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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二章
唐缎满眼恋恋不舍得看着消失在另一个房间的羽天,心中恨恨的,又是这个小贱人,要不是她横拦竖挡的不让她见羽天,羽天怎么会对她生出诸多误会?可是唐缎一想到眼下还有急事要办呢,毕竟这件事情她还是不想让羽天知道的,就直接说明来意,毫不客气的瞥了一眼唐曼,“你也知道,我过几天就要回门了,可是手头有点紧,没有什么趁手礼品回娘家,你帮我挑几件吧!”
什么?
唐曼心中一动,怎么着?一向都是她打别人口袋里钱的主意,现在竟然有人打上她的主意了,还真是稀奇,最重要的是她是错估了唐缎脸皮的厚度,就算不提奶奶和父亲,大夫人是怎么待她的?要不是因为她,大夫人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在府中可谓是日子艰难,她甚至连回门的礼品也是不愿意拿的,“呵呵。”
“那好啊,妹妹正好有时间,也好帮姐姐参谋参谋给母亲选一件什么礼物?”唐曼温婉的陪着笑脸,命人又端了一杯热茶过来。
“如此一来,甚好!”唐缎不屑的看了一眼唐曼满脸的笑容,还算她识趣,庶女就是庶女,飞上枝头也是变不了凤凰的,什么时候也改不了卑贱的样子。
“那我们赶紧去姐姐的院子里挑选吧,也好早点准备出来不是?”唐曼说着就要起身,转身进屋就要拿一件披风,外面的天气还很寒冷,她可不想生病,看着周氏每一次喝的那些苦苦的中药,唐曼早就决定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唐曼。”唐缎眉头一簇,好半天才明白唐曼话中的意思,马上拍案而起,怒目而视,“你是跟着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不是?”
唐缎恨恨的瞪着唐曼,险些被这个小贱人给绕进去了。
“我不明白姐姐的意思。”唐曼疑问的看向唐缎,歪着头,眨着漆黑如深潭的黑眸,眸中的深沉已经化作一汪清澈可见底的泉水一般,“姐姐不是想要妹妹去帮你挑几件回门的礼品吗?妹妹要去拿衣服立刻就去,有什么不对吗?什么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妹妹有些听不懂!”
“有什么不明白的,姐姐这就告诉你!”唐缎冷冷的嗤笑一声,伸手用食指指着唐曼,“我告诉你,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你出嫁时的嫁妆给我分一半、不,给我八成,哼,我也是父亲的女儿,还是堂堂的唐家嫡女呢!凭什么嫁妆那么少?快点交出来,否则我今天就和你没完!”
真是让人汗滴滴啊!
唐曼的额际险些直接在冰天雪地的天气中滴出冷汗,这个唐缎她还真的是有些佩服她了,堂堂正正的上门要她的嫁妆,要知道她出嫁的时候唐家可是没有给嫁妆的,除了奶奶偷偷地给了一盒首饰,其余的什么都没有,通通是龙家给的聘礼,原封不动的抬了回来,恐怕还不是原封不动呢,被大夫人和二姨娘暗中扣了多少她还不知道呢!现在唐缎理直气壮的上门来要嫁妆了,还好像给了自己多么大的恩赐似的!
“姐姐啊,我想你也是知道的,当初除了爹娘提亲时候给的聘礼被唐曼带了回来,母亲和二姨娘可是没给唐曼什么东西的,虽然您是唐曼的嫡亲姐姐,可是要唐曼怎么分给你啊?”唐曼勾唇一笑,四两拨千金的把问题踢回给了唐缎,还真是恬不知耻呢!不知道这些话要是被她那个娘亲听到了会不会气得吐血死掉,一手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女儿,现在好不容易出嫁了,甚至连点礼品都舍不出来,自家的女儿就是这副嘴脸。
“我不管。”唐缎下巴一抬,口气蓦地蛮横起来,“你这个地位低贱的小庶女,你可是别忘了,我是嫡女,你是连奴才都比不上的庶女,把东西给我交出来。”
哼。
唐缎怨毒的看了一眼唐曼,一个下贱的小庶女而已,还跟她摆什么架子,若是论身份,她高的过她吗?真是笑话!她今天还就是要把那些丰厚的嫁妆要过来,以后有了钱,她爱怎么花就怎么花,看谁还敢给她脸色看?就是万姨娘那个老不死的,若是她唐缎有了钱,不还是得看着她的脸色?岂是能说打她一巴掌就打了一巴掌?唐缎怨毒的想道。
跟在唐缎身旁的小喜听到唐缎这些话,脸也是烧得厉害,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就没见过这么蛮横不讲理的人,大言不惭的简直到了没皮没脸的地步,让她这个跟在身边的奴才都羞得慌,甚至都不敢看向二少奶奶的眼睛。
“呵呵,姐姐此言差矣!”唐曼的态度也强硬起来,想不到这个唐缎落到如此境地还不知道收敛,嚣张跋扈要不给她点苦头吃吃恐怕还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唐曼把已经拿到手中的披风递给一旁的莲妩,让她拿进去挂好,“姐姐既然也已经说了,那些是妹妹的嫁妆,不是妹妹不讲情面,那些都是爹娘给妹妹的聘礼,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动不得的,姐姐的要求还恕妹妹不能答应,就是到官府妹妹还是这句话!”
