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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祁琛来了。”薛管家敲响了主卧的门。
圣司冥为余浅掖好被角,低头看了眼她还在流血的伤口,表情稍显凝重,冷声命令道:“让他进来!”
“是。”
祁琛才刚推开主卧室的门,身子还没来得及闪进去,手里的医药箱便被别人一把夺了去,他微微诧异,再回过神时,卧室里的画面真是亮瞎了他的钛合金人眼。
只见,他们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圣先生,此时正拿着碘酒,细心的为床上的女人清理伤口,满脸满眼都荡漾着柔情和担忧,完全褪去了印象里的冷血无情。
第一次见他卑躬屈膝,关心起女人,祁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伤口很快止了血,娇嫩的手心映出一道难看的痕迹,怕是要留疤了。
余浅全程没有反应,像是感觉不到疼,两只眼睛盯着屋顶,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圣司冥也不恼,包扎完之后便关门出去了。
祁琛紧随离开,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余浅一眼。
这位余小姐能将圣先生这么难搞的主子驯服,简直是他心目中的天神啊!
主卧安静下来,余浅的目光四下游弋,透过空洞洞的窗口,她看见天空已经彻底黑沉下去,泛出朵朵乌云。
夜深了,闹剧也结束了,体力透支的厉害,她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正午,破碎的窗户已经被人安装了新的,满地的玻璃碎片也被清理干净了。
张嫂毕恭毕敬的矗立在一旁:“余小姐,该起床用午餐了。”
余浅双臂撑起身子,手心骤然一疼,她低头看了眼缠绕着纱布的手掌,昨夜的种种纷纷涌上脑海,不由得皱眉问:“圣先生呢?”
“先生一早便离开了,近几日都不会回来。”
闻言,余浅揪紧的心终于松懈下来,重重吐了一口气。
太好了,她终于不用面对他了,能清净几天是几天。
也不问缘由,余浅倒头又睡:“我很累,只想睡觉。”
张嫂不好说什么,恭敬的退了下去。
足足在房间里睡了一天一夜,她才觉得四肢恢复了力气,大脑也不那么昏沉了。
悠悠下床,站在窗口处,面对窗外湛蓝的天空和明媚的天气,本来低沉的心情,总算有了点好转的迹象。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上班,圣司冥没有发话,她应该还是要上班的。
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她被警察带走,公司里肯定少不了她的风言风语,加上她还对凌之微坦白了和圣司冥之间的关系,想必现在去公司也会惹得一身骚吧。
可是这样呆在帝堡里,她又觉得无法忍受。
算了,出去走走,随便逛逛吧。
余浅换好衣服下楼,在张嫂的监视下,吃完了一整盘食物。
抓起包包要出门时,薛管家却拦了上来:“余小姐,先生下令不准你踏出帝堡半步,一直到他回来为止。”
这个男人又要限制她的人生自由了吗?
余浅气愤不已,可是想到圣司冥说他手里有念念的线索……罢了,他想怎样,她全听他的就是了!
扭头,折回了帝堡,偌大的房子让她参观都参观不过来,索性用了一下午摸索帝堡的布局。
无聊透顶,这样的日子暗无天日,余浅就如同一只被圈养在笼中的金丝雀,有吃有喝,却不快乐。
圣司冥一别就是五天,回来的时候面色铁青,情绪极不稳定。
余浅没敢呆在卧室,匆匆躲进了厨房。
不料,他却直奔厨房而来,冷着脸问张嫂:“这几天她有没有好好吃饭?”
余浅刷碗的动作顿了下,随即恢复了平静。
圣司冥什么时候也会关心她的死活了?
张嫂不敢耽搁,忙道:“余小姐三餐吃的很准时。”
“嗯。”男人点了点头,转身上楼了。
张嫂折回厨房,忧心忡忡的对余浅说:“先生回来了,您快上楼吧。”
余浅哪里敢上去,回想到他临走前和她在卧室发生的事,不由得浑身发抖,忙说:“我一会再上去,先把这几个碗刷完。”
“余小姐,这都是我们下人的工作,你非要跟我们抢着做,先生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没关系,他不会介意的。”在圣司冥眼里,她和仆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话音落下没多久,她的身后就贴上炙热的胸膛,略带胡渣的下巴微微磨研着她的头顶,一道冷声紧跟着落下:“谁说我不介意,你的工作是在床上,而不是洗碗池。”
话音狂妄邪肆,无情地洒落。
余浅懵了,放下水池里的碗,扭头吃惊道:“……你不是上楼了吗?”
圣司冥忽略她的吃惊,目光尽数灌在她沾满泡沫的右手上,眼底深处深藏着担忧:“再让我看到你做这种事,小心张嫂人头不保。”
听言,张嫂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赶忙弓身道歉,生怕圣司冥一个不高兴真的要了她的命。
看到张嫂这幅点头哈腰的卑微模样,余浅气不打一处来,恨恨瞪着圣司冥:“你有毛病吗?我不就是刷了个碗吗?你至于吗?”
她刷碗也有错吗?这男人是在故意找茬吧!
“看来你的伤口恢复的不错,身体养的也不错,还有精力跟我喊。”
圣司冥抓起她的手,像是验证自己的话,举到面前认真检查着,确认伤口已经痊愈,心头一松,撇开了她。
“无理取闹!”
余浅咬牙切齿的骂道,手指探进水里,继续刷着碗,突然一只手挥过面前,溅起了一水池的水花,有一些拍打在她身上,侵湿了大片衣襟……
紧随而来的,是圣司冥狂暴的怒吼声:“余浅,你听不懂人话吗!”
无奈的叹口气,她挥去心头的委屈,松了手:“我不刷还不行吗?”
圣司冥怒气未敛,更加狂暴的咆哮着:“给我滚上楼,你该工作了!”
不知道他遇到什么事了,一回来就气势汹汹,一副恨不得把她吃了的样子,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发火!
余浅无奈的叹气,乖乖跟他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