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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坤宁宫
“卫志海,将调查的结果拿出来给她们看看,也让她们瞧瞧她们自己恶心的嘴脸!竟在朕面前扮无辜!”
卫志海便当场宣读了调查结果,里面记载了谋划事情的经过。原来是傅贵人与丽才人联手做的,当然这只是表面上,至于她们背后的主子,自是不言而喻。原来傅贵人自上次被珍妃戏弄,不仅没有除去她的龙胎,还弄得自己很是狼狈,回去又被李嫔训斥办事不力,这才又想了出连环毒计。但她一个人自是办不了,就联合了被温昭仪逼得紧的丽才人。
因林珠珠最近常在关雎宫附近走动散步,就被住在承乾宫蘅芜苑,离关雎宫很近的丽才人钻了空子,在沿途路上的树枝上撒了特殊的药粉,落在了经过的林珠珠等人身上。而那波斯猫则是傅贵人精心养的,只要那猫一闻到药粉的气味,就会发狂攻击人。那路上也被丽才人涂抹了油,极易滑倒。
“皇后,当初你是怎么挑选的秀女?怎么竟选了些个蛇蝎心肠的毒妇,在后宫兴风作浪,残害皇家子嗣!”
“没有管理好后宫,以致此事发生,是臣妾失职了,请皇上恕罪!”甄皇后没想到珍妃竟然没滑胎,自己却在皇上面前说珍妃已经小产,不仅出了丑,还要面对皇上的怒火。甄皇后虽然假作不知,但还是吃了落挂。
“你当然有罪,身为一国之母,不仅没有管好后宫,让这些贱妇残害朕的子嗣,还让珍妃无太医可请,差点命丧黄泉!你说说,后宫里什么时候消停过!”慕容澈就差没指着鼻子骂甄皇后无能,连个安静的后宫都不能给自己。
“是臣妾一时疏忽了,臣妾以后一定严加管教后宫妃嫔,让此事不再发生!”甄皇后以为自己有了二皇子,后位应该稳如磐石,谁也无法动摇,可是皇上今日的问罪让甄皇后产生了怀疑。皇上从没有这样伤过自己,丝毫不给自己这个皇后脸面。
“皇后先起来吧。”慕容澈想着还是先处置那些毒妇,等处置完再敲打皇后。
甄皇后起身后,脸色冰冷,眼神更是像锥子一样刺向下面的妃嫔。都是这些个贱人不消停,还让本宫担了责任,被皇上如此不顾场合的训斥,你们心里还在幸灾乐祸?本宫瞧着接下来皇上会如何收拾你们!
“如今证据确凿,傅氏、尹氏包藏祸心,心肠歹毒,竟设计想谋害珍妃腹中龙裔,罪大恶极!即日起夺去封号,贬为充衣,打入冷宫,赐毒酒一杯!”慕容澈一想到珍妃真的小产后的情景,心中更加痛楚,怒火也高昂了几分,“傅氏与尹氏一族,教女无妨,罚没家产,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求皇上饶恕嫔妾的家人!”傅充衣没想到此事败露的如此之快,更没有想到皇上下手如此之狠。如果就自己获罪,傅充衣觉得大不了就一死,可是如今牵连到家人,且以后家族都不能入士,这对一个世代为官的家族来说是多么沉重的打击,傅充衣永远就成为了家族的罪人!
可是即便这样,傅充衣也不能供出李嫔与李太后,只因傅充衣清楚要是自己认了罪,家人还能活着,可要是供出李太后,也许家人也要与自己共赴黄泉了。傅充衣只能拼命的朝地上磕头,磕得头破血流,只盼望皇上开开善心,饶了自己的家人,给他们一个机会。傅充衣心中无比后悔,为何要动珍妃,为何要动皇上心尖上的人!
