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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廉肃猜的那般,晋阳侯的确不会为了刘氏一个美妾跟锦衣卫对上,当夜美妾到他身边哀泣连连娇声哭求的时候,晋阳侯不止没像往日般将美人儿抱在怀里好好疼宠着,反而一耳光扇在了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上,让刘氏少给他弄出一些糟心事儿,否则就滚!
刘氏自打一进晋阳侯府,就被晋阳侯放在心尖尖冲着,虽然刘老板生了一张倭瓜脸,人又肥壮的将近二百斤,但刘氏随了她娘,瓜子脸,一双狐狸眼微微眯着,笑时万种风情,到哪里都是被男人仰慕的人物,又哪里受过这种皮肉之苦?
抱住晋阳侯的小腿,刘氏眼中含泪,豆大的泪珠儿涌涌而出,打湿了男人衣袍的下摆,只可惜男人根本不理会她,以前的柔情蜜意现在连个屁都不剩,一把将刘氏推倒在地,晋阳侯冷道:
“你爹要是不撤了状子的话,八宝楼就该换人了。”
见男人眉眼处的冷意半分不似作假,刘氏终于怕了,刘老板之所以能当上八宝楼的掌柜,晋阳侯在里头自然出了不少力,否则刘老板上头还有一个嫡出的哥哥,他这脑满肠肥的庶子又怎能轮的上?
见晋阳侯怒了,刘氏吓得连眼泪都不敢再往下掉,连连点头。
“侯爷,奴家知错了,奴家明天就去劝爹爹,还请您原谅奴家这一次吧。”
一边说着,刘氏一边站起身子,柔若无骨的藕臂环上了男人的窄腰,指尖似蜻蜓点水在结实的胸膛上轻轻滑过,身上带着股女儿香,让晋阳侯喉结上下滑动,眸色越发深幽。
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刘氏轻轻咬着涂了胭脂的唇瓣,温热带香的气息喷洒在男人后颈处,娇娇软软的唤着。
“侯爷,奴家想了……”
说着,一双小手逐渐往下滑,竟然抓住了挺挺而立的兵器!
晋阳侯是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如今还没过而立,身子骨十分健壮,被美人这么挑逗一番,顿时什么都顾不上了,将刘氏横抱起来扔在床上,连衣裳都顾不得脱,只撕开了女人贴身的小裤,就带着兵器直直入了幽谷之中。
房中烛光摇曳,娇声软啼,媚到了骨子里。
刘氏是个警醒的,即使被晋阳侯翻来覆去的宠爱着,第二天也顾不上其他,满面春色的回了八宝楼。
八宝楼里头的小二知道刘氏是晋阳侯府的宠妾,平时出府的次数虽多,但这一次一定是回来探望她老子的,登时也不敢怠慢,直接将人给带到了后院儿的卧房,边走边说:
“小姐,老爷受了苦啊,三根手指头都被人齐根儿给削没了,出手这么狠辣,真是没将咱们八宝楼给放在眼里。”
刘氏面色阴沉,两手死死攥住帕子,那人何止没将八宝楼放在眼里,甚至连晋阳侯都看不上眼,镇抚司是什么地方?皇亲国戚进里头都得掉一层皮,他爹的胆子还真是不小,竟然招惹了这样的煞星。
“闭嘴!”
刘氏又不是个傻子,怎听不出这小二心存挑拨?这话她听听也就行了,要是被她爹听见,心里头肯定不痛快,到时候再闹出什么事情,自己也护不住他。
其实刘氏并没有孝顺到了骨子里,只不过她出身八宝楼,从小都没过过苦日子,要是刘老板突然倒了,她没了娘家依靠,在侯府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对于娘家,刘氏能帮则帮,如果实在是一滩扶不起的烂泥,她肯定会撒手不管。
被美人一骂,小二缩了缩脖子,当即紧紧闭上嘴,也不敢继续胡言乱语,只不过在心里将刘氏骂了数次,这个不要脸的下作娼妇,除了分开腿让男人骑之外,也没别的本事了!
刘氏走进卧房里,看着里头一群丫鬟,额角突突的跳,强行压抑住自己的火气,道:
“这儿不用你们伺候了,都出去吧。”
丫鬟们清楚大小姐是个脾气臭的,这张脸有多美,心就有多恨,曾经有个小丫鬟给她梳头的时候不小心扯断了几根头发,大小姐竟然直接把人卖到了窑子里,谁要是惹着她了,下场肯定不好。
刘氏仔细把门给掩上,走到床边,看着刘老板苍白发青的脸色,一时间不免有些心疼。
虽刘氏对她爹利用的心思不少,但到底也还有几分血脉亲情,看着缠着层层纱布的左手,刘氏坐在床边上,眼眶红了红。
“爹,明日你去京兆尹将状子给撤了吧,那姓廉的是锦衣卫指挥史,咱们根本惹不起。”
刘老板并不知道廉肃的真是身份,现在一听他竟然是锦衣卫的人,吓得浑身发抖,满脸肥肉一个劲儿的直颤悠,说话都结巴了。
“他、他竟然是锦衣卫的人?”
