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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好了…”
第二天一早,小纸匆匆跑进凌玉浅的房中,小脸惨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慌失措。
凌玉浅直起身子,睡眼朦胧的样子,脑子还有一点迷糊。
“怎么了?”
她不耐烦的开口,昨天晚上想事情想到很晚,现在头还昏昏沉沉的,被她吵醒,很是不好。
“小姐,三殿下带着禁卫军包围了将军府,现在正在前厅呢,公子已经过去了。”
她着急回报的同时已经给凌玉浅拿出了要穿的衣服,上前服侍她起身。
凌玉浅立刻清醒了过来,脑子飞快运转,昨天才被叫过去,今天就来围住了将军府,难不成父亲说了什么?还是又有了什么事情?
匆匆收拾妥当,凌玉浅直接去前厅,半路上正好遇见同样行色匆匆的凌正南。
“爷爷。”
“什么都别说,先进去再说。”
凌正南朝她点头,凌玉浅嗯了一声,两人走进前厅。
北辰浩正坐在一边喝茶,神色淡然,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喜怒或者什么其他的东西。
见到凌正南进来,他起身拱了拱手“打扰老将军了,本皇子奉父皇命令,前来调查凌家祠堂焙烧一事,还请配合。”
他说的很是客气,这表明朝廷对凌家还是有所顾忌的,可是这带大批禁卫军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三殿下,这件事情,早就已经真相大白,还有什么好调查的?”
凌玉浅上前一步,淡淡开口,他神色更为平静,一点都没有在风口浪尖时该有的慌乱于紧张。
“此言差矣,玉浅,当日我也在场,那些供词其中漏洞百出,如今又有证据直接指向将军府,你又何必瞒我?”
北辰浩目光灼灼,就那样看着凌玉浅,凌玉浅与他对视,不禁在想,这个人,到底是想要将凌家推入万丈深渊,还是想要达成其他什么目的。
“既然如此,三皇子请。”
片刻之后,她侧了侧身子,让开一条道路。
北辰浩点头,在凌正南的带领下,一行人到了凌家的祠堂。
此时的祠堂早就没有了那次的萧条,这里的场地已经被打扫干净,废墟已经收拾妥当,正在为新建作出准备。想要在这一片空地之上找到什么线索,那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而这也是北辰浩所想的结果,既然一切事情都已经明了,那凌家又怎么可能留着这个祸端?定然是将一切证据都销毁掉了,在这里自然找不出任何线索。
而他们也不过是草草的转了两圈。
“老将军,我,要查看凌家的账本。”
“好。”
凌玉浅抿了抿唇,一口答应,让小纸命账房的人将账本送到前厅去。
“你,想要凌家活?还是要凌家死?”
回去的路上,北辰浩凑近凌玉浅,在她耳边低低询问。
“我听不明白,三殿下是什么意思。”
凌玉浅眼睛都没眨一下,淡淡开口,目不斜视,似乎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不过是在我的一句话而已。”
北辰浩漫不经心的开口,丝毫不觉得他所说的事情,决定了一个巨大家族的生死存亡。
“父皇早就有了铲除凌家的心思,如今的禁卫军,前来查封将军府,你也应该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所以呢!”凌玉浅偏头看他。
他知道,皇上之所以让他前来调查这件事情,不过是因为北辰燕峰卧床不起,而其他皇子就镇不住场面,他又凭什么这么笃定?
“所以,你整个家族的兴衰,都掌握在我手里,不怕告诉你,我去领纸的时候,父皇在凌家是杀是留之间,很是犹豫。”
他这句话,并没有说谎想起进入御书房时,父皇正一手拿着刑部送来的奏章,皱眉深思,朱红的笔落下,又抬起,抬起,又落下。
见他进来,缓缓问出了一句话“你认为,凌家该杀,还是该留?”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眸中是真的有杀意的,虽然现在,并不是铲除凌家的最好时机,但也是难以多得的机会。
他看着凌玉浅,眸中竟然有一丝深情“玉浅,我以大燕国使团还在京城的原由,暂且打消了父皇杀凌家的心思,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凌玉浅低眉沉思,分析着世间局势,燕惊睿行为异常,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且有北辰如今看似强大,实则空虚北辰皇帝又怎么会不知道?此时杀了凌家,虽然借口合理,但对北方军心的影响还是巨大的,这种自毁长城的事情,他自然会慎重考虑。
“那三殿下,可是想出了什么长远之计?”清冷一笑,凌玉浅才不相信北辰浩,有那么好的心。
“玉浅,北辰律法规定,皇亲国戚,可免于一死,至少,可以保住凌家。”
果然,不是什么好的提议。
“皇亲国戚…”
凌玉浅轻咬着这四个字,淡漠疏离的目光落在北辰浩的身上“三殿下,这是在拿凌家的事威胁我吗?”
怎样成为皇亲国戚?除了娶公主,成为驸马,那自然就是将女儿嫁进皇宫,看北辰浩这个样子,打的定然是这个主意。
她莞尔一笑“三殿下怕是要回去翻一翻皇家族谱了,凌家镇守北辰与大燕边境,世代传下来,嫁入皇宫中的女儿可不少,本身可就是皇亲国戚呢!”
凌玉浅这句话也不假,北辰开国皇帝要拉拢朝臣,用的就是联姻的方式,在那个时候,凌家先祖陪着北辰开国皇帝南征北战,便有女儿嫁入皇宫,成为宠妃,独受恩宠。
“此一时彼一时,玉浅你是聪明人,又为什么,偏偏执着于这一点,难道,你那么讨厌我吗?”
“三殿下误会了,你我两人已经退婚,再嫁再娶娶,再无瓜葛,再说了,如若皇上真的有心杀凌家,就算是三殿下你也要被受牵连的。”
所以…北辰浩!你还愿意娶我吗?
你隐忍多年,为了给母亲报仇,不惜不择手段,踩着手足兄弟的尸骨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现如今,就为了一个我,你可以不顾血海深仇,让自己功亏一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