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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怎么办……
正中下怀的事情,他需要怎么办?
男人侧眸看了一眼靠在他肩膀上的女人,她的脸蛋大都藏进了他的肩膀那边,只露出了那么一点的神色,看不大真切。
他湛黑的眼睛里弥漫起一层又一层,看着像是年岁悠久的陈年老酒的佳酿,薄唇的唇角往上挑出了一抹笑,没有回应。
郁唯楚昨晚睡的少,这一会吃了点东西又靠在男人的身上,竟有些昏昏欲睡起来了。
可惜今日是老皇帝的寿辰,不能擅自立场回屋补觉,于是她就这么靠在寒墨夜的肩膀上,眯起了眼睛闭目养神着,低语喃喃,“我歇会,等会要是父皇有事喊我,你再喊我一下成不成?”
男人的声音很低,“嗯。”
得了这个字眼,郁唯楚便放下心来。
这一放松,就彻底的睡了过去。
郁唯楚不怎么挑地方睡觉,只要感觉身子舒服就能睡着。
何况她差不多一宿没睡,早上又起的那么早梳妆打扮,走了老半天的宫道还得应付皇家的人,没困死她已经很不错了。
只是不知道,这一睡似乎睡的有点久,她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黯淡下来了。
完美的避开了午膳,直接奔向了晚膳。
郁唯楚睡的面颊红通通的,周遭已经不再是什么宴席上,而是她昨晚睡觉的地方。
寒墨夜也不在身边,候在屋内的,始终只有落苏一个人。
见郁唯楚醒来,落苏立即放下了手中的书籍,朝她走近,“王妃。”
郁唯楚揉了揉太阳穴,乌黑湛亮的眼眸里望着窗外,盯着天色看了良久。
“我睡了那么久,你们怎么不喊我一下?”
落苏眼眸闪了闪,简洁的应了一句,“主子说,王妃昨夜睡的不好,所以今日让王妃多睡一会。”
她将床上两边垂下的帷幄迅速的挂起,看着郁唯楚翻身下榻,她便将挂在一侧的外衫和外袍都给郁唯楚递过去。
落苏给王妃准备洗漱水,“主子说了,今夜王妃就在殿内歇着罢,不用出去了,宴席那边有他担着,不会有事的。”
“之前不是说,这宴会不能轻易缺席么?”
落苏为郁唯楚摆弄着衣裙。
她回答的声音很干净清脆,眉眼间的神色也没有多少变化,不温不火的应着,“具体的事宜,落苏也不是很清楚,晚些时候主子会回来一趟,王妃若是有疑问的话,不妨去问问看。”
落苏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在遮掩什么,但是眼下需要遮掩什么……?
郁唯楚狐疑的看了她一会,等落苏将她腰间的腰带系好,她犹疑了几瞬,不急不缓的问了一句,“我这差不多都要睡了一天了,白天见不着我,皇上和皇后娘娘没有多问什么吗?”
“这倒是询问了。”落苏的唇角微勾着,眉开眼笑的凝着眼前的女人,“皇后娘娘还问了句,是不是王妃有了身孕,所以嗜睡了不少,大白天的也能睡着。”
后者面色微微一僵。
“不过主子说了,王妃前几日来月事,许是月事还没有调理好,还有些疲累,所以这才容易犯困,之后就用这个理由,把王妃带回了殿内。”
当时的场面,绝对没有落苏说的这般轻描淡写。
皇家拥有了子嗣,就等同于拥有了一道免死金牌。
皇后她不敢说,毕竟不是很了解,但如果她真的是怀孕了,老皇帝和寒子晏绝对不会高兴的。
寒墨夜已经足够叫他们忌惮的了,若是还有了子嗣的话,那……
郁唯楚点了点头,穿好靴子便下了榻,“你家王爷让我不要出去?”
“是。”
看古装电视剧的时候,杀人命案和阴谋诡计差不多都是在什么宴会上现形的,这一次老皇帝的寿宴举办的这么宏大,总有些居心不良者,蠢蠢欲动的想做些什么不太人道的事情。
而看寒墨夜这般做法……着实不能不让她多想。
郁唯楚其实很了解,也都明白这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该有的景象,只是……
娇俏女人墨黑的瞳眸淡静如初,眸里深处的颜色却是逐渐的幽暗起来,她的唇角抿了抿,寒墨夜又一次的,将她推离了。
……
今日的天气很好,白天的时候风和日丽,晚上这天色还没有完全黯淡下来之前,月亮已经在空中高高的亮堂出来。
彼时月色皎洁美好,寒墨夜坐在原位上慢吞吞的吃着东西。
场地中央是什么歌舞都唱过了跳过了,老皇帝更爱戏曲多一些,所以从午后开始一直到现在,那场地中央的,都是画着浓妆的戏子在那咿咿呀呀的唱着曲。
男人并不感兴趣,唯一的兄弟和宫里唯一的小妹都不在身边,郁唯楚又在殿内歇着,他无聊到连开口说话的兴趣都没有。
文西郡主纤细的手提着裙摆,大着胆子坐到了寒墨夜的身边,坐在了原来郁唯楚的位子上。
“夜哥哥,”她低声唤着,“夜哥哥怎么就一个人,王妃呢?”
