,开罗才能平安,否则后面还会出乱子。”
江英成一听挑高浓眉,满脸的担心:“只怕时间来不及,现在从西城门赶到南城门,再紧急调兵,只怕来不及围捕他们,皇上便要出事了。”
“这个不要你管,我们来处理,你只管去调你的兵马,我们来想办法拖住他们。”
“好。”
江英成转身便走,火速的出西门,前去南城门外的地方调兵。
这里容凛和容臻二人刚出了贤王府的大门,门外响起哒哒的马蹄声,不少的朝中大员急急的赶了过来,一看到容凛和容臻出现,全都惊慌失措的叫起来:“王爷,王妃,不好了,出事了,皇上被他们丧心病狂的绑在了架子上,而且下面还架着火堆,似乎想火烧皇上,这下想遮掩都遮掩不了,只怕百姓全都要知道了,若是让他们知道,肯定又要乱。”
容凛和容臻抬手:“现在顾不上他们了,我们去城墙上看看情况。”
“好。”
所有人都翻身上马,容凛和容臻二人也翻身上马,一路直奔南城门而去。
待到他们上了南城门的城墙,便看到城外不远的地方,竖着一个高大的木架子,木架子上此时绑着一个小小的人儿,这个人正是容离,上一次是假扮的,但是这一次,容臻看得很清楚,这个人正是离儿。
看到离儿被安太监绑在木架子上,容臻心疼得抽气,她真想马上杀了安太监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
容臻忍不住心疼的大叫:“离儿,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容离因为一直没有吃饭,所以此时身子很虚弱,而且他很害怕,此时一听到容臻的叫唤,他忽地便不害怕了,努力的挣扎着抬头,看到不远处的城墙上,立着的姐姐。
容离努力的摇头,虚弱的开口:“姐姐,我没事,我没事。”
容臻一看容离的状态分明是不太好,心越发的难过,闪身便欲跃出去,身侧的容臻赶紧的拉住她,朝着城外木架后面的一排排的黑衣人大叫:“安太监,你既然搞这么一出,还不出来,你想干什么?”
容凛的话一落,那黑衣人之后,走出两道身影来,一个是安太监,而另外一人却是端木漪兰,端木漪兰一出现,便指着城墙上的容臻大叫起来:“慕容臻,你竟然胆敢杀了我的女儿,今日你就给我女儿偿命,否则我们就烧死这小皇帝。”
此时城内的百姓不少人都知道了城外小皇帝被绑着,脸色不由得变了,整个城都乱糟糟的,不过被官兵给暂时的震压住了。
城门外,安太监哈哈大笑,笑完后,面容扭曲的逼视着城墙之上的容凛和容臻:“你们若是想救皇上,马上下来受死,若是你们不死,死的就是皇上,现在就看你们怎么选择了,或者你们巴不得我烧死皇帝,好让贤王爷顺利登基做皇帝。”
安太监的话一落,城墙之上的朝官个个望着容凛和容臻,谁也不敢说话。
容臻直接的朝着安太监怒骂:“你放屁,安阉人,你最好放了皇上,马上放了他。”
“你要想救他,可以,立刻和容凛出来受死,只要你们两个死了,皇上便可以活了,本公公答应你们,只要你们死了,绝不伤害皇上分毫。”
容凛和容臻二人彼此相望,正思索该如何解这个结,身后响起脚步声,弦夜走了过来,飞快的开口说道:“王爷,王妃,有人要见你们,他说有办法救皇上。”
容凛和容臻一听,立刻掉头跟着弦夜往城墙之下走去,身后的城外,安太监眼见着容凛和容臻二人离开,不由得哈哈大笑的叫起来:“小皇帝你可是看到了,他们是巴不得你死呢,他们不会救你的,他们想你的皇位。”
安太监说完又朝着城里大喊:“你们看啊,这就是你们的好王爷,好王妃,他们这是巴不得皇上死了,好让他们登基当皇帝啊。”
容凛和容臻正好走到楼梯口,听到后面的叫骂声,不由得整张脸都黑了。
两个人正欲转身,却听到另边一边的城墙上,忽地传来冷喝声:“安庵人,你个没种的东西,谁说本王和王妃怕死了,本王和王妃这就来会会你。”
两道身影好似大鹏鸟似的飞了出去,直往城外飘去。
容凛和容臻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到城外容离的哭声响起来:“姐姐,不要,你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