莲妩轻轻瞥了一眼唐缎,没有做声,眸中不满的情绪显现的清清楚楚,她跟在二少奶娘身边,身为这个院子里一等的大丫鬟,什么事情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的,包括眼前这位曾经的二姑娘,现在的唐姨娘下药的事情,这位唐姨娘把她母亲嚣张跋扈学的个十成十,但就是还多了一样没有长脑袋和脸皮厚,二少奶奶当初嫁进龙家的时候也没有要唐家什么嫁妆,反倒是她那个娘亲和二姨娘在其中捞了多少油水怕是她们自己都数不清吧,只不过是二少奶奶不愿意追究而已!现在,她倒是理直气壮的来了,这件事情要是被赵嬷嬷知道了恐怕又要被气个半死呢!
“你。”唐曼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扔了过去,气的唐缎差点没有背过气去,颤抖的指着唐曼,“你还反了呢!我去找。”
“你找谁都一样!”唐曼毫不留情的截过话茬,清清楚楚得看进唐缎的眸中,“不论是爹娘,还是告进官府,妹妹都是一样的话,如果姐姐要是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就请回吧,妹妹还有事情要忙,不送了!”
“你。”唐缎气呼呼的站起身带着小喜边往外走,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她也是知道唐曼说的都是实情,没想到这个小庶女出嫁没有几天,竟然敢和她叫板了真是气死她了!
“啊。”唐缎一声惊呼。
“奴婢该死,请唐姨娘责罚!”一个人影扑通的跪在地上。
唐缎气呼呼的转身往门外走险些与一个身影相撞,一个巴掌就挥了过去,打在那人的脸上,待看见那人的面孔之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气呼呼的甩了一句,“下次再不注意就扒了你的皮!”
然后转身离开!
转过身,唐缎紧紧蹙起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眼睛一转,眸中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就算她唐曼不给她嫁妆又如何,只要弄到那些东西高价卖出去,那么还愁下半辈子吃穿吗?她唐缎还用看谁的脸色?唐缎一脸骄傲的往自己的小院子走了回去!
“桂儿,你怎么样?”唐曼连忙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桂儿,冷凝着一张脸,漆黑如深潭的眸中闪着怒气。
“是啊是啊,桂儿,你怎么样?”莲妩上前仔细检查着桂儿的脸,看着上面清晰地慢慢浮现出来的巴掌印,怜惜的摩挲着,“你怎么不躲开?明明就能躲过的,你怎么不躲开啊?”
“我、我没事的。”桂儿躲闪着不去看唐曼的眸光,低着头,聂聂的小声道,“少奶奶,我下次一定会谨慎小心的,不会这么莽撞的,少奶奶您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她从来到龙家后就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少奶奶,除了找不到少爷的时候,可是那次的怒气并没有针对她,可是这次桂儿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少奶奶的怒火,她甚至不敢去看少奶奶的眼睛。
“桂儿,我生气不是因为你打翻了东西撞了人,你到底明不明白?”唐曼气得转身坐回主位,想到刚刚的事情就让她窝火,漆黑如深潭一般的眸子紧紧凝视着低着头的桂儿。
桂儿蓦地一抬头,眸中清清楚楚的写着吃惊,不由自主的问道,“那是为了什么?”
