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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腾刚听说露露离开了,失望至极。
在别墅的大床上,腾刚赤身躺在那里,摆了一个“大”字。他告诉张茵,其实他对露露还是动过真情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在外边说那样的话?”张茵开门见山地问。
“男人们的事情,你们女人不懂,男人在一起就是谈女人,都是开玩笑的话,没想到露露当真了。”腾刚说完,叹息一声。
张茵紧紧地靠着腾刚,她柔声问:“刚哥,你对我动过真心吗?”
“傻丫头,我对你们都动过真情。”腾刚拍拍她的脸说。
张茵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胸脯说:“刚哥,我这一辈子都是你的女人,只要你不离开我。”
腾刚搂着玉兔儿般的张茵,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腾刚有点失落。他开车慢慢地行驶着,一路上想着露露。他感觉饿了,正好看到路边有一家农家菜馆,他停车走进去。平时山珍海味他都腻了,这一次他想吃点清淡的东西。
入座后,一个年轻妇女笑着跟他打招呼。
“老板娘,你这里有啥好吃的啊?”腾刚说着,把包和手机放在桌子上。
“哟,老板啊,我哪里是什么老板娘啊,我是这里做菜的。”妇女笑呵呵地说。
“那叫你们老板来,你一个做菜的知道什么。”腾刚不耐烦地说。
“哟,老板啊,这里就我和两个打杂的,我就是老板啊。”妇女笑着。
“你这婆娘真唆,那你说,你这里都有啥好吃的,尽管报上来,我饿了。”腾刚说。
“你想吃啥?”妇女拿着一个脏兮兮的菜单问。
“你不说这里有啥,我怎么知道吃啥?”腾刚抬头问。
“除了鲍翅龙肉,我这里啥都有啊。你自己看菜单点吧。”妇女说。
“我不识字,你看着办吧。鲍鱼鲍翅我不稀罕,吃腻了,你有啥好吃的尽管上,钱不是问题。”腾刚说着,看都不看一眼,就将一沓钱扔给她。
妇女顿时脸上笑开了花儿:“哟,大老板啊,我这小店怎么能用得了这些钱啊。一张就够了。”
腾刚不耐烦地抽出五张拍给她说:“那好,一张是饭钱,另四张是擦屁股纸,拿去封上你的嘴,我现在很烦,没心情听你唠叨,你赶快上菜,我吃了还要赶路。”
妇女收了钱,依然笑呵呵的,她赶忙进里间去了。
过了一会儿,妇女又来到腾刚跟前,神秘兮兮地说:“老板,我这里还有一道私房菜,你有没有兴趣吃啊?”
“嗯?你什么意思?”腾刚闻说,盯着妇女问道。
“哟,原来大老板听不懂乡下话啊。”妇女笑道。
“哎,我说你这婆娘怎么这么唆啊,我的菜呢?”腾刚有点生气了。
妇女笑着低声说:“我这里有特殊服务,房里有几个灰姑娘,全是乡下雏儿,又嫩又纯,你要不要啊?”腾刚听了,眼睛一亮,马上绽开了笑容。
“私房菜?好好,我就喜欢吃私房菜,在哪里啊,我去点点看。”腾刚笑着站起身。
“点菜没问题,不过我们得先把价说好了。”妇女满脸堆笑。
“说个屁价,老子无价,不差你钱儿!”腾刚说。
妇女见他大方,于是就扭着屁股带他去了后房。
这是一间三室的房子,还没进门就飘出一阵清香味儿。腾刚闻到这种味道,立即来了精神,笑呵呵地就往里闯。里面的沙发上,坐着几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儿,粉白的面孔,暴露的衣着,看得腾刚心花怒放。有几个女孩见来了客人,立即站起来一拥而上。腾刚忙抬手摸摸这个摸摸那个,笑呵呵地应付。
这时候,腾刚发现沙发角落里,还有一个女孩一动不动,眼神很冷漠。
他看了看,越看越像露露,他有点兴奋,忙走过去问:“露露?”
