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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泽西并没有把玉绯烟看在眼里。
一个小丫头,虽然蒙着面纱,但身子骨稚嫩的很,声音也年轻俏丽。
看来,她就是之前柳余生曾经提到过的,紫云洞主的夫人。
听说紫云洞主非常宠爱这个女人,只是很可惜,他们这对苦命鸳鸯马上就要在地下见面了!
哼!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两个东西,还真得以为无忧城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真是……很傻很天真!
之前,水泽西曾怀疑紫云洞主和申屠世家有关系。
可这次来,他并没看到申屠烈,看来这些只是他自己的猜测。
申屠烈喜欢广交朋友,他和紫云洞主是朋友,未必就代表申屠世家的意思。
否则,紫云洞主死在老祖宗手里,为什么不见申屠世家出面?
实在是他太多虑了!
再说,就算紫云洞主攀上申屠世家,那有如何!他把人杀了,难道申屠世家还会为了两个不知来路的东西,和水家翻脸?
更何况水家的老祖宗如今已经进阶成为无忧城的第三位圣君!
就算申屠世家不满,也要掂量一下!
想明白了这些,水泽西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任何顾虑。
这个女人,杀了他弟弟,他要为水泽北报仇!
一边是刚刚进阶成为神尊的水泽西,一边是还在圣尊巅峰徘徊的玉绯烟,这一战,已经吹响了号角。
“哈——”水泽西大刀银光闪闪,以开山之势,劈向玉绯烟。
他现在,力气正旺,力量之大,人肉之躯无法抵挡。
就连淡蓝色结界,也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力量,微微颤抖起来。
面对力壮如牛,盛气凌人的水泽西,玉绯烟果断滴选择躲避。
她躲闪,水泽西却不肯放过,紧紧追随在她身后,一心想一刀将这个杀弟仇人劈成两半。
只是,玉绯烟身子灵活,手法多变,水泽西不但无法挨着玉绯烟半分,反倒被她近身,手脚穴道,都挨了招。
那种痛,和刚才一样,猛地扎人,之后又消失了。
“有种你别跑!”
水泽西被这样的“捉弄”,撩的火气正旺。
他想着速战速决,哪知道对方不过是圣尊,可在耐力和速度上,竟然和他不相上下,甚至有超过的趋势。
这个人留不得!
时间越长,水泽西心里的这个念头越是强烈。
他膝下四女,没有一人能有玉绯烟这样的成就。
若是放任这样的人成长起来,迟早会成为水家的心头大患,必须杀!
水泽西杀念浓烈,玉绯烟如何不知。
轻视她,还想要她的命,怎么会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水泽西刚刚进阶为神尊,气息尚不稳定,持久战对他来说相当不利。
可玉绯烟似乎吃定了这一点,一直和他打游击战,从来不肯正面进攻,真是急死个人了!
“有本事你就抓住我啊?”
玉绯烟笑着,像粉色的蝴蝶,一点儿都不觉得被困在结界中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反倒悠闲自在,戏弄着水泽西。
见她这样,地下的三人稍稍放心了一些。
不知道玉绯烟能撑多久!
主人一时半刻是敢不回来,到时候怎么办?
可时间并不允许他们继续观战,缓过气的水家武士已经开始反扑,对上了青鸿、雪燕和柳晟。
敌众我寡,这是一场苦战。
混蛋!
欺负小姑娘,伦家咬死你们!
你们这群臭杂碎!
憨子已经把刚才的郁闷化成了力量,水家武士瞬间变成憨子的出气筒,它专门挑上高阶武者,缓解了其他人受到的威胁。
“啧啧,好凶悍的猛兽!”
就在憨子一口咬下一个人头,气愤地咬碎吞下去的时候,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
谁?
憨子抬头,看到一个大胡子中年男人。
他是……敌人?还是路人?
在没有确定真相的情况下,憨子浑身的毛全部竖了起来,全身呈现出战斗的趋势。
“噢?认真了吗?”
大胡子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大口地喝了两口。
“我这儿的酒不错,你要不要喝?”
伦家才不要!
憨子警惕地看着大胡子。
眼前的这个人是高手,和主人差不多,他是谁?
