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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亦欢烦躁的翻了个白眼,起身又走进书房去拿茶叶。
叶书华看着凌南霄的脸色清淡,急忙解释道:“南霄,欢欢这孩子性子淡,但是心不坏,你多体谅一下。”
凌南霄“嗯”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她闪进书房的背影,唇角却不由自主的勾出了一抹笑。
其实叶书华对她呼来喝去,他也觉得看着碍眼极了,可是谁让她早上不知好歹的误解他,就当是一个小小的惩罚吧,他也总得挫挫她的锐气,凌南霄就这样恶作剧般在心里想着窀。
叶亦欢很快就端着一套茶具出来了,上好的紫砂壶,薄如纸,声如謦的景德镇茶杯。
她拿了垫子放到地下,跪坐在垫子上,又随手从桌上拿了一支笔将头发简单的绾起来,有两绺头发垂下,为她平添了一分娇气,嫩白的颈子暴露在空气之中,优雅而淡美。
她将茶具在面前一字排开,上好的西湖龙井被她放入紫砂壶,洗茶、冲泡、封壶,分杯,每一步都做得极其到位,就像是茶馆里那些表演茶艺的人一样。
她的母亲林晓君就是一位多才多艺的才女,精茶道,会插花,善长鉴定珠宝,写诗作画也是信手拈来,并且还弹得一手好听的古筝,她会煮茶,也不过是小时候跟在母亲身边耳濡目染的学了点皮毛罢了,母亲身上的灵气,她怕是一半都没学来。
皓白纤细的手腕在凌南霄面前晃来晃去,晃得他心神都有些荡漾。
凌南霄的眼底闪过一丝懊恼,真是见鬼了,他现在怎么看到她就会平白生出这种感觉?
茶泡好了,她右手举着小巧的茶杯,左手托着杯底,将茶杯奉到凌南霄面前。
碧波荡漾的茶水晃在白瓷的茶杯里,他接过杯子抿了一口,比起他去杭州出差时在茶馆里喝的味道竟然丝毫不差。
凌南霄的眼里难掩惊诧,他从来都不知道叶亦欢不仅会茶道,而且还是较为精通,泡的茶味道也这么好。
有时候他越来越发现,叶亦欢就像是一个永远也发掘不完的宝藏,总会让他发现到新的闪光点。
煮个差的功夫,吴茵那边的晚饭也做好了,正一盘一盘的端着上桌,看她坐在那里出神,便笑着招呼她,“欢欢,过来给阿姨搭把手。”
叶亦欢抬头便撞上了叶书华警告的眼神,只好站起身走进了厨房。
吴茵正在盛菜,她站在门口看着她忙来忙去,眼底带了一丝反感,年近五十的女人,眼角已经有了深刻的鱼尾纹,腰也粗了一些,便是穿着Chanel的真丝连衣裙,却依旧掩不住岁月的痕迹。
其实她一直都想不通叶书华究竟喜欢吴茵哪一点。她不如母亲漂亮,没有母亲有才气,就连家世也不好,叶书华把吴茵带回晓园的时候,她还是一个纺织厂的女工,穿着洗得发白衣服,走进晓园时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市侩样儿。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竟然将大家闺秀林晓君打得溃不成军,最终郁郁而终。
吴茵转头看见她站在门口出神,笑了笑道:“愣着干什么呀?去盛饭吧。”
叶亦欢闷闷的点了点头,走进里面盛出五碗饭。
一直到他们快开饭,叶小瑜才姗姗来迟,可是她走近了,叶亦欢才发现了她脸上有一个浅浅的巴掌印,还有些泛红。
她本想站起来把位子让给叶小瑜,好让叶小瑜把她跟凌南霄隔开,因为她现在实在是不想跟这个男人坐在一起,然而叶小瑜却不愿当那个电灯泡,转而坐到了叶书华和吴茵的中间。
这一顿饭吃的让人极其沉闷,凌南霄看出了她从走进这个家就没露出过一丝笑脸,心里也有些奇怪她的态度。
倒是叶书华一直热络的招呼凌南霄,一会儿让叶亦欢给他盛汤,一会让她倒酒,她看着凌南霄眼尾得意的弧度,就好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一般,气闷的把整盅汤都扣在他头上的心都有了。
吃完饭,叶亦欢只想赶紧离开叶家逃之夭夭,然而叶书华的一句话却把她打回了原形。
“今天晚上留在这里住一晚吧?我叫陈嫂去把你的卧室收拾出来。”
叶亦欢当然知道这句话不是说给她听的,彼时她看着叶书华殷切的眼神,心底直想冷笑,凌南霄才不会留下来,叶书华怕是又要白算计一场。
哪只凌南霄竟出人意表的点了点头,“那我们就不走了。”<
叶亦欢转头看他,瞠大的眸子中满是难以置信,如果不是她亲耳听见,她绝对不会相信凌南霄居然会住在叶家。
凌南霄今天是撞邪了吗?不仅会在叶家吃饭,居然还会在叶家过夜!
