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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们女孩子还喜欢这些东西。”
萧从衍自然是不愿意把自己的宝贝胖丫头和家里那个女人放在一块相提并论的, 只是他仔细想了想,曾祖母活着的时候,似乎也很喜欢这种精致的东西,即便已经上了年纪,每天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家里的佣人伺候她梳洗, 即便满头白发, 依旧每天坐在梳妆台前,从那几个精致的首饰盒里挑选和当天所穿的衣服配套的首饰。
翡翠、玛瑙、碧玺......曾祖母喜欢这些内敛华贵的首饰,不爱金银俗物,萧家是建国前就存在的豪富家族,虽然家里的大半资产都在那些抗争的岁月里支援了前线,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已经逝世的萧老夫人在钱财上很有一手,私底下积攒的财富, 也足够萧家人潇潇洒洒几辈子的了。
当然,这一切都隐藏的很好, 在外界看来, 萧家的那些家产早在早些年都已经耗费一空了, 就是有所剩余,也应该不多了。
萧老夫人是个比较古板的人,她疼爱唯一的孙子,在曾孙辈里头,最疼爱的是嫡长孙萧从衍, 对于次孙萧从深,萧老夫人是很看不上眼的,对她来说,那就是个奸生子,生母沈荞出生好又如何,只是个自甘下贱的玩意儿,自古都有奔者为妾的说法,在老太太看来,在她名正言顺的孙媳妇怀孕的时候偷偷勾引了自己的孙子的女人,那就是个下贱的货色,搁旧时候,就是想当妾,都进不了他们萧家的大门,哪里能抬举她当正室。
反正在老太太还在世的时候,每次萧家人回老宅子过年,老太太都是不允许沈荞母子出现的,即便她宝贝的孙子怎么求她,老太太都没有送过这个口,甚至还因为这件事,老太太和自己亲手教养大的宝贝孙子萧敬宗置了气,临终的时候,自己的那些私产,只给萧敬宗留下了几样光能看,却不怎么值钱的,剩下的大头都留给了曾孙萧从衍,在她还没成年的时候,由儿子萧文忠暂时保管。
老太太虽然宠萧敬宗,但是她看的明白,自己要是把钱财都留给了孙子,将来保不齐都得交到那对她看不惯的母子手上,要是这样,她估计会气的从棺材里蹦出来,横竖现在萧家的条件不错,子嗣也都不愁吃穿,干脆就绕过了孙子,将东西都留给了曾孙子。
当然,这一切萧敬宗并不知晓,他并不知道自家的家底有多厚,但是他是知道祖母身边还留着一些比较好的老首饰的,沈荞在他耳边吹了老长一段时间的耳旁风,就等着萧老太太蹬腿,光明正大的以孙媳妇的身份继承这笔财产。
可是直到老太太落了葬,他们都没瞧见那些个首饰,后来才知晓,老太太临终前说了,她的那些首饰是要留给家里的嫡系的,也就是难产去世的孙岚,既然孙岚死了,那就暂时封存着,等到什么时候萧从衍娶媳妇了,再把这些东西拿出来。
沈荞被老太太临终前的这一手气的半死,这是本来萧家也没有刻意瞒着,几乎在他们知道老太太的遗嘱之后,全大院的人也差不多知晓了,当年的那些风流韵事又被搬了出来,沈荞被看了老长一段时间的笑话,心中更是恨萧从衍入骨。
不过也幸好,他们知晓的只有那些首饰,不然,萧从衍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
萧老太太留给萧从衍的东西,都被萧文忠妥善保管着,除了他自己,以及老太太留下来的忠仆,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知晓,在萧从衍成年前,是碰不到那笔巨额的遗产的,不过这并不代表萧从衍就没钱啊。
萧文忠是个严肃刻板的爷爷,可萧老太太不是啊,除了对唯一的独子萧文忠严苛了些,对于孙子,曾孙子,萧老太太就是个无比慈祥的老太太,对于他们要多宠溺就有多宠溺,不然也不会把箫敬宗宠成这副德性。
相较之下,萧从衍又好了些,毕竟他一出生,还有萧文忠在一旁盯着,没有让这个孙子的性子,和儿子一样长歪,不过,老太太的娇宠对于萧从衍的性子也不是没影响的,虽然隐藏的好,但是他骨子里的霸道任性,却是早早就定了型了。
萧文忠每个月给孙子定好两块钱的零花钱,在军大院同阶层的小辈里并不算高,不过他们这样的孩子,吃穿都是不愁的,零花钱除了买点零嘴或是鞭炮,也没啥用处,萧文忠给的这些钱,足够萧从衍偶尔买点喜欢的东西,多的却是没有的了。