“什么露露啊,她是桐桐,是新来的。”其他女孩嬉笑着,各自散去了。
腾刚小心翼翼地坐到桐桐身边。妇女立即招手,示意大家出去。房间里只剩腾刚和这个叫桐桐的女孩。
“你叫什么名字啊?”腾刚笑着问,几乎把脸都贴了上去。
女孩抬头躲闪了一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刚才她们不是告诉你了吗?”桐桐说。
“哦!是啊,你看我,总忘事儿。”腾刚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那你多大了啊?”腾刚若有所思。
“十六岁。”桐桐轻声说,眼睛盯着墙壁。
“哦,好,好。”腾刚搓着手,不安分起来,他又靠近了桐桐,将她挤在墙角。
“去里间吧,我上床,你脱衣服。”桐桐冷漠地说,腾刚一听就惊了一下,他感到很意外。
她安静地开始脱衣服。她并未扭捏,动作简洁,不拖泥带水。从她解开第一颗纽扣开始,他的那家伙早已坚挺,抵着长裤。她脱下衬衫露出柔和的肩头,她的胸部让他屏住呼吸,它们并不大,却相当优美浑圆,就如玫瑰般紧绷的蓓蕾。
“不急,不急,我们说会儿话吧。”腾刚脸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微笑,甚至还忍不住地抖动一下。
“你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那还等什么。”桐桐冷冰冰地说。
“你这么小就出来做这个,你们家怎么不管你。”腾刚边说边脱衣服。
“家里没钱,就靠我养着。”桐桐安静地除去她的长裤和内裤,赤裸地钻进被窝。
腾刚厚颜地揭开被子,也钻了进去。他看到了她稚嫩的胴体,她的双臀如乳房般浑圆,想碰触她的欲望令他痛苦,他的触摸让她在他的一双大手下颤抖。他大胆地爱抚她,她的双眸紧闭。
“你在这里一天挣多少钱啊?”腾刚突然停了下来。
“我怕接客,他们大多数人都嫌我小,不想要我。你来的正是时候,这是我的第三次。”桐桐在被窝里说。
“你干这个多久了?”腾刚追问。
“大约一周吧。”桐桐明显有点不耐烦,催促道,“你倒是快点啊。”
“好,好。”腾刚听说这个女孩才来一周,于是越加高兴了。他把桐桐搂在怀里,继续和她聊天。渐渐地桐桐也对腾刚有了好感,她觉得腾刚与众不同。
“叔叔,别人都是一来就脱我的衣服,完事儿就走人,你怎么这么磨叽啊?”桐桐稚嫩的童声让腾刚热血沸腾,特别是“叔叔”两个字更是让他火烧火燎。
“别人都是牲口,叔叔是人啊。”腾刚淫笑着,将桐桐揽到自己腋下,他坚挺得几乎爆发。瞬间,他仿佛又和露露纠缠在了一起,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地喊着“露露”,桐桐表情痛苦,好不容才熬到结束。
穿好衣服,他们又喝茶。谈了很多,桐桐对腾刚也了解了一些,于是对他特别亲切。
临走的时候,腾刚偷偷给她一沓钱说:“这三千块你自己拿着,千万别让老板娘发现,你自己用,她的钱,我出门自然会给她的。”
桐桐接了钱,眼睛有点儿湿润。
腾刚又给她一张名片说:“这里有我的电话和地址,你如果不想在这里了,就去找我,别人不管你,我会管你的,你放心吧。”桐桐很听话地点了点头,也将自己的手机号告诉了他。
腾刚走出后房,直接到了前院。农家菜馆的妇女迎了上来。
“哟,老板啊,怎么这么快就点完了啊?”
“你少废话,这两千元给你,一千元是这里的消费,一千元是桐桐一个月的生活费。今后对桐桐好点儿,别让她再接客了,她是我的了,今后她要有啥闪失,我要你的命。”
妇女见腾刚果然出手大方,笑呵呵地承诺:“没问题,没问题!”
腾刚转身就走,妇女大声说:“老板啊,菜都做好了,你不吃了吗?”
“我吃好了。”腾刚说完上了轿车。
“吃好了?”妇女望着扬尘而去的轿车,眉毛向上一挑说,“嘿,这老色鬼!”
行驶在路上,筱诗突然打来电话。
“腾刚!你这个没良心的,死哪去了啊,你回不回家啊!”筱诗在电话里叫骂。
“宝贝儿,我在外边忙业务呢,唉!顾不上啊!”腾刚手机贴近右耳朵故作大声说,然后又拿起另一个手机放在左耳朵佯装说,“喂!张总吗?是,是,我知道了,这不是正往您那边赶吗?对,对,路上有点堵啊,好好,我马上到,好,好……”说完立即将手机扔进旁边的收纳盒里,脸上露出一丝奸诈的微笑。
“忙着搞女人吧?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演戏给我看。”筱诗沮丧地说。
“宝贝儿,我对天发誓,我心里只有你,对其他女人没有兴趣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每天忙公司的业务,哪有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啊!”腾刚信誓旦旦地说。
“真的吗?那你回来吧,我怀孕了!”筱诗兴奋地说。
“啊?真的啊?宝贝儿,我亲爱的宝贝儿,你等着,我马上回家!”腾刚挂了电话,踩下油门,小车在路上飞驰。
32
腾刚回到筱诗那里安分了几日,这让筱诗心里有些许安慰,她觉得腾刚虽然喜欢拈花惹草,但对自己的家庭和婚姻还是很负责的,这一次有了腾刚的骨肉,一定就可以套牢他了。
吃饭的时候,筱诗问腾刚道:“你在外边一年回来不到几次,到底在忙什么?”
