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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裁,我称您为周老先生,我是敬您对我有恩,但您一定要把我和顾怜凡想象成您所谓的阴谋家,恕我实在不敢苟同。周瑾同出车祸了,怜凡因为担心所以半夜跑过来被您说是不怀好意,而我只是顺路把她送过来而已,对您的这顶高帽子我白佑希承受不起。”
“哦,是吗?我说过,周氏不欢迎一切和云城相关的任何人,这是每一个周氏员工最清楚不过的规矩了,白总上任才多久,就和云城千金一起站在我面前,要说我不起疑心,你会信吗?”
“周老先生,既然您这么想,那我也无话可说,我和顾怜凡之间的关系无关周氏,更无关云城。”白佑希薄唇微微的抿了一下,拉起顾怜凡穿过那一群人,径直向着门外走去。
顾怜凡对着周宏深微微的点了点头,便被白佑希一个力道拽走,周围的人的视线都汇聚在男人的身后的女人身上,顾怜凡回头看了一眼急救室,依然紧闭着。
男人的脚步突然停下来,顾怜凡一个没反应过来,一个趔趄撞在了男人坚实的后背上,鼻尖处传来阵阵同感,抬手揉了揉肉,却听见白佑希声玩味的笑声。
“喂,你不好好走路,笑什么?”顾怜凡怕了一下男人的后背的上,男人却没有理会,还是站在那里。顾怜凡觉得不对劲,转到白佑希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下一秒,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凝固住了。
顾怜凡竟然看见周瑾同站在那里,袖子松松的卷起来,另一只手臂上搭着西装,平展的白色衬衫上蘸着斑斑的血迹,像一大朵一大朵猩红色的罂粟花开在身上似的,额头上的汗珠还在一滴一滴的向下落,脸上的每一个角落里都填满了疲惫。
顾怜凡瞪大了眼睛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周瑾同,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顾怜凡抿了抿薄唇,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周瑾同的面前,整个人都有点神情恍惚。
“周瑾同,你……你不是?”顾怜凡指了指周瑾同,又指了指急救室的方向。
“我怎么了?你不会以为我在那里面躺着吧?”周瑾同看着顾怜凡满脸的茫然,不禁哑然失笑,脸上的疲倦被一扫而光。
“刚刚有一个人给我打电话,说是你出车祸了,受的伤的很严重,我接到电话……”顾怜凡鼻尖一酸,心底里压抑着那一股濒临崩溃的情绪一下子随着眼泪刷一下的流下来,声音有些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周瑾同叹了一口气,抬手抹掉顾怜凡脸上的眼泪,垂着头看着在自己面前哭成泪人的顾怜凡,他的心里一暖,嘴角扬起来笑的开心极了,眼神温柔的仿佛要融化周围的一切。
周瑾同把顾怜凡抱在怀里,另一只手轻轻地抚着顾怜凡的头发,柔声的说道:“不哭,我不想看见你哭,我现在不就站在你面前吗?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地离开你呢,我们之间还有那么多约定没有实现,就算是真的要去死,我也绝对不舍得留下你一个人。”
“周瑾同你就是十足的坏蛋,你为什么要这么吓大家,你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吗?”顾怜凡推开周瑾同,刚刚的温柔被气氛取代,语气里满是责怪。
周瑾同有些哭笑不得看着顾怜凡,摊了摊手,弹了一下顾怜凡的脑门,摇着头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开车回家的时候碰见一场车祸,受伤的人看起来不少,怎么说我们都是当过医生的人,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所以我就下车去帮忙了。我的皮夹好像掉到车祸现场了,可能是现场哪个人捡到了误以为我是伤者,就给你打电话了。”
“周瑾同你的理由是不是太牵强了,打电话的人怎么会知道顾怜凡的电话和名字,我觉得你还是好好的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白佑希看着周瑾同,眼神满是怀疑。
周瑾同无奈的笑了笑,正准备开口的时候,梁薇薇的声音一次的出现在走廊里。
白佑希下意识的把顾怜凡扯到自己的身后,看着踩着恨天高的女人又惊又喜的向着这边一路小跑。
“周瑾同,我和顾怜凡先走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周老先生还在里面,我相信他一定很高兴你平安无事。”白佑希坚实的手臂一把捞过顾怜凡,一只手臂圈着她向着门外走去。
顾怜凡回头看了看周瑾同,他还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嘴角带着一抹微笑向着自己摆手,虽然精致的脸上粘上了一些灰尘,但还是挡不住他高贵而又迷人的气质,顾怜凡悬起来的一颗心终于在那一刻真正的落下来,周瑾同依然那么真实活着,一股暖意从心底升起。
白佑希拉着顾怜凡头也不回的走出医院大门,坚实的手臂上力道很大,把顾怜凡的手腕箍得生疼。
“白佑希,你松手!”顾怜凡试着掰开男人修长的手指,却发现像是被焊进去一般,纹丝不动。
“白佑希,你到底在发什么疯?!”顾怜凡的有些急了,男人好像没有听见,继续向前走着,素净温凉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上车,我有话跟你说。”男人拉开车门,漆黑的双眸上似乎没有一点变化。
顾怜凡揉了揉被男人捏的发红的手臂,抬头看了看白佑希,没有泄出半分的怯懦,屈身钻进车里。
白佑希甩上车门,自己绕过车头上了车,顾怜凡本以为旁边的男人会发动车子,然而没有,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安静的可怕。
男人打开方向盘旁边的储物盒,从里面拿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香烟不疾不徐的点燃。密闭地车厢里不一会儿便开始雾气缭绕起来,男人的轮廓在雾气之下开始变得柔和起来。
顾怜凡扭过脸看向车窗外,胸口憋闷极了,嗓子好像有千只小虫子在不停地吞咬一样,又痒又痛,她不敢动,只是尽量忍着,直到肺里的最后一口气用尽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始咳嗽。
“难受吗?难受就把车窗打开啊。”男人看着顾怜凡,低醇的嗓音带着浅浅的笑意,不知为何又夹杂着些嘲讽的意味。
“白佑希你什么意思?”顾怜凡的心脏一拧,皱着眉头回过头来看着白佑希。