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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腾后,苏如漫还睡得迷迷糊糊的,一阵阵手机的震动声让她眉毛皱得紧紧的,像两条不安分的毛毛虫,不想管,可手机声音越来越大,还不停歇,挣扎几番后,她摩挲着拿到手机,扔得远了一些。
震动声仍在,她又伸手够,够着了,再扔,这次好了,直接扔在地毯上,苏如漫眯着眼睛看了看依旧亮着的屏幕,本想让许木深给她捡的,谁知道伸手一扫,身边也没人,倒是浴室里传来一些淅淅沥沥的水声。
管它呢,实在太困太累了,今天的许木深如狼似虎的,闭了眼睛,苏如漫再也听不到声音了。
许木深出来的时候,便看到睡相极其奇葩的苏如漫,整个人几乎是横亘在床上,被子扭成一团,歪歪斜斜地趴着,露着大半白皙的背部肌肤。
其实苏如漫睡着的品相一直很好的,当下许木深也不管发生了什么,涔薄的唇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走过去将苏如漫挪了挪,又盖了被子,让她睡正了,睡得舒服些。
盯着苏如漫绯红的小脸看,许木深不自觉地唇角扬得高高的,两年来第一次如此酣畅淋漓,真的好爽。
这时候,苏如漫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许木深从地毯上把它捡了起来,看了看屏幕,敛了笑意,深邃的目光从苏如漫面上略过,便起身拿着手机往外面去。
卡萨布兰卡酒吧,一间宽敞豪华的包间里,两位世间少有的超级美男子对峙而坐,御修泽一脸淡漠,冷硬的线条如同冰川一般,相比之下,许木深的脸上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清冷,宛如一贯的温润公子。
两年没见,两人在容貌上并没太大变化,只是性格相互都有些捉摸不透了。
“阿泽,喝点什么,白兰地好不好?前些天刚好在这里存了几瓶?”
“随便”
见御修泽不愿跟自己多说,许木深倒也没生气,往酒杯中到了三分之一的酒,递给御修泽一杯,“今天找你来出来,是想跟你谈谈”。
“我没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好说的”御修泽眉头微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许木深又给他倒上“关于漫漫的事情,也不想说么?”
御修泽倏然转头,一抹凌厉从他眼眸中激射出来,随后他移开了眼,有些苦涩晦暗“你赢了”。
许木深摇了摇头,他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并不是这么认为,你觉得我赢了,我何尝不是觉得你赢了,其实我们都赢了,也都输了”。
其实输赢都是相对的,特别对于他们这些久居高位,性格自负的人来说,输赢似乎是由他们定义的,在苏如漫的事情上,他们完全赢的标志便是这个女人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
但他们都没有完全赢,却也有赢面,这个女人心里有着另外一个人,却对他们情深似海,所以相对来说,赢了也就是输了,输了,也就是赢了。
御修泽半晌没有说话,许木深便又开口“阿泽,漫漫难受,其实你心里也不好受,人生只有短短的数十载,你真的愿意把这些时间都浪费在自己的情绪中么?”
若不是苏如漫是自己的爱人,御修泽是自己最重要的人,许木深是不会说这些的。
御修泽冷笑“什么时候,你也成为哲学家了?”。
“其实道理你都懂,不是么?我说的不是纸上空谈的哲学,而是我们的亲身经历,不是么,这两年,她不在你身边,你过的一定不好,你又可想过,她在我身边,有多少时间是用来思念你的,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很羡慕你,你也羡慕过我不是么?”
