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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语气得直跺脚,自己难道就只有家庭条件好?自身条件不好?
翁语见识过很多种类型的男人,有些男人未必爱你,甚至对你都谈不上喜欢,但是他们却来者不拒,配合你上个床接个吻都不会嫌恶心。甚至为了钱,愿意给你当一辈子的奴隶整日跪舔。
顾怀安这类型的男人,往往就会把对你的厌恶表现的十分明显。他怕你缠上他,他不是怕甩不掉你,而是认为这种女人就是麻烦,会浪费他的时间。有处理女人的时间,不如用在处理公事上,他不玩女人,洁身自好,翁语早全面调查过。
老爸同样也很满意这样品行的女婿。
这种男人,喜欢你会表现的很明显,言语动作和眼神中都会有内容。只是,翁语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欣赏一番他表达的那些内容。
最可气的是,他厌恶你也会表现的很明显,言语和眼神中会有不留后路的明确说明。没有动作,因为他不屑或者懒得对你做出动作,严重了说,是嫌弃你的浑身每一处,不愿与你进行近距离皮肤接触。
翁语没想到会是这样,抱着希望而来,也没指望他有多喜欢自己,如果他一下子贴上来勾勾搭搭,那也不是她会喜欢的,比如离婚的那个恶心前夫。
但如果他表现的温文尔雅,保持一个距离但又愿意与你联系,那翁语觉得这说明自己还有机会。
眼下这个冷冰冰的态度,翁语不服。
了解都没有了解过,为什么就直接拒绝呢?这种商人,本该愿意攀附她这样的家庭,即使不爱,也会为了事业发展而娶。
据她了解,顾怀安并非是没有事业心的男人。
相反,事业心还很重。
……
顾怀安回了山上别墅。
老太太大病中,住在医院,吴姨和请的一个护工都在病房里守着。他没有安排老太太回来养着,担心老太太看着这栋别墅每天都想起苏景。
两个月,发生太多的事情。
苏忱和张婶儿留在别墅,伺候着家里的这个小祖宗顾想想。
苏忱和张婶儿的胆子都小,总担心这别墅里有人进来,半夜听见动静会惊醒,其实那动静就是风声,雨声。顾怀安上个星期让邹哥和邹哥的母亲一起搬过来住。他不在的情况下,别墅里有个男人,能让照顾孩子的人心里都踏实一些。
天气一有变化,顾怀安会站在落地窗前往下瞧,往远处瞧,不知道苏景此刻身在的地方什么天气,有没有想起他,想起女儿。
例如今夜,狂风大作,空气也凉。
张婶儿经过顾怀安的房门口,跟哄孩子的苏忱嘀咕了一句:“今天晚上这风也太大了,我去把窗子都关上。”
苏忱说:“张婶儿,会不会下雨?”
张婶儿一边关窗子一边回了句:“等会儿不下那就是不能下了,这会儿估计别的地方正下着不小的雨,风太凉。”
苏忱没说话,好像听到很多人都这样说,自然规律?
苏忱往外看了一眼,可能附近哪里在下大雨吧。
抱着妹妹的孩子,苏忱的心情很是压抑,妹妹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了无音讯?
苏忱强迫自己往好的方面想,但是一转眼两个月过去,从每晚看着孩子哭她也哭,到现在哭都哭不出来。真的不敢去想“死”那个字。
只想照顾好妹妹的这个孩子。
顾怀安这个妹夫做事情没得挑,但是最近,苏忱觉得他明显对孩子没有了耐心,常常吼完孩子又看着孩子的脸出神儿。
旁观者,格外心疼。
孩子十几个月什么都不知道,一开始每天醒了都知道找妈妈,没了妈妈,又哭又闹,每一个看着孩子这样的人都会心痛。
顾怀安晚上根本就睡不好,早上起来又要哄着依赖爸爸或者妈***女儿,没了妈妈,只能爸爸来抱着,又亲又抱,但他却难受的眼底泛红。
……
京海市的另一个地方,大雨倾盆。
苏景身体蜷缩着躺在床上,有点害怕。睁着眼睛望向窗外,雨滴一滴接一滴的打在玻璃窗子上,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门被锁着,打开灯起身之后也别想出去。
到了晚上就是这样,苏景仰头,觉得自己就是在坐牢,没有期限的在坐牢,但是她知道,自己总会出去,总会离开。
她很害怕,所以她必须打开灯,拿一把椅子靠墙坐着,不看窗外。
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灯,虽然刺眼,但为了不害怕只能怔怔地望着。
坐着坐着,苏景觉得有点儿冷,干脆用双手抱着双腿,头抵着后面的墙壁,眼睛仍是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光,不敢看黑的地方。