容凛和容臻二人心急的转身想往城墙前奔去,却被身后的弦夜给拉住了:“王爷,王妃,你们不要去,不要让安太监发现出去的是假的。”
容凛的脸色瞬间难看,阴沉的望向弦夜:“是谁,是谁假扮了我和王妃。”
“是秦公子,是他让我这样做的,他和他手下的一个女人假扮你和王妃。”
“秦灏?”容臻失声叫起来,脸色一片白,秦灏之前已经受了重伤,现在根本没有好,竟然还要代他们二人出去,她如何承受他这样的重情。
容臻心情沉重的想着,城门外已经响起了安太监的尖叫声:“来人,杀,杀了他们两个。”
可是同时随着安太监的尖叫声落地,忽地一道轰响声响起来,然后是几道的轰响声在外面炸了起来。
城墙之上的朝官个个惊叫:“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容凛和容臻冲上了城墙,看到城墙之外,除了秦灏和手下义容成的他们,还有另外一身影仿若水中莲花一般的飘然而现,他一出现,便朝着安太监和他身后的手下扔出了几枚火雷石。
内力爆开了火雷石,一片轰隆声响,炸伤了无数的人,容臻一看,急切的容凛:“快,立刻去救离儿。”
“是。”
容凛和容臻一先一后的飘了出去,贤王府的亲卫也飘了出去。
城外安太监绝望的朝着那仿似业镜莲花的男子尖叫:“萧墨,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要毁掉我们所有人。”
“不行,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你疯了。”
安太监闪身直奔秦灏而去,萧墨的身形动了,此时的他并不知道秦灏不是容凛,还以为安太监要伤的是容凛,所以他不能让安太监伤了容凛,因为他是阿颜喜欢的人,所以他必须保护他。
他身形疾射而出,飞扑向安太监,同时内力催动了身上的火雷石,他是打算和安太监同归于尽的。
“安生,我不能复国,是我的错,我愿意陪你一起死,就让这杀戳,到此为止吧。”
火雷石眼看着要炸起来,紧急关头,安太监想也不想的直朝着萧墨冲了过来,一伸手他了萧墨手里的火雷石,他绝望的声音在半空响起:“真是孽啊,一切都是孽。”
火雷石轰隆隆的响起来,安太监被炸得四分五裂,而萧墨并没有能幸免,虽然火雷石被安太监给抢走了,可是因为火雷石的杀伤力太大了,还是重重的震伤了他,连带的也把秦灏给炸昏了过去,秦灏本来就身受重伤了,经此劲气一震,再次的昏迷了过去。
而安太监身侧的端木漪兰一看他们竟然失手了,心头恨意顿起,身形陡的拔高,直往容离的身前扑去,意欲杀掉小皇帝。
小皇帝死了,慕容臻定然伤心,而外面的老百姓不了解今日的内情,只怕还会说他们夫妇二人害死了小皇帝,这样一来,他们就算当上了皇帝,也是一辈子的臭名。
不过端木漪兰,刚跃到容离的身边,身后忽地窜出一道灰白色的身影,这小身影正是十一郎,十一郎之前乘机溜了,一直隐在暗处,此时看有人伤容离,早闪身扑了出来,一爪子狠狠的朝着端木漪兰抓了过去,端木漪兰没防备十一郎忽地跃出来,所以生生的被它给抓伤了脸,她尖叫一声往地上坠去,可是想想又不甘心,再起的忍着痛意往小皇帝扑去,不过这时候,容凛已经飘然而至,一抬手,狠狠的朝着端木漪兰击去,端木漪兰直接的被一掌给打飞了出去,饶是这样,容凛还不死心,身形凌厉的闪身去杀端木漪兰。
这里贤王府的手下和安太监的手下厮杀成一团,不远处尘土飞扬起来,昭勇将军带了兵将赶了过来。
容臻也从城墙之上飘然而下,她本想去救离儿,可是却在经过萧墨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停了下来,她蹲下身伸手扶住萧墨,发现他伤得很重,虽然之前她很恨他,可是现在她知道萧墨一直以来都在保护她,若不是他,只怕她就死了。
“萧墨,你没事吧,来人,快来看看他怎么样了?”