刘氏眼神复杂的点了点头,看着刘老板这幅蠢不自知的模样,她心里不知道该好受还是难受,庆幸她爹还知道怕,难受这仇恐怕是报不了了。
见女儿脸色不好,刘老板拉着刘氏的手,问:
“儿啊,我这仇难道、难道真报不了了吗?”
刘氏含泪摇头,狐狸眼中满是悲戚,用帕子捂着脸痛哭起来。
“昨夜侯爷将女儿狠狠骂了一番,警告咱们离姓廉的远着点,否则八宝楼恐怕就要换主子了,女儿不敢惹侯爷不快,也怕爹您惹着了侯爷。”
细如葱根般的指节轻轻碰了碰刘老板缠着纱布的左手,刘氏脸上薄薄一层脂粉都哭花了,但美人儿就是美人儿,即便现在看着有些狼狈,但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依旧让人心疼。
只可惜刘老板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儿,一听大仇难报,他气的面上发紫,完好无损的那只手狠狠扇了刘氏一巴掌,之后掐住刘氏的脖颈,怒骂道:
“老子养了你这么多年,现在让你求求侯爷,你竟然都不帮我,还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刘氏被掐的喘不上气,两眼翻白,丰满的胸脯不断起伏着,看起来似濒死的鱼儿般,胡乱摆尾,求最后一丝生机。
好在刘老板虽像是个疯子,到底也没真疯,不会将刘氏给掐死。
男人松开手后,刘氏没了支撑,发软的身子直接从床上滑了下来摔倒在地,将细嫩的掌心都给擦破皮了,头顶上的珠翠首饰掉了一地,腕子上的翡翠镯子还给磕破了,上好的绿翡油绿油绿的,就这么给糟蹋了。
刘老板看都不看女儿半眼,面上横肉颤了颤,指着房门低吼:
“你给我滚!滚出去!”
刘氏用手背抹了一把泪,心里也吓坏了,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房间里头,带上门外守着的丫鬟,直接离开了八宝楼。
坐在轿子里,刘氏恨得不行,两手死死抠住车壁,脸色发青,眼泪无声而下,一旁的丫鬟根本不敢劝她,缩了缩脖子躲在车脚,却不防刘氏突然睁开眼,看着丫鬟那副鹌鹑样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扯住了小丫鬟的头发,听到丫鬟的哀嚎痛呼声,心里头痛快了不少,狠狠将人脑袋往车壁上撞,一下接着一下,车壁发出碰碰的响声。
不多时,丫鬟的额头满是血迹,哗哗往下淌,双眼紧闭,连挣扎的力气都小了,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刘氏看着那丫鬟昏迷过去,心里头的这股恶气才消减几分,马车停在晋阳侯府后门儿处,她伸手理了理散乱的头发,但那股子狼狈还是遮掩不住,让周围不少丫鬟都捂着嘴偷笑。
晋阳侯府这么大,看不惯刘氏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即使刘氏仗着侯爷宠爱,在侯府中还算有几分地位,但跟侯夫人相比,就实在是太过不自量力了。
捂着脸回到了自己房中,刘氏气的将房间里的东西噼里啪啦的给摔了一通,要是放在往常侯爷早就来哄了,但现在侯爷却顾不上她,存心冷刘氏一段时间,省的她不知好歹。
女人伏在被子里呜呜的哭,看起来十分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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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颜坊中,齐蓁昨夜就打定主意要跟廉肃掰扯清楚,划清界限,但也不知道怎么了,那男人昨晚上根本没回来,齐蓁等的有些困了,就直接梳洗一番,上床睡了。
第二天夜里廉肃才回来,他推开门,昂首阔步的走进来,带起一阵风,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让齐蓁反手捂着嘴,脸色发白,差不点呕出来。
看着男人明显湿了一大片的衣角,齐蓁咽了咽唾沫,问:
“你去哪儿了?”
“诏狱中有个嘴硬的犯人要审。”
男人轻描淡写一句话,吓得齐蓁心肝儿发颤,廉肃这哪里是去审犯人,他分明是去杀人,否则身上为什么会沾了这么多血?
