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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没错,任兼身为紫牌药师,有资格替任何人引荐。哪怕现在的蒋素桓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子,一旦他被任兼引荐成功,他身上永远套着紫牌药师的光环。
在这里又需要慎重考虑一下,最后蒋素桓还是点头,谢过任兼,他接受了这个好意。
当夏佑霖和夏俊玺看见蒋素桓到来,他们不可谓不吃惊,甚至激动地脱口而出:“你来干什么?”
夏佑霖永远记得,那天下午的难堪和愤怒,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蒋素桓。
“你们来干什么,我就是来干什么。”蒋素桓说道。
“真正好笑,我们是来考取铭牌,而你无人引荐,区区一个毛头小子,尚医阁怎么会让你进来?”夏佑霖说道,眼光看着阁内的人员,希望他们采取行动。
“谁说他无人引荐?”任兼站在蒋素桓身边,不紧不慢说道:“我就是那个替他引荐的人。”
夏佑霖看到任兼,吃了一惊,然后道:“你又是谁?”
任兼说道:“你莫管我是谁,只需知道我有资格替他引荐即可。”说罢对那主持考核的尚医阁长老说:“梁老,可以开始了。”
那位梁长老笑了笑,眼神中担着赞赏,顺便连蒋素桓也被他多看了一眼:“那便开始罢。请各位弟子就位,在你们面前,是八碗药汤。此时需要你们连续逐一喝八口,然后在一炷香之内写出每一碗药汤中所包含的药材。”
弟子们微微为难,这个题目果然不容易。
等到梁长老说开始,弟子们快速喝药,这不是喝完一碗写一碗,而是连续喝八碗,这需要很强的记忆力和辫药能力,因为八碗混在一起会串味。
任兼看了看蒋素桓,只见蒋素桓不徐不疾,喝完一口先顿了一下,将药材的名字印记在心里,再喝下一碗。等他把八碗喝完,心中有数,你会发现他下笔如有神,丝毫不停顿,写完一张接着一张。
时间到后,有人来审核弟子们的答案,这一轮刷下去一个人,其中只剩下五个。
梁长老说道:“第二题,把你们刚才所尝到的药材,组合成五张方子,需要做到不多不少,不偏不倚。”
蒋素桓微微点头,这次考验的弟子们对药方的掌握,是否够多,够精。
凝神想了一下,蒋素桓列出五个方子,每个方子刚好一样多的药材,且不重复。
这一题又刷下去一个人,现场剩下四个人,其中夏俊玺稳稳过关。
夏佑霖对自己的儿子很有信心,但是蒋素桓临时冲出来,他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总想着把蒋素桓刷下去。
“第三题。”梁长老挥挥手,让几个年岁不一的病人进来,站在他们两米开外:“按你们所见,替他们每人开一个方子。”
俗话说望闻问切,只看一个人的外表就开方子,这就算是老中医,也需要谨慎。
蒋素桓对这道题有些不是那么理解,不过还是仔细观察前面的四个人。
第一个小孩儿,鼻头发红,不时吸鼻涕,自然是感冒了,开一味最普通的麻黄汤即可。
第二个年轻妇人,脸色难看,额头微汗,嘴唇又显得干燥。再看她的嘴唇,却颜色略深。蒋素桓笔下一走,开了一味承气营养汤,功效是养阴通便。
第三位中年男人,也是微微冒汗,他的不同之处在于眼睛赤红,不时用手去揉揉眼睛,神情显得难受发闷,恍惚。蒋素桓给他开了一个方子叫做防风通圣散,作用是疏风解表,泄热通便。
第四位是个年长老者,他看上去略发胖,但仔细一看又不像发胖,而是微微浮肿。再看他的神情,显得有点不安,听到点声音便反应大,这是容易受惊的表现。
蒋素桓想了想,给老者开的是十味温胆汤,作用是化痰宁心,和胃止呕。
四个方子书写完毕,被收上去核验,最后梁长老手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方子,笑道:“今天有两位弟子表现得十分出色,一个是夏俊玺,一个是蒋素桓,据我所知,他们都是来自夏氏。”眼神瞧着待在边上的夏佑霖,笑道:“夏氏果然名不虚传。”
“梁长老谬赞了。”夏佑霖客气道,虽则心里高兴,但是蒋素桓始终是他的心头之刺。
“来看最后一题,若是你们都通过了,就可以拿到赤牌。”梁长老叫来一个人,坐在那里,叫他们轮番把脉:“这位病人身怀疾病,你们来看看,他究竟是什么病?”
