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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单瞪着他,一字一句说:“单依安,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我跪在你脚下,我们两个人如果有一个要下跪的话,那个人一定是你。”
单依安脸上的笑容冷了下来,睨着眼望她,眼里全是寒霜:“走着瞧。”
单单点头应战:“走着瞧。”
车厢里,静默了一阵,单单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单依安却主动开口道:“爸爸想见你。”
单单愣了一下,过了好久才忍不住冷笑道:“他想见我?你没说错吧?真难为他还想的起这世界上还有我这个人。”
单依安笑的很邪恶说:“哦,你可别误会,他没有想你,想的只是你身上的一件东西。”
单单瞪着他,他真的太残忍了,残忍到连让一个让她自作多情的机会都不愿意给她,她冷笑着问:“他要什么?”
单依安单手撑着下巴,斜着眼望着她说:“单氏集团10%的股权证书。”
单单紧抿着嘴唇,转过头,眼里露出恨意和这个年龄不该有的绝情:“他做梦,那是外公留给我和妈妈的,他死都别想得到!”
(五)
单依安叹了一口气,靠着椅背,单手托腮,满不在乎地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单单看着他说:“知道就好,你绑着我好了,我就不信你能把我绑着带出境!”
单依安耸肩:“你不用这样,其实我们也不想和你打交道,只是最近一年有一家公司一直在恶意收购我们公司的股权,持有额已经超过了45%,在下个月的股东大会上,爸爸会被踢下董事长的位置,单氏也会易主。”
单单冷笑:“哦,那真是喜闻乐见啊。”
单依安一点也不生气:“爸爸说了,如果你这次愿意帮他,他可以把你外公和妈妈当年在中国住过的房子和所有遗物给你,如果你不愿意要,他就一把火烧了。”
单单瞪着他:“你在威胁我?”
单依安笑:“我只是在转告你。说到底这件事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坏处,我又不要你一分钱,只要你回去签一份股权代理协议就行了。如果单氏被别的公司收购,那你手里的股权证说不定就会变成一张废纸,你外公的基业全都会付之一炬。”
单单低着头不说话,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单依安笑着说:“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有什么矛盾内部解决,何必便宜了外人?”
单单立刻弹起来:“谁和你是一家人!我没你这么不要脸的家人!”
单依安脸色也难看了起来,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望着她的眼神也充满了可怕的光芒:“单单,在我和你好好说的时候,你就听话吧。乖乖跟我回国,别自找苦头。”
单单刚想反弹,可回国两个字却打动了她……
回国,回国吗?
回国岂不是能见到他……
可是她答应了妈妈不去喜欢心有所属的人,答应了妈妈不回国,答应了妈妈不和单家的人搅合在一起!
她要是回国了,就破坏了和妈妈的每一个约定!
可是……
可是,她真的好想见他,哪怕只再见一次也好,想看看他过的好不好,想知道他的前女友回到他身边没有,想要确认一下,他还记不记得曾经那个他说像天使的女孩。
单单内心挣扎着,脸上地表情也非常痛苦,可最后,思恋的心情打败了一切,那些对母亲的承诺似乎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只是,她又能见到他了。
单单用力地吐出一口气道:“好,我跟你回去。”
单依安微微有些吃惊,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搞定了,他点点头道:“明智的决定。”
“既然我答应你回去了,你还不赶快给我解开!”单单背过身去让他解绳。
可等了半天也没动静,转过身望着单依安,催促道:“你解不解?”
单依安剔着手指甲,斜着眼睛望着,特别无辜地说:“那绳子太糙,弄伤我的手怎么办。”
单单深吸了一口气,冷着声说:“单依安,你就祈祷吧!千万别落在我手里,不然我弄死你!”
