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江南科举

河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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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都的三月还是银装素裹,江南却早已春暖花开,一片郁郁葱葱之色。难怪世人都说江南好,春水绿如蓝,美人抱成团。文家父子也在江南总督府筹备着接下来的三天初试。在开考的前半个月,总督府的门槛都被那些达官贵人踏破了,礼物堆积如山,有名贵的文房四宝,有名家字画,更甚者,还有一些乡绅土豪直接送上了银票房契。奇怪的是,在昨天下午,文行舟当着择贤苑的所有考生的面都退了回去,赢得一片赞和之声,那些寒门子弟个个都夸文丞相是青天大老爷,寒门子弟的活菩萨。

    “爹,我就不明白了,你把那些金银财宝都退回去,到时候我们怎么向太子殿下交差啊,到嘴的肥肉硬生生的就这么没了。”文礼斜卧在太师椅上叼着牙签不满地说。

    “儿啊,你还是太嫩了。”文行舟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道,“你觉得当今圣上就那莫信任我们文家?”

    “不信任不也是把这江南科举交给我们了吗?再说了,您是朝廷一品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太子撑腰,你怕什麽啊?”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我们的圣上生性多疑,当年昆仑将军府如日中天,司徒昆的姑姑是当朝太后,司徒昆的妹妹是当时的皇后,他的女儿是当时最得势的靖王的王妃,最后还不是被皇上满门抄斩吗?与司徒家当年的盛世比起来,我们文家可差远了。“文行舟语重心长地教导着儿子。

    ”爹,我们家和司徒家不一样,司徒家有军权,万一哪天和靖王一起逼宫呢?皇上是不得不防,我们家又没兵权。“

    ”没兵权就不能构成威胁吗?皇上当年也经历过九子夺嫡的血雨腥风啊。“

    ”爹,我们来江南一趟什么也捞不着,还向太子交不了差,你说我们干什呢来了,早这道我就不来了,醉颜红挺好的。“文礼赌气的说。

    ”你看看你,比起你那个妹妹差远了,我怎么有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文行舟气得指着文礼骂。

    ”现在知道妹妹好了?晚啦!当初你和妹妹非要向皇上请旨把妹妹嫁给靖王,人家靖王是迫不得已才娶了她,如今可好了,靖王根本就不搭理她,还不如当时听我的,把文念嫁给太子,等太子一登基,那妹妹就是云起的皇后,我也弄个国舅爷当当。“

    ”你知道太子就一定能登基吗?若太子不成事,那皇位一定是靖王的,到时候靖王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也不会把我们文家怎麽样。”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我走,总行了吧,省得碍您老的眼。”文礼整整衣衫想要朝外走。

    “你等等,这几天就呆在总督府,少去那些烟柳之地,皇上派神杀团盯着我们呢,等皇上的人一走,那些银子自会回来的。”

    “爹,你早说明白了不就行了吗?我去睡觉,睡觉啊。”文礼一听银子还会回来,立马就乐了。可文行舟前脚刚走,文礼就踏进了江南最有名的丽春苑。

    ‘千娇姑娘,本少爷来看你来了。“文礼满面春风的对丽春苑的头牌姑娘千娇献媚。

    ”哼。“千娇姑娘看都不看他,掉过头去说,”恐怕文大公子早就把小女子忘了去结新欢了吧,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老娘还看不上呢!想为姑奶奶赎身的都从丽春苑的大门排到帝都了,犯不着在你这棵歪脖树上吊死。“

    ”我们家千娇姑娘生气了。“文礼一把从后面抱住千娇,“我这几天不是忙嘛,我们家老头子又看的紧,今晚好不容易溜出来,这不是第一个来看你嘛,你放心,江南科考一结束,我立马给你赎身,带你回帝都。”

    “你说的可是真的?”千娇一转身,看着文礼的眼睛,把文礼都看酥了。

    “真的,若我失信,必遭”文礼信誓旦旦地举起右手要起誓。

    千娇一把攥住文礼的右手,“人家信你就是了,你要是真遭天谴,我,我也舍不得嘛。”千娇亦嗔亦怪地说。

    文礼一副放荡浪子样,就像对千娇上下其手,恨不得立时行周公之礼,被千娇一眼瞪了回去,“小女子卖艺不卖身,等到时候文公子把小女子娶回家也不迟啊。”