俩个人心头疑惑,能把脉自然就能知道是什么病,难道最后一题这么难?
“呵呵,年轻人莫要托大,还是先看了再说吧。”梁长老呵呵笑道。
蒋素桓马上收敛了神色,首先上前把脉,片刻之后果然皱眉不语。他感受不出来,这位的脉数是什么病,貌似一切都正常,他真的有病?
不不,有病不一定会表现在脉数上,蒋素桓发现自己被梁长老带进了误区。于是他很干脆地收回手,站回原地。
轮到夏俊玺去把脉,反应跟蒋素桓一样,十分疑惑。
“如何?”梁长老问他。
“长老,此人没病。”夏俊玺直接道。
“可我已说了,此人身怀疾病。”梁长老笑道。
夏俊玺皱眉,只好再次观察这位病人,但是其脸色红润,脉象正常。
“你认为呢?”梁长老又问蒋素桓。
蒋素桓不答反问,只不过问的是那位病者:“请问这位大哥,可是有痔疮?”
那病者一愣,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有痔疮?”
蒋素桓说道:“我观你坐下和坐下之后的表现,均是小心翼翼,但是身上又无伤处,精神又不见困顿,因此有此猜测。”
夏俊玺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对梁长老说:“是弟子托大了。”他一心扑在脉象和病人的神色脸色上,倒是一开始没有注意很多细节,他在临床上的经验不如蒋素桓。
“不错,你确实不够细心。”梁长老惋惜道:“不过不需要灰心气馁,下个月再来也是一样。”
夏俊玺应是,夏佑霖则是不敢置信,他儿子没有通过?
梁长老对蒋素桓说:“你十分有才华,对药材的掌握炉火纯青,对方子的掌握广而精髓,更有一颗对病者全神贯注的内心,你会是一个很好的药师。”
蒋素桓受宠若惊,说道:“谢谢梁长老,晚辈还需努力。”
梁长老笑道:“赤牌对你而言实在是轻而易举,你可要挑战黄牌?”他直接跳过了橙牌。
蒋素桓说道:“不瞒梁长老,晚辈此刻跃跃欲试,其实想挑战青牌。”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均倒抽一口凉气,他说什么?想挑战青牌!
夏佑霖直接冲他翻白眼,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以为青牌是大街上卖的白菜,说要就要吗??他担当夏氏的家主之位,也只是做到绿牌而已,连族内的长老,也就两位五十余岁的青牌长老。
梁长老的反应却不一样,他首先看了看任兼,虽然不知道蒋素桓和任兼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能得到任兼的引荐,肯定不是普通人。他说道:“你想挑战青牌?很好,不过青牌可不容易。”
蒋素桓说:“晚辈不怕。”
梁长老严肃着神情说:“那么,请跟我到别处去。”
“桓儿。”他要走了,夏俊轻喊了他一声。
“你在这里等我,别乱走。”蒋素桓对他叮嘱道,接着便头也不回地去了。
“……”夏俊轻知道他是去考核,这次考核对于蒋素桓来说很重要,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有种异样,他的桓儿要一飞冲天了呢,自己却不见进步。
神情颓然,气馁。
“小伙子,看来你媳妇是个能人。”任兼跟他搭话道。
“那是自然,桓儿的本事,不是等闲人可以比拟的。”夏俊轻马上神气起来,眼神若有所指地瞟着夏家父子。
“哼!不知天高地厚。”夏佑霖的回击不痛不痒,其实心里十分纷乱,若是蒋素桓果真难道青牌,就没那么容易对付了。若是此次蒋素桓没有拿到青牌,他便要想个法子一了百了。
“他嫉妒桓儿。”夏俊轻小声说,倒也不跟夏佑霖对抗,这些年来养成的习惯一时之间还改不了。
任兼将他对夏佑霖的忌讳看在眼里,问道:“你很怕他?”