单依安笑:“哎呀,我好怕么。”
(六)
单单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鼓着嘴巴撇过头不搭理他,望着窗外,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她忽然想起自己没带护照:“喂,单依安,我没带护照,你让我回去拿一下。”
单依安从随身的包包里抽出一本护照:“刚在你家门口等你的时候,已经进去帮你拿过了。”
单单怒:“你那是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单依安无所谓地说“那你叫警察来抓我呀。”
单单又一次深吸一口气,使劲的闭了闭眼睛,才让自己忍下暴怒的情绪。他真的很有本事,总是能用一句话就激怒她。
不行,她不要跟他计较,不要跟他斗,不要为他破坏了自己的人生轨道。
这时,轿车终于开进机场出境大厅门口,司机连忙走下车为单依安打开车门,他捡起地毯上刚刚被单单踢掉的眼镜,用手帕擦干净,然后带上,变回一幅勤恳上进的优秀社会精英形象,优雅地倾身出去,立在车边,接过司机拉给他的黑色小皮箱,回身看着单单,示意她赶快下车。
单单被绑着的双手,已经被司机解开,却还跪坐在车后座上不肯下来。
“你走不走?要误点了。”单依安催促道。
“你失忆啊?没鞋子叫我怎么走!”单单气冲冲地说。
单依安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说:“那你就别走了,再见!”
说完,他直接拉着行李箱,优雅的消失在自动门里。
单单急的大叫:“我的护照!把护照还我!”
单依安从玻璃门里摆摆手上的护照,头也不回的走了。
单单急了,如果她现在不跟上去,就要花好几个月时间补办护照,那样外公和妈妈的房子,可能真会被父亲一把火烧掉。
单单不在犹豫,刺溜一下从车里钻出来,在寒冷地冬天,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追了上去,大理石地板非常凉,每踩一步都感觉像是走在冰块上一样!冻的她想哭!可单单使劲吸了吸鼻子,望着前方优雅而去的单依安,再看看狼狈的自己,忍不住握紧双手,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气的,全身打着哆嗦。
她忽然一咬牙,猛的追上单依安,扑过去,拉起他的胳膊,长大嘴,低下头,用力地在他手上咬上去!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一个光着脚丫,眉目清秀的女孩,低着头,死死地咬住另一个漂亮的少年,女孩的脸上带着愤怒,委屈,甚至有些伤心,侧着头的眼角带着一点点泪花,看着让人我见犹怜,男孩一声不吭地任他咬着,漂亮的眉目轻轻皱起,似乎有点生气,又有点无奈,他抬手,想打她,却似乎下不了手一样,又放了下来。
男孩转头望了望四周好奇的,向他们两人靠拢的人们,有些善心的人似乎想上来问问女孩是否遇到了麻烦。
男孩深吸一口气,忽然抬起没被咬住的一只手,一把将眼前的女孩揽进怀里,手臂揽着她的背脊,漂亮地手指轻轻放在她的后脑,手指随意地轻轻拨弄她的头发,微微弯腰,低下头靠着她温柔耳边说:“好了,小妹,不闹了,恩?”
单单完全呆住了,整个人都呆住了,连嘴巴都呆到僵硬了,牙齿都呆到忘记使劲了,他被咬住了手臂从她的口中掉出来,她呆呆地抬头看他,单依安的皮肤很白,下巴尖尖的,眼镜底下的眼睛似乎真的带着一丝温柔,单单刷的一下,退后几步,从他怀里逃出来,震惊地望着他,连说话都结巴了:“你……你神经病啊?”
单依安低头,看了眼手背上的牙印,抬眼,眼神危险地望着她说:“下次再敢这样咬我,可就不是用这种方法让你松口了。”
单单眨了眨眼,看着他的背影,原来他抱抱她,只是为了让她震惊地松口啊……
这家伙,简直坏透了!
(七)
单单知道自己斗不过他,也不再去挣扎了,光着脚,安静地跟着他后面,办票,过安检,双脚已经冻的又红又肿,踩在地上都冰麻地快痛死了。
单单走的很慢,却一声不吭,机场候机楼里有很多商店,又走了三分钟才终于看见一家卖鞋子的店,单单连忙走进去,琳琅满目的鞋子没有一双入她的眼睛,只有一双又厚又软的雪地靴在她眼里无限放大,单单几乎是扑过去的,拿下鞋子,伸脚就想往里面穿。
服务员连忙拦住她:“小姐,您的脚太脏了,如果你想试的话,请先付钱。”
单单点头问:“多少钱?”