“放心,我没有恶意!”申屠伯乙看到大黑狗用凶残的眼神看着自己,尴尬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我就是路过!”
路过?真的吗?
憨子始终盯着大胡子,其他人这会儿对敌,不能分心,它得多长个心眼。
憨子的注意力放在申屠伯乙身上,水家的一个皇尊见状,鬼鬼祟祟地来到憨子身后,宝剑砍向憨子的脑袋。
“小心——”
申屠伯乙挺喜欢眼前的大黑狗,一见有人偷袭,刚想出手,憨子已经大尾巴一甩,打在皇尊的脸上,扫得他两只眼睛冒血。
尼玛!
偷袭你狗大爷!
让你偷袭!
憨子扑起来,整个身子压在皇尊身上。
“咔嚓咔嚓!”听得骨骼断裂声,那皇尊发出惨叫,整个人变成一块肉饼,只留下人头还是完整的。
好,好凶残……
水家武士早就见识到了憨子的彪悍,此时见到这一幕,它在他们心里的凶残度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于是,他们非常聪明地选择了避开憨子,哪儿还敢找大黑狗的麻烦呢!
“你很厉害啊!”申屠伯乙上下打量着憨子。
你也很有眼光啊!
刚才大胡子提醒自己,憨子记得,不过想因此就打消它心里的疑虑,那是不可能的!
申屠伯乙越看憨子,越觉得不可思议。
它莫非是传说中的灵兽?
可这不可能啊!
只有雾都才会有灵兽!
想不出憨子的来历,申屠伯乙也不去绞尽脑汁费这个心了。
他更关注的,是蓝色结界里的情况。
刚才有人进阶成神尊,引起了申屠伯乙的注意,等他过来,就看到了水泽西和玉绯烟的打斗。
小女娃,聪明的很!
对玉绯烟,申屠伯乙是赞赏的目光。
懂得趋利避害,不错!
神尊高出圣尊足足两阶,从力量上来看,玉绯烟处于明显的弱势。
可她偏偏能坚持这么久,戏耍水泽西,甚至,她那些诡异的手法,申屠伯乙从来都没有见过。
真是英雄出少年!
申屠伯乙看得出,粉衣少女的年纪不大。
就算是申屠世家年轻一辈中,也没有这么年轻的圣尊。
说句埋汰自家子孙的话,他们十几岁的时候,哪儿比得过眼前这个女娃娃!就算是被人吹得天花乱坠的申屠烈,也没这个女娃娃聪慧!
难道,就这样看着女娃娃被水泽西杀了吗?
申屠伯乙心里有些犹豫。
云鹤天那个老东西前不久写信,故意跟他炫耀。
云鹤天吹嘘自己收了一个牛哄哄的徒弟,天资不凡,要把毕生的本事传授给徒儿。
信末,他还欺负申屠伯乙没有徒儿,戏谑他一身好本事最后都会带进土里,可把申屠伯乙给气得要死,发誓非要找个好徒弟,气一气云鹤天那个混蛋。
如今,徒弟他是看上了,可眼前是这幅情景,他到底插不插手呢?
地上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大胡子的气息,惊动了结界里的水泽西和玉绯烟。
玉绯烟倒没什么,她不认识申屠伯乙,可水泽西差点儿跪了。
尼玛!
申屠家的老怪物怎么会在鹤城?
难道他之前的估算有误?
这紫云洞主和申屠世家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关系?
认出了申屠伯乙,水泽西不能再装糊涂,只好和他打招呼。
“申屠君上!您来了!”
“嗯,我来看看!”申屠伯乙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发生纠纷,但水家行事素来不要脸,他看不顺眼。
外加他欣赏玉绯烟,一心想拐着对方当自己的好徒儿,所以在心里偏向了女娃娃。
他的一句“看看”,可是把水泽西给吓坏了。
您的看看,到底有几个意思?
您到底是认识他们还是不认识啊?
水泽西有些怕,就算水祸一成为圣君,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申屠伯乙要是不讲道理,把他杀了,那也没办法啊!
水泽西犹豫的时候,玉绯烟手中判官笔又分别在他背后几次穴道刺了几下。
依旧是刺痛,水泽西疼得一个哆嗦。
一两下的痛还不是问题,可为什么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将这些疼痛连接起来了?