夏俊轻说道:“怎能叫怕,我只是不想惹麻烦,俗话说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现在我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对付他,等以后我……”
任兼说:“以后怎么样?”
夏俊轻略微不好意思在一个外人面前说大话,便小声道:“没什么,总会好的。”
任兼笑道:“你在读书,想考科举?”
夏俊轻讶异道:“你怎么知道?”
任兼摇摇头:“现在读书有什么好,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夏俊轻不满道:“怎么能这样说,官场上做官的,哪个不是书生出身,若是他们没用,谁才有用?”
任兼摇头不语,夏俊轻郁闷不已。
他知道对方是个紫牌药师,肯定推崇学医才有用,可他一出生就注定不能学医。更何况,这个药师自己不也说了,他此生不再碰药,也是等于没用了。
“小伙子,我要走了。”任兼说道。
“嗯?桓儿还没出来,你要走?”夏俊轻看了看蒋素桓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任兼,这样似乎不太好。
“没错,等你媳妇出来,你跟他说一声。”任兼从怀里掏出把木扇,交给夏俊轻:“这个是给你的,如果你想考科举当官,就去找他吧。”
夏俊轻愣愣地拿着那把扇子,然后抬头一看,任兼已经远走。
他打开手中的木扇,上面是一副喜春图,落款人有四个字:阴山居士
这边蒋素桓刚刚看完一个病人,他不由地抹了一把汗。原来尚医阁中,有这么多等待治疗的重症病人,他们身上的疾病,多数是不能根治,只能持续治疗。
“我等学医之士,目的就是治病救人,只可惜医术再好,也对抗不了有些病症。”梁长老叹气道,因为刚才有一位病人受不了病痛的折磨,自愿去了。
“这是无可奈何之事,请梁长老宽怀。我等能做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一生只求一个无愧于心。”
“好,好一个无愧于心。”梁长老带他进入一个房间,对他说道:“这是需要你看的最后一位病人,如果你能治好他,尚医阁便承认你是青牌药师。”
如此说来,这是长久战,拿到青牌并非一朝一夕。
蒋素桓看过病人之后,心中有些头绪,与梁长老说:“待晚辈回去仔细琢磨,届时再拿出方案,为病者治疗。”
“可。”梁长老与他一道出门:“你此番回去,先拿上一块赤牌。”
“谢谢梁长老。”蒋素桓郑重道。
众人见他二人出来,纷纷期待结果,到底蒋素桓拿到了青牌没有。
夏佑霖则是哼了声:“哪有那么容易?”考过的人都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容易的。
“桓儿,怎么样?”夏俊轻见他出来,马上迎上去问道。
“稍安勿躁,咱们回去再说。”蒋素桓拍拍他的手,轻声说,然后与梁长老等人告别。见到任兼不再了,他疑惑道:“任前辈呢?”
夏俊轻说道:“他走了。”然后想起一事,连忙把木扇逃出来给蒋素桓看:“桓儿你看,这是他给我的。”
蒋素桓看是看了,可是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送给你的见面礼?”
夏俊轻呐呐说:“应该不是,他还说了一句话。”
蒋素桓看着他:“什么话?”
“他说……如若我想考科举,就去找这个人。”
蒋素桓陷入思考,随后收起扇子:“走,我们回去。”
回到夏家不久,便派人去兰氏那边告知他们回来了,并且考了赤牌。
因为说得不太清楚,只知道考了赤牌,兰氏很吃惊,连忙问秀萍:“是怎么回事?谁引荐素桓去考的?”
秀萍一问三不知:“回夫人的话,桓少爷就说了那么多,其余的奴婢也不知道。”
兰氏想了想,叫秀莲回去,马上命橙英去打听真相:“我记得二房那边的也是今天去考铭牌,估摸着也该回来了,你去打听打听情况。”<!--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