萧墨努力的抬眸望着她,看着她容颜,轻轻的笑了起来:“阿颜,是你吗?你没事就好了。”
容臻心不由得一疼,不管怎么样,对于一个拼死保护她的男人,她做不到那样的冷漠无情。
“萧墨,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萧墨摇头:“我身为暹朱国的皇子,没有替暹朱国的人报仇,我该死,只是阿颜,以后我再也不能保护你了,你要好好的。”
“好。”
萧墨努力的挣扎着开口:“妙音,妙音。”
有人闪身奔了过来,正是妙音,萧墨把妙音的手放在容臻的手里:“不是我要把她制成血偶人的,是因为,因为她当时只剩下一口气了,她想见见你,求我把她制成血偶人,她是我用血制的,我死了她也活不了了,不过她已完成了心愿,没有遗憾了。”
萧墨说完轻轻的笑起来,眸光温柔,他努力的抬手,想摸摸容臻的脸,可是慢慢的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最后手无力的滑落下来,只是他的唇角是满满的笑意,能死在阿颜的怀里,是他最开心的事情。
容臻轻轻的放下他,俯身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萧墨,萧墨。”
眼泪从眼中滚落而下,她俯身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萧墨,你的阿颜,早就死了,你会见到她的,我祝你们两个人开开心心的,来世定会成为世间最幸福的伴侣。”
容臻刚说完,便听到身前有人唤她,她抬首,看到妙音的脸上神色不再呆板,不再死气沉沉,她的眼神很温柔,她望着她,认真的伸手握着容臻手:“公主,不要怪萧公子,不是他的错,当时我快要死了,所以我求他把我制成血偶人,因为我一直想见见你,我想和你说一声,谢谢你替我江家报了仇,谢谢。”
妙音说完身子一软,倒在了萧墨的身边。
容臻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身后,昭勇将军带来的人杀掉了安太监的所有手下,救下了皇上,还把秦灏给送去救治了。
容凛大踏步的走了过来,站在容臻的身后,陪着她望着萧墨,虽然从前他一直吃味,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感念一个男人以死成全他们的事情。
萧墨,一路走好,祝你来生能找一个真心喜爱的女人幸福的生活一辈子。
一个月后,京城一片安宁,经历过一连串的灾难过后,京城终于安定了下来,皇上下旨诏告天下,说了最近所以如此混乱,乃是因为丞相贺雷,宫中的安太监所引起的,他们都是亡国暹朱国的人,混进了宫中以图复国,不过现在已经除掉了他们,特诏告天下。
百姓看到这告示,终于知道最近一连串惹出来的事情,都是贺丞相和宫中的那个老太监惹出来的,幸好,幸好现在他们死了。
朝堂上,为皇上选拔伴读,以及为公主选伴读的事情,正式的提上了日程。
贤王府内。
容臻扫视了正厅下首的人一眼,有秦灏和蒋云鹤,还有宫中的简玉珩也来了,大家齐聚在一起,恍然若一梦。
从大历到开罗,从曾经的朋友,到经历了种种的磨难过后,依旧能在一起,这是一种福气。
秦灏,蒋云鹤和简玉珩,现在不再纠结容臻嫁人的事情了,看她过得开心他们很高兴。
不过想较于他们的心思,容凛明显的不太高兴,心情郁结,妈的,这些家伙全都惦记着他媳妇,他能高兴吗,高兴得了吗?
