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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的日子是无聊的,林珠珠现在的日子就是吃了睡,睡醒后就吃,倒真像是养“珠”生活了,人也圆润不少。
景裕帝知道林珠珠身边都是年轻的宫女,没有有经验的嬷嬷,便将他的奶娘蒋嬷嬷送到了关雎宫。
林珠珠仔细瞧了这蒋嬷嬷,年纪虽与李太后都是四十多岁,但却比李太后年轻许多,看起来像只有三十岁左右。而且性格温柔敦厚、行不逾矩,让人感觉很舒服,难怪皇上对她比李太后亲近许多。
“老奴参见珍妃娘娘!”
“嬷嬷是皇上的奶嬷嬷,不必多礼!”林珠珠亲自扶起蒋嬷嬷,“本宫年纪轻,很多地方都不懂,以后还要多仰仗嬷嬷,也希望嬷嬷能多多提点本宫才是!”
“老奴必不负皇上所托,让娘娘平安诞下皇嗣!”蒋嬷嬷对皇上十分忠心,心里没有因为珍妃是宠妃就巴结上去。
这反而更让林珠珠对她另眼看待,也想起了自己的奶娘蔡嬷嬷。
而蒋嬷嬷也果然尽心尽力,将关雎宫管理的井井有条,对林珠珠的所有吃食、衣服首饰都严格把关,把关雎宫有疏漏的地方全给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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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的产期快到了吧?”甄皇后召来李嬷嬷询问。
“是的,娘娘,甄容华的龙胎养的很好,就在下个月了。”
“嗯,下个月初一、初二、初三,都是好日子,你准备好催产药,让妹妹就诞在这三天里,不得有误!”
“是。”李嬷嬷接下任务,只要大皇子在吉日平安产下,自己可就为娘娘办成了件大事,以后在娘娘身边的地位就不可动摇。
甄皇后叹息道:“至于妹妹,她的福气到底是薄了些,恐怕是没有福分看见小皇子了。”用冰冷声音说道:“如果她产下小皇子还没事的话,你就帮她一把吧。”
“老奴遵旨!”李嬷嬷低着头,心里为甄容华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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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二月一龙睁眼,二月二龙抬头,二月三龙出汗。就在二月初一这大好的日子里,甄容华被兰娣哄骗喝下了催产药,进了产房。
当宫女去通知甄皇后时,众妃嫔都在坤宁宫请安,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大变,都不相信会这么巧,甄容华就发作了,都怀疑她肯定是奔着太子之位去的,想让自己的儿子生在这吉日里。
甄皇后赶忙去了偏殿,众妃嫔也想瞧瞧是个什么情况,也随后去了。只听到甄容华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高。“啊……”
兰娣出来迎接甄皇后等人,“启禀皇后娘娘,主子一切安好,接生嬷嬷也说主子胎位正,想必很快就能诞下小皇子的!”
甄皇后紧紧盯着兰娣,兰娣悄悄地朝甄皇后点点头,甄皇后心里也有数了。皇上那里,甄皇后派了宫女过去,只不过此时皇上正在上早朝,没法过来。
果然等慕容澈一下早朝,收到皇子要在今日降生的消息,很是重视,立即赶过来了。其他还没有走的妃嫔都妖妖娆娆的拜见皇上,企图引起皇上的注意。
甄皇后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难怪自己赶她们走都不愿意!甄皇后现在没心思理睬她们,焦心的等着结果。
等到了午时,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其他妃嫔都站不动了,也饿了,就都各回各宫了。皇上也早在林珠珠觉得累时,带着她回关雎宫了。甄皇后也熬不住了,派人盯着,就回宫用膳歇息了。
这一等就是三天,不知是不是甄容华生命力太强,虽然难产生了三天,但还没死。到了正月初四早晨,小皇子还是没有降生,甄容华被灌了好几次参汤,一直这么熬着。要不是接生嬷嬷说强行用手段将小皇子推出来会伤害小皇子,甄皇后早就这么做了。
直到二月初四,太阳升起的那一刻,甄皇后的耐心彻底耗尽,让接生嬷嬷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让小皇子降生,即便小皇子会因此不健康。
接生嬷嬷也知道甄容华的羊水快耗尽了,小皇子再出来,将会一尸两命。强行用手段将小皇子推出来,最起码保住了小皇子,至于甄容华,肯定会因接生嬷嬷的手段而丧命。
谁想甄容华发现了接生嬷嬷的意图,死也不肯让,也被激发出了巨大的求生意志,一鼓作气,生下了孩子。“哇啊……”
甄皇后一听到哭声,心里一松,期盼的看着门口。随即兰娣走了出来,抱着小皇子,“恭喜娘娘,甄主子诞下了小皇子,母子平安!”