每多一处伤口,其他伤口也会疼着疼一下,像受了连锁反应似的……
真是太他妈的诡异了!
玉绯烟的注意力并没有被申屠伯乙打断,她哪儿顾得上别的,有人吸引水泽西的注意力,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管他是敌是友,先杀了水泽西再说!
反正,杀一个赚一个!
被玉绯烟忽视,申屠伯乙有些尴尬。
女娃娃,你能不能别那么专心致志啊?老夫在这儿!你师父我在这儿!
只是,申屠伯乙脑子里的声音,玉绯烟压根儿就听不见。
反倒是水泽西,身上穴道的疼痛,让他把申屠伯乙丢在了脑后。
死婆娘!
弄这些花招到底是要做什么?
水泽西越看越觉得玉绯烟身上透漏着一股子诡异。
想到水泽北就那么被对方轻易弄死了,水泽西心里一惊,那种不安感再次盘旋在他的心头。
这个死丫头该不是会什么妖术吧!
特么的!不行,得赶紧宰了她!
“受死吧!”
水泽西大喝一声,全身的蓝色玄力环绕,整个人表层像燃烧着蓝色的火焰一样,就连他的刀,也发出幽蓝色的光芒。
而让水泽西吃惊的是,这一次玉绯烟并没有躲闪。
她微笑着站在另一头,唇角上钩,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手中多出十根银针。
“群魔乱舞!”
玉绯烟轻声念着,银针飞出,直刺水泽西受伤的穴道。
对此,水泽西很不屑一顾。
绣花针,能做什么!
他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来临,握着宝刀冲向玉绯烟。
就是现在!
玉绯烟手中银丝飞舞,她依旧一动不动,完全无视对方,操控着银针从水泽西穴道的伤口中穿透进去。
玉绯烟的银针是特制的,针尖微微弯曲,还有倒钩。
这样生生穿透进去,勾住了水泽西的皮肉倒钩在里面,像生了根似的,牢牢固定下来。
“啊——”
身上的疼痛感,刺激了水泽西,顾不得那些,他挥刀斩向银丝,哪知道这银丝韧性十足,根本就斩断不了。
“可恶!”水泽西面目狰狞。
还没等他拽出身体里的这些银针,又一波银针再次来袭。
这些银针像是长了眼睛似的,每一根都进入了他刚才受伤的穴道,钩住了他的皮肉。
这是什么手法?
申屠伯乙抚摸着自己的大胡子,眉头微皱。
他原以为玉绯烟要操纵银针袭击水泽西,哪知道她只是钩住水泽西皮肉,这么看起来,怎么有些像傀儡戏?
傀儡师通过丝线,操纵着木头人,可不就是像这样么!
这个女娃娃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用意呢?
申屠伯乙不懂,水泽西也不懂。
此时,水泽西身上的丝线越来越多,即便猜不出对方这么做的原因,但是被人这么控制着,也非常不爽。
水泽西撕扯着银针,想把它们从身上扯掉。
可结果不但没有把银针拔出来,双手反而被银丝割裂出了许多血口子。
妈的,这是什么东西!
疼痛刺激着水泽西快要抓狂,他越发觉得玉绯烟这是妖术。
结界里的情况,也吸引着另外三人的注意。
此时,水家人只剩下八人,而青鸿、雪燕和柳晟身上,全部沾染了鲜血,有水家武士的,也有他们的。
八人对上三人,绰绰有余,可水泽西的情况,让水家武士有些心神不安。
水泽北惨死的那一幕,在八人眼前回放。
他们生怕家主也有个万一,那该如何是好……
不等八人回过神,从鹤城奔跑出五个人,为首的是申屠烈,之后分别是玉星穹、阿虎、弥月和第五鹤衣。
“妹妹!”
玉星穹一眼就看到了空中蓝色结界里的玉绯烟,着急的不行。
“妹妹,我来帮你!”
“等等——”申屠烈拦住了玉星穹。
“那是神尊的结界,除非神尊本人解开,别人是进不去的。”
申屠烈这么说,更是让玉星穹担心。
他们如果早出来那么一点点,玉绯烟就不会被人困住。
“玉星穹,你过分担忧了!我相信表妹!”
