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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马车队列 前,帝冥誓的举动让周围的人目光转了过来。
“若本王执意要与美 人一同进宫呢?”帝冥誓揽过玉凤凰的腰,做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玉凤凰很想 把帝冥誓的爪子挪开,碍于在人前,并没有发作。
“这……王爷饶了奴才吧……”内监跪倒在帝冥誓的身前,哀求。
帝冥誓阴晴不定的“毛病”又犯了,玉凤凰替眼前的内监拘一把同情泪。
“七殿下,这是规矩,莫不是殿下去北地呆久的,性子也变了!”宫车中传出苍老的声音,让帝冥誓的神色变得恭敬。
“数年未见,寒王叔安好!”帝冥誓问候一句,接着说道:“就是因为本王在北地呆的,有些人已经不把本王放在眼中。”
帝冥誓的声音不大,清晰的传入在场人的耳中,马车中的人半晌没言语。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本王把马车让给七弟的女人,本王稍后再进宫。”清朗的少年声音响起,靠左边的宫车上跳下一男子。
少年穿着厚重的狐裘大氅,映衬着他有些稚气的面容,像一个笨笨的浣熊,没错,这就是少年给玉凤凰的第一印象。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见玉凤凰在打量那少年,帝冥誓在她耳边轻喃。
“见过六皇兄。”帝冥誓没有动弹,只淡淡的说了一句。
“见过六殿下,六殿下安好。”帝冥誓可以不冷不热的,玉凤凰却不能,当然,身后有的美人也不能。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见礼声响起,震得眼前少年一阵阵发蒙,他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向帝冥誓,眼底满是埋怨。
这六殿下蛮有意思,他看起来倒像比帝冥誓小很多,感觉他对帝冥誓没有敌意,为何帝冥誓要提醒自己,这个看起来无害的人不是好人,玉凤凰不解。
“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上马车出发。”寒王叔的声音在度响起,让周围的人禁声,他们怎么忘了寒王最不喜欢热闹。
帝释寒是皇帝的二 弟,人称东寒王,封地在东面的豫州,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最讨厌皇权之争,只有年关的时候会被昭回南君城。
“城王叔到。”内监高声喊道。
随着内监的高喊声响起,众人的视线中出现一众人,为首的是一身青色衣袍的中年男子,男子头戴王冠,面白如玉,眼睛炯炯有神,眉宇间戾气难掩,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恭迎城王叔,城王叔安好。”给城王叔见礼的人比帝尧舜的多太多,地位稍微低一点的更是大礼参拜。
玉凤凰低着头,用裙摆遮着腿蹲在人群中,目光打量着帝冥誓繁琐的衣摆,王爷的身份真好,不用跪着。
“免礼。”城王叔很享受这样的场景,有朝一日,他一定要万民朝拜,千臣俯首。”帝释城是皇帝的三弟,人称西城王,封地在西面的清州,有极大的野心。
“谢城王叔。”众人道谢,起身。
“三弟,时候不早了,上马车出发。”帝释寒的声音再次响起,平淡中带着不耐。
“原来兄长在此,是三弟唐突,这就走,这就走……”帝释城听到帝释寒的声音,身子一滞,转瞬反应过来,笑呵呵的回话。
不知怎么的,玉凤凰感觉帝释城有些怕帝释寒,难道久居东部的寒王有什么厉害之处。
玉凤凰思虑间,忽然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顺着视线望去,不修边幅的青色衣装,宛如病态般苍白的面色,阴柔的眉眼让入眼的男子看起来像女子,男子青缎束发,唇色殷红刺目,见玉凤凰发现自己在打量她,冲着她勾起一个诡谲的微笑。
玉凤凰感觉自己像被毒蛇盯住,仿佛眼前重现暗楼追随自己五年那双阴毒的目光。
“玉美人,你没事吧!”善儿感觉玉凤凰有些不对劲,扶着她轻声问。
“没事。”玉凤凰用手掐着自己的胳膊,疼痛让她的颤抖的身子恢复平静,在抬头,已经看不到那诡异男子。
“凤凰,你在找什么?”帝冥誓早就发现玉凤凰的异样,装作不经意的问着。
“禀王爷,没找什么?”玉凤凰才不会把自己的缺点暴露给帝冥誓,摇头。
“出发。”好心被人误解,帝冥誓不在理会玉凤凰,冷声吩咐。