见廉肃眼角带笑,扯着薄唇玩味的看着自己,齐蓁咬着牙将房门给仔细关上,道:
“廉肃,今天我再跟你说一次,日后咱们两个之间,只能是叔嫂,不会再有别的关系。”
听到这话,廉肃浓黑的剑眉紧皱,伸手就要抓住女人的腕子,却不防齐蓁脚步往后退,杏眼警惕的盯着廉肃,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抵在了自己脖子上。
齐蓁双眼发红,眼珠子上满布血丝,嘴唇轻轻发颤,带着哭腔道:
“阿肃,你就放过我一次吧,我求求你了还不成吗?”
女人满脸是泪,下巴尖尖,一副可怜的模样,却让廉肃的神情冷冰的不带一丝温度。
“你就这么厌恶我?”
男人往前逼近一步,吓得齐蓁肝胆俱裂,手上一抖,竟然将细白柔腻的脖颈划破了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顺着细腻柔美的颈线往下淌,打湿了领口处的一片衣裳。
“我当年嫁给你哥哥,的确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后来我悔改了,将伯元仲琪两个当成亲生儿子养育,你是我的小叔,咱们是一家人,能不能别把我往死路上逼?”
其实齐蓁对廉肃说不上讨厌,但这男人实在是将她逼得太紧了,嫂子与小叔,本就不合伦理纲常,齐蓁只想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但要是她真跟廉肃在一起的话,一定会被人戳着脊梁骨怒骂,说她是不知廉耻的娼.妇。
齐蓁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却不想让廉伯元跟廉仲琪受委屈,两个孩子将来都是要走仕途的,一旦她真的跟廉肃有了牵扯,就会成为他们最大的污点。
扑通一声。
齐蓁跪倒在廉肃面前,根本不敢再看男人痛苦的神情,哽咽着道:
“阿肃,求你了……”
廉肃喜欢听女人一声一声唤他的名儿,但此时此刻,听到齐蓁的声音,却好似一把刀生生剜进肉里般,恨不得将他整颗心都给挖出来。
高大的身子晃了晃,廉肃许久没有开口,房中只有女人低低的啜泣声。
突然,廉肃跟着蹲了下来,一把握住齐蓁手里的匕首,眼中因为摄人的怒意亮的厉害,手指却被锋利的匕首给割破了,温热的血滴滴答答的流到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使得房中的血腥味儿更重了。
齐蓁被男人的动作吓了一跳,哭着道:
“你快放手!放开!”
一边说着,齐蓁也不敢再拿着匕首了,她伸手想要把刀子给夺下来,偏偏身手根本比不上男人,还没等碰着刀尖儿呢,就被人一把推开。
十指连心,即使廉肃从军三年,在佘千户手下吃了不少苦,但此刻依旧疼的厉害,头脑发胀,恨不得将一切都给毁了才好。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心疼还是身疼,面前这个女人这么无情,对他的真心不屑一顾,这样的齐蓁,又让廉肃想起了当年她拿着廉君丧事的份子钱去贴补娘家的举动。
面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有心吗?
廉肃头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瞎了眼,才会钟情于这样自私自利的女人。
男人的眼神似掺着冰,死死盯在齐蓁身上,看的女人浑身发抖。
“齐蓁,既然是你求我的,就别后悔。”
说完,廉肃一把将手中紧握的匕首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看着男人的背影,齐蓁捂着脸痛哭着,她心里明白,与廉肃保持距离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结果,但人非草木,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齐蓁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哭着哭着竟然直接在冰凉的青石板上睡着了,地上凉气重,齐蓁又是个身娇体弱的姑娘家,平时夜里吹风都会着凉,更何况在地上躺了一晚。
翌日早上翠琏敲了几下房门,里头都没有回应,她心里有些忐忑,一把将房门给踹开了,看到昏倒在地上的女人,吓了一跳。
几步冲到房间里头,翠琏惊声尖叫着:
“来人啊!来人啊,老板娘昏倒了。”
大清早的廉伯元与廉仲琪还没有出门,听到动静之后就直接冲了过来,看着满地的血迹以及人事不知的齐蓁,廉伯元额角的青筋都崩出来了。
“二叔呢?”