服务员笑容满面地回答:“300美金。”
单单手一松,鞋子掉在地上,坑爹呢!她在外面30美金就能买到一双一模一样的。
“小姐,你要吗?”服务员又问。
单单低下头,闭着眼睛摇头,她怎么可能买得起机场商店里的东西。
服务员立刻拿走了鞋子,深怕她弄脏了一样。
单单抿着嘴唇想,难道她要光着脚到中国吗?想到这,她的眼睛微微红了,她抬手,使劲用手背抵着鼻子,想让鼻子里的酸意抵回去。
耳边,她听见服务员又出声道:“谢谢先生,请拿好您的卡。”
眼前,那双看着就很暖和地雪地靴又出现在眼前,抬起头,只见单依安站在她面前,一句话也不说。
单单扭头,站起来,倔强地想走,她宁愿光着脚也不愿意接受他的好意。
手腕忽然被他抓住,单单用力地甩,却甩不开:“放手。”
单依安有些霸道地拉着她说:“穿上再走。”
单单一边使劲挣扎,一边倔强道:“我不要用你的钱。”
单依安一点也不生气,笑着说:“哦,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卡里的钱可都是你外公留下的。”
单单瞪着他,还是倔强地不动,单依安一副无所谓地样子说:“你外公真可怜啊,留下千万资产,就想女儿孙女能过的好一点,结果一个早世,一个连双鞋都买不起,估计在地底下都得哭。”
单依安说完就走了,也不管她穿不穿。
单单瞪着单衣安的背影,再看了眼地上的鞋子,旁边的服务员没有听懂两人的中文对话,以为她们是小情侣正在吵架,便用英文劝道:“小姐,你就穿上嘛,这么冷的天,光着脚会生病的。”
单单真的很想有骨气一把,可是因为脚冰冰冷的,就算在暖气充足的候机厅,还是全身冷的发抖,想了想也是啊,他单依安不过是个外来人,他用的钱还不都自己家的,她拿自己家的钱买鞋干嘛不穿!
在心理转了一圈安慰了自己以后,单单坐下了,套上软软的雪地靴,脚瞬间就觉得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舒服急了,单单像是解开了绳索的小兔子一般,一下子就追上了已经快没影的单依安。
她快步跟着单依安走了几步,别扭地扬起头,高傲地说:“你说的对,你卡里的都是我的钱,就该给我花。”
单依安瞅她一眼,一副不削搭理她的样子。
十三个小时后,飞机缓缓降落在S市国际机场,廊桥停稳之后,头等舱地客人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拿起行李架上的行李,排着队,等候着空姐打开舱门下机,单依安坐在座位里面,单单坐在他边上,闭着眼睛,还在熟睡,这一路上她除了刚上飞机那会和他说了两句话之外,就没动过,一直在睡觉,连飞机上提供的晚餐和早餐都没吃。
单依安见她没有醒的架势,只得伸手推推她:“喂,起来了。”
单单依然闭着眼睛,因为他的打扰微微皱起眉头,单依安又稍稍用力了一些:“单单,起来了,到了。”
单单微微睁开眼睛,漂亮地小脸整个皱在一起,表情特别难受地说了什么,可是由于她长时间没有喝水,声音被堵在干涩的嗓子里,发出的只是破碎的哼哼声。
单依安见她面色潮红,有些不正常,像是发烧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滚烫的,可能是她在美国的时候,光着脚走了大半个小时,冻坏了,一上飞机就病了。
单依安用手指戳了一下单单的脑袋,单单的头歪了一下,靠到了另外一边,还是没有醒来,他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声:“女生就是麻烦。”
不过,这倒是他第一次仔细看她的样子,她总是对自己张牙舞爪的,不是打就是骂,要不就是用那双圆溜溜地大眼睛瞪着他,其实她睡觉地样子,倒是也挺像个女生的。
飞机上的人已经陆续下完的时候,单依安才站起来,从单单的身边挤过去,招手叫来了空姐,联系地面的医务人员,将单单用担架拖了下去。
就这样,她闭着眼睛,晕晕沉沉地回到了中国,回到那个她答应妈妈,再也不回去的地方,去见一个,再也不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