尹充衣只是配合行事,没想到会牵连到自己,还累得父亲丢掉了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官位。“皇上,嫔妾只是被傅充衣蛊惑了,没想要谋害皇嗣啊。那些毒计都是傅充衣一手策划的,嫔妾也是听命行事啊!”尹充衣如今不求皇上饶恕自己,只求皇上能饶恕自己的家人。父亲送自己入宫,就是让自己可以光耀门楣,没想到自己反而害了他们!
尹充衣见皇上不为所动,想到自己是温昭仪的人,转而便去求她,“娘娘,您救救嫔妾,嫔妾真的没想到此事如此严重啊!娘娘,看在嫔妾平日里安分守己的份上,您就救救嫔妾吧!”
尹充衣不停地扯着温昭仪的裙摆,温昭仪使劲推倒了尹充衣,走出跪下道:“臣妾御下不严,没有管教好尹氏,更是没发现她那恶毒的心思,以致珍妃妹妹受此大难,恳请皇上降罪于臣妾!”
温昭仪的主动请罪比甄皇后看起来真诚些,也让慕容澈对其少了许恶感,“既然如此,你便降一级,以示惩戒!”
“臣妾谢皇上恩典。”温淑仪虽是第一次被惩罚,但是皇上对自己的怒火已发出,以后就不会翻旧账了。
傅充衣与尹充衣在甄皇后的示意下被拖了出去,而后乱葬岗又多了两具女尸。
当然傅充衣与尹充衣是没有这么大的能量的,她们只是被人驱使的马前卒,后面自是有后宫众人的推波助澜。因而在林珠珠受伤后,太医院才会一个太医也没有。显然慕容澈也想到了,开始追究谁是帮凶。“淑妃,珍妃受伤那日,你可是将太医都请走了?”
“皇上,臣妾并不知珍妃妹妹差点小产了啊。那日清晨,大皇子受寒突然发起了高热,臣妾当即宣了几位擅长儿科的太医会诊,并未将太医院的太医都请走啊!”而且陈淑妃想着皇上心中,大皇子总比珍妃肚子里那不知男女的孩子要重要的多吧?“而且是大皇子有疾在先,珍妃妹妹受伤在后,因而并不是臣妾故意叫走太医的啊,请皇上明鉴!”
慕容澈见陈淑妃看起来的确无辜,而大皇子的确是病危了,也没有调查出陈淑妃有参与此事的迹象,很可能是她人趁大皇子发病而在那天下的手,便没有再追究陈淑妃的责任,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你起来吧,回去好好照顾大皇子!”
“是。”陈淑妃见过关了,松了口气。人人都以为大皇子记在自己名下,自己该视如亲子,可是对陈淑妃来说,那只是个烫手的山芋,是祸害。因而该利用时就利用,陈淑妃一点也没有心慈手软。
而对于另一位抢走太医的人,慕容澈心中有数,打算等这里处理完毕后再去探望母后。慕容澈又敲打了后宫众妃嫔,“今日希望你们引以为戒,不要再违反宫规,触犯朕的底线,不然就别怪朕不顾往日情分,处置你们!你们回去也好好抄写宫规一百遍,将宫规记在心里,时时刻刻谨记!”
“谨遵皇上旨意!”众妃嫔吓得齐声道。
慕容澈敲打完妃嫔后,又望向甄皇后,“皇后,你既然力不从心,无法管好后宫,就让淑妃、珍妃与淑仪从旁协助你。”慕容澈的一句话就将宫权瓜分成四份,这与之前温淑仪的协助不同,之前慕容澈只是让温淑仪在甄修仪有孕时,怕甄皇后忙不过来,过去打打下手。甄皇后那时心中不愿意,温淑仪就根本没碰到实质性的东西。而今日,慕容澈下旨,陈淑妃、珍妃与温淑仪就能真正摸到宫权,利用宫权之便安插她们的人。当然慕容澈这么做也是为了后宫平衡,不想让珍妃树敌太多,然而却不知道林珠珠早就是后宫众人心中的一根刺,不除不快了。
慕容澈心中愧对珠儿,越想补偿珍妃,“珍妃被毒妇所害,差点小产。今特晋封其为惠妃,沿用封号‘珍’,以示抚慰!”