昨晚寒墨夜穿的衣裳全都湿透了,一盆冷水浇在身上才足够冷静下来,没有对郁唯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今日他一袭青衫,褪去了一身的强势和霸气,面如冠玉眸光清冷的模样,当真是让人欣赏瞩目,翩翩少年郎的气质令人挪不开视线。
他的眼皮掀也没掀一下,“她身子不适,回去歇着了。”
文西郡主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她没有找到该和寒墨夜说什么,索性便拿郁唯楚当话题起头。
她自幼便很喜欢寒墨夜,便是知道他体弱多病她也喜欢,这份心意从不曾变过。
“西儿还以为,王妃的身子很好,整日都活蹦乱跳的,没想到竟是如此的嬴弱。”文西郡主抬起眼眸直直的盯着他看,“这样的话,夜哥哥岂不是要一直照顾王妃,可不是应该王妃照顾夜哥哥的么?”
男人单手举着酒杯,轻轻浅浅的啄了一口,墨黑的眼眸看过去,他对上对方的视线,清清淡淡的出声,“你有事?”
这话文西郡主不止听过一次了。
每当寒墨夜不耐烦开始想办法支走她的时候,他都会是以这个话作为远离她的标本。
文西郡主的手指攥紧了些,这么多年里的隐忍总算是断裂,“曾经西儿以为,夜哥哥素来说一不二,对谁都不曾有过耐性,所以西儿不做任何想法。”
“可是今日西儿都看到了,夜哥哥你对那个殊影就很好,你还会和她闹脾气,你还会哄她,那你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呢?!”
她痴痴的望着他,眸色凄楚无比,声音也愈发的尖锐,“就连现在西儿和你才说不过两句话,你就要赶走西儿,西儿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寒墨夜落在她脸上的眼神很冷淡,“凭你的身份,该唤她一声九嫂,或者是王妃。”
文西郡主的心狠狠一颤,她真的没有见过比寒墨夜更狠更绝情的男人。
她对他的一片痴心全都像是小溪流向大海,根本就是一去不复返。
“我不信你就这么喜欢她,太子说过,你当初根本就是为了她的血,才会选择将她留在身边,像你这样绝情无心的男人,根本就不会喜欢别人!”
她死死的咬着唇,眼眶里通红一片,大滴大滴的泪水仿佛就要从眼眶里滚出来一般,“我虽然不是什么药引,但我父王他是帛书王啊,你要是娶了我,我父王必定能让你如虎添翼,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冷淡,难道我有这么不好么?!”
寒墨夜这边坐着的,右手边是太子,左手边是五王。
他和文西郡主刚好坐在中间,虽然两边都有些距离,不过文西郡主的声音有些大,也不知道旁边的人能否听到什么。
男人的视线从她的身上挪开,笔直的看着前方,淡淡的落在了他并不喜欢的场地中央,声音冷峻而寡淡,“一个郡主在本王这里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回你的位子上去。”
最重要的是,女人哭起来是件很令人烦躁的事情。
……却不知为何,郁唯楚哭起来总能让他心软心疼的打紧。
文西郡主眼眶里的泪倏地就滚落下来。
她满怀恨意的瞪了一眼寒墨夜,心里对他的一片情意全都被他踩在了脚下,狠狠的摔烂再蹂,躏,不甘屈辱与痛心一并在精致的面容之上显现出来。
“靖王,你始终有一天会明白,只选择郁唯楚而没有选择我,是件多么愚不可及的事情!”
言罢,她便抹着泪起身,立即就离开了原位上。
男人面色如常,安安静静的又举杯酌了一口酒水,轻轻的抿了一口。
身侧有人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目光并不强烈,他微微低垂了眼眸,并没有理会太多,只是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也跟着起身,离开了原位。
……
文西郡主身边跟着个小丫头,不过等她愤恨着离开场地的时候,她却是无处发泄回头甩了那个小丫头一巴掌,“别跟着本郡主!”
那婢女脸上火辣辣的,却不敢抬手捂脸,立即诚惶诚恐的跪下,“奴婢知错,郡主息怒,郡主息怒啊。”
文西郡主重重的哼了一声,甩袖就从场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