孙氏听到问话,皱眉答道:
“大人昨天晚上刚回来又走了,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
孙氏走到床边上,伸手放在女人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发现那处皮肤直烫手,低呼一声,孙氏冲着翠琏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翠琏连连点头,赶紧冲出了房间里头,廉伯元看着烧糊涂了的齐蓁,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恨他自己太过没用,没有护好娘,才会让她受到这种苦。
躺在床上的齐蓁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脑袋昏沉的厉害,头痛欲裂,渴的厉害,偏偏她又没有半点儿力气,连睁眼都不能。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齐蓁终于能睁开眼了,低低的唤了一声:
“水……”
守在床边上廉仲琪听到娘亲的声音,红肿的眼睛中露出一丝欣喜,几步冲到了桌边,倒了一碗茶水端到齐蓁面前。
“娘,你慢点喝。”
齐蓁费了老大劲才抬起手臂,急不可耐的将茶杯里的水都给喝了个干净,觉得火烧火燎的嗓子好受多了,不过她还是渴的厉害。
看出了女人的心思,廉仲琪一把将茶杯给夺了下来,藏在身后,蔫巴巴的道:
“娘,大夫说你不能喝太多水,孙姨正在熬好,待会喝了药再休息。”
齐蓁皱了皱眉,她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只低低的问:
“你叔呢?”
廉仲琪眼巴巴的摇了摇头。
“听孙姨说,昨晚二叔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
齐蓁咬着咬唇,心里说不出的竟然有些难受,不过她不会在廉仲琪面前表现出来,强挤出一丝笑。
过了不一会,廉伯元端着粥碗跟药碗进来了,少年脸色冰冷,明明生的十分俊秀的模样,现在却不带一丝温和。
坐在床边,廉伯元舀了一勺粥送到了女人嘴边上,道:
“先喝粥才能喝药。”
齐蓁点头,见长子脸色不好,不免有些心虚,生怕廉伯元已经猜到了她跟廉肃的关系。
喂了小半碗粥后,齐蓁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色,道:
“吃不下了。”
齐蓁平时胃口就不大,遇上喜欢吃的食物也十分克制,为了身段儿只吃七分饱,今日她发了高烧,身上又有一处刀伤,伤口虽然不深,但也流了不少血出来,更是吃不下了。
廉伯元知道齐蓁的胃口,又换了药碗送上前,看着里头乌漆漆的汤药,齐蓁皱着眉,不敢让廉伯元一勺一勺喂进嘴里头,要是那样做了,可得遭不少罪。
一把接过药碗,齐蓁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干净,刚放下碗,就差不点吐出去,好在廉伯元反应快,赶紧拿了一颗酸梅子塞进女人嘴里,那股酸味儿十分提神醒脑,齐蓁酸的脸一皱,倒是不想吐了。
喝完药后,齐蓁热的浑身是汗,廉仲琪拿着帕子,神色十分认真的给齐蓁擦汗,颤巍巍道:
“娘别生病了,仲琪心里难受。”
廉君当年就是被一场风寒要了命,廉肃也差不点没了,两个孩子现在看她生病,心里不怕才奇怪。
伸手摸了摸小娃柔软的脸蛋,齐蓁沙哑着嗓子道:
“带仲琪回房,他身子弱,别被过了病气儿。”
听着这话,廉仲琪撅起嘴,满脸不愿,带力气却比不过廉伯元,最后被连拖带拽的拉出了房间,临走之前还一步三回头的,十分不舍的看着齐蓁。
等到房里头没有别人了,齐蓁抿了抿嘴,眼中又是一阵发热。
她抬手盖在红肿的眼皮上,只觉得心里头难受的紧,红唇轻启,齐蓁默念着廉肃的名字,明明她早就想跟这个男人划清界限,现在已经得偿所愿了,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齐蓁平时不容易生病,但这一病倒了,却足足折腾了一个月才好全,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入了秋之后,齐蓁的身子是养好了,但整个人都消瘦不少,原本还有些丰盈的身段儿,现在变得十分纤细,眼睛大下巴尖尖,看上去就让人心疼不已。
这日周清荷又来了,看到齐蓁这幅模样,心疼的厉害。
走上前她手握住齐蓁的手,周清荷皱眉道:
“我说你你就不听是吧?怎么不多吃点东西?非要这么折腾自己才甘心!”
一边说着,周清荷伸手戳着齐蓁的额角,恨得牙关紧咬。
即使之前被落在了护国寺中,周清荷也没有怪罪齐蓁,毕竟当时她是被小叔子强行给拉下山的,也不是她本意。
齐蓁扯了扯嘴角,因为铺子里还有客人,她挽着周清荷的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跟在周清荷身后的两个丫鬟留在外头石阶上,不敢偷听两人的谈话。
“你病了这一月,赵恒来我家来的更勤了,拐弯抹角的打听你的消息,蓁蓁,你实话跟我说,到底看上了赵恒没有?”
听到赵恒的名字,齐蓁咬了咬唇,心中犹疑不定。
她觉得赵恒是极为不错的成亲人选,但要是说对赵恒有多少男女之情却不见得,毕竟齐蓁又不是十四五的小姑娘,哪有那么容易被一个男人也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