比较起来,第五鹤衣这个表哥反倒是理智多了。
他见过玉绯烟的本事,她是个遇强则更强的人,怎么会轻易地输掉呢!
玉绯烟也见到了出来的这几个人,他们能顺利出关,真是太好了!
“表妹,你不用管我们!直接杀了这个混蛋!”
第五鹤衣早就认出了水泽西,他把水家的人都恨到骨头里了。
要不是水家,千夜雪怎么会受重伤,他又怎么会和千夜雪分离!
而水泽西,也认出了第五鹤衣,玉星穹和弥月。
在看到弥月站在玉星穹身边,用仇恨地眼光看着自己,水泽西恼了。
混账!
老子是你爹!
你就这么看着你爹出事?
做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还有脸露面!
要不是被玉绯烟缠着,水泽西会直接下去杀了玉星穹,再给弥月两耳光,把她拖回水家关起来。
“想杀了我,也要有这个本事!”
水泽西咬着牙冷笑,“紫云洞主已经死在老祖宗手里了,你们一个个,都逃不掉,都得死!”
“不可能!”
柳晟斩下一颗人头,恶狠狠地盯着水泽西。
“主人是不会失败的!”
“哈哈!梦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我已经收到了老祖宗的传信,你们的紫云洞主早就死了!哈哈哈!”
水泽西笑得张扬,突然,身上猛地一痛,玉绯烟拉扯着银丝,又有十根银针没入水泽西身体里。
“臭丫头!”水泽西疼得龇牙咧嘴,“我要杀了你!”
“该死的人是你!”玉绯烟轻哼。
她才不会相信水泽西说的话。
夏侯擎天那么凶残,怎么可能出事。
只怕是这个水泽西被人愚弄了,到现在还在做梦吧!
水泽西刚才说的狠话,没有人听进去,刚来的这几人已经投入到地面的战斗中。
有了他们的加入,没多久水家武士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下两三个人还在苦苦撑着。
“不错啊!”
申屠伯乙看到场上的几个年轻人,连连点头。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之前他期盼着能收一个出色的徒弟,好和云鹤天一较高下,哪知道这些优秀的年轻人一个二个都冒了出来。
真是让人挑花了眼啊!
申屠伯乙笑眯眯捋着大胡子,完全无视眼前的厮杀。
只等申屠烈走到他面前叫了一声“老祖宗”,申屠伯乙才清醒过来。
原来,就这么片刻时间,水家的武士已经全死了,这些年轻人真是厉害啊!
“啊哈,是小烈啊!不错不错!这次又有突破!”
对申屠世家这个接班人,申屠伯乙很满意。
“等等——”申屠伯乙伸手探在申屠烈小腹气魄处,表情有些吃惊,“你吃了什么?”
“是小玉炼制了适合我身体的丹药!”
提到玉绯烟的时候,申屠烈声音分明就温柔了几分。
“小玉?是谁?你喜欢的姑娘?什么时候带回家看看!噢——我们家小烈烈长大了啊!前不久你爹还抱怨,说你感情上不开窍,瞧瞧,这才几天时间啊!我支持你!”
从申屠伯乙开口,就没给申屠烈说话的机会。
只等察觉到周围的目光变得诡异起来,申屠伯乙才停了下来。
憨子毫不客气地来到申屠伯乙旁边,一脚踩在他的脚上。
“嗷——”
猛地吃痛,申屠伯乙丢了酒葫芦,抱着负伤的右脚单腿跳了起来。
“你你,为什么袭击我!”
申屠伯乙呼着气,脸色发红。
小姑娘已经名花有主了,你就不要打小姑娘的主意了!
憨子抖了抖身上的毛。
它刚才一直防备着申屠伯乙,现在见申屠烈和申屠伯乙认识,才放下警惕。
哪知道它刚想和申屠伯乙做好朋友,对方一出口,竟然要挖夏侯擎天的墙脚,这怎么可以!绝对不允许!
“老祖宗……”申屠烈头上冒汗。
众人都觉得圣君应该是高大上的生物,只有他知道,不管是申屠伯乙还是云鹤天,都很不靠谱。
这样乱点鸳鸯谱,真是让人蛋疼!
