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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宋一程震惊道,“你要回南虹?”
丛琮点点头,此时她正坐在沐家客厅跟宋一程聊天,提起自己明天即将出发回老家的事。
“我才刚从南虹来北京,你就要回南虹?你这不是逗我呢。”宋一程郁郁不乐。
“别不开心嘛。就去两天。”丛琮拉着沐沂风的小手,逗宋一程,“来,沂风快哄妈妈开心。”
宋一程嘴一歪:“那我也跟你回去。”
“哎哎哎——”丛琮阻止道,“你回去干嘛。好好在婆家待着,别整天上房揭瓦了。”
“你还说我?”宋一程嫌弃道,“胆也忒肥了。忘了谁才是老大了?”
宋一程睥睨四方的眼神一甩过来,丛琮连忙妥协:“老大,我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宋一程正色道,“这几天忙,都没问你,霍钟逸的身体康复了吗?”
“嗯……差不多了。注意休息就好。”
宋一程感慨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丛琮,你们俩以后肯定会很幸福的。”
丛琮笑道:“狗嘴里居然吐出了象牙。”
宋一程佯装愠怒,作势要打,丛琮怀里的沐沂风哇啦一声哭了起来。
“好啊你,话都不会说,胳膊肘就往外拐了啊。”宋一程捏捏沐沂风的小脸蛋,他叫得更凶了。
“怎么啦?”田欣闻声朝这边走了过来。
两人手忙脚乱地哄着沐沂风,他才破涕为笑。
“没事,妈,逗他玩呢。”宋一程说道。
田欣听到沐沂风的笑声,放下心来,继续捣鼓她的小花园去了。
虚惊一场,两人回望沐沂风这个罪魁祸首,谁料他咯咯地笑个不停,像是在取笑她俩似的。
“我这干儿子不简单啊。”丛琮发自内心地感慨道。
宋一程点点头,打小就会审时度势,长大了可不得了,谁还敢欺负他啊。
隔天一早,丛琮挥别宋一程,跟着霍钟逸两人南下。霍小砺被阿太强行留住,没能一起成行。
一下飞机,南方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尽管包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湿气仍从四面八方侵袭而入。
霍钟逸外伤还没好全乎,膝盖隐隐作痛。
“你还好吗?”丛琮担忧地看着霍钟逸纠结在一起的脸。
霍钟逸扯出一个笑容,说道:“我没事。”
由于霍钟逸受了伤,不能开车,他们提前叫了个司机,直接将两人送到了夕望村。丛琮暗暗做了个决定,趁着寒假,得赶紧学个车,这样才方便照顾霍钟逸。
夕望村还是那个老样子,在山谷间,雾气腾腾而上,由于阴雨,家家户户闭门不出。间或有三两行人去人家里做客,小小一段路,都冷得让人裹紧了大衣,缩着脖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钟逸,你先在这坐会,我给你开空调。”丛琮扶着霍钟逸上楼,在自己房间里坐下,经久未见天日的房子散发着霉味。空调吹起了徐徐暖风,凉意逐渐消散。
丛琮不停地搓着霍钟逸冰冷的双手,歉意地说:“这里太冷了,要不你去市里?”
霍钟逸反握住丛琮的手掌:“你在哪,我就在哪。”
丛琮说道:“不行,这里太潮湿了,对你身体不好,我去坟头拜拜,然后我们就回市里。”
“我跟你一起去。”霍钟逸起身。
“你就别去了,没关系的。”丛琮劝道。
霍钟逸坚持:“我有话要跟外婆和妈妈说。”
丛琮见状,只好替霍钟逸拢了拢围巾,确保风不会从脖子处灌进去,拿了伞跟霍钟逸出门。
山里的温度比外头还要低个几度,夏天是两块,可到了冬天,这凄风苦雨可把人折腾坏了。
两人在看门大爷那采购了点香火,外婆和妈妈的墓碑前,放着一束康乃馨和一束野百合,一看便知不是村里的东西。
“丛琮……”霍钟逸欲言又止。
“嗯。”丛琮低下身,扶正两书花,又捡了些枝丫,把墓前的污秽扫除干净。霍钟逸拿了纸巾,不顾丛琮的阻拦,也帮着擦拭墓碑。
两人点上香火,恭恭敬敬地祭拜先人。远处,不知谁家做起了喜事,锣鼓唢呐,鞭炮齐鸣。
在这片嘈杂的热闹中,丛琮听霍钟逸对着墓碑动了动唇形,说了几句话,再想听时,他已经合上了嘴唇。
“你说什么了?”丛琮问道。
“秘密。”霍钟逸朝她眨了下眼睛。
“姐夫!”颜真心尖叫着跑了过来。自从上回北京一别,颜真心本死了心,可又不巧看到了霍钟逸是当今首富之子的新闻,又死灰复燃,一直想方设法希望改变她和霍钟逸的僵局。
现在居然在夕望村见到了他,这实在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颜真心顾不了那么多,飞快地跑了过去。
她身后是颜氏一家,过来祭拜先祖。丛琮姨婆见到丛琮和那个男人,气不打一处来。
“好啊,可算被我逮到你了。”姨婆怒气哄哄地冲上前去,当初就是这个男人害她既丢了面子又少了金子,这笔账,心胸狭窄的姨婆怎么能忘。
颜真心忙拦下姨婆,以只能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警告道:“奶奶,这个男人很有钱,你要是想过好日子,就帮你孙女一把,别闹。”
姨婆精明的双眼在霍钟逸身上徘徊了下:“真的?”
“骗你做啥。”颜真心不耐烦道,“等会我说什么,你就帮腔,可别坏我大事。”
“好好好。”姨婆答应了下来。
丛琮和霍钟逸都不怎么喜欢颜真心,这会见到她两人默契地携手准备离开。
“姐夫,丛琮姐,你们还没吃饭吧?晚上就去我家吃吧。”颜真心说道。
“不用了,我们现在就要回南红了。”丛琮婉谢。
“呵,婚都没结,就跟着人跑了,果然是丛家的孩子,不知廉耻。”姨婆尖酸刻薄地嘲讽道。
霍钟逸刚要发飙,被丛琮按住,她朝着霍钟逸摇摇头,不要多生事端。
颜真心恶狠狠地瞪了姨婆一下:“姐夫,姐,我奶奶不是那意思,她啊是希望你们在老家办场婚礼,热闹热闹。你们看,现在都快五点了,天都快暗了,今天又下着雨,你们俩今天就别走了,去我家喝杯热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