“忙事业啊,不忙事业,咱们哪里来这么多钱?”腾刚说得很认真。
“没有找过女人?”筱诗歪着头问,倾泻的长发如瀑布一般轻拂着她的肩膀。
“找啊,不找女人是不可能的,男人的事业成不成功,百分之九十九取决于女人,即便不是取决于女人,但也和女人有关。”腾刚放下筷子,说得头头是道。
“哦,你的意思是,你经常在外边找女人了?”筱诗怒目圆睁。
“找啊,经常找,但我们只是逢场作戏,生意场上互相利用,但不给自己找女人,也不会有实质性的行为。”腾刚说。筱诗听了,觉得腾刚很诚实。
“有老婆还在外边找女人,不找会死吗?不找事业就成不了吗?”筱诗挑眉问道。
“宝贝儿,我给你讲啊。这个世界就是男人和女人组成的,你说人在社会中能不和人打交道吗?更何况是做生意,如果和女人都决绝了,那么你能想象这个生意会做成什么样子吗?”腾刚说。筱诗又觉得腾刚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那么,你有没有和外边的女人发生过关系?你说实话,我不怪你。”筱诗套着话。
“实话给你说,没有。知道吗?我刚说了,只是逢场作戏,而且都是为了应酬客户。”腾刚说得信誓旦旦,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筱诗看他那副憨样儿,噗嗤一笑:“没找就没找,看把你急的!”
才吃过午饭,腾刚和筱诗在沙发上看电视,结果不到几分钟腾刚就睡着了。筱诗觉得腾刚在外边打拼很劳累,很心疼他,回到卧室,拿出一个毛毯给他盖上。
大约十多分钟,茶几上腾刚的手机震动了,绿色的信号灯一闪一闪的。
筱诗拿起来看了看,是条短信。她好奇地打开,几个字跳进她的眼球:“叔叔,我明天去找你好吗?兰桐桐。”筱诗猜疑这是谁呢。应该不会是外边的野女人,野女人只会叫哥哥,不会叫叔叔。她没太在意,于是就把手机放回原位。
其实,自从和月萌走到分手的边缘时,腾刚才觉得自己经历过的爱情都不完美,婚姻也不完美,月萌虽然是他的妻子,但她在婚前就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筱诗虽然是第一次跟了他,可筱诗已经成为他的二奶,这个是公认的,认识他的人都清楚。至于张茵,第一次他就知道她不纯,自己绝不能再对那类女人动真感情。唯有筱诗和露露完完整整地把第一次交给了自己。但是,露露已经走了,再到哪里去找一份纯真的感情,又怎么样才能去结识一个纯洁的女孩呢?自从见到这个长相酷似露露的兰桐桐后,他仿佛又找回了和露露的感觉,其实,兰桐桐在腾刚心里,也不过是露露的影子罢了。
腾刚睡醒了,他翻起身喝了一杯茶。筱诗按着遥控器,“啪”地关掉电视。
“有你的短信。”筱诗斜着眼提醒他。
“嗯?是吗?谁的啊,我看看。”腾刚心里突地慌了一下,他赶忙抓起手机看,知道短信内容已经被筱诗看了,于是他一边若无其事地看短信,一边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筱诗接下来的发问。
果然,筱诗问道:“你有个侄女?”