“以后不要让自己受伤,明明能躲开就躲开,凭什么要受她的打?”唐曼道,竟敢当着她的面儿就对她的丫鬟动手,分明是没有把她放在眼中,或者说唐缎是从来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中,以往她是高高在上的嫡女,有着娘亲的疼爱和纵容,有着法律上的高贵身份,可是现在她有什么?除去了一张厚厚的脸皮恐怕再也找不出什么优点了吧!
“可是她是主子啊?”桂儿颤声道,震惊不敢相信的看着唐曼,不敢相信唐曼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你。”唐曼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里还着急着看着火锅城中的事情,丢下一句话就向外面走去,“在我这里谁也不是谁的主子,没有人是你的主人,除了你自己,以后不要让自己受伤了。”
“是啊是啊!”莲妩拍拍桂儿的肩膀,轻声安慰道,“你来龙家的时间还短,不清楚少奶奶的性格,以后你就明白了的。”
莲妩嘱托蓝儿等人将桂儿带去冰敷一下,否则脸会肿的,接着便跟着唐曼的脚步快步而去。
桂儿低着头,睫毛遮住了眸子,看不清楚眸中的情绪,可是心思却在翻翻滚滚,她最害怕的一天终于来了,她一直想躲着唐姨娘,今天知道是她新婚第一天请安,按理说她是院中的一等大丫鬟应该随着二少奶奶去的,可是被她推脱了,她是万万也没有想到唐姨娘竟然上门了,还好巧不巧地撞上了,那眼光她明白,其中的意思她更是明白的,可是少奶奶待她如此之好,她还怎么做那些昧着良心的事情去害少奶奶啊!若是不做,她的爹娘还有弟弟还掐在大小姐的手中,想到大小姐的狠毒,桂儿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战。
可是想到少奶奶的好,桂儿有些迟疑了,自从来到龙家少奶奶从来没有拿当过下人对待,与从前在大小姐手下的日子可谓是天壤之别,上次在点心中下药已经是昧着良心了还好少爷没有怎么样,最终也算是二姑娘咎由自取,落得个那样的下场,可是她怎么能再次昧着良心去对不起二少奶奶?
桂儿心不在焉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身为唐曼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她已经有自己的屋子了,相较于其他人还是不错的,一整个晚上都心神不宁的,桂儿担心被蓝儿等人看出什么来,早早的让蓝儿下去休息了,自己也是不想再多想了,桂儿便躺到床上想早早的休息,在她褪去外衣之时,蓦地。
一张小纸条从衣服上飘了下来,在空中盘旋着几个圈,飘飘然的落在了地上!
桂儿弯腰捡起小纸条,慢慢展开,里面的内容让她大惊:今夜子时,西墙角见!桂儿面色蓦地变得苍白如雪,四处张望看看周围没有人影动,马上把纸条凑到蜡烛旁边,用火烧毁!不用想她也知道这张纸条是谁给她的,西墙角分明是上次给她药的地方啊!可是这样纸条究竟是什么时候到了她的身上,为什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这府中除了她还有唐姨娘的人?
一面是待她极好的二少奶奶,一面是她家人的性命,桂儿不停地来回踱步,淡扫的峨眉紧紧蹙起,手中的锦帕已经被攥的不成形状而不自知,她要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对不起少奶奶?不行,最起码今夜先应付过去了再说,桂儿打定主意翻身回床上,静静地等着午夜的到来,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终于等到了时间,桂儿换了一身衣裳,悄悄地走出了门,向外面走去。
院中的大树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斑驳的树影,银色的月色泛着清冷的光芒,迎面而来的寒风让人忍不住的打着哆嗦,桂儿抬起手把脖子上的围巾拉的更高一些,疾步而去,在她刚刚走出院门的那一刻,一道黑影从树后闪出,借着各种建筑物的掩饰,悄悄地跟在桂儿后面,到西墙根看到两道人影之后,一直隐在墙后,直到桂儿和那个人分开,返身会自己的院子,那道黑影才消失不见。
寂静的夜,唐曼的屋中依旧是灯光大亮,毓端端正正的坐在锦榻上,邪魅的桃花眸微微闭起,薄薄的嘴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白色的衣衫浑身透着一股子宁静的味道,唐曼站在毓的对面,看着毓的身影,身子有些颤抖,手指攥了又攥,今日在唐缎走了之后她就亲自出门备好各种要用的东西,算算时间治疗毓和羽天的病要趁早才好,为了怕别人打扰时间就选在清静的午夜,这样没有人来打扰,也防止中途出现什么以外的情况。
“别担心。”毓好像了唐曼的担心,睁开双眸,桃花眸中的邪魅褪尽,只有淡淡的宁静和祥和,被这不人不鬼的症状纠缠了将近二十年,毓心中涌上一点淡淡的酸涩和激动,今日终于要摆脱这世人所不齿的病症了,叫他如何能不开心?毓微微一笑,“我相信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我相信你却奇迹般的让唐曼平静了下来,看着毓浑身透漏出的宁静的气质,知道他心中已经放下了,可是唐曼还是怕他中途出现什么不良的反应,唐曼略微沙哑的在毓耳旁轻声问道,“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了啊!”