可惜正厅里的人个个选择忽视这家伙,容臻笑望向下面的人,眸光关心的落到秦灏的身上:“秦灏,你身上的伤没事了吧。”
秦灏笑着摇头:“我没事了,全好了。”
他活动一下筋骨,看上去是真的没什么大碍了。
容臻笑着点头,然后望向简玉珩:“简御医,以后皇上就交给你了。”
“好。”
简玉珩应了一声,容凛看他格外的不爽,因为小臻儿当初险险的要嫁给这个男人,若不是出了意外,她就是简玉珩的妻子了,不过最后她依旧成为他的妻子,这说明还是他和她是天定的姻缘。
容臻望向秦灏和蒋云鹤,缓缓的说道:“为皇上选伴读的文试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一次来了不少的人,有大历的,也有开罗的,相信可以从中选出不少可用的,这一次除了要给皇上选伴读之外,我还打算选一些可用的人进朝堂,朝堂因为一连串的事情,空置了不少的位置。”
容臻说完,秦灏和简云鹤没有说话,一起望着容臻,为什么他们觉得容臻说话有些别有用意呢,两个人眯眼望着她,果然听到她接下来开口。
“表哥,秦灏,我希望你们能帮助我,眼下皇上初登基,朝中大臣虽然安份守已,可是谁知道会不会又有别有用心的人呢,所以我们需要自己人,稳固住朝堂,所以你们两个参加文试,来帮我们吧。”
蒋云鹤和秦灏二人一脸我们就知道,你这么一笑,肯定没好事。
可是两个人望着容臻微笑望着他们的样子,实在开不了口拒绝,最后彼此相望,两个人从对方的眼神同时看到了一个汛息,能时时刻刻的阻阻容凛的心,他们何乐而不为。
两个人相视一笑后,同时的开口:“好。”
容凛的脸却瞬间黑了,这是要他时时刻刻的不痛快吗,该死的东西。
他伸手拽容臻,试图改变容臻的想法,可惜容臻愣是不看他。
容凛郁结的想站起身反抗,爷不同意。
不过他还没有采取行动,门外花姐飞快的奔了进来:“王妃,王妃,蒋家来人了,蒋老爷子带来了一大帮的年轻人过来了。”
容臻一听立刻高兴起来,起身便往个迎了过去,容凛只得陪着她往外迎去。
两个人刚走出了正厅,便看到蒋老国公领着好几个出色的青年人走了过来,他一看到容臻和容凛出来,便高兴的笑道:“臻儿,外祖父带来几个蒋家的人,让他们参加文试,帮你一把。”
容臻立刻点头:“好啊,外祖父快进来,我想你了。”
蒋老头哈哈大笑起来,十分的开心,拉着容臻的手一路进正厅,厅堂里很快传出了愉快的笑声,整个正厅说不出的热闹。
开罗的京城一下子繁华起来,因着皇帝挑选伴读和公主挑选伴读的事情,所以各家各户都忙忙碌碌的。
尤其是皇上选伴读,五湖四海,很多有才的青年才俊都赶了过来,使得闵京城的客栈酒馆茶楼都住满了人,街头上人头攒动,这是继先帝和太后娘娘去世后,最热闹的时刻。
接下来每天都是文试,然后是殿试,一层一层的筛选下来,一个月后终于选定了皇上的伴读和公主的伴读。
皇上伴读,共有四名,两名来自于曾经大历,一个是前大历左相苏相的儿子苏子然,另外一个是是袁清扬,容臻没想到当日苏子然竟然没死,而且此次他竟然前来参加文试,一路过关斩将的到了殿试,殿试一试,皇上和容臻都很满意,第一个便点了他为皇上的伴读,第二个是袁清扬,另外两个乃是开罗朝中重臣的公子,总之这四人是经过层层筛选,最后选定的皇上伴读。
公主的伴读要简单得多,只要家世好,品性好,对公主忠心就好。
除了皇上伴读,公主伴读之外,此次文试殿试之下,还发现了几名可用之材,皇上下旨安插进了朝堂,蒋云鹤和秦灏二人都入朝为官了,一时间,朝堂满是新气象。
容臻又带人前往衡山,三顾衡山请出了天下最负盛名的清流派的人物徐之晏做了皇上的帝师。
一切都步入了正轨,开罗终于走上了一个新的气象,而容臻和容凛经过一连番的忙碌过后,终于安定了很多。
不过贤王府每天都会上演一幕戏。
贤王爷每天都会抱着媳妇的小蛮腰问:“好臻儿,乖臻儿,我们什么时候抛下这些去浪迹天涯,什么时候去游山玩水的?我再也不想看到那些碍眼的脸了。”
只不过他天天问,天天没有结果,而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幸福着,并纠结着。
五年后。