萧老太太不同,她是个阔绰的老太太,对于曾孙,她表达喜爱的方式就是给钱给钱给钱,几乎每次回老宅,萧从衍都能收获一笔丰厚的零花钱,这是萧文忠不知道的,在他不知不觉中,孙子已经成了一个隐形的土大款,偏偏他也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这笔零花钱越攒越多,即便后来老太太去世了,他的小金库也早就满溢了,即便在成年之前拿不到属于自己的那笔遗产,光是那笔私房钱,就足够他潇潇洒洒几十年了。
“只要是女孩子就没有不喜欢这些的。”顾安安笃定的点了点头,看着怀里有些重量的首饰盒,以及串了条红绳挂在脖子上的钥匙,乐不可支。
想着身边的萧从衍将来也是要找媳妇的,顾安安干脆提早给他灌输了一些哄女孩子开心的小窍门,算是提早替对方将来的媳妇好好□□□□他。
“你别看我刚刚嘴上说着不要,其实爸爸给我买了这个首饰盒我心里可开心了,有时候女孩子就这样,嘴上说着不要,其实心里可想要了。”
顾安安忘了自己现在还是个五岁的孩子,把前辈子看小说,看电视积累的一些经验对着萧从衍侃侃而谈。
“女孩子很好哄的,只要在乎你,你就是路边摘一朵野花她也心里欢喜,不过你可不能因为对方这样就真的只送野花了,偶尔还是得来点小浪漫的,送脂膏,送首饰,送衣服,这些女孩子都喜欢,不过真正心里有你的姑娘,可能会有些心疼你的钱包,担心你给她买了这些东西,自己的日子会不会不太好过,要是你遇到了这样一个姑娘,不要怪她啰嗦,只能说能遇上她,那就是你的福气了。”
顾安安可能太开心了,说了一大通才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幸好,除了边上的萧从衍,也没人听见她这一段知心姐姐的情感课程。
“衍衍哥哥,这些都是我妈告诉我的,是不是真是这样啊。”她眨巴了一下眼睛,装做懵懂地弥补了一下刚刚自己那一大段话的失误。
萧从衍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多想,毕竟这些日子住在顾家,每次顾叔给顾婶买了什么东西,顾婶都会抱怨一下顾叔乱花钱,但是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顾婶的心情总是会特别好,连带着他和向文向武几个闯祸了,顾婶都不会太发火。
他再成熟,现在也就是个还不满十岁的孩子,隐隐地将顾安安说的这一段话奉为真理。
等到若干年后,顾安安嗯嗯啊啊被某人在床上翻来覆去,哑着嗓子说着不要的时候,萧从衍丝毫不为所动。
安安当年可是说了,女孩子说着不要,其实心底里就是想要的,为此,他毫无愧疚的将白白软软的小丫头从里到外,吃的干干净净,让顾安安每次都想回到这一天,拍死多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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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同志——”
顾建业一行人逛完了大集,正准备上卡车离开,因为卡车的地盘有些高,几个男孩倒还好,顾安安是需要顾建业抱上卡车的,正当顾建业把闺女抱上去,也准备上去的时候,被匆匆赶来的公安给拦了下来。
“瞿同志。”顾建业认出了来人,正是昨天晚上留在招待所,给他做笔录的公安局的同志瞿向辉。
“还好我赶上了。”
瞿向辉摸了摸额头的汗,虽然喘着气,可是面上却喜气洋洋的,不知遇上了什么好事。在他后头,又跑来了几个公安局的同志,都是昨天晚上出现过的,看着顾建业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什么金饽饽,热切地恨不得把他吞下肚。
余坤城已经上了车,看到这动静赶忙下来,心中还有些紧张,难道是昨晚的事,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顾同志,你好你好,真是太感谢你了,对了,昨晚上制服歹徒的那位鸟同志呢。”瞿向辉稍稍控制了一下心中的惊喜,对着顾建业说到。
“就是,咱们还得赶紧谢谢鸟同志啊。”后头的几位公安同志也补充了一句。
“找鸟干啥,鸟还要睡美容觉呢。”翠花鸟有些不太开心地从车子里飞出来,它知道自己的魅力很大,只是这些迷弟就不能给鸟一点私鸟空间吗!