    “千娇姑娘说的是,到时候你这美人就是本公子的房中宝了,到时候本公子想怎么乐就怎么了,你说是不是啊?”文礼色迷迷地笑着。

    “你讨厌。”千娇的小粉拳轻轻地锤了下文礼的肩膀,“你到底什么时候给人家赎身啊。”

    “千娇姑娘就这么迫不及待?”文礼意味深长地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姑娘别急嘛,据这次科举结束还有半个月,到时候我会有大把大把的银子,给你赎身简直小菜一碟,只要你把本公子伺候高兴了。”

    “切,我才不信呢,你那有那么多银子。”

    “我是没有,不过有人往本公子的口袋里送啊。”

    鸡鸣十分,文礼醉醺醺地回到总督府,倒头就呼呼大睡。而远在帝都的太子却没有文礼那么清闲,一早就备上厚礼前往郊外的萧宅。

    “萧公子真是对不起,昨晚让您受惊了。”太子满面歉意。

    “哪里哪里,太子殿下不必自责,昨晚还多亏了太子的人,萧某感激不尽。”景萧示意太子落座。

    “萧兄您这么说可真是折煞本太子了。昨晚探子来报,夜闯萧府的死士用的是眉山剑宗的剑法,不知萧兄与眉山剑宗在江湖上可有什么恩怨?”太子试探着问。

    “青门在江湖上素来以和为贵,虽和眉山剑宗没什么至深的交情,也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那几个死士表面上用了几招眉山剑宗的剑法,实际上却另有玄机。”景萧斟了两杯上好的碧清查。

    “奥?萧兄可有什么高见?”太子也顾不上品茶,单刀直入。

    “那几名死士用的是上好的青铜剑,而眉山剑宗的剑是用玄铁打造,外面包以青铜。虽然看上去和青铜剑没什麽区别,可用起来力道就差远了。”说着景萧就招呼门外的孙叔,“孙叔,把昨夜院子里那把剑拿上来。”

    “是,主上。”孙叔提剑进屋。

    “把剑劈开。”景萧吩咐道。

    孙叔一掌将利剑劈断,里面果然全是青铜,没有丝毫玄铁,太子看得瞠目结舌,“萧兄果然好眼力,是本太子眼拙了。不过萧兄放心,本太子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太子不必为萧某费心了,再说了,我这不是没被伤着嘛。太子应该在江南科举上多花心思才是。”景萧嗅嗅刚泡好的碧清茶,轻酌了一口,茶香弥散在唇齿间。

    “多谢萧公子提点。”太子喝了口茶到,“萧公子这茶果然是好茶。”

    “主上,端王来访。”吴伯前来禀告。

    “难道萧兄和端王也有交情。”太子又开始试探。

    “倒是有过一面之缘,交情倒是谈不上。吴伯把端王请进来吧。”

    端王一身素衣,丝毫看不出王室贵族的作风。一进门看见太子,笑笑说:“大哥也在啊,二弟早闻青门盟主才思卓绝,神机妙算,今日特来拜访,一睹名士风采。”

    “端王谬赞了。”景萧起身行礼。

    “萧公子不必和本王客气。”端王又向景萧回了个礼。

    接着三人就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但很有默契的不涉朝政,不涉党政。可其中也不乏试探之语,尤其是端王对景萧的那副玉笛甚是感兴趣,还好景萧都搪塞过了,暂时消除了端王地疑心。

    “天色不早,我们还是不要再打扰萧公子歇息了,回宫替父皇分忧去吧。”太子对端王说。

    “好,那萧公子我们就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

    看着二位远去,景萧也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坐了这一天也是腰酸背痛,还要周旋这两位皇子,真不是什么轻松地活。天空刚蒙上一层神秘的灰纱,幻宇就把靖王带到了。

    “原来堂堂青门盟主也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让一个小孩子把本王引到这里是何用意。”靖王的眼睛像鹰一样锐利地看着景萧,云起靖向来光明磊落,看不起谋士的阴险狡诈,在背后搅动风云的作风,也正因为此,他的王府里没有一个谋臣门客,有的只是在战场上保家卫国、舍身取义的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