毓含笑点了点头,看向唐曼的眸中如一江春水一般漾满了温柔。
“现在,你要做深呼吸,想象着所游戏进来的都是快乐,呼出去的都是烦恼和痛苦。”唐曼用略带沙哑的温柔古惑的嗓音青青在毓耳边说道,眼睛不时的看着这些天以来充分准备的手稿,仔细观察着毓的每一个细微的反应,“现在我要从一数到二十,每次间隔五秒,每一个数字你都会感觉到更加的放松,更加的舒适,当我数到二十的时候你就完全放松了,现在我要开始数了啊!”
为了怕毓害怕,唐曼什么辅助的东西也没有用,只是在毓身旁仔细的观察着他的反应,慢慢引导着他进入梦境。
幽暗的烛光摇曳着,两人修长的身影倒映在屏风之上,相隔极近,影子相互交缠着,丝丝暧昧油然而生。
窗外,树影幢幢,银色的月光洒在地上,一道黑影从门外极射而来,看到室内烛光微亮,面色一喜,就要上前,门后突然闪现出另一道和先前一摸一样的身影拦住他,“西风,少爷交代过,任何人不得打扰。”
“东雨,是少爷亲自交代的事情现在有了眉目,可是。”西风脸色有些微急,少爷曾经说过,一切关于少奶奶的事情都要第一时间上报的,现在被东雨拦住了面色有些不好,况且现在的少爷不是还未休息嘛,从前少爷半夜处理事情的情况不还是常有的。
“少奶奶在给少爷治病,有什么事情都不得惊扰!”东雨悄悄靠在西风的耳边道,眼角眉梢皆是透漏一股喜色。
“你是说?”西风面色一惊,眼角也染上了喜色看着东雨肯定的点了点头,心中激动地心情更是不能阻挡,他们跟随在少爷身边多年,虽然名为主仆,可是少爷待他们就像亲兄弟一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是非同一般,少爷的病症他们可是知道的,受了多少罪他们也是在看眼中的,自从娶了少奶奶之后少爷简直是变了一个人一般,那种从心底发出来的欣喜是掩饰不住的,可惜现在。
西风面含欣慰,少奶奶果真是奇人哪,连真人都医治不好病症她竟然有办法,西风悄悄的看向窗上交缠的两道身影。
“放松、再放松。”唐曼看着毓渐渐平静下来的面容,沙哑的声音有股神奇的魔力一般,“想想你所有的快乐,那些痛苦只是暂时的,是一场梦境,幸福和是永恒的。”
“啪。”唐曼冷不丁的打了个指响,毓原本沉浸在陈年的回忆当中,整张脸都带着有些微微的扭曲,听见唐曼的指响蓦地清醒过来。
毓的鼻尖上密密都是汗珠,浑身好像脱了力一般,可是心情却是舒畅了很多,没有像以往一般,午夜梦回之时心中好像压了一块大石一般,今日虽然累,可是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是说不出来的,邪魅的桃花眸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疲惫之色,看的一旁的唐曼心中忐忑不安,连忙上前扶住毓,“怎么样?感觉有没有好点?”
毓含笑的点了点头,虽然疲惫,可是眸中的喜悦之色是掩饰不住的,看着唐曼漆黑如深潭的眸中担心之色,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暖流,他反手握住唐曼的葇夷,安慰似的拍了拍,“已经好了很多了,你不用担心。”
“难道。”唐曼扶着毓的身子,有些不敢相信,试探性的问道,“这么说我们成功了??”