时光匆匆而过,五年的时间改变了很多事,开罗经过五年的整治,眼下变成了一个繁华茂盛的太平盛世,皇帝已于一个月前掌了权,贤王妃容臻正式撤回了摄国之权,把政务交到了皇上的手中,朝政上的事情,由皇上和内阁的人决策。
五月十五,帝后大婚,举国欢庆。
宫中到处都是红艳的色彩,像红色的云霞一般,人人脸上都是喜庆的笑意。
皇帝在云凤台设宴,朝中的大臣全都揩内眷在云凤台用膳。
容臻和容凛二人也不例外,在云凤台招待朝中的大臣,这一回他们的身边可是跟了一个小尾巴的,三岁的粉粉嫩嫩的可爱小包子,生得一双如笔描的如画眼眸,滴溜溜的盯着宴席上的每个人,时不时的拉一下自个母妃的衣裙。
“母妃,母妃,我想看新娘子。”
容臻掉首望了一眼自个的儿子,微微俯身和他说道:“那是舅舅的新娘子,怎么能给你看呢,舅舅才可以看的。”
小包子不高兴了,虎着脸严肃的说道:“母妃,舅舅是个骗子,上次他还说要给我看新娘子的。”
容臻无语,这天下敢骂皇上是骗子的,大概只有这一只了。
不过小包子的话刚落地,身后便有一道清润略带低沉的声音接了过去:“谁说舅舅是骗子的,看舅舅把谁给带来了。”
容臻和容凛等人回首,便看到年轻的皇帝揩了皇后过来了,两个人全都是一身鲜红的锦衣,那红鲜的色彩衬得两个人如金童玉女一般,地造地设一对。
宴席上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个个恭敬的对着帝后行礼:“臣等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乃是帝师徐之晏的孙女,不但生得花容月貌,而且文武双全,最重要的是她和皇帝彼此情投意合,这让容臻最高兴,。
本来离儿这样的年纪还不应该大婚,但是宫中一直以来都没有女主人,实在不行,所以便提早给他们两个人大婚了。
此时的皇帝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一举手一投足,早不是五年前那个青涩的小皇帝了,此刻的他一个眼神便满是不怒而威的威仪,令人心生忌惮,本就生得出色的容貌,再加上珍贵无双的身份,使得云凤台内外,所有看到的女子皆心如小鹿似的乱跳,娇羞不已的望着皇帝,心里各种想入非非。
不过皇帝的心思并不在这些女人身上,他伸手拉着皇后徐氏的手望着容臻身前的小包子:“闹闹,看,舅舅说过让你看新娘子的?”
小包子闹闹,终于笑了起来,开心的眨着一双大眼睛,望着皇上。
“舅舅,你的新娘子真漂亮,真好看。”
容离笑了起来,眸光由闹闹的身上慢慢的落到了容臻的身上,他望着容臻的眼神一如多年前,那样的敬重,那样的喜欢,即便时光过去再久,姐姐永远是他最亲最爱的姐姐。
“姐姐,我带皇后来给姐姐敬一杯酒。”
他这样做是告诉皇后,长姐如母,姐姐于他的意义形同母亲。
皇后徐氏冰雪聪明,一听便知道了,立刻端了酒杯陪皇上一起敬了容臻一杯。
“谢姐姐,一直以来照顾皇上。”
容臻和皇上皇后干了一杯后,伸手轻轻的拍拍皇后的手,温声说道:“以后照顾皇上的事情,便交给你了,姐姐我祝你们白头到老,相亲相爱一辈子。”
“谢姐姐。”
徐氏真心道谢,容臻又望向容离,认真的说道:“皇上,以后一定要爱重皇后,爱她就像爱姐姐一样,唯有你们幸福了,姐姐的心思才没有白费。”
只有两个人幸福了,这一生才会真正的幸福。
容离点头:“我会记住姐姐的话的。”
容臻温柔的轻笑:“好了,今晚是你和皇后的大婚夜,快带皇后回宫里去吧。”
“好。”
皇帝和皇后又和众臣干了一杯酒后,两个人出云凤台,准备回宫,小包子闹闹在后面大叫:“舅舅,舅舅。”
容离回首望过来,闹闹认真的说道:“替我亲亲新娘子。”
哗的一声,云凤台内外,所有朝臣都笑了起来,新娘子徐氏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容离却不容置疑的扶着她,亲了下去,这世间他最不会拒绝的就是闹闹了,大抵这就是爱屋及乌吧。
皇帝亲完了皇后抱着回宫去了。
云凤台里再次的热闹了起来,容凛凑到容臻的耳边,第一千次的问道:“小臻儿,乖臻儿,我们什么时候去浪迹天涯,什么时候去游山玩水?”