腾刚干脆说:“哪有什么侄女,这是一个女学生。”
“女学生?你胃口越来越大了啊,学生你都勾搭上了。”筱诗有点生气。
“你说什么呢?什么叫勾搭?这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学生,你疯了吗?”腾刚拉下脸,不悦道。
“十一二岁?她找你干什么?”筱诗又问。
“我的公司是区里的重点民营企业之一,前段时间区政府召开民营企业爱心座谈会,搞个什么‘一带一’活动。所以就让我资助这个女孩子上学,这不就带上了吗,她找我肯定是想去公司拿钱,学费生活费什么的。你不了解情况就瞎说。”腾刚故作愤愤地说。
筱诗听了这些话,觉得自己心眼实在太小,不该这么怀疑腾刚,于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歉意地笑笑说:“对不起啊老公,是我多想了。”
腾刚得知兰桐桐要来找他,自然是兴奋不已。当天晚上,他就以接待上海客户为名,让公司副总在开发区找了一处二百平米的大房子,并且要求房间里的电器健身等设施全部要新的,副总直到半夜才安排好,并且通知了他。
一大早,副总就去办公室把房间钥匙交给了他,并且告诉了他详细地址。
下午的时候,果然在公司门口的路灯下面看到了桐桐,她的黑发披在肩上,头上箍着一条蓝花布带,穿着一条粉色的百褶迷你裙,白色的紧身上衣,还有米黄色的靴子。乍一看就像个中学生。
看到腾刚下车,桐桐走过去,直接上了车。腾刚兴奋不已,在车上关切地问这问那。
“你饿吗?”腾刚通过后照镜扫视着她短裙下圆润的双腿。
“嗯。”桐桐点点头。
“想吃什么?”腾刚又关切地问。
“叔叔,我想吃必胜客!”桐桐稚嫩的童声又撩拨着腾刚的心,他都不能专心打方向盘了,只好慢慢地开着。
“桐桐,以后能不能不叫我叔叔啊?让别人听见还以为我拐骗未成年呢。”腾刚四下望望,低声笑道。
“那让我叫你什么?”桐桐转动着大眼睛。她的笑容消失,她若有所思地蹙起柳叶儿般的娥眉,垂下眼睛,看着自己抚弄胸前花边的手指,又长又翘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
“叫哥哥或大哥都行啊。”腾刚温柔地说,他完全被眼前这个长得酷似露露,但比露露更可爱、更娇小的桐桐迷住了。
“叫大哥?”桐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对,叫大哥!”腾刚坚定地回答,将命令性的眼神转向桐桐。
桐桐听话地点点头,再也没有说话。
走进必胜客,细皮嫩肉、青春活泼的桐桐立刻吸引来众人艳羡的目光,有几个男孩几乎都眼晕了,都忍不住频频回头看看这个纯朴自然的小姑娘。
腾刚更是心花怒放,连忙去点了三个套餐,桌子上都摆不下了,他还一个劲儿地问她还想吃什么。
从必胜客出来,腾刚带桐桐出去玩儿,然后去各种高档场所购物,只不过没有一件东西是桐桐喜欢的,包括那些高档场所里的衣服,虽然很名贵,但她却说都是老女人穿的衣服。没办法,腾刚只有像一只哈巴狗似的跟在她后面逛步行街,这里的衣服桐桐很喜欢,每件也不过就二三百元,他跑前跑后的为几百元奔波于收银台之间,这让他觉得很没面子,不过他还是很高兴。最后买了几大包衣服,全是他拎着上车,放进宝马的后备箱。
腾刚带她来到租住的大房子,一进门桐桐就张大了嘴巴,她都不知道怎么挪动脚步了。
而腾刚却笑着说:“桐桐,今后这就是你的房子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千万别拘束。”
刚到的两天里,桐桐看电视、听音乐、洗澡甚至睡觉,但腾刚却从没碰过她。他很喜欢她,怕她像露露一样跑掉,所以格外小心,尽量文雅一些,以至于强忍着因她而产生的非分之想,在他的眼里,她就是圣洁女神,他愿意别无企图地为她做一切让她高兴的事。
第三天,腾刚对她说:“桐桐,你一个人在家吧,我公司里有事,过几天再来看你。你饿了就乘电梯下楼,楼下饭店多的是,想吃什么都有。记得每次进来都把门关上,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或发短信。”
腾刚像父亲一样交代了半天,看着她听话地点头,他才离开。
回到筱诗那里,筱诗很高兴,以为他去忙业务,但两天就能回家,这对她来说都是很难遇到的事。结果没高兴多久,让她不高兴的事情就在当天晚上发生了。
尽管腾刚对张茵多次警告过,自己有老婆,轻易不要打他的手机。可就在腾刚和筱诗在床上玩儿时,腾刚的电话铃声响起。腾刚一看是张茵的,脸刷一下就变了颜色,而这个表情让细心的筱诗牢牢地抓进了眼里。筱诗等着他要说什么。