看到毓肯定的回应之后,唐曼差点兴奋地尖叫起来,她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毕竟这个催眠术她并不是很精通,若是走错一步,那后果可是会不堪设想的,那么现在他们只要再多多坚持几次,毓的病情就一定能缓解的,唐曼兴奋的不能自已,扶着毓躺下,用湿帕子仔细的帮毓清理干净,看着毓沉沉睡去,掖好被角才悄悄地走到室外,全身灌注的仔细研究起她曾经写过的手稿了,以后还会有五六次的治疗,每一次都容不得半点差错,她不敢冒险,唐曼强行按捺住自己兴奋的心情,把精神全部投入到自己的狗爬字当中。
在唐曼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屋中的那一刹那,毓邪魅的眸子倏地睁开,眸中尽是爱怜之色,他知道唐曼又去为他的病情忙碌了,想到那单薄的小身影在烛光下努力着,他的心中满满的皆是温暖,他何其有幸拥有了这样一个好的妻子。
一声轻响。
毓迅速地收起温暖的神色,对着窗外淡淡的说道,“进来吧。”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迅速的窜进屋中,甚至连外室正在忙碌中的唐曼都没有半点察觉,那道身影反身半跪在地上,抬起头,正是西风,“少爷,您让西风调查的事情已经清楚了,果然不出少爷所料,不知道少爷想怎么处理?”
毓眉头一簇,邪魅的桃花眸中凌厉的光芒一闪,竟然真的是她!早前他就怀疑那个人出现的不明不白,派人去查竟然真的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没有半点差错,可是他心中这股子疑云非但没有消退,在上次龙清明中了药之后就更深了,龙清明是什么人,据他所知,虽然武功造诣上不是太出众,可是也不是泛泛之辈,竟然能大意的着了别人的道,中了唐缎的计,哼哼。
万姨娘还真是聪明,知道在唐曼这里龙清明会完全的放下戒心,还真得好好的感谢她啊,不然龙清明怎么娶得一个美娇娘?他也少了一个劲敌,可是。
毓眉头蹙起,原本以为那个人是万姨娘手下的人,没想到竟然和唐缎那个贱女人有了勾搭,唐缎那个女人究竟把她安排在娘子身边有什么企图?毓心中不停的盘算着,或者除了她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人?毓挥了挥手,“继续监视着,有什么动静马上回报,还有,保护好少奶奶!”
“是。”西风领命而去。
毓桃花眸中的柔光轻轻地转向了外室,处置一个奴婢他并不在乎,只是担心娘子会因此而受不了,这些日子娘子和她们相处的如亲姐妹一般,贸然的动手只会伤了娘子的心,怎么样能让她自己露出马脚呢?
静柔轩。
唐缎悄悄地回到自己的院子,平时那个伺候的小喜压根就没有把她放在眼中,早就睡去了,不过这样也好,正好方便了她去见那个桂儿,唐缎心中已经开始在盘算着弄到了唐家的传家之宝之后,她马上就有了钱了,那时候还用看别人的脸色?唐缎揉揉肩膀,吹了灯,趁着月色绕过屏风,还未走到床边就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喘着热乎乎气息已经超她压了过来,唐缎大惊。
“呜呜。”唐缎蓦地想反抗,脑中飞速旋转着,这个人究竟是谁,已经在这里多久了?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的事情?唐缎猛的加大力气挣扎着。
无奈女子的力气怎么敌得过男人,唐缎所有的挣扎都被吞没在男子的口中,好半响,一句冷酷的声音在唐缎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戏谑,几分不屑,“怎么,连自己的丈夫都记不起来了?”
对啊,唐缎心中猛的松了一口气,她已经嫁人了,丈夫进出自己的房间也是理所应当的,唐缎感受着身上的大手四处游动的热度,强压下心里的不适,不对,纵然是她的丈夫又如何?她钟情的是羽天,不是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啊,就算她也不行,唐缎刚刚想要反抗,蓦地想起那个狗奴才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压根就没有将她放在眼中,若是有了这个男人的宠爱,看那个狗奴才还会不会狗眼看人低,还有万姨娘,她打她的一巴掌现在唐缎回想起来还火烧火燎的痛仿佛就在刚才,那个老刁婆进门之前将她捧得像个宝似的,现在看她的娘亲失势了,就拿她不当人待了是吗?她还就偏偏迷惑她的儿子,气死万姨娘!