“小玉姑娘就是她!”
申屠烈无奈地指了指天空中的粉衣少女,“她是紫云洞主的夫人!”
“小烈烈,你喜欢上了有夫之妇?”
一听申屠烈的话,申屠伯乙惊讶不已。
发生在南宫世家的事情,申屠伯乙已经知道了,在他看来,申屠烈应该和紫玉洞主是朋友啊!
“小烈烈,朋友妻,不可欺,咱不能做缺德事儿,你说对吧!”
申屠伯乙的话一出口,申屠烈的表情就变得非常怪异。
他能感受到周围几个人用那种眼光打探他,申屠烈差点儿哭了。
“老祖宗,我没有——”
申屠烈还没说完,申屠伯乙又开始自言自语了。
“这应该是你的初恋吧!不对,你的初恋不是云家的小丫头吗?”
“其实云芸那丫头挺好的,和你也青梅竹马,你以前光屁股都被她看过,还一起洗过澡,你们挺般配的!”
“小烈烈啊,千万别干对不起朋友的事情,否则我踹你屁股!”
“再说,我打算收女娃娃为徒弟,她以后辈分比你高多了,你可不能做违背伦常的事情……”
见老祖宗把自己过去的糗事说出来,申屠烈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还让不让人活呢!
还有,什么叫违背伦常!
老祖宗,你能闭嘴吗!
有个这么不着调的老祖宗,太丢人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成为圣君的!
“老祖宗,你误会了!我和擎天、小玉是好朋友!仅此而已!”申屠烈终于忍不住,上前捂住了申屠伯乙的嘴。
“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下,申屠伯乙才松了口气。
“不错!这样好!”申屠伯乙拍了拍胸,“我们申屠世家素来出情痴,你要是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最后痛苦的只有自己!”
申屠伯乙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看到这情景,申屠烈也不好意思再“埋怨”老祖宗。
他听说过申屠伯乙的一段往事,最后故事里的四个人都没有得到幸福。
“快看!”
就在这时候,第五鹤衣指着天空。
结界里,水泽西手中的宝刀脱落,他跪在地上,愤怒地看着玉绯烟。
对他眼里的仇恨,玉绯烟视而不见,她左右手各控制十五条银丝,手指灵活地动着。
伴随着玉绯烟的动作,水泽西像被操控的傀儡人一样,站了起来。
“这样也可以——”第五鹤衣张开嘴巴,非常惊讶。对方可是神尊,却被玉绯烟控制在手里,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你对我做了什么?!”
水泽西早就看到了下面的场景。
可恶!
水家的武士全部死了,真是太可恶了!
这一次水家的损失实在是太惨重了!
就算水祸一成为圣君,水家元气大伤,也要好久才能够恢复。
培养出一个优秀的高阶武者,需要很长时间,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
现在,水家辛辛苦苦培养的武士死得一干二净,这么多年的心血都是白费了。
“我要做什么?”玉绯烟可不愿和水泽西多说废话,“跳舞吧,渣渣!”
她的话音刚落,水泽西就在玉绯烟的操纵下,翩翩起舞。
水泽西虽然尝试着想挣扎,可倒钩深深地钩住了他的皮肉,像要把他整张人皮撕扯下来一样,慌得水泽西不敢动,只能按照玉绯烟的命令来。
“哈哈哈哈!”
申屠伯乙看到这情景,笑得不行。
“没想到水家小子最擅长的居然是跳舞!哎呦,不知道水祸一那个老东西看到这一幕会不会气得吐血!”
申屠伯乙和水祸一不对盘,见水泽西这样,自然是笑得畅快。
老前辈都这样了,年轻人也笑了起来。
弥月握着拳头盯着水泽西,她忘不了母亲自杀的那一幕。
水泽西是他的仇人!
只可惜,她能力还是欠缺,虽然进阶成为圣尊,可还是不能亲手为父母报仇。
“月儿——”察觉到弥月心里的难过,玉星穹握紧了她的手。
“烟儿做,和我们做没有区别!我们是一家人!”
听了玉星穹的话,弥月点了点头,眼睛始终关注着结界里的动静。
底下的笑声,气得水泽西浑身颤抖。
他是神尊,居然被一个圣尊玩弄鼓掌之间,真是太可恶了!