结果腾刚打开翻盖,就听到张茵说:“刚哥,我想你了!”没想到手机话筒声调得很大,筱诗听得清清楚楚。腾刚慌了,就“喂”了一声快速挂机。
“室内信号不是很好啊。”腾刚的目光游移不定,更加让筱诗觉得他心中有鬼。
“谁想你了啊?你那个‘一帮一’的小学生?”筱诗忽然坐起身问。
“是个客户。”腾刚心虚地说。
“哼!这是个什么客户啊,哪有这么说话的?”筱诗生气地问。
腾刚点点头:“是啊,现在有些女客户真不像话,打电话都这么暧昧。”说完无聊地抽出一根烟吸着。
“不会吧,她三更半夜给你打电话,这是谈业务的时间吗?”筱诗突然去抓腾刚叼在嘴里的烟,在夜色中,那烟火分外地刺眼,耀眼的如一团燃烧的火焰。
“筱诗,为了公司的业务,有时候也不得不如此,她是个大客户,我公司里一半的业务都是她的,有时候为了拴住她,也不得不献出爱,但是这绝对不是真爱!”腾刚故作生气地说。
“你们是不是上过床啊?你说啊,你说啊!”筱诗带着哭腔喊道。
“她已经结婚了,人家有老公,有家庭,你怎么又乱想了!”腾刚躲过她的手,但烟火还是烧到了筱诗的手,筱诗的心一颤:“天啊,他心中果然藏有另一个女人。”
“结婚了可以离啊,我成全你,她结婚了才明白你的爱对不对?好啊,我成全她,你现在就告诉她,你给她打电话啊你!”筱诗不顾一切地喊着,只有空气在回应着她,她感到自己的声音如同自己,是那么的孤立无援。
“天啊,我就说你为什么一直拖到现在还不和我办结婚证,原来你根本就没想过要和我结婚!我以为自己得到了很多很多,原来,我什么也没得到,这屋子连同你,没有一样是属于我的!”筱诗说着就哭了。她想,自己可以接受男人在外边逢场作戏应酬业务,但她绝不能接受男人心中爱的是别人,她更不能接受精神上的背叛。腾刚的爱,一直是她坚守寂寞的支柱,而现在,支柱轰然倒塌,她摔得伤痕累累。
筱诗觉得自己的头好痛好痛,天开始旋转,地开始旋转,她也开始旋转。
筱诗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腾刚躺在她身旁望着天花板发呆,她刺猬一般缩起身子,大声喊道:“滚!滚!”
腾刚往床边移了移,用充满柔情的声音低声安慰她:“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
“哼,你当然不会碰啦,你有了别的女人!同床异梦,想不到同床异梦会发生在我的身上!”筱诗冷笑着就要跳下床去,她一秒钟也不愿意和这个男人待在同一张床上。
“好,你不要动,我下去,我下去!”腾刚说着跳下床,然后跪在床下,诚恳地对筱诗说,“请你原谅我,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我已经打电话告诉她,我们到此为止,我保证不会再和她有瓜葛了,从今以后,我只爱你和我们的孩子!”
“我看你是只爱外边的那个女人和你的孩子吧!”筱诗冷笑着,她绝对不相信他能说到做到,因为她已经发现,他并不是她想象得那么好。
“我当然爱自己的孩子,但我更爱你。”腾刚温和地说。
“孩子?你既然要在外边找女人,还有脸提什么孩子,孩子是可怜无辜的,你为什么要让我怀上他?”筱诗哭泣着。
“筱诗,你相信我,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连手都没摸过!忘记今天吧,我们好好开始过日子,从明天开始,我再也不到外面过夜了,除了出差。”腾刚竭力想挽回昔日的平静,但在筱诗听来,却是那么可笑。
“你明明爱着另一个女人,为什么要和我生儿育女,你算什么男人?”
“筱诗,我是对她有点感情,但那都是为了业务,那不是动真情。”腾刚极力辩解。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和我领结婚证?”筱诗冷笑一声,她已经想清楚了,这样一个男人,不值得自己为他独守寂寞。就算他能给她安乐窝,但她待在这里又算什么呢?只能算一具行尸走肉,只可惜过了两年多,自己才幡然醒悟。
“谁说的,等我有空就去和你领结婚证!至于那个女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她丈夫是研究生,在北京也买了房买了车,她爱的是她丈夫!”腾刚痛苦地抓着床沿,把头深深地埋进床垫里。
“哼,鬼才信!两年了你都没空,现在你有空了?你的算盘打得很深啊,我都知道。”筱诗打心眼里瞧不起腾刚了,“娶不到爱的女人,就抓着不爱的女人不松手,这样的男人,简直不是人!”