“今夜。”
容臻轻声说,容凛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会儿,然后反应过来,凑到容臻的耳朵边和她咬耳朵。
“你确定,今夜我们离京。”
容臻点了点头,容凛一下子笑了起来,眉眼飞扬,周身充满了愉悦,整个人看上去,仿若世外嫡仙。
他激动的俯身凑到容臻的身边,低低的耳语:“小臻儿,就这么说定了,今夜我们悄悄的离京,再也不理会这京中的一切了。”
容臻点头,凑到他耳边同样小声的嘀咕道:“这么长的时间我一直为离儿操心,从今往后,我心里只有你和闹闹,我只操心你们两个人。”
容臻话落,容凛越发的高兴,想乘机偷亲一口自已的媳妇,以表示自己的激动之情,可是一只小脑袋从他们中间钻进来,一脸严肃的盯着容凛。
“爹爹,你又和娘亲玩亲亲了,要玩大家一起玩,不准偷玩。”
容凛一脸的黑线条,真想一巴掌把儿子打飞出去。
不过身后响起了脚步声,爽朗的声音响起来:“闹闹?”
闹闹飞快的掉头,便看到了秦灏,不由得开心的叫起来:“秦叔叔,这个是谁啊?”
容臻和容凛二人也注意到秦灏身侧的一个女子,身材高挑,眉眼明媚,她巧笑嫣然的望着容臻容凛一家三口。
秦灏飞快的一拉这女子,望向容凛和容臻说道:“这是我喜欢的女子柳月,今日我带她来就是为了让你们看看的。”
容臻有些错愕,不过心里却一下子高兴起来,秦灏的婚事一直是她最挂心的,五年了,他一直单身一人,这让她放心不下,真的想让他找一个喜欢的女人过一辈子。
可是每次她给他介绍女人都被他给拒绝了,没想到他自个儿找到了喜欢的女子。
容臻笑了起来,打量着柳月,柳月看到她望,立刻温柔的轻笑着开口:“见过贤王妃。”
这姑娘看着不错,容臻越发的高兴了。
“秦灏,恭喜你了,虽然迟了一些,不过终究是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我祝福你和柳月,祝你们开心,若是哪天成亲,一定要记得告诉我们一声。”
秦灏立刻爽快的答应了:“自然的,我们大婚的时候,不请别人也是要请你们的,你就等着收我的请贴吧。”
“好,”容臻高兴的笑了,一侧的容凛则眯眼望了秦灏一眼,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闹闹小朋友欢喜的开口:“秦叔叔,你也要娶新娘子了吗?像舅舅一样吗?那你成亲后,会疼闹闹吗?”