甄皇后看兰娣摇头,就知道接生嬷嬷的手段没用上,不过这样小皇子就是个健康的。甄皇后看了一眼小皇子,就喜欢上了。只见他白白胖胖的,身子比大皇子出生时要大许多,难怪妹妹生了这么长时间。只不过脸上有些青紫,显得格外刺眼。“这是怎么回事?”甄皇后质问一旁的成太医。甄容华不会被人下了暗手吧?难道自己苦苦期盼的小皇子不是个健康的?
成太医给小皇子把了脉,“启禀娘娘,小皇子在产道中憋太久,因而身上才有些青紫,过些天就会褪去了。”
甄皇后才放下心,直接抱着小皇子回了坤宁宫主殿。
而产房里的甄容华晕过去后,又被兰娣掐醒,“主子,您的身子太虚弱了,快喝点药补补。”
可能是兰娣的动作太急切了,让甄容华发觉了不对劲,不想喝这药。可是因生了三天三夜,身子早就无一丝力气了。只能任由兰娣把药灌进了嘴里,流入喉咙,直至进入腹中。
“主子,你可不要怪奴婢,要怪只能你的命不好!”兰娣看着渐渐死亡的甄容华,冷酷的说道。
很快便甄容华便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眼前也越来越模糊,隐约听到兰娣的尖叫声,“不好了,主子血崩了!”
等太医进来时,已经晚了,甄容华已经去了。可怜她历经千辛万苦生下了皇子,从鬼门关回来了,却还是死在了甄皇后手中。
“妹妹去了?”甄皇后坐在小皇子的床前,轻声道。
“是的,兰娣送了甄容华最后一程!”李嬷嬷上前回道。
“她的命可真硬!生了三天还不死,还要脏了本宫的手!”甄皇后皱了皱眉,“不过怎么会生这么长时间?本宫记得可是让你在三天之内生出来的,现在都第四天了。”
李嬷嬷跪下请罪,“娘娘,主要是给甄容华补得太过了,小皇子也长得太大了,而甄容华又是第一胎,这才难以生出来,以致错过了吉日。”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好在小皇子是个健康的!”甄皇后温柔的看着小皇子,“你回去将尾巴扫干净,本宫不希望再出现半点疏漏。”
同样也是下了早朝,慕容澈收到了二皇子降生的消息,兴匆匆的赶来了坤宁宫。就看到健康白嫩的二皇子,当即大喜,对甄皇后的态度也满意软和起来。
“梓潼,你将甄氏照顾的很好,二皇子得以平安诞下,都是有你的细心照顾。如今后宫有你打理,朕也就放心了。”
“皇上……”甄皇后听了眼眶也红了,皇上很久没有这么温柔的与自己说话了。
慕容澈安慰的拍拍甄皇后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甄皇后收拾了下心情,看见皇上心情很好的抚摸着二皇子,假装伤心道:“二皇子虽然降生了,但是甄容华却因难产血崩去了……”脸上还落下了鳄鱼的眼泪。
慕容澈虽对甄容华不上心,但毕竟是二皇子的生母,心情沉重道:“容华甄氏,诞下皇嗣有功,却难产去世,就追封为修仪,以昭媛之礼下葬吧!”
“臣妾替妹妹谢皇上!”甄皇后脸上虽伤心着,心里却冷笑着,妹妹到底还是当了一宫之主,自己可没有食言!“皇上,如今妹妹不在了,这二皇子还小,妹妹走前一直不放心,让臣妾多加看顾。臣妾见妹妹苦苦哀求,不忍心就答应了……”甄皇后小心的观察着皇上的脸色。
甄皇后的话没说完,慕容澈却听懂了,不就是想要二皇子的抚养权么?不过皇后抚养不同于妃嫔抚养。皇后一旦养了二皇子,那二皇子就是半个嫡子,比起其他皇子的身份就要高出一截,不清楚二皇子资质的情况下,是不太适合的。慕容澈思考了片刻,也有了对策,同意将二皇子交给了甄皇后,“既然如此,二皇子就由你抚养吧!”
“谢皇上恩典!”甄皇后喜不自胜,终于成功了。此时的甄皇后有多开心,以后就有多后悔!
因为二皇子是宫里第一个健康的皇子,加上又是皇后养子,甄皇后为其举办了盛大的洗三宴,皇上也同意了。这让陈淑妃心里不平衡极了,即便自己不重视大皇子,也不能让皇后如此糟践,这不是下自己的脸么?全然忘记了当初是自己与甄皇后一起说服皇上,不要大办大皇子的洗三的。
洗三过后,宫里就流传出“二皇子是个命硬的,克死了自己的生母,以后说不定还会克死谁呢!”的流言。让甄皇后听了勃然大怒,杖毙了好些个嚼舌的宫女太监,而在此事上大出力的陈淑妃也差点被查出来,只能推出尤婕妤做替死鬼。
尤婕妤被甄皇后杀鸡儆猴,降为了美人,景裕帝重视子嗣,也十分赞同甄皇后的做法。后宫里顿时清净了许多,也让林珠珠受益不已,毕竟谁也受不了出个门总是遇到意外,送来的东西中无意夹杂点别的,真叫人防不胜防,且厌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