“筱诗,我是爱你的,你是个好女人,我能娶到你这一生也够了!”腾刚抬起头,脸上挂着两行泪珠。
这是筱诗第一次看见男人的眼泪,她的心不由得软了几分:“既然她不爱你,又为什么要三更半夜地打电话?如果我半夜给她丈夫打电话,看她好不好受!这样的女人能算好女人吗?”筱诗的矛头掉转方向,直指腾刚念念不忘的女人。
腾刚无语。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腾刚颤抖了一下,把目光投向筱诗,筱诗没有看他,把目光投向墙上的时针,一点半。
手机固执地响着,腾刚拿起来便把话筒放到筱诗耳旁。
“喂喂喂,刚哥,刚哥。”话筒传出一个女声,音质很不干净,使她的声音听起来很难听。筱诗想:“这能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吗?”筱诗厌恶地推开它,话筒摔在床上,无声无息,唯有那端的“喂喂”的喊叫声,如鬼魅一般在房间里左右突围。
腾刚默默地把它挂断,抽泣着请求筱诗道:“你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好睡吧,你心情不好会影响到宝宝的。”
筱诗正要说什么,结果手机又响了起来。腾刚越来越厌恶张茵了,他恨不得马上赶走张茵,可他又不敢发怒,也不敢接。
“太猖狂了!”筱诗心头一股怒火窜起,“她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地打电话来!这女人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三更半夜的,你找死啊!”筱诗猛地抓起手机,劈头盖脸地甩出一句。
也许是张茵几天都找不到腾刚,打电话又不接,所以在气头上,结果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她也毫不示弱地喊道:“你谁啊?凶什么凶啊你,我找刚哥,又不是找你!”
“这是我家的电话!”筱诗气得肺都快炸了,她心想:“这就是腾刚的大客户?连做人起码的羞耻感都没有!”
张茵果然不再吱声,但也不挂断电话,仿佛要与筱诗进行一场无声的战斗似的。
筱诗心里想:“这样的男人值得我为他争风吃醋吗?”
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于是火药味十足地责问:“你也是有丈夫的人,干嘛半夜三更地给别人丈夫打电话?!”
张茵立即接话说:“我没有老公。”说的底气十足的,一下子就把筱诗打愣了,她瞪了腾刚一眼,结巴着说,“腾刚说——你结婚了的,你丈夫是研究生!”
“没有的事情,绝对没有。”张茵仍然是斩钉截铁的,筱诗不由得不信:“你不是腾刚的大客户么?”
这时候,腾刚在一边已经恨得咬牙切齿。
“什么大客户,我叫张茵!我要找刚哥!你能不能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张茵的声音很大,而且说的底气十足。
筱诗想:“这显然不是已婚女人的口气,难道腾刚什么时候又认了个干妹妹?”筱诗的一腔火药突遭一顿大雨,无声无息地便哑在了肚里,她说不出话来,狠狠地把电话挂了。
“腾刚,你到现在还在骗我?她到底是谁?你把我当三岁小孩了是不是啊。”筱诗的怒火烤干了雨水,火药“哧”地点燃,朝腾刚发射过来。
腾刚死死抱住她说:“筱诗,你不要这么大声说话,这样宝宝会很危险的!”
“宝宝,宝宝,你始终只顾着宝宝,却一丁点儿也不顾我的感受!”文静柔弱的筱诗变成了一只发怒的母狮,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叫着,“你说呀!”
筱诗失去理智地捶打自己的小腹,她心里告诉自己不值得为这个男人发怒,但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好好好,我说,只要你不再发火,你安静一会儿吧!”腾刚心疼地抱紧了她。
筱诗终于累得筋疲力尽,软软地瘫在了他怀里,但她的嘴还在说:“放开我!不要弄脏了我!”他只得放开了她,但一双自责和关切的眼神,却牢牢拴在了她身上。
“你听我说,我刚才之所以没说真话,是怕你笑话我,其实她是个小姐,我前不久认识的。她知道我的手机号,经常打电话骚扰我。”腾刚狠狠地打了自己几下说。
“小姐?”筱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冷笑着问道,“你还找小姐?”
“为了应酬业务逢场作戏而已!”腾刚又强调。
筱诗冷笑起来。她不再说话,而是默默地躺下,默默地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