秦灏伸手捏了捏闹闹软绵绵的小脸,爽朗的说道:“不管秦叔叔娶谁,最喜欢的那一个一定是闹闹。”
闹闹立刻高兴了,叮咛秦灏:“那你记得到时候,新娘子一定要给闹闹看啊。”
“好,”秦灏说完望同容臻,沉稳的说道:“臻儿,我和柳月是来和你告别的,眼下开罗的朝局已定,天下太平了,我想去江湖逛逛,你知道的,我一向是不受束缚的人,这五年来,可是憋死我了。”
秦灏洒脱的说道,容臻轻笑,眸光温柔,这样温柔的眼光,一直落到秦灏的心底,埋得那样深。
“好,那你记得要小心些,若是在哪里落脚了,要记得给我写信。”
“行,”秦灏说完伸手拉着柳月,急急的离开了,身后的容臻没说什么,闹闹却有些伤感了:“秦叔叔为什么要走啊,闹闹会想他的。”
容凛一听这话,立马不爽,望着儿子:“或者你也可以跟你秦叔叔走。”
这样他和臻儿两个可以过自个的二人世界。
不过闹闹抬头望着自家的爹爹,严肃的说道:“不要想和娘亲偷偷玩亲亲,我要和你亲得一样多,少一下都不行。”
这下容凛脸黑了,一巴掌便往儿子的脑袋上招呼了过去,闹闹小身子一溜,跑了,去找别人玩了。
容臻抬眸望向云凤台内的人,眸光一一的滑过,落到了简玉珩和蒋云鹤的身上,幸好,幸好这两个人都娶了妻子了,要不然她心里的内疚更深了,好在现在大家都有归宿了,她也就放心了。
容臻眸光往回收,看到赵子风正追在一个人身后,那个人是她的表妹蒋青岚,虽然五年来她没有嫁给赵子风,但两个人比从前好多了,相信他们最终会在一起的,所以一切的一切都很圆满,她终于可以放心的和容凛离开了。
寂静的官道上,两匹骏马哒哒而行,不过很快停住了。
前面的是秦灏,秦灏一拉马僵,望着身侧的柳月,爽朗的向柳月道谢:“柳月,谢谢你今晚帮我的忙。”
柳月幽幽的望着他,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该是爱着那女人到骨子里了,一丝儿的内疚都不想让她有,所以他才会找她假扮是他喜欢的人,就为了不让她心里有一点不舒服。
柳月真心心疼这样的他。
“秦灏,其实我可以陪你一起游山玩水的。”
她愿意陪他一起,一起慢慢的忘记他心中的那个她。
可惜秦灏却摇头,笑意越发的灿烂:“谢谢你,柳月,我从来没想过忘记她,真的,她活在我心里一辈子,我不想骗你,这对你不公平,你会遇到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那个人不是我。”
他说完策马狂奔,一路疾驶着离开,身后的柳月心中黯然的伤了一下心,然后轻笑着摇头,这是一个骄傲的男人,他的爱是那样的浓烈,爱就是一辈子。
柳月转身离开,前面秦灏的马奔出去不远,身后有马蹄声响起来,他以为是柳月追了过来,略停了一些速度,想与柳月说清楚,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可是他一掉首,看到的却是自个的妹妹,宫中的灵犀公主。
十三岁的容心菱生得可爱美丽,娇巧动人,她笑望向秦灏:“哥哥,我陪你一起去浪迹天涯,你愿意吗?”
“你不当你的公主了。”
“哈哈,我当够了公主,我想去混一个侠女当当,走吧。”
容心菱策马狂奔而去,身后的秦灏紧追上去,容心菱忍不住开口问道:“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直放不下臻姐姐呢,你看简御医和蒋大人,他们都放下了臻姐姐,各自娶妻了呢。”
秦灏飞扬的声音响在夜幕之中:“你以为他们不爱你臻姐姐了吗,只是以另外一种方式爱她罢了,只是不想让她心生内疚,只是想让她活得开心罢了,那样一个耀眼炽热的女子,穷其一生也不会忘了的。”
马蹄声渐行渐远,直至融入黑暗之中。
秦灏和容心菱走后不久,官道上又驶来了数匹骏马,一路急速的狂奔,前面的马车上传来温柔的说话声。
“臻儿,我们终于离开了,老天,我盼这一天盼得太久了,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容凛把脸凑到了容臻的面前:“来,捏捏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他都要望眼欲穿了,总算等到了臻儿的话,与他一起离开京城,过他们自己想过的日子。
容臻好笑的伸手掐了容凛的脸颊一下,容凛立马呼疼:“果然是真的,这真是太好了,臻儿,我们第一步去哪儿?”
“天山,我爹来信了,让我回天山待一阵子,他说我娘怀孕了,他要带她出去散心,所以让我回天山先管一阵子事。”
“好,这下没人打扰我们了。”
容凛欢喜的俯身便亲上了容臻的唇,不想还没有仔细的品尝,便听到马车一侧,儿子梦呓的声音响起来:“不准偷亲,不准偷亲。”
容凛气得翻白眼,容臻忍不住笑起来,容凛看着她眉眼如花的样子,伸手紧紧的搂着她,俯身又狠狠的亲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幸福会一直延续下去的,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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