帝冥誓带着众美人随着两位皇叔一同进宫后,原地站着的人肆无忌惮的议论。
“没想到,皇上把誓王派遣到北地历练,非但没把他的性子磨得圆滑些,竟然还变本加厉。”
“就是,瞧瞧他刚才那嚣张的样子,竟然连寒王叔的面子都不给。”有人说话,就有人附和。
“誓王身边的美人虽然漂亮,也是不懂规矩的,侍妾的身份竟然也敢同两位皇叔一同进宫。”
流言的力量很强大,很快,整个宫廷都在传帝冥誓目无尊长,嚣张跋扈……
当事人帝冥誓却跟没事人一样,到达宫廷万阶路,玉凤凰得见寒王叔的容貌。
寒王叔的年纪比城王大很多,脸上已经被岁月划上痕迹,他的衣服很朴素,身上无半点玉器金银,他怀中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娃娃,脸颊慈祥的笑容让人看起来很舒服,他利索的跳下马车,望着万阶路,眼中满是惆怅。
“爷爷,这里就是皇宫吗?”三岁的孩子说话还不太流利,好奇的四处张望。
“煦儿乖,跟爷爷去见大爷爷。”对于一个孩子,登上万阶路太难,寒王便一直将他抱在怀中。
“玉美人,进宫,不会要爬上这万阶路吧!”宝儿虽然被皇宫的华丽吸引,还是注意到事情的关键。
巍峨的亭台楼阁,精致的装饰,哪怕是脚下的石阶也刻着繁琐的花纹,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这宫廷,玉凤凰想到的不是它的奢华,而是凄凉,古今有多少红颜埋骨宫廷,来到这里,若不小心,恐怕没机会出去。
“南幻给两位皇叔请安,两位皇叔一路辛苦,宫宴要晚上在御河殿开始,请两位皇叔随南幻去休息。”万阶路的东侧,明黄色身影站在那里,恭敬的冲着两位老人施礼,话语无半分纰漏。
“老臣见过太子殿下。”帝释寒与帝释城几乎同时出口,听着他们的话,玉凤凰知道,又要跪了。
“臣弟见过太子皇兄。”帝冥誓见到帝南幻,平静无波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臣弟也给太子皇兄请安。”有些中性的男子声音响起,玉凤凰眼角余光看到的是那个不修边幅的青衣男子,难道他也是皇子。
“给太子殿下请安。”职权小于王爷的,全部跪倒施礼,玉凤凰无奈,故技重施。
“南幻怎能受两位皇叔的礼,七弟,敬弟不必多礼,诸位免礼。”帝南幻走到帝释寒的身前,回礼。
“敬弟,难道他是……”玉凤凰起身,轻喃。
“没错,他就是帝释城的独子帝绝敬。”耳边响起帝冥誓的声音,玉凤凰转头看了过去,身旁早已没有帝冥誓的身影。
帝绝敬为人狡猾如狐,不喜与人交际,帝冥誓离开南君城之际归来,一直住在南君城。
自己与他并无交集,他为何总盯着自己。玉凤凰的心中泛起嘀咕。
“七弟,你回来了。”帝南幻见帝冥誓走过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嗯,本王回来了。”帝冥誓冲着他点点头,眼中蕴藏着只有两人能看懂的情绪。
太子的性子倒是挺随和的,容貌也比帝冥誓看着顺眼,有点邻家大哥哥的感觉,玉凤凰对比两人,做出判断,皇家的血统就是不一般,见到的这几位皇子各有千秋啊!
帝冥誓与帝南幻之间有猫腻,玉凤凰可是看着这两人嘴上说着,神色还不停的变换。
“太子皇兄先带着两位皇叔去休息,本王去看看母妃。”帝冥誓拜别帝释寒、帝释城两人,回到玉凤凰的身前。
“稍后会有人带你们去御花园,皇后会在那里准备小宴,莫丢了本王的面子。”帝冥誓的话暗含提醒,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能听明白。
“越语谨遵王爷的吩咐。”程越语还是喜欢显露人前,完全不理会棒打出头鸟的道理。
“既然你们都听懂了,那么,宫宴再会。”帝冥誓说完,看一眼玉凤凰,转身离去。
“既然王爷有事情要忙,我们就去御花园逛逛吧!”夜含香的声音很轻,她看着玉凤凰,想听听她的意见,别人没注意,她可是很清楚的看到帝冥誓刚才用眼神示意玉凤凰。
如果玉凤凰知道夜含香心中所想,一定会揪着她问问,你哪只眼睛看到帝冥誓那是“示意”,明明是警告好不好。
“诸位美人请跟奴婢来。”粉色衣装的两个宫女规矩的给七位美人施礼,眼中没有半分别的情绪。
“请!”真琉璃回了一句,跟上。
“凤凰姐姐,原来宫女穿的都是粉色的衣裙啊?”黄百灵的话语意有所指,要不是为了形象她绝对会笑出声。
“百灵,这里是皇宫,不要乱说话。”玉凤凰知道她说的意思,却不想因为自己的恩怨牵连她。
黄百灵是故意的,程家姐妹自然能听到,玉凤凰话语中的警告意味她们也听出来了。
没关系,这里是皇宫,不小心死个人是很正常的,你们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