“两年前,明知道那个霂轶炎便是御修泽,漫漫明明都追了出去,最后还是让你离开,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想给你足够的时间,空间,她觉得你需要想想清楚”
“可是谁又来给她时间,给她空间呢?多少个夜晚,她是喊着你的名字醒过来的?多少次她一个人看着天空发呆,我想天空上有你的面孔”
“这两年,她给我买东西,织毛衣,都有你的一份,她甚至动用了暗寻的力量去找你,可是你避开了,就算如此,她也依然未曾放弃你,甚至对你的心没有减弱一点点”
“阿泽,这些,都还不够吗?若说在这一场交错的情感中,谁错了,错的不是我们么,她有什么错?没有我对她的利用,对她的爱,没有你对她的一见钟情,没有种种的误会,她的人生又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有件事情,漫漫她不知道”许木深闭了闭眼,“我给她的身体状况做过评估,这两年,她的各项指标都不好,身体素质也在急剧下降,几个重要的脏器都进入了不可思议的衰老阶段,我跟全球最顶尖的专家讨论过,这样的情况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再加上这两年她对你忧思忧虑,我甚至不知道她还能在我身边多久”
“这个小傻瓜,有多少次她以为我是因为你的事情吃醋了,其实我是恨自己,恨自己对她的无能无力,我是天才圣手,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留不住”
许木深笑了笑得苍凉,他想,若是漫漫不在了,他也活不了了。
御修泽看向许木深,许木深不会拿苏如漫来跟他撒谎,许木深恰好也看过来,两人就那么对视着。
最终是御修泽端起了酒杯,“我不得不承认,你是道上公认的谈判专家,是有凭据的”。
许木深也以杯身轻碰,“彼此彼此”。
仰头的瞬间,御修泽眉宇间有一抹压抑的沉痛,淹没在灯光中。
清晨一早,苏如漫还没醒,密密麻麻地吻便扰得她不得安宁,才睁开眼,近在咫尺的便是许木深的俊脸,他整个人都悬在她上方,他说“漫漫,太懒了可不好”。
苏如漫猛然仰起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让我再睡一会儿嘛,就一会儿”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她实在太困了。
许木深起身,又看了看她,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个,阿泽约了你吃早饭,你要是再不起床,午饭都赶不上了”。
蹭的,苏如漫整个人弹簧般地坐了起来,“你说什么?御修泽要跟我吃早饭?”。
许木深点点头,“没错,我接的电话,他是这么说的”
苏如漫以最快的速度起床,洗漱,两分钟后,充满疑虑的双眼在许木深身上转来转去。
“怎么了?”许木深不明所以。
“他给你打电话?你们见过了?”
对此许木深倒也不隐瞒,点点头,“见过了,昨晚你睡着的时候”。
苏如漫心里突突地跳着,七上八下的,“你们都说什么了?没打架吧?”。
越想苏如漫越是拼凑不出那种和谐的画面,以御修泽的脾气,怎么会心平气和地跟许木深谈,以许木深的脾气,多半会吃亏,她当下拉着许木深左看看,又看看。
许木深也不出声,苏如漫想什么,他十分清楚,不过看着她为自己着急担忧的小模样,很可爱,他很喜欢,很享受。
看了半天,身上没什么伤,苏如漫又扒着他的俊脸看,嗯,连点淤青都没有,她总算放心下来,不过此刻却是很好奇,他们两个到底说了什么。
许木深却是不想为她解惑,“好了,你要再不走,真该迟到了,我去公司也该迟到了”。
“切,不说就不说”苏如漫瘪瘪嘴,起身换衣服去了。
小梦梦已经由柳佩蓉带着先去学校了,穆景桓也去了公司,御修泽相约的地点刚好在帝豪集团不远处,许木深便顺道载了苏如漫一程。
下车的时候,苏如漫往许木深脸颊上啄了一下,“那我走了”,许木深点点头,嘱咐她小心些。
果然,餐厅里,御修泽已经在了,看他的样子,似乎等了有一会儿了,不过他今天带了人皮面具,又是那个传说海王,有点不习惯,想想也是,他要是顶着御修泽的脸出现,得造成多大的轰动,苏如漫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御修泽看了看她,对着服务生点点头,服务生上菜去了。
“怎么这么晚?”
苏如漫捏着小包,嘟嘟囔囔的,“那个,睡过头了”声音小得跟蚊子的声音有得一拼,御修泽却是没再说什么。
两人的气氛似乎有些尴尬,苏如漫想起那个方雪莉说的话,纠结了半天还是开口到“那个,你是要回海上了吗?”
御修泽看了看她,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苏如漫心中一下子很不舒服,便又听到御修泽的声音“跟我一起回去么?带上女儿”。
苏如漫愕然,她抬头呆了一般看着御修泽,眼眶有些发热,她从未想过,御修泽会让她一起走的,虽然御修泽的语气依旧淡漠,但苏如漫仍然一颗感受到,他对自己态度的变化。
“怎么了?不想跟我走?”
苏如漫摇了摇头,“我想跟你在一起”,在一起便永远都不要分开了,天知道这两年她快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