叶书华看他点头,高兴地不知怎么办才好,不停地搓手张罗着,“陈嫂,去把欢欢以前的卧室收拾一下,阿茵,去把我从南京带回的那床丝绒被拿出来给他们送过去。”
阿茵?叫的可真是亲热,他和她的母亲结婚十六年也从来没听他叫过一句“晓君”,永远都是连名带姓的叫“林晓君”,“林晓君”。
叶亦欢站在原地咬牙看着他们出出进进,心里一时又忿又气,隐隐还带点委屈和心酸。
她当然知道叶书华欢迎的不是她,她以前偶尔回来一次,叶书华甚至眼皮都不会撩一下,更别说拿什么丝绒被给她了,她明白自己是沾了凌南霄的光,可是这种光却让她愈发的难受。
凌南霄看不懂她此时的心情,只当她是因为父亲对她的欢迎而觉得感动。
楼上的房间很快就收拾好了,叶书华原本还想和凌南霄谈一谈下一个季度Adamas的广告制作,可是看凌南霄也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也就噤了口,不再多言。
华远集团也有下属的传媒公司,Adamas的广告是一个大头,任何传媒集团接了都是一笔大生意,叶书华本想借着联姻这层关系把Adamas的所有广告都揽到自己手底下,哪只凌南霄压根不把他这个老丈人放在眼里,广告都是由Adamas的广告部自己发行了。
叶书华看着凌南霄上楼的背影,暗中握了握拳头。
看来广告这个问题不是一朝一夕能谈妥的,如今他也只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叶亦欢的身上,盼着叶亦欢能做出什么压倒性的大事,彻底拉拢凌南霄的心。
叶亦欢本来也想跟着凌南霄上楼,忽然又想到了叶小瑜脸上的伤,想了想还是拿了个白煮蛋,去了叶小瑜的房间。
叶小瑜今天不会在这里过夜,可是吃完饭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她觉得十分可疑。
房间门没有锁,半掩着露出一条缝,她走上去正要敲门,却听到里面的叶小瑜正在打电话——
“你究竟想怎么样呢?我们好好的在一起,不可以吗?”
“我跟你解释过了,那些不是我做的,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
叶小瑜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浓浓的卑微和乞求,甚至让门外的叶亦欢都震住了,骄傲如叶小瑜,她这个妹妹从小到大都是极其洒脱自我的,几时对人这么低声下气过。
这边的叶小瑜还在说着什么,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已经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她对着电话“喂”了几声,最终失望的放下了手机。
叶亦欢看她背对着门口垂着头,咬了咬唇,轻轻敲了两下门。
“进……”
叶小瑜听到声音,手忙脚乱的擦了擦脸,看到来人是她后也有些错愕。
“姐……”她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嗓音也是沙哑的,看来之前就已经哭过了,只不过回家后一直没有说话,所以谁都没有发现。
叶亦欢坐在她身边,侧眼看她,“出什么事了?”
“没事。”
她避开叶亦欢的眼神,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叶亦欢却一把扳过了她的脸,就着灯光微眯着眼审视起来,“你脸上是谁打的?”
叶小瑜避开她的手,轻轻道:“真的没事,就是和酒吧的人打起来了,那人喝了酒,甩了我一巴掌。”
“怎么能平白无故的打人呢?你就这样任人欺负?!”
