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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一字一句,“如果我说,我从未奢望过你感激我,你信吗?”
任鸢飞:“……”
玉墨黑得跟锅底一样的脸,突然吐出一口血来。
任鸢飞心里一紧,玉墨深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道:“罢了……罢了……”
轰隆一声巨响,一个惊雷炸开,玉墨擦了擦嘴角的血,唇边现出一抹孤冷笑意,笑容里,多了一抹狠绝,大雨中,他的一举一动,都孤寂得让人心悸,他转过身留下一句话道:“你我既然无缘,此生便当从未遇见过吧。”
任鸢飞愣住了许久,都无法说出话,这个许久仿佛一世那么长远。
是不是她刚才真的……有些过激了?
看着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雨里,突然让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她抬头猝不及防的看到他,一瞬间怦然心动,那年幼时的光阴真是美好啊。
她也清楚的记得,司徒君拿着父亲的玉佩道明她是他的未婚妻时,那一刻满心的喜悦,仿若万千烟火。
可是,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同时爱着两个男人?
那样,也太贪心了吧。
任鸢飞慌慌张张的跑向安府时,发现那里已是一片鸡飞狗跳,新郎不见了,新娘被抢走了!
这是她来到安府被告知的第一句话。
但她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惊慌,反而一脸淡定,似乎吃了定心丸似得,安老爷见她这副模样,都要急哭了,师爷也是一脸的焦头烂额。六子他们穿着蓑衣在雨中来来回回的朝着师爷禀报着什么。
个个神色急切。
就在大家都忙成乱锅上的蚂蚁时,任鸢飞走到师爷身边问道:“可有见到大人?”
师爷瞧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全身都湿透了,立刻给她端了热茶,一脸惊骇的问道:“发生了何事?你去了哪里,大人到处找你!”
“现在呢?大人去了哪里?”任鸢飞捧着茶杯,一脸苍白的问。
“不知道,好一会儿没看见他了。”师爷叹气,“真是祸不单行,这新郎不见了就算了,新娘还在半路被劫走了,这可如何是好?不过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我相信……”
任鸢飞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神色稍微好看了些,打断师爷道:“不用派人去找了,我知道是谁将新娘劫走了。”
在场的人皆是吃了一惊!
都囫囵着双眼,盯着任鸢飞,一瞬间,安府只能听到外面下雨渐渐沥沥的声音。
任鸢飞将茶杯搁下,“劫走她的人不是旁人,就是将她休掉的洪熙……”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师爷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任鸢飞没有解释,而是告诉师爷,让他带人去洪家找就对了。交代完后,安老爷让她去后堂沐浴换衣,她拒绝了,再次走进滂沱大雨中,雨水很快就将她弱小的身影淹没了。
任鸢飞去了县衙在找不到司徒君身影的情况下,她拉耸着脑袋回了红叶小筑。
望着外面渐渐沥沥的雨,任鸢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么大的雨他会去哪里?
只要想今夜他脸上狠绝的薄凉,她就觉得他大抵这辈子都不想见她了。
睡至半夜,外面的雨似乎停了,她脸颊有些发烫,没有力气。只觉得头很沉很沉,在含混的世界里徘徊,既不能向前走,也不能向后退,在一个地平线不断起伏的世界里迷路了。
窗子是关着的,但不知什么地方有风一股股的钻进来很冷,她的身体有些颤抖,又感觉门似乎被风吹开了……但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起床检查了,就在她浑浑噩噩的陷入昏睡时,她的眼睛忽然被一双手盖住了。那双手上传来的清香,丝丝缕缕传入她的鼻间,她一下子懵掉了。
混沌的大脑里只剩下那晚月华如练,他拉着她,近得能闻得到他肌肤上的清香,关于他的片段走马观花的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抿唇薄笑,他不苟言笑看书的样子……最后是他阴沉至极的五官……想到此处,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直到,久违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的声音有些嘶哑,“鸢飞……”
任鸢飞怔怔楞了许久许久,久到眼睛都红了,酸涩得难受,心里更是像堵了一块巨石般,让她难以呼吸……
身后的人自后圈住她,将她拢在心间,“是我不好……让你如此狼狈。”
任鸢飞摒着呼吸,沉默不语。
“我知道,,其实我都知道,我只是……只是一时难以接受。”他断断续续的说,“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是我……是我痛恨自己无能为力,你明白么?”
司徒君说完这句话,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掉下来!