不可饶恕啊!
“啊!”水泽西大叫着,顾不得身上一时的疼痛,猛地扑向玉绯烟,想利用这次突袭,让她惊慌,好不顾一切地从对方手中挣脱出来。
哪知道,玉绯烟在他飞起的时候突然松手,将银针全部收回,直接迎上水泽西,简直是出人意料。
“她要做什么!”
申屠伯乙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样是不是太冒失了?
神尊实力可是要高出女娃娃很多啊!
就在申屠伯乙担心的时候,玉绯烟双手成掌,幻化成百只,千只,打在水泽西身上。
“噗——”
水泽西胸部吃痛,一口血吐出来。
与此同时,水泽西忽然闻到了一阵花香,淡黄色的粉末落到他身上,传来“簌簌”的声音。
水泽西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因为他看到的这些花粉变成了浅黄色的小肉虫,从他穴道的那些伤口中钻了进去。
“这,这是——”
一瞬间,水泽西突然明白,对方这样靠近自己,其实就是为了等这个机会。
而她之前在他身上大费周折,弄出那么多伤口,就是为了现在做铺垫。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水泽西能感觉到骨肉里有什么东西在爬,单是想着自己身体里又那么多虫子,就觉得恶心。
“你猜!”
玉绯烟拿出笛子,一边躲开水泽西的袭击,一边吹奏着音乐。
美妙的音乐,从笛子中传出,那些虫子们也跟着音乐的节奏,在水泽西身体里移动着。
“啊——”
水泽西的身体情不自禁地动着,从远处看,就是像在跳舞。
“这曲子……”听到笛音,申屠伯乙忽然眼睛一亮。
他以前也见过有人做过同样的事情,利用音乐来操纵虫子,这是一门高深的武功,为何这个小姑娘会?
难道,她是他的后人吗?
申屠伯乙眼神恍惚,仿佛想到多年前往事。
“你哪只手杀了月儿的亲生父亲?是右手吗?”玉绯烟问道。
“你胡说什么!”
水泽西话音刚落,他的右手剧烈疼痛起来,手臂的皮肤隆起丑陋的肉球,还在不断蠕动。
那些虫子在吃他的肉!
这不可能!
水泽西抱着手臂跪在地上。
这是什么妖术?对,这一定是妖术!
“不是右手?难道是左手?”玉绯烟轻叹一声,“你拆散别人的家庭,掳走别人的妻子,你知罪吗?”
现在,水泽西总算明白玉绯烟再说什么了。
当年的事情她是怎么知道?
“我,我没有!”水泽西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低落。
“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真是孬种啊!”
玉绯烟笑着,伴随着她的笑容,水泽西的左手也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啊!你是妖妇,你会妖术!”
水泽西在地上打滚,他这样子,并不能引起玉绯烟的怜悯。
她的哥哥可是差一点儿死了呢!她的好朋友也因为水家受了重伤!这些帐,都要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到最后,水泽西口呼着“妖妇”,双眼充血,恨不得死咬玉绯烟的血肉。
水泽西越是这样,身上越是疼得厉害,到最后,他左右手的肌肉已经被虫子啃食干净,只剩下了皮包骨。
他在自己的结界里来回打滚,嘴里叫着弥月。
“水月儿,你要看着你亲爹死在这里吗?你这个不孝女!你见死不救!”
水泽西的话反倒激怒了弥月。
“娘跟我说了,你不是我爹!你害死了我的亲爹,害死了娘!我恨不得杀了你!我不是水月儿,我是弥月!”
说道最后,弥月情绪激动,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弥月的话,让水泽西在疼痛中恢复了一丝清醒。
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自己的女儿?
弥月,弥月……
水泽西忽然想起来,当初水月儿是早产,难道早产有假?她是遗腹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骨肉?
想清楚这些,水泽西忽然明白过来,自己辛辛苦苦付出那么多,是为别人养了女儿。
“贱人欺我!贱人欺我!”
水泽西破口大骂。
“贱人,你不得好死!竟然欺骗我!混账!”
这人死不悔改,始终埋怨别人,简直就是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