叶亦欢的语气凌厉起来,脸色也变得极其凛冽,一副维护她的样子。
“姐,我真的没事。”
叶小瑜垂着眼轻声道,她的声音虽然很轻,可是语气却很坚决,叶亦欢也知道自己一定问不出什么来,只好把手上的白煮蛋塞进她的手里,“你自己揉一揉吧,下次注意点。”
她说完,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叶小瑜的肩便向外走去,叶小瑜却忽然出声叫住了她,“姐。”
叶亦欢转过头,看到叶小瑜冲她弯唇笑了笑,感激道:“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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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能察觉到叶亦欢对她的感觉不一样了,这么多年,其实她一直都把这个姐姐当做自己的榜样,如今她终于能接受自己,叶小瑜也感到很高兴。
叶亦欢耸肩笑笑,“没什么。”
有人说过,现在让你哭的事,以后只会让你笑。
自从叶小瑜回来,叶亦欢似乎越来越相信这句话了。就好比她当初千方百计的想要赶走叶小瑜,为了她的出现暗中哭泣了很多次,但现在却觉得有她这个妹妹也是一件很好的事,起码除了杭璐和钟玥之外,叶小瑜是少数几个愿意亲近她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十分温暖和美好。
*
因为叶亦欢去了叶小瑜的房间,凌南霄只好一个人先去了她结婚之间的房间。
叶亦欢的房间在二楼的最尽头,像是一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盒子,里面住着一个孤单的少女,等着有人能来关怀她一下。
这是她出嫁之前住的房间,在古代也就是女儿家的闺房,私密而隐蔽,就像是一个禁地,是不许任何人踏足的,在凌南霄之前还从未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来过她的房间,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在凌南霄的想象之中,女孩儿的房间应该是通体的粉红色,甜美娇气的几乎发腻的感觉,然而当他推开深红色的房门,里面却不像他想象的那般秀气,反而是以白色和米黄色为主,薄凉中透着几分女子的柔弱,显得愈发清新淡雅。
都说色彩是和人性格有关的,就像他素来只穿黑色和深蓝色一样,因为他喜欢深色的稳重和沉着。又比如《红楼梦》当中,林黛玉的房间以绿色为主,充满了书香气,而薛宝钗的房间却是淡漠清冷的白色。
原来她也不喜欢那样嗲的过分的粉红色。
凌南霄勾唇淡笑,视线在这个将近五十平的房间中打量了一番。
叶亦欢的房间陈设很简单,白色的衣柜,白色的梳妆台,白色的琉璃写字台,就连床都是白色的,只有窗帘和床单时米白色的,简约的让人有些心口发闷。
她的房间很显然是临时打扫的,只有床和梳妆台擦过了,他的手指按在琉璃写字台面上,立刻就出现了五个深刻的指印,甚至还能摸出一层灰。
凌南霄的眉心不自觉的高拢起来,叶书华是怎么回事,即便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是也不至于就把她抛之脑后,连房间都不给打扫吧?
他漫无目的的转了转,终于在写字台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红木盒子,被窗帘盖住了一点,所以不容易被发现,鬼使神差的,他走上去拉开窗帘,将盒子拿了出来。
红木的盒子不是很大,有点像古代女子用来装首饰的首饰盒,盒子上落了小锁,他好奇的抱起来摇了摇,从盒底的暗格里掉出一枚小小的钥匙,他只犹豫了一瞬,便将钥匙插进了钥匙孔。
凌南霄不是一个爱乱动人东西的人,可是他总觉得这个盒子就像是潘多拉的墨盒,里面一定有令人惊奇的发现。
盒子里其实没什么东西,只是满满地一沓子获奖证书和一个日记本,凌南霄翻了翻那些证书,发现都是她参加设计赛得来的,证书上的照片青涩而又稚气,可她的眼中却是盈不下的坚定和勇气。
是啊,他怎么就忘了,她以前也是学珠宝设计的,可是她后来为什么放弃了?当小学老师又是怎么回事?
凌南霄有些奇怪,又拿起她的日记本翻了一下,没想到空白的扉页上只写了三个字。
凌南霄。
他猛地一震,心上就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一样,先是震惊,随即便荡漾开了闷闷地疼。
他刚想翻开看看里面的内容,手上的日记本却劈手被人夺去了。
“你怎么随便翻我的东西!”
叶亦欢皱着眉,怀里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日记本,眼神防弊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窥探她心事的变态。
她刚刚从小瑜的房间里回来,发现自己房间的门没关,推开一看竟然发现凌南霄在翻她的盒子!
凌南霄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可是语气却依旧恶劣道:“我又没有看你的东西,你喊什么!”
叶亦欢怨怼的瞪了他一眼,转而看到自己大开的盒子,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一步上去把盒子盖住,疾言厉色的气恼道:“你还说没看!我以前怎么都没发现你还有乱翻别人东西的习惯!”
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对她来说就像是上了诅咒的魔盒,里面是不许任何人触碰的禁忌,就连她自己也不想再碰它,所以结婚后才没有把它带走。
“叶亦欢你不要血口喷人!”凌南霄被她气头上的指责搞得极其恼火,眸光冷厉的盯着她,“我没经允许打开你的盒子,是我的不对,但你也不要给我身上乱扣罪名!”
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离谱了,不仅心心念念的记着邢漠北,现在居然已经开始往他身上泼脏水了!