“我知道你对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可以坦然的面对我,可正是如此……我才觉得自己很不好……我……”
任鸢飞转过身将手指抵在他的唇边,眼泪掉得更加汹涌了,“不要说了……你明白就好,你也不用愧疚,换了是谁都没有办法那么快释怀,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她几乎都以为司徒君这次被她伤透了,从未想过他是理解她的,更没想过,他的难过,是源于无法与她分担什么。
任鸢飞抹了抹眼泪,狠狠咬了自己一口,确定这当真不是梦,然后欣喜抬起头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们好好的,好吗?”
她望着他,眼睁睁看着他捧起她的脸,激切的吻如同暴风雨般落在她的眼上唇上,不似第一次的温柔,这一次,他攻城略地,所到之处,恨不得将她吞噬,她几乎被吓傻了,她没想到,淋了一晚上的雨,向来风度翩翩的男人,竟也可以这般霸道禽兽!
亲完,他轻轻摸着她微微发烫的额头道:“你总是让人不省心。”
任鸢飞靠在他的怀里,喃喃道:“不要紧。”
“对了,安小姐的事情现在如何了?”司徒君见她一脸安然,想必已经解决了。只是这新郎跑了,新娘被劫走……
任鸢飞扯着嘴角笑了笑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事情得回到半月前。”
安亦瑶在大婚前一日被夫家退婚,安亦瑶丫环急忙将她叫过去,本来以为只是一桩寻常的退婚,想不到却暗藏玄机,另有隐请。
于是安亦瑶给她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那庄婚事,是安亦瑶自己要求退掉的,男方为了面子,主动提出退婚,安府欣然同意。
一个月前。
安老爷参加晚宴,一桌酒席上洪老爷同他相谈甚欢,当下便定了两个孩子的亲事。
一开始安亦瑶也并不怎么不反对,定亲后,安亦瑶思及就要嫁作人妇,颇为想念自己的外祖母,又想亲自把这事儿告知远在州县的老人家,便同父亲商议回一趟州县,顺便祭祖,告慰列祖列宗。
安老爷十分赞同,给她准备了好些补品银器以及绸缎作为看望岳母大人的礼物。
一路山高水长,路途漫漫,倒也相安无事,直到……马车行至马鬼山……
眼看夜色浓厚,随行的十来个家仆也不得不安营扎帐,就地休息。
荒山野岭本就睡得不安稳,加之,安亦瑶在马车里睡得并不舒服,一整晚她几乎都没有合上眼,她原想着快点熬到天亮,到了州县再好好补眠,却没想到
大禹国的民风竟然如此彪悍。
不知是谁最先发现,在黑夜中急忙大吼,“快跑……山贼来了!大家快跑啊!”
“是啊,快跑啊,他们手里有刀,落下就没命了!”
一片漆黑中火光冲天,家仆们纷纷拿了能拿的东西都撒丫子跑路了,留下安亦瑶呆呆的望着风风火火跑上来的一群山贼,他们举着火把,光着膀子,横眉冷眼的看着安亦瑶眼中流露出一种饥渴的笑。
她慌慌张张的下了马车,提着裙子就跑,可没跑几步一个壮汉突然从她身后蹿出来,丧心病狂地抢走了她的包裹,还将她毫不费力的扛在了肩头,调笑道:“小娘子,跑什么?”
“啊……”,安亦瑶吓得花色失容,连声尖叫,“求求你们放了我,我爹很有钱的……只要……只要你们不伤害我,我爹可以给你们很多赎金的……求求你们了……”
“哼,当我们是傻子么?等你爹来了,官府也来了!”
“就是,再说了,就是把你放回去了,嘿嘿嘿……谁又相信你还是清白的?”说着,另一个长得十分壮实的山匪走上前来,摸了一把安亦瑶的屁股,猥琐的笑道:“啧啧,还蛮有弹性的!”
“这不废话,人家可是个黄花闺女呢……”
“啊哈哈哈,今晚有乐子了!”
“哈哈哈……快看,马车里有好多珠宝,果然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废话,你看她长得这么水灵,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似得,让人看了就忍不住一亲芳泽……家里会没钱吗?”
“啊,好久都没有这么丰盛过了,得了,这一票干了,我们可以挨到过年了。”
“可不是,下一次换别的山头,官府永远都拿我们没辙!气死他们!哈哈哈……”
“诶诶,小妞你别哭啊,哭花了妆容可就不美了,影响大家的食欲啊!”
“你还说,上次劫到的那个婆娘,还以为赚大发了,兄弟们乐了,还能卖个好价钱,谁知道那娘们,一洗脸……我去,吓得我昨晚的饭都吐了出来。”
“好意思说,还不是你第一次上的,现在想起来倒是恶心了?”
“浪费老子的精力,还不如留着下山逛窑子。”
听他们淫言浪语,安亦瑶早已吓得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