想着这些唐缎此刻突然间恨起了自己的娘亲,若不是她没有本事,连妓女出身的二姨娘都斗不过,她怎么能落得今日这个下场?要不是因为她没有本事,父亲怎么会连个嫁妆都没有给多少;要不是她懦弱,二姨娘怎么可能在冯府中嚣张,现在就连一个小庶女都不把她的话放在眼中了,今天没有给她嫁妆就是事实;要不是她在唐家失势,她嫁到龙家的日子怎么会如此难过?靠着讨好那个恶魔的男人过日子?
“可是,你怎么声音有些不对劲?”话虽然如此说,唐缎也真的就没往多处想,反而热情如火地缠上了‘龙清明’的脖子,献上了自己的红唇,惹火的身材也是不停的往男子身上蹭去,口中喘息道,“清明。”
男子在黑暗中不屑的勾起了一个笑容,冷眼看着唐缎自作多情的投怀送抱,心中暗暗地嗤笑,冷眼看着突然间被人推开,还在措手不及当中的唐缎,呆愣愣的站在地上,冷冷的不发一语。
月影星稀,高大的树在地上投下斑驳的身影,微弱的烛光不停地在房中摇曳着,精心绘制的西风烈马图的屏风静静地立在房中,将偌大的房间分隔成两个屋室,九转青龙香炉幽幽袅袅的燃着淡淡的熏香,弥漫在整个室内,让人昏昏欲睡,一张洁白的纸张平铺在桌上,奇怪的是纸上的字并非是隽永的墨香,而是。
仿佛锅底灰一般!
一句潇洒狂傲的诗句静静地在纸上: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龙清明毫无睡意,狂狷邪气的眸光紧紧地凝视着桌上的字、桌上的诗,眸中的冰冷和邪气渐渐如一江春水般融化成温柔的颜色,身子僵指着一动不动,仿佛那样的姿势已经很久了,因为身子在僵着,又仿佛没有多久,因为龙清明的身子好像一尊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一步之差,他失去了拥有她的机会,总是因为那短短的一步之差,却造成了他们今天近在咫尺却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
“啪。”窗外一声轻微的响声,龙清明迅速的摺好桌上的纸,珍而重之的放在怀中,才扬声道,“进来吧!”
一道和龙清明身形差不多的男子恭敬地打开门,走在书桌前,恭声道,“属下回来了!”
“嗯。”龙清明淡淡的应声道,“下去吧,以后不用向我来禀报了!”
“少爷。”黑衣人有些迟疑,看着浑身笼罩着冰冷之气的龙清明,欲言又止,可是最后还是决定说了出来,“唐姨娘今夜子时之后才回来,属下不知道她去了何处,再看到属下的时候是一脸的惊慌,好像。”
黑衣人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些已经足够了!
龙清明眉心一皱,狂狷邪气的眸中蓦地闪出一股厉光,“随时监视她,向我来回报。”
“是。”黑衣人领命而去。
她究竟是想做什么?刚刚嫁进龙家就想弄出点什么幺蛾子吗?最好不要触碰到他的底线,别人随便她去折腾,可是若她胆敢动雪团儿的主意,就休怪他翻脸无情,让她吃不了兜着走,不用等一年之后,他就会亲自出手整治她,唐缎身边的小丫鬟是万姨娘身边的人,他不是不知道,新婚第二天发生的事情他也是了若指掌的,只不过不愿意去管罢了,小惩大诫正好随了他的心意,可是。
龙清明脑中蓦地闪现出一道翠绿色的身影,在盛开的梅花林中探头探脑的出现,仿佛一个误入凡间的雪中仙子,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印在他的脑中,龙清明心中一痛,难道,他真的就要就此放弃他的小雪团儿了吗?不,他不甘心。
可是现在已经因为那件事情不得不娶了唐缎,虽然只是个姨娘,以雪团儿那么骄傲的女子怎么会再同意和他在一起?龙清明双拳紧握,狂狷邪气的眸中闪过一抹狠戾的气息,既然不能拥有小雪团儿,那他就把所有的都从唐缎身上讨回来,可是真的要等到一年以后吗?
