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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明艳看见了杜然的犹豫,可她什么都没说,而是将卡放在了桌面上,道:“我放这里了,明天下午沈大会送你去机场,你什么都不用带,东西我们已经给你寄过去了。”
“我……”
“今晚好好休息!晚安!”
将姚明艳送走后,杜然站了一会,抬起头时冷不丁的撞上了一个冰冷的胸膛,随后腰肢一紧,整个人被搂进了一个怀里。
“沈郁?”
他刚刚不是消失了吗?
沈郁勾出了一抹冷笑,道:“取悦还没有停止,我没有允许你退开。”
杜然气急,“刚刚你怎么消失了?!还好意思说!”
“继续。”
“我不!”
杜然也硬脾气了,只要一想到姚明艳刚刚的表情,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坚决的拒绝了。
“然儿。”
“然而反而继而都没有用!”
沈郁沉默。
很快,杜然的硬气撑不了多久,在被打横抱起丢进了床上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又干了件蠢事。
她不应该招惹一个鬼!!
整整一个夜晚,她都没能够入睡,每每困到了极致,累到了极点的时候,就被沈郁这样那样的弄醒了,然后又沉迷进了缠绵之中。
甚至连羞于启齿的姿势都被强硬着试了一遍,直至天鸣鸡晓的时候,才堪堪放过了她。
杜然在昏睡过去的时候还在庆幸,幸好是下午的飞机。
直到将近中午的时候,杜然挣扎的爬起来,全身酸痛的厉害,连起身的动作都累的倒下去,丝丝的抽着气。
更让杜然接受不了的是,随着她的动作幅度,让身体关于昨晚的记忆一下子更明显了起来。
杜然的脸色一下子僵硬了,放在被子上的手猛的握紧了。
那个天杀的鬼!
心底里将那个鬼骂了无数遍,可杜然仍然还记得在昏睡过去之前,沈郁在耳边说的话,她牺牲了那么大才换来的机会,说什么也不能忘记!
好不容易爬起来的时候,杜然看见了,放在桌面上,压在银行卡下面的录取通知书。
杜然克制不住的露出了笑容,一个人在床上傻笑了半天才勉强起来。
用过饭后,杜然委婉的提出了要去灵堂一会,并要求这过程中,任何人都不能来打扰,沈军理所应当的欣然应允。
再次来到后院的灵堂时,杜然抬着头,克制了好久才忍着不把那挂着的黑白照片给撕下来踩烂。
暴力的拿起了香,点燃了开来,鞠躬插上,完成一件在熟悉不过的事情。
点了香之后,杜然起身,沉默了一会,随后跟着沈郁昨晚的吩咐摸到了灵台的后方,手指触到了一个凉嗖嗖的物体,好不容易拽了出来,顿时傻眼了。
只见杜然手机正拿着一个木牌。
一个跟灵台上拜访着的木牌一模一样的东西。
甚至就连上面刻着的字体都别无二致,只除了这个大小更加迷你之外。
杜然想起了昨晚沈郁说的话。
【在我的灵台下,取出来我要的东西。】
【每日祭拜一次,将鸡血浇上,并呼唤我的名字。】
【一日都不可忘记,否则,你永远也无法离。】
【然儿,记住了。】
杜然抿着嘴,觉得这木牌有些烫手,可她不敢违背沈郁的意思,更不敢去赌这好不容易换来的机会,所以她只能悄悄的将木牌带上。
直到沈大来接她时,杜然的背包里就放着那一块被重重叠叠包裹着的木牌。
在沈家人微笑的目光下,杜然离开了沈宅,怀着期待的心情踏上了前往帝都的路程。
飞机没有晚点,顺顺利利的在晚上九点时抵达了帝都,当脚踏实地时杜然还有些头晕眼花,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竟是晕机的,还晕的厉害,整个脑子都昏昏沉沉的。
因为精神状态不太好,加上昨夜的操劳,杜然几乎在出了机场时就找了个酒店,连价格也不在意就掏出卡开了房,将自己整个扔进了床上,一下子睡了个天昏地暗。
睡着了的杜然没有发现,她开的房就在一层的尽头,而对面就是电梯口。
这样的位置可以说是风水中的大忌,也是常住酒店的人最为忌讳的房间。
杜然在沉睡中感觉到了一阵窥视高,恶意的窥视感,还有人叽叽喳喳的在旁边说话,听不真切,她急躁的想要睁开眼,却怎么也无法做到。
明明意识清醒了,然而身体动不了,这边是传说中的鬼压床,杜然想不到自己居然会碰上了!
慢慢的,那阵说话声凑得更近了,像是有很多的人在靠着她身旁,对她指手画脚。
杜然慌乱了,下意识的在心中喊着,沈郁,沈郁,沈郁!
一个冰冷但不熟悉的手触上了杜然的手臂上,带起了一阵的鸡皮疙瘩。
不,这不是沈郁!这不是他的手!
这是谁?是谁!不要碰我!走开,走开啊!!
杜然猛的睁开了眼,舌头痛得厉害,满嘴的血腥味,额头上早就布满了滴滴冷汗。
在呼唤无望的时候,杜然听见了有个声音对她说,咬破舌尖,她毫不犹豫的照做了才从刚刚“鬼压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杜然捂着嘴,咽下了满嘴的血腥,仍是疼,起身去接了杯水漱口,吐出来一阵血水之后,杜然呆呆的现在原地。
原来,被鬼碰到是这样的感受吗?
除了沈郁,她无法也不可能更不愿意被任何鬼给触碰到!
刚刚那阵鸡皮疙瘩都要冒出的触感太过真实,也太过恶心,她忍不住此刻要吐出来。
原来,她除了沈郁,谁也不行了吗?
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还未等杜然多愁善感时,门被敲响了。
“叩。”
隔了很久,又一声“叩”
迟缓的,沉重的敲门声传了进来。
杜然又一下子僵住了。
“叩。”
门还在响着,却没有任何人说话,就只是这么沉默的,锲而不舍的敲门。
杜然的头皮一下子炸了,她飞快的跳上床,一把抓起被子捂住了头。
“叩叩。”
慢慢的,敲门声急促了起来,都够的上扰民了,然而至今没有人来投诉抱怨,就像只有她听见了似得。
杜然探出头,咽了咽口水,从嘴里蹦出了一个字,“谁?!”
敲门声骤然停止。
一切,又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