众人刚被训斥过,即使心中不满,也不敢再表露出来,以免惹得皇上更加厌恶。
慕容还用雷霆手段大肆清理了后宫,拔了后宫妃嫔的许多爪牙,当然损失惨重的是高位妃嫔,只因甄皇后等人在后宫经营已久。就连李太后的人也被清理了不少,如此后宫众人都不敢再轻举妄动,小心行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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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澈发落了众人之后,便直接去了寿康宫。“听说母后头疾发作?朕怎么不知道母后有头疾的毛病?”
“皇帝这是什么话,难道哀家还会故意装病不成?”李太后见皇帝一进来就质问自己,很是不悦。后见皇帝脸色不好,又想到珍妃小产了,心情又好了几分,体谅皇帝的心情,缓和语气道:“哀家老了,自是常有疾病缠身。皇帝忙于国事,哀家就没有打扰告诉皇帝。”
慕容澈的心更凉了,母后已不是第一次假病了,去年也是如此,今年又用此招来骗朕,难道母后就没有考虑到朕的感受么?“母后既然头疾发作,不如以后就静心呆在寿康宫养病,至于侍疾就让李嫔过来吧。”
慕容澈的话这么明显,李太后当然不会听不出来,但是李太后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让自己以后都不要出寿康宫了,这不是软禁哀家么?这还是哀家的亲生儿子么?
“皇帝,你……你……”李太后气的喘不过气来,但这一举动在慕容澈眼里却是李太后在做戏,便没有动作,这更让李太后心中愤怒不堪。“哀家怎么会生了你这个不孝子……”李太后指着慕容澈的鼻子骂道。
“母后这是对朕的旨意不满么?”慕容澈冷着脸,语气也很是不好,“朕也是为母后着想,母后既然总是疾病缠身,就不该插手后宫之事,手伸太长。而应安心静养,颐养天年。”
“说来说去,你不就是为了珍妃指责哀家么?难道哀家病了,连个太医都请不得么?谁让珍妃命不好,小产了也是她保护皇嗣不力,跟哀家有什么关系?”
“谁说珍妃小产了?而且朕已经升珍妃为惠妃了,惠妃虽被毒妇设计,但上天保佑,福气深厚,并没有小产,如今龙胎已保住了。”让母后失望了。这一句慕容澈不想说出来,维持着摇摇欲坠的母子关系。
李太后当初也是听过了傅充衣的连环计,觉得不错,这才配合了傅充衣,装病请走了太医,让珍惠妃无太医可治。哪知结果却是如此,大吃一惊,之后便是大怒,“珍妃既然没有小产,皇帝又有何理由指责哀家?而且皇帝竟然还将她升为四妃之首?难道是糊涂了么?四妃是这么轻易就封的么?”
“朕并没有指责母后,只是希望母后不要再总是处处针对惠妃。朕没糊涂,晋封惠妃是为了补偿她所受之苦。其实朕也实在不明白,惠妃单纯善良,比之李嫔的恶毒做作不知好了多少倍,母后为何总是对惠妃不满?”
惠妃再好也不是李家人!再说惠妃可没有皇帝说的那么好?还单纯善良?冲惠妃能迷得皇帝如此维护她,就知道她不是个善茬!“哀家哪里针对她了?是皇帝你处处维护她,致哀家于不顾,而且为了她,皇帝你多少次与哀家争吵?哀家怎么会喜欢她!”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当然即便李太后如此做,慕容澈顾念母子情分,也没有拿李太后怎么样,只是金口玉言,慕容澈真的禁足了李太后,即便李太后在寿康宫大发脾气,也没有改变决定。这次慕容澈是真的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