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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着旁边的墙壁走去,伸出手在上面摩挲着。谢放继续着他拙劣的表演,从他自己的包里面也掏出了手电,并一瘸一拐的朝着深处走出了几步:“鬼面,好像前面有路哦!”
我应了一声,抚摸着墙壁的右手的大拇指指甲在墙壁上暗暗用力,刻划着一个谢放即将领着我行进方向的标记。我不知道我的战友们会不会找到我,但心里清楚,对方如此淡定的表现,那大伙能够找到这个地下通道的几率应该很小很小。
我留下了一个并不显眼甚至不知道是否有人能够看到的标记,指甲盖被磨得生生发疼。谢放在前方扭过头来:“得!鬼面,我们还是在这等一会吧,或者一起吼叫几声。这走道前方的道路不知道通往哪里,咱就两个人,没必要冒险,还是想办法和大伙汇合后,再考虑接下来怎么行动吧。”
我暗暗发笑,谢放的话可以让我确定一点——要指望疯子他们找到我们,基本上不太可能了。我们的声音看来也无法传上去,否则他也不会提出这么有建设性的意见。我将手伸到腰上,摸了摸手枪,然后大踏步朝前走去,嘴里很平静地说道:“反正已经进来了,就钻里面去看看,或许里面还别有洞天呢!再说,上面那几位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找下来,真下来了,你我也可以看得见这边的光亮。”
这话自然正中谢放下怀,他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说得也对,既来之则安之,正好探探这地下有些什么玄机。”
我没搭理他,故意举着我的手电率先朝前走去。手电最前面那个被我拧下来的头也被我抓在举着手电的手上,里面反光的那一面,给我看似无意的正对着身后,于是,我可以清晰地看到谢放在我身后的小动作。但也是注意力太过放在那上面,对于前面又少了些许留意,结果脚上磕碰到了一块什么东西上面,差点摔倒。
谢放在我身后弯腰将地上那玩意捡了起来:“这是什么东西的骨头?这么长。”
我扭过头去,只见他捡起来的应该是什么大牲口的腿骨,有点像牛骨,完整的一条。但是比牛骨又稍微长一点。
我从他手里将这条腿骨接了过去,仔细看了看:“这条骨头有些年月了吧?”
谢放将手里的手电对着这条腿骨上照了照:“好像是。”接着他又朝着旁边的地上胡乱晃了几下手电,四处空荡荡的,谢放接着说道:“就只有这一条而已。”
我应了一声,将这条腿骨插进我的背包,还露出半截在外面。谢放就笑着说道:“得!一会有什么突发情况,还可以拿着敲人。”
我心里就骂道——你这耍奸耍诈的玩意,到底葫芦里想卖什么药,最好给我早点现形,一会拿这大骨头敲不死你。
但也没有轮到我敲他,脚下就再次被什么东西绊到了。而这一次没有之前那么好运,绊到我的很明显是绳索……
我的脚被绳索一下套住了,身体“轰”的一下平平摔了下去。身后的谢放也和我一样,不过他是朝前摔去。紧接着,拴住了我的脚的绳索往前快速拉动着,我一百七八十斤的身体被那巨大的牵引力拉扯得朝前快速滑去。手里的手电也不知道是不是摔烂了,反倒是身后谢放的手电还胡乱地晃动了几下,隐隐约约中,前方有着一个魁梧的人影,手里抓着两条绳索,正在朝前快速奔跑着。
谢放那支手电也灭了,黑暗中的我挣扎着,想要坐起并掏腰上的手枪,但伸出的双手却被地上不知道从那里射出的几条黏糊糊的东西黏住,无法施展开来。紧接着,黑暗中一只大手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另一只手迅速的下了我的枪。身旁的谢放也开始挣扎并大声“呜呜”地叫唤着,像是被什么人捂住了嘴一般。
前方牵引着我奔跑的人也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朝我袭来,与之前那大手的主人一起,用我脚上套着的绳子往上一扯,三下两下把我捆了个结实,有绳套的那条脚甚至还被掰到了后背腰上,被拉扯得好像断裂了一般的疼痛。
我被黑影中的敌人扛了起来,朝前奔跑着,这家伙力气还真不小,我这块头被他扛着,好像不怎么费劲似的。他的鼻子不时发出狠狠吸气的声音,在黑暗中胡乱地拐着弯,好像不需要眼睛就能够分辨出东西南北一般。而在我们的旁边,还有着几个脚步声,也在不时抽动着鼻子快速奔跑。脚步声中还不时夹杂着谢放“呜呜呜”的闷哼声。
我反倒变得冷静,目前这一切是谢放带着我一步步陷进来的,那么,之后我将要面对的危机,就应该不会凶险到哪里去,因为谢放并没有展现出他狰狞的真面目来。换句话说,他在表演着苦肉计,也就意味着他到现在也还在假装成和我一起落难的战友,那他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想要我对他更多的信任。
于是,我尽可能地安静,凭着在黑暗中的直觉,分辨着我们行进的路径。我默默数着扛着我的人步子的步数,分辨着拐弯的方向。但几分钟后,我放弃了,因为他们的步履太快了,甚至我感觉不到他们步子的大小,左右的转弯也总是那么突然。黑暗中我甚至偷偷想着——这就算是让我们葬密者中间脑子最清晰的铁柱过来,十有八九也会凌乱。
对方在奔跑了十几分钟后,终于停下了。我被他们往地上一摔,摔落时候,被掰到后背的脚更疼了,让我不由自主地哼了一声。
“抓进来的葬密者是哪两个?”黑暗中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在哼哼的倒有点像那个戴着面具的家伙,不会是把葬密者鬼面带下来了吧?”说这话的声音有点点耳熟,有点像是猎手,但是我并不能肯定,毕竟我只是二三十天以前,和他有那么短短的一次交锋。
这时,一根火柴被划燃了,火光中映出的确实是猎手那张还算英俊的脸。他点燃了旁边的一盏油灯,接着将灯举起,挂到了旁边的墙上。
我望向他的同时,他也正阴着眼望向我。他笑了,那笑容好像一个胜利者望着一条被他痛击的狗:“老师,真的是鬼面,也就是叫做王解放的那个葬密者。”
我这才看到了他身后站着的一个黑影,按理说,这黑影距离油灯并不远,不应该那么朦胧才对。但,她似乎是天生就能够与漆黑世界融为一体一般,黑色的衣服,黑色的裤子,黑色的鞋,以及一把黑色的头发拦在面前。
我扭动着身子,想要抬起头把周遭看清楚,但当时被绑着的方式实在太让人受不了了,压根连抬头都抬不起,一扯就拉动着腿上的筋。那黑衣人可能看出了我的为难,她咳嗽了一下,接着发出很柔和但是又透着一丝丝严厉的声音:“给我们的贵客松开绳子吧。”
猎手连忙说道:“老师,这家伙很狡猾的,身手也挺好,之前子弹就是被他在短短瞬间徒手弄死了。松开他,我怕不太安全。”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松开他,然后你们将另外那个葬密者带到旁边的隔间里面去聊聊,这个叫王解放的家伙,我比较感兴趣,想要和他单独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