“你也知道被人乱扣罪名的滋味不好受了?!那你想想你当初给我头上扣了多少莫须有的罪名,由此及彼,你也考虑一下我当时的感受!”
她怀里紧紧的抱着自己的盒子,扬起的小脸上满是倔强的神色,就像是一只不顾一切的小兽。
他也知道被人误解的滋味不好受,那他说是她害了申恬,说是她逼迫他结婚,甚至说她和邢漠北有染,这么多罪恶的帽子扣在她头上,时常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他又何曾考虑过她的感受?!
凌南霄看着她凛冽的眼神,垂在身侧的手越握越紧,终于忍不住一把拽过她的手臂,顺势将她抵在了写字台上,她怀里的盒子掉在了地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里面的证书散了一地,他却捏着她的下颚咬牙道:“是我最近给你的好脸太多了!让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叶亦欢毫无惧意的冷笑一声,“凌少可真会说笑,您几时给过我好脸?您是在别的女人面前笑得太多,已经分不清人了吗?!”
她敛着眼帘没有看她,眼里却有着难以掩饰的痛色。
她现在已经渐渐不敢再相信他,同样也受不了他的讥刺和污蔑,只好给自己的心上一层厚厚的壁垒,以此来保护自己不再受伤。
凌南霄看着面前的女人,面色清冷如霜,纵是眼底依然有着她惯有的脆弱和泪纹,可是却尖锐的让人心惊,就像一只长满了刺的刺猬,让人不敢去触碰。
她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牙尖嘴利的,就连说出的话也是字字带刺,甚至将他所做的一切都否定了。
他当然对她好过,他在医院时衣不解带的照顾,夜晚时搂着她相拥入眠,这些难道都是假的吗?还是说真的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全都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
凌南霄看着她冷然的眸子,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却重重的吻住了她的唇。
他吻得又急又狠,甚至有种穷凶极恶的感觉,滚烫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肆虐,叶亦欢只觉得唇瓣上疼的发麻,拳头抵在他的胸口,却怎么也推阻不开,只能咬紧牙关,守着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
可是凌南霄岂是能容得她保留的人?他过惯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生活,什么东西只要他想要,就从来没有得不到过,她叶亦欢也不可能成为这个意外。
凌南霄捏在她下巴上的指尖只微微用力,叶亦欢吃痛蹙眉,他却趁机在她的口中攻城略地,席卷着她每一寸的美好。
“邢漠北也这么亲过你么?嗯?你接吻的时候,脸颊红的像是染了胭脂,眼里都是迷离的,这些他都知道么?”
他一边吻着她,讥诮戏谑的话语却也从嘴边逸出,叶亦欢提起巴掌就要扇他,却被他反扣在字台上。
明明还是她,还跟他在医院那晚吻她的时候是一样的,她温软的唇,气息甘甜的口,每一处都和他梦的想的一模一样,可是他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流逝。
不行,他不允许,这个女人是他的,容不得任何人觊觎!
凌南霄的眼尾闪过一道强势的冷光,下一刻他已经不管不顾的去撕咬她的唇,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他却终于感受到了她的存在感。
她还是在他怀里的!
她的衣服在两人拉扯中已经被解开了扣子,他微微勾了勾唇角,薄凉的手指触到她的皮肤,叶亦欢还来不及惊呼,门口已经传来了两声清浅的敲门声。
两个人的动作一滞,凌南霄松开她,微喘着粗气看向门口,吴茵正站在门外,手上端着一个托盘。
叶亦欢垂着头,转过身去把衬衣扣好,凌南霄却是若无其事的走向门口,淡淡的叫了一声,“吴姨。”
吴茵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浅浅一笑,将手上的托盘递给他,“我听说欢欢前两天住院了,所以给她熬了点砂锅汤,你记得让她喝。”
她明明笑得很淡,可是叶亦欢却莫名感觉她的眼神带着一抹暧昧和耻笑,想起方才和凌南霄的纠缠有可能全都被这个女人看了过去,心里顿时又气又恼,眼眶也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凌南霄接过盘子点了点头,吴茵便识趣的离开了。
汤是盛在一个白瓷碎花的小汤盅里的,托盘上还放着一个小碗,凌南霄将托盘放在字台上,看着她正坐在床边默不作声的掉泪,心里也顿时烦躁起来,舀了一小碗汤递到她面前。
“赶紧喝了吧。”
他的语气虽然放缓了一些,可是还是带着拉不下脸的生硬。
叶亦欢别过脸,眼泪却掉的更凶了。
这个男人永远都是这样,他想要的,她就一定要给,哪怕是用强也要得到,丝毫不会顾及她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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