跟陈前朝夕相处的两个月,她落下一个毛病,很害怕黑,一到晚上,就过得生不如死,睡不着,想孩子想的彻夜难眠。
身上穿的这套纯棉睡衣,是陈前亲自出去给她买的。黄毛跟他一起去的,他担心警方一天比一天查的严,查找范围一天一天的在缩小,这太危险。黄毛从来不谨慎,有点胆子小,加上鲁莽,恐怕被抓住会给他惹出点什么麻烦事儿。
两个人都走了,她试着砸开门,但她的力气根本砸不开眼前关住自己的这道门,那外面的锁太牢固太结实。
陈前买完东西回来的时候,她浑身无力的哭着拿起椅子砸了这屋子的玻璃。确实没用,只是发些罢了,窗子外面都有钢筋。
想起这些有过的徒劳挣扎,苏景绝望的哭了。
荒郊野外一般,心里恐惧地待在这栋房子里,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害怕。
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哭了,这太软弱,不像自己,哭给谁看?上一次这样哭,是顾想想出生后医生说有生命危险。
热热的眼泪淌在手背上,嘴唇碰到,咸咸的涩涩的。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打开门的声音。
苏景先是吓得魂都快没了,接着知道,是陈前打开锁门的锁要进来。
陈前推开门……
苏景先是用满是泪珠的眼睛望着他,接着快速的就要闯出去,身子被他抱住,苏景哭着踹他,挠他,有把刀子甚至想杀了他。
两个月,六十多天,她受不了了。
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星期,她还指望着他交代完想交代的事情然后放了她。
看来,是她把他想的太好了。怎么可以指望一个杀过人的人有正常人的想法和行为?
苏景一脚踹在他的要害,跑了出去!
除了她住的屋子这门,其他的门都没有上锁,但是,外面那一道雕花铁门是上了锁的,被一圈的铁链子缠住。
黄毛跑出去:“姐,你别跑啊!”
苏景想要**,但是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手指摸到墙皮抓的手指甲全都疼。活了24年,第一次站在倾盆大雨下感受着雨水的重量,大雨打在脸上,几乎要把她打趴下了。
苏景没有跑出去。
陈前出来,态度很平静,淋着大雨把她抱在怀里,不容她乱挣。
黄毛不知道该怎么劝,最近劝了数次,其实,黄毛知道前哥很快就会把她放了,只需要再等一等。但是,他和前哥的话说出来谁会相信?哪里还有信用可讲?谁信谁他妈是傻瓜,除了他本人。
陈前把苏景抱去了浴室。
这浴室简陋的很,但好在干净且能淋浴洗澡。
陈前的嗓子哑了,望着她的眼睛,拿起她抓过墙皮的那两只受伤的手说:“你闹什么?明知道出不去你闹什么?伤的不是你自己?很生气是吗,打我两下。”
苏景哭着,度日如年莫过于此:“你对你的前妻好,事事周到,你对你的女儿也好,事事周到,这些我看在眼里过,我跟陈萌的相处还可以,我没讨厌过陈萌。可是我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也许一开始我就不应该用人的角度去分析你。今天你对我的这些折磨,是为什么?就因为我跟顾怀安有关系对不对?我听人说,你出狱后很想杀了我,为的是让他伤心,你后来没杀我,杀了東子,那现在呢,你改变主意了是吗,在自己时日无多的时候,一边折磨我一边挣扎着要不要杀了我?顾怀安没害过你,你自己知道……”
陈前低头望着地上的她,湿湿的头发糊了半边白皙的小脸,瘦了很多。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伸手,雨水冲刷过的手指拨开她的头发,眼神里有点异样的东西在闪动:“我挺喜欢你的,不希望你虐待自己。但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任何猥亵你的行为。如果我做,天打雷劈。”
“如果你做……”苏景的眼睛里控制不住的还是淌着热泪,精神近乎恍惚:“如果你做,你不天打雷劈,是把最不好的报应都报应在陈萌的身上。”
苏景害怕极了,像个小老鼠缩着怕猫一样。两个月,时间真的不短,要知道这是朝夕相处,他表露过什么,她很清楚。
除了她说的陈萌这个,她都不信。可悲吧,跑不出去,只能要他的一个毒誓来安慰自己别害怕,别虐待自己,顾怀安会找到你。
陈前的视线盯着她,眼底一片红血丝随着瞳孔在变化着,他犹豫了很久,才点头:“如果我做,把最不好的报应都报应在我女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