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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的问题让我身子一僵,我时常会忘记自己还是一个孕妇。但是在一个人的时候又常常会想起来。以前喜欢抽烟,现在会下意识地避开抽烟的人,自己烟瘾犯了也不过是将香烟夹在自己的手上不会点燃。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对着陈默点点头,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问和孩子父亲有关的话。
我不主动说话,陈默就只有主动找话题。他有些勉强地对我笑笑,“我一直都很担心你的身体,待会儿我们先去军区医院检查一下吧?毕竟你现在怀孕的时间也不短了,之前在日本受了那么多的惊吓,说不定会对胎儿有影响。”
陈默就像是一个话唠,对着我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注意的事项。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孩子的父亲在和我讨论要怎么注意才能够让孩子健康成长之类的。
陈默和我说他最担心的就是因为生活不良习惯而导致的胎儿畸形。还一直在旁边对我强调烟酒什么的就不要碰了。
我微笑地看着陈默,突然开口打断他,“听说生孩子很痛苦,我在网上看了视频,那些孕妇叫的很惨。”
陈默先是一愣,随后皱着眉头有些不确定地说,“那些应该都是顺产的吧?如果是剖腹产就不会那么痛苦,医生会帮你局部麻醉的。”
我摇摇头,“我想要顺产,对孩子好。”
陈默听我这么说,马上又话锋一转,“顺产好,顺产对大人也很好,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接着陈默又说了一大堆我没有听过的名词。还告诉我现在对于产妇来说最好的分娩方式就是水中分娩。
我就躺在车上静静地听,不敢开口,因为我能够感觉到,这个时候的陈默好像是进入了某种奇怪的角色之中。本来应该由高胜天扮演的角色,现在的出演者却是陈默。
军车没有开多久就在一个别墅外面停着了,也许是真的把我当成孕妇了,陈默一点重的东西都不让我拿,反而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坐在沙发上,陈默又勤快地跑去将客厅中的电视机什么打开,从冰箱中找出一堆吃的放在茶几上说提前解冻,让我暂时不要吃。
看着瞎忙的陈默,我忍不住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陈默,你过来坐。”
陈默挥挥手,“你先休息吧,我这里还有一点事情没有忙完。等我帮你把这些水果削好我就走。”
我知道陈默在逃避什么,但有些事情是我必须要问的。我看着陈默,“你在北海市……你和他在北海市,现在怎么样了?大选有没有顺利通过?”
我在外面晃荡这么久,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不想要参加北海市的大选。男人们为了权力往往会做出一些让人伤心或者在别人看起来疯狂的事情。我算了算时间,现在的大选应该已经结束了才对。
手中拿着小刀正准备给我削苹果的陈默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大选被推迟了,我们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我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会推迟?”
大选这种东西,就和古时候选土皇帝一样。用国不可一日无君来形容是一点都不过分的。我本来以为在外面晃了这么久,北海市应该已经尘埃落定了,但现在看来,今年的大选好像很激烈。
陈默听我这么问,轻笑一声,“因为今年大家都很努力啊。无论是哪一边取得了微弱的优势,马上那一边就会有新的丑闻爆出来。现在社会舆论这么强大,就算是上面的人也不敢冒着违抗民意的风险将大选确定到某个人的身上。”
我点点头,从陈默的只字片语中能够感受到大选竞争的惨烈,“既然这样,北海市我就不回去了,你就把我放在这里吧,不要告诉其他人我在这里,我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我说完这句话,没有看见陈默想象中的喜悦神情。我马上就意识到陈默应该还有话要说。果然在没过多久,陈默开口了,“高胜天在大选的过程中被人枪击了,胸口中枪,差一点死,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我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将这个男人给牵挂在心上,但我的身体做出了最真实的反应。
陈默叹了一口气,背过身子继续削苹果,“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但鬼爷利用这件事情大做文章,让我们这边的狠狠地栽了一把。晓岚也死了,对高胜天的打击很大。听说他醒了之后已经不吃不喝地好几天了。”
如果说高胜天受伤是让我感到心疼,那么晓岚身死就是让我感到心惊。要知道在现在的北海市,除了鬼爷,下面最厉害的就是高胜天和陈默了。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人胆子这么大竟然敢枪击高胜天,而且还将晓岚给杀死了。
“陈默,我要回北海市。”
我的反应或者说我要说的话做得决定应该都在陈默的预料之中。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之前才一直假装自己很忙,不想和我交谈的机会。
听到我的话,背对着我的陈默只是点点头,“机票我已经帮你订好了,你……你好好休息一晚上吧,明天早上我们就回北海市。”
陈默走到我的身前将已经削好的苹果放在桌上,由于他一直低着头,我没有办法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谢谢两个字一直说不出口,因为陈默为我所做的事情已经不是谢谢就能够报答的。我知道陈默想要什么,但是我不能够给他。偏偏陈默知道在这件事情,还在义无反顾地为我付出。
伸出双手将自己的脸给捂住,脑海中浮现的全都是高胜天和晓岚的脸。他们两个在一起的画面,高胜天抱着他的画面,他将我顶在墙上说生不生孩子随便的画面。
整理了一下情绪,掏出手机默默按下一连串的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擦了擦眼泪,让自己的状态恢复到像在夜不眠工作的时候一样,“眼媚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