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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要到前面办事,刚好路过这。”髙啸海说的是真话,但看到胡美玉似乎是心有灵犀地笑了笑,连他自己都觉得是在撒谎一样,脸颊一红,竟然有点不好意思了。
骤然而至的风,卷起了更多的尘土和落叶。
髙啸海忙问道:“这雨就要下下来了,你是要上哪里呀?”
“刚下晚班,正要赶回家收衣服呢!”
“还是打的吧,怕只怕公共汽车还没来,雨就会下下来的。”
“那你替我拦一辆呀!”
髙啸海前后左右看了看,倒是有几辆出租车疾驶而过,但却没有一辆是空的。
“哎,让你老公开车来接你呀!”
“我老公?”胡美玉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你见过我老公吗?”
“我不是看到经常有一辆奔驰车接你吗?”
“怎么,你盯我的梢?”
“没有,无意中碰到两次。”
胡美玉笑道:“我老公在J国工作,两年都没回来了。你看到的是我的同学,哦,他是紫荆花KTV的副总经理。”
汗——,原来是留守妇女呀!
髙啸海一直都在想,杨哥要是她老公的话,怎么会自己开着奔驰车,却让老婆去挤公交?
“把这么漂亮的老婆留在国内,你老公也放心?”
胡美玉瞟了他一眼:“如果南山的男人都象你一样正人君子的话,他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的话音刚落,斗大的雨点便砸在了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胡美玉想往医院里跑也来不及了。一声震天骇地的霹雳过后,倾盆大雨便在狂风的席卷中倾泻而下,一方小小的站台一会就没有容身之所了。
夏天突如其来的暴风雨,通常都是密不透风的,一会儿无处藏身的髙啸海和胡美玉,都淋得像个落汤鸡似地。
“呀,我们还是到路边去躲躲吧?”胡美玉提议道。
“行,那小心点。”
髙啸海正要跟着她朝站台后面的屋檐下跑过去的时候,一阵狂风袭来,刚刚迈出脚步的胡美玉脚下一滑,整个人便从公交站台上摔了出去。
眼疾手快的髙啸海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才使得她勉强站稳,就在他们敢准备迈步的时候,一辆摩托车突然从旁边疾驶而来,髙啸海喊了声“危险”后,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谢谢。”
胡美玉感激地看了髙啸海一眼后,伸手抓着他的胳膊,跟着他跑到了路边的屋檐下。
肆虐的暴雨让他们避雨的屋檐也形同虚设,再加上狂风的袭击,刚才还感到有点闷热的胡美玉,此刻竟忍不住哆嗉起来,嘴唇都开始发乌了。
髙啸海很想伸手把她搂紧怀里,用自己厚实的胸膛为她取暖,但又觉得过于唐突和畏琐了,小心事动了半天,结果还是放弃了。
炫目的闪电牵之后,便是滚雷般响起的雷霆,刚刚还是艳阳高照的正午,瞬间就暗淡起来,不时有各种车辆在大马路上开着大灯疾驶而过,但却没有看到公共汽车的影子。
由于全身被浇得透湿,白色短袖T恤衫里的风景,便一览无余地映现出来,胡美玉瞟了髙啸海一眼,略显尴尬地把双手挡在了胸前,然后把目光看向远处,不好意思与髙啸海对视。
其实她看或者不看髙啸海,髙啸海都在看她。
此时此刻的髙啸海,心里可没有那种畏琐的想法,看到有点无助的胡美玉,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啊——嚔!”
胡美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全身哆嗦得更厉害了。
髙啸海立即脱下T恤衫套在胡美玉的身上,自己却光着膀子,他浑身轮廓分明的肌肉块,让胡美玉感到眼前一亮。
“这……”被套上髙啸海宽大T恤衫的胡美玉,看上去更加娇小玲珑,样子十分可爱,虽然全身的寒意,并未因为髙啸海那件湿透的T恤衫改变什么,但她心里已经热乎乎地了。
“没事,”髙啸海转头朝公共汽车要驶过来的方向看出,啐了一口:“麻痹,怎么着破公交两个影子都没有?”
胡美玉悄悄地瞟着髙啸海,发现他的容貌虽然算不上英俊潇洒,甚至还比不上自己的老公,但全身上下却投射出一股男子汉的强悍之气,尤其是那一脸还未褪尽的稚气,在一身肌肉的烘托下,却显得积极向上,充满活力。
“哎,”胡美玉说道:“想起来了,我还欠你一顿客没请呢!”
髙啸海转过头来,看到她苍白的面庞和乌黑的嘴唇,笑道:“是呀,我可一直记在心里,但又不好意思提醒你。”
“你今天有事吗?”
“没什么大事。”
“要不,等公交车来了,我请你到我家去吃午饭?”
髙啸海心想,这全身上下都湿透了,怎么到她家里?
“再说吧。”
“嗯。”
胡美玉又是一个哆嗦,接着情不自禁地朝髙啸海的身边靠了靠。
髙啸海开始没有注意,等她后来又紧紧地靠在自己手臂旁的时候,无意中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地羞涩,自己心里也忍不住小鹿乱撞起来。
尼玛这不算是趁人之危吧?
髙啸海很想伸出手臂把她搂在怀里,但还是忍住了,想着余薇薇、程岚、黎玲玲和刘颖,他真不想再滥情了。
他略显窘迫的神态被胡美玉尽收眼底,她显然也没有故意诱或髙啸海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是一种机缘巧合,或者说是天意,在这场暴雨中与髙啸海相遇,而且心里对他充满无限的感激。
老公多年前就到J国去了,开始是在京都医学院攻读博士学位,后来又被东京一家私立医院聘为主治医师,待遇是国内的七、八倍,所以他留在了J国,并打算把胡美玉也弄到J国去。
在老公出国的几年中,过去的同学杨哥对她很照顾,别开杨哥在社会上声名狼藉,但对胡美玉这位昔日的班花却从来没有非分之想,一直保持着那种同学间最纯洁的友谊。
也就是说,这些年来,除了老公回国探亲,胡美玉其实一直都生活在一种孤独之中,而髙啸海的出现,似乎想一颗石子扔进她的心湖,微微地泛起了一片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