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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合作方洽谈了许久,谈得快差不多的时候,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到了签合同的时候,白落落怎么还没有来?
伍玲敲门进来,低头轻声告诉我,我有个未接电话,备注是一个落字,问是否帮我回拨。
之前来的时候忘了带充电器,手机没电了,所以是放在伍玲那边充的电。
白落落应该是到了,我现在走不开,便让傅言帮我下去拿,然后给她回拨电话过去,她很快就接了起来,“到了是吧?”
“嗯。”
“我让人下去拿了,快到楼下了,你注意下。”
“呃……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她在那边问。
“傅言。”
“呃……哦,知道了。”然后她就把电话挂了。
听声音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让她给我送个资料过来而已,不会也出什么岔子吧?
等了好一会儿,傅言都没有上来,想到白落落平时笨手笨脚,可能又惹了什么祸,算了,还是下楼看一眼吧。
那个笨蛋,真是让人不省心。
到了一楼,电梯门打开,走出去,便看到几个人站在大厅里,齐婧先看到我,叫了我一声,我没有理她,皱眉看着白落落和傅言的方向。
他们在干什么?怎么还脱衣服了?白落落自己没穿衣服吗?
白落落听到齐婧叫我,便转头看来,看到我,脸上有丝慌张,手伸到了披在她身上的外套上,然后傅言的手马上就伸过去压住了她的,两人的姿势看起来像是在拥抱一样。
盯着两人挨得很近的身子,一股怒火莫名从心里蹿起,齐婧忽然跑过来抱住我的胳膊,白落落看了看我们,然后拉紧披在她身上的傅言的外套就走了。半分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这个女人翅膀是越来越硬了,谁借她的胆子?竟然跟我公司里的人眉来眼去的。
回去再收拾她。
“灏,你还没吃饭吧,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齐婧还在抱着我的手,想到还要应付这个女人,便没再管白落落。
回去再收拾她。
“江灏,你要的资料。”傅言从沙发里拿了一个文件夹给我,确实是我落在家里的那个文件夹,里面是今天要签的合同。
我接过来,看了眼,然后问他,“你跟她认识?”
“谁?”傅言一脸懵逼的反问我。
我淡漠的看着他,他也看了我几秒,然后才像是反应过来我说的是谁一样,问道:“你说的是刚刚那个白小姐吗?刚回来的那天认识的,我到饭店吃饭,不巧遇到了黑店,差点被敲诈,然后……”
“林总还等着,上去吧。”我漠然打断他的话,他说这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真令人讨厌。不用他说完,我已经能猜到后面的事了。
白落落那个蠢女人,就喜欢多管闲事,也不怕揽事上身。
“灏,她不就是个快递员吗,你怎么看起来好像很关心她的样子,我不许你关心别的女人,我会吃醋的。”齐婧在旁边瘪着最一脸委屈的道。
真是厌恶极了她这个样子,有事没事脸就丧得死爹死娘了似的。
不过真能把她爹妈丧死,我也乐见。
傅言看着我们,笑了笑,然后径直拿了资料先上楼去了,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齐婧自己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才也上楼。
谈完了生意,难免得请合作商去一些娱乐场所找乐子,忙完回到家,刚把外套脱下来放到衣架上,就听到一阵风风火火的跑步声,然后看到白落落趴在围栏上,低头瞪着我,一开口就是质问的语气,“今天是你动的傅言的手机吧?”
傅言的手机?我为什么要动他的手机?我皱眉看着她,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
“平时有多看不起我,你就当面跟我说,别用别人的手机挑拨离间!”她口气很冲的加大了音贝。
我挑拨离间谁?她和傅言吗?他们很熟吗,才认识多久,心里一股气自行流露出来,“疯子。”
她一脸气愤的跑下楼来,然后抬头瞪着我,口气很不好的说:“秦江灏,我知道你向来看不起我,我也没指望你能看得起我,你今天发的那些话我承认你说的都是对的,但我希望我们有什么不快,都明着来,别牵连别人。”
我忍着耐性和脾气,包容她的无厘头,问她,“我给你发了什么话?”
“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她一脸你根本就是在故意装傻的样子看着我嘲讽的说。
她大概是今天脑子抽了或者是撞了邪不正常,我有些累,不想跟她墨迹,便淡淡丢下,“神经病”三个字,就提了公文包装备回楼上。
“你总是这副讨人厌的样子,所以小时候才有那么多人喜欢打你。”她忽然在我身后,很是火气的说了那么一句。
我停下步伐,许多回忆地画面从脑海中闪过,那些耻辱的画面如今想起来都似一场噩梦。
我总以为她是不同于那些人的,可我似乎错了,或许在某个时刻,她也是瞧不起我的,还同那些人一样怀疑过我,因为我有不堪的曾经,所以才有她今天的兴师问罪吗?
在她心里,我终究也是一个肮脏的人是吧。
心里不知为何弥漫起一股绞痛,我抿了抿唇压下那些令人恶心的感觉,继续往楼上而去。
洗了澡闭上眼睛,眼前便出现许多过往的画面,齐安国和秦若妃交缠在一起的身影,那只伸进我衣服里的肮脏的手,老师丑陋的嘴脸,那些围着我叫强盗的小孩,邻居看我时,鄙视和嫌恶的眼神,那些男人看母亲时,眼底恶心的情绪……
这些恶心的东西像是污秽的沼泽从头顶上压下来,将我踩在满是污泥的土地上,我挣扎,我反抗,我绝望,但无论我怎么想要逃避,都逃不掉。
“砰砰砰!”一阵巨大的砸门声将我从噩梦中惊醒,我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去开门。
我知道门口的会是谁,所以开门就对她没好脸色,“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神经?”
她猛地伸手过来抱住我,声音哽咽的说:“秦江灏对不起,我之前不是故意要那样说的,我只是想听你跟我解释一下而已,可是你都不解释,我就好恼火。”
很多时候,在回家的路上,总是有些人喜欢朝我扔石头或者一些泥巴,骂我野种,骂我强盗,骂我小偷,骂我是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的。
我总控制不住脾气,便和那些人打了起来,每次都是带着伤回家,妈妈总觉得是我叛逆,便罚跪我,有时候气了,也会假意思的打我两下,但其实她是舍不得打我的,所以都没有用什么力气。
在我狼狈的时候,白落落总会看到,然后她便想给我妈说我跟人打架的原因。我每次都用眼神威胁和恐吓她,不让她说。
过后,她就追在我后面骂我笨,骂我傻,质问我为什么不解释,可是那么小的她,又被她爸妈和哥哥保护得那么好,哪里懂得那些话说出来,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用,反倒会令我妈徒增伤悲和烦恼罢了。
我不是笨不是傻,不是不喜欢解释,也不是不想解释,我只是知道有些解释是没有用的罢了。
更何况,不是你的每个解释别人都会听,都会信,因为有的人即使知道真相,也会故意蒙蔽自己的双眼。
只因你在他那里不堪入目。
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湿了衣服,我僵硬的站着,不知道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该把她如何是好。
她见我半天不说话也不动作,生气的抬头来瞪我,“你怎么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