如果迷人是一种错,恐怕鸟已经罪不可恕了,翠花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惆怅。
顾建业看着它这副德行,嘴角抽搐了一下,幸好那些公安同志不知道啊。
“顾同志,鸟同志,在这里,我要代表咱们G省的百姓,感谢你们啊。”瞿向辉和后头的公安,郑重地向两人鞠了一躬。
顾建业一行人完全摸不着头脑,还是瞿向辉解释了,他们才知道。
原来,昨天晚上的那两个小毛贼还不是一般的小毛贼,他们手上犯下的案子可不是一起两起的了,这两人没有固定的工作,终年在各个县城的招待所打转,盯得就是那些出手阔绰的住客,在被抓到之前,他们已经偷了许多地方,足迹遍布G省,不仅如此,除了偷窃财产,要是遇到住宿的客人带着孩子的,或是在路上见到没有大人看顾的孩子的,他们还会将孩子拐卖到那些深山老林,或是偏僻的乡下,卖给那些没有孩子的人家,谋取暴利。
除了他们,这个团伙还有其余五个人,在他们的招供下被一网打尽,在他们藏身的窝点,还找到了两个不足五岁的孩子,还没被他们脱手。
这可是祁华县在开国后查获的第一个大案,而且还没费丝毫吹灰之力,作为参与破案的瞿向辉等人,必定会被组织记上一大功,前途可期。
最主要的,抓获了这群团伙,就能顺藤摸瓜,将那些早年被拐卖的孩子寻回,送回亲人的身边。
这是天大的功德,怪不得瞿向辉等人这么激动了。
“我们本来想去招待所找你们,但是那里的同志说你们今天一早就退房了,不过他们说了,你们可能会来大集逛逛再离开,幸好我们来的还算及时。”
瞿向辉感慨了一句,他们从今天凌晨抓获那两个毛贼后,就在医院对两人进行突击审问,或许是因为瞎了眼,疼痛难忍的缘故,两人的意志力变得极其薄弱,不过即便这样,这次拷问还是花了他们好几个小时,再加上去其他匪徒藏身的地方抓人,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没休息过,眼底带着青黑,胡子拉碴的,都没好好打理过。
“这是咱们祁华县公安局对顾同志和鸟同志的表彰。”瞿向辉拿出一个红色的厚纸皮壳子包着的奖状,还有一个黄色的信纸封。
“这是捉拿那几个悍匪的奖金,请顾同志务必收下。”
顾建业没想到,昨个晚上捉的那两个小偷还有那样的来路,心中更是有些后怕,要是昨晚没有翠花,自己也不够警醒,是不是闺女就被偷走了,这辈子他都找不到了。
这么一想,顾建业忍不住后背汗淋淋,打了个寒颤。几乎一瞬间,他对翠花的容忍度有了无限的提高。
奖金是他们应得的,顾建业自然没有推拒,至于那奖状,更是好东西了,顾建业决定一会去就在自家的墙上挂上,告别了祁华县的公安同志,顾建业一行人终于出发。
“啧啧,没想到这奖金还挺高,正好四十,咱们这算不算白捡了一个首饰盒。”顾建业看着里头簇簇新的一元纸钞,有些吃惊于祁华县公安的大方。
“安安,鸟挣钱了,以后鸟就能养你啦。”翠花觉得这四十块钱都是它挣得,这里头压根没顾建业什么事,得意地仰着脑袋,又佩服了自己一把。
原来挣钱这么容易呢,翠花暗自请求,之后的每个晚上都有那些不长眼的上门,两个四十,四个就是八十,来的越多,它岂不是挣得越多,发家致富指日可待啊。
顾建业不知道那只蠢鸟在想些什么,他要是知道,恐怕第一时间就会把这只蠢鸟扔出车子,并且唾弃自己刚刚的那点小感激。
车子稳稳地开,顾安安看着手里的盒子,想了想,拿起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对准上头的黄铜锁插.了.进.去。
“咔嚓——”首饰盒应声而开。
整个首饰盒一共分了两格,每一隔都垫着一层厚实的丝布,或许是时间的缘故,原本色泽鲜艳的丝质缎布此时有些泛白,甚至上头的纤丝有部分断裂发毛。
盒子的里头的木料一片光洁,没有类似盒子外部的雕花,里头也空空荡荡的。
顾安安小小的有些失望,但是这失望并不强烈,毕竟人家既然来卖东西了,怎么可能不早早把里头的东西收拾干净,还等着捡宝呢。
她也就失落了几秒,之后就拿着盒子,仔细研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