小雪团儿,我已经等不及了!
龙清明静静地看向唐曼院子的方向,手中的笔一顿,一滴漆黑的墨汁在洁白的宣纸上渐渐的晕开,犹如一朵慢慢绽放的妖异的黑色的曼陀罗花,一点点在宣纸上蔓延开来,含着剧毒却美得惊人。
日升日落,转眼之间夜已经悄悄的过去,当东方的启明星冉冉升起,太阳金色的光芒冲破黑暗的那一刹那,所有关于黑夜的阴谋,狡诈、叹息、无奈、喜悦都被揭了过去,又是新的一天,这一天早上,赵嬷嬷一大早就拖着莲妩喜气洋洋的开始忙开了,眼角眉梢都挂着喜色,四处忙忙叨叨的准备东准备西的。
莲妩好奇的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可是赵嬷嬷口风很紧,说什么也不告诉莲妩,说是到时候就知道了,可是莲妩看着赵嬷嬷准备的东西,第一样、第二样、第三样。
终于恍然大悟,眉开眼笑的也帮着准备起来,看着外面的天空仿佛都蒙上了一层金色,开心极了。
赵嬷嬷端着一早就准备的,长寿面、红鸡蛋等各种东西和莲妩一早就敲开了唐曼门,毓早就已经梳洗好了,一见赵嬷嬷和莲妩进来,连忙伸出手指示意两人停下,“娘子还在睡呢!”
唐曼因为第一次给他施展催眠术,再加上熬夜整理了好多资料和手稿,睡得很晚,毓邪魅的桃花眸中闪着淡淡的怜惜和温柔,赵嬷嬷看到毓正常的神情,正常的说话,哪里还像是个孩子一般,莲妩也是发现了毓的不同,两人忘记了一切,只是怔怔的看着毓,毓眉头紧锁,这装白痴的事情他还真的就做不出来,心思一闪,干脆回避,再睁开双眸时,桃花眼中的邪魅褪下,已经变得单纯可爱透漏着丝丝傻气,看见赵嬷嬷和莲妩怔怔的站在这里,二话不说,就往外推,“小媳妇儿还在睡,不许任何人来打扰,去去去。”
“可是今天可是少奶奶十五岁的生日,也是少奶奶的及笄之礼啊!”赵嬷嬷一下子回过神来,急了,暗骂自己老眼昏花,怎么可能以为少爷傻了那么多年一下子变成一个正常人呢?赵嬷嬷再仔细一看,分明和平日里的少爷没有半分不妥嘛。
“及笄?”羽天一脸疑惑,及笄是什么他是没有听懂,可是生日一词可是飘进了他的耳朵,他可是明白的,惊奇的问道,“今天是小媳妇儿的生日?”
“嗯嗯。”莲妩重重的地点了点头,附和着。
“那我得给小媳妇儿准备长寿面去。”羽天马上就要往外走,这个过生日可是有讲究的,每年娘都给他亲手做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细细的面线,浅浅颜色的汤汁,上面偶尔飘着几颗浅黄色的油珠,翠绿的葱花飘在上面,好吃极了,最重要的是娘亲说过,每年要是吃上一碗长寿面,肯定能活到九十九,龙羽天眉飞色舞的想道。
“少爷,奴婢已经给少奶奶做了啊!您看。”赵嬷嬷看着羽天,心中有些可惜,这少爷对少奶奶十足的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人傻气了些,若是。
赵嬷嬷叹口气,这样也好,最起码三小姐能免得了那些争斗,若是少爷是个正常的,以龙家的财势,娶姨娘进门那是避免不了的,大院子中妻妾们的争斗她赵嬷嬷是看了一辈子,她可不想少奶奶受那些气。
羽天一看赵嬷嬷托盘中的长寿面,什么嘛,和娘亲做的一点也不一样,不好不好,羽天端起赵嬷嬷做的那碗长寿面就向厨房跑去,“我重做一碗去。”
唐曼一大早被吵起来,眼睛还未睁开,赵嬷嬷和莲妩已经忙活来了,唐曼还是睡意十足,索性也就随着她们折腾去吧,可是赵嬷嬷的一句话惊得她睡虫马上跑到九霄云外,唐曼瞠大双眸,回头